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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相信了,相信所说的一切。
“妈。”狄恩在敲她卧室的门。
她没有回答。
“妈,快十点了。你起床了吗?”
十点了?她看了看钟,不是九点半,而是九点五十。
“妈
她又感到了那种颤动,那种双腿间疯狂的渴求。她踢开被子,裸体地站在门前,
不出声,希望狄恩开门进来看见她。但当他又喊道“妈”,并且开始拧门上的旋钮
时,她马上说:“我起来了!别开门!我还没有穿好衣服。”
“好的。”她听见他走到客厅。对自己甚至想在儿子面前暴露身体,她感到羞
愧。是什么使她居然想这样做?她这是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站在那儿,望着关上的
门,手指从身体滑下……
周日的上午要找个男人不太容易。
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很容易。
她把狄恩一人留在家中,开了张家务活的清单,然后自己开车出去。有一段时
间没这样了,感觉真好。头两个酒馆一无所获,尽是些老泡吧的人、酒鬼和半老头
子。到第三个酒馆终于如愿以偿。在“快乐时光”酒馆,她发现了一个英俊、健壮
的年轻人,有点不修边幅,浑身散发着热情,好像还未尝过禁果。
她在他身边坐下,和他喝酒聊天,时不时摸他一下,当他提出开车到他家时,
她马上答应了。
此刻他一丝不挂地身在床上,床单上满是精液、血和尿液。她望着他,感到畅
快淋漓,然后温柔地用手指抚弄他的头发。他躲开她的抚摸,对这个反应她觉得有
一种温暖的满足。
她正准备穿上衣服回家,可突然感到还想要。看了看表,三点一刻,她还有时
间,狄恩以为她要到六点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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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他面前,把头埋向他的两腿间。
“不,”他说,“不要了。”
她给了他一耳光,笑了,“还要。”她说。
星期一下午,狄恩因为打架被停学。
他从未和人打过架。在上小学和中学时曾被别人威胁过,但他总是设法使自己
避免挨打:逃跑、失约或者用脑子让自己躲过拳头。
但这次是他先挑起打架的。
过后,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来得太快,前一分钟还和凯文、保罗
与利克坐在午餐桌上聊天,后一分钟他就和保罗在地上扭打起来。保罗开玩笑说佩
妮罗是同性恋,他替她辩护,以牙还牙,唇枪舌战,然后就打了起来。
他不记得是不是真的想揍保罗,可突然间他就扑了过去,挥舞拳头,等凯文和
利克将他们拉开时,保罗已经被打出了血。
周围聚集了一群人,他听见了起哄,意识到围观者们不过是打架的背景。他知
道他们是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每打一拳,他都听到赞许的呼声,感觉到他们的满
足。
然后他们被拉开了。
围观的学生们静静地、几乎是崇拜地望着他。他颤抖着,肾上腺素在体内汹涌
澎湃。这时,学校顾问巴顿先生把他叫进办公室。他好像觉得保罗受的伤要严重些,
这在几天前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却并不让他吃惊,他对自己非常满意。巴顿先生
关上办公室的门,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告诉他他被停学三天。
狄恩毫无反应地点点头。
顾问微笑着对他说:“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没办法,不然,我会让你杀了他。”
狄恩眨了眨眼睛,“什么?”
巴顿先生打开底下的抽屉,取出一瓶葡萄酒,拔掉瓶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得玩点小游戏。”
狄恩这才意识到顾问先生喝多了。巴顿喝了一口酒,狄恩想起了在佩妮罗家品
尝过的那种甜蜜又使人眩晕的芳香。他也想来一点,但当顾问让他喝一杯时,他却
摇了摇头。
“来一杯吧。”巴顿先生说。
他可以尝一点,而且在两条腿之间他感到了曾经熟悉的躁动,但他强迫自己说:
“不。”
顾问又喝了一大口。“我明白,”他说,“以后再喝吧。”他把手朝门挥了挥,
“你可以走了,”他挤了一下眼说,“你被停学了,走吧。”
狄恩离开了。走出学校来到回家的路上时,他才开始思考发生的一切,是什么
使得他做出这种与个性完全相反的行为?
居然动手打人?使别人受伤?
喜欢这样吗?
还有和顾问之间奇怪的对话……
这一切他感到彼此相关,可又无法弄清内在的联系。他心里沮丧极了,就像在
做一道快要解出来的数学题,答案却怎么也找不到。
而且这还与他做过的梦有关,还有佩妮罗的母亲们,他的母亲,还有葡萄酒。
回到家时,他又感到了颤栗。
这次不是因为肾上腺素。
而是恐惧。
放学后佩妮罗来了。上午上课时没有见到她,午饭时也没有见到,他以为她病
了,在家休息,可下午回来给她去电话时却只有机器的应答声,他没有留言就挂了
电话。
现在她和维拉走进了屋子。维拉有些紧张,佩妮罗则满怀好奇地四处张望,上
次来她也很紧张。狄恩希望有时间打扫一下屋子,早餐用过的碗还堆在水池里,从
厨房的过道上就能看见,客厅的地上扔着可乐罐和他下午看的报纸。这不是个良好
的第一印象。
她笑着对他说:“这就是你说的家。”
他脸红了,“平时很干净,”他道歉说,“你要是打电话说你要来,我会先收
拾收拾。”
佩妮罗笑了,“我想对你突然袭击。”
维拉不安地望着窗户,“我们全听说了,”她说,“你被停学了。”
他的脸火辣辣的,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说,想道歉又不知为什么,于是傻傻地站
在那几点头,不敢面对佩妮罗的眼睛。
“没有人喜欢保罗,”维拉说,“你是个大英雄。”但是从她的语气中他能听
出来她并不觉得他是个英雄。
“不知怎么就发生了,”他望着佩妮罗说,“他说你是同性恋。”
她脸红了。
“嘿,”他换了个话题说,“你们想喝点什么?可乐?七喜?还是辣椒博士?”
维拉摇摇头说:“不了,我们得回去。我只能直接开车上下学,已经晚了。我
妈会暴跳如雷的。”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佩妮罗说,“维拉送我们一程,然后我再开车送你
回家。”
“我们得赶紧。”维拉说。
狄恩点点头,对佩妮罗微笑着,“我给妈妈留张条。”
十分钟后,维拉把他们送到葡萄园门口。他们道别,佩妮罗谢了她的朋友,然
后维拉离开了。佩妮罗用钥匙打开黑色的安全盒,按下密码,她紧紧地皱着眉,狄
恩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知道围墙上面有摄像机对着他们,所以有意使动作不
要太过于亲密。“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佩妮罗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
“怎么了?”狄恩问。
她转过来面对他说:“我的几个母亲。”
他对她的话毫不吃惊,事实上,他在期待着这句话。他的心跳在加速,“她们
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就是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他们慢慢地走着。
她告诉他星期六晚上她回家后发生的事,半夜玛吉丝母亲是怎么溜进家门,衣服撕
破了,上面还有血。“我爱我的几位母亲,”她说,“但我不了解她们。”她长长
地出了口气说,“我……我害怕她们。”
“你认为——”
“我觉得是她们杀死了我父亲。”
他们停下脚步,彼此凝望着。从种植园里飘来一阵微风,送来轻柔的音乐般的
西班牙语对话,房屋前面有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我没有证据,”她继续快速地往下说,“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只是有种
感觉,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朝左右两边看看,好像怕有人在偷听,
“昨天我装病,在屋里呆了一天。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因为……其实是因为我害怕一
个人回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里涌出了泪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
“我不能。”
“这就是今天你不去上学的原因?”
“我午饭后才去的,早上呆在图书馆。”
狄恩添添嘴唇说:“我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他把她拉过来,拥抱着她,她哭了。他感到她在发抖,靠在他的衬衫上啜泣。
他想表示同情和理解,于是他把她楼得更紧。更近。
他想起母亲带回家的男人,那个被杀害的男人,相似之处让人惶恐不安。他想
告诉佩妮罗,但又不愿让她担忧。他对待这种事的办法是置之不理,不去多想,可
佩妮罗却恰恰相反,他试图想象她和一群被自己怀疑是杀手的人在一起生活,心中
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望着她身后的希腊风格的建筑,他不寒而栗。
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反应,没有解决问题的捷径,也没
有人可以倾诉,可以依赖。他不能就这么去警察局说他一直在做奇怪的梦,说纳帕
好像有恐怖要降临,而且,佩妮罗认为她的母亲是杀人犯。他也不能对他的妈妈说,
因为……因为他感觉她也牵扯了进去。也许该告诉凯文,可凯文不一定就比他更能
对付这件事。
对付什么事?
那才是大问题,也是整件事中最棘手的方面。什么也没发生,至少没有具体的
事。虽然有蛛丝马迹,可没有任何具体的事可以用来说服旁观者,表明他的恐惧是
有理由的。
可佩妮罗也感到恐惧。
这也许是个理由。
她推开他,擦干眼睛,努力想笑出来,“对不起,”她说,“我把睫毛油蹭到
你的衬衫上了。”
“没关系。”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做什么?”狄恩问。
“我想去看看实验室,我想去树林里,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你觉得会发现些什么?”
“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现,但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们都不准我到那些地方
去。昨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就像一种实验品,被限制、训练成只能用某种方
式行动和思考,我从来没有对实验室好奇过,只是遵守不能去那儿的规矩。我对树
林好奇过,可又感到害怕。我感到这是我被调教的后果。”她凝望着他的眼睛说,
“我想打破这些规矩。”
他慢慢地点点头说:“如果我们什么也发现不了呢?”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菲丽丝母亲在厨房烤面包,希拉母亲去种植园了,其他几位到旧金山和代理商
开会。
他们就着果汁吃了点面包,然后上楼假装去佩妮罗的房间。她让狄恩守在楼梯
口,自己迅速溜进希拉母亲的卧室,拿出一把钥匙。
他们下楼来到外面,绕过房子前面悄悄走到葡萄园主楼,从厨房的窗户看不见
他们。楼里一片漆黑,只有保安用的灯亮着。他们走了进来,佩妮罗没有打开其余
的灯,在昏暗中他们摸进了挤压室,在一个看起来像小壁橱的门前停下。“等一下。”
佩妮罗说,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
“保安系统。我去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