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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们有多少把握?”
“80%。他是个伪装大师,以这样一副样子出外旅行对他而言是很不平常的,所以此事仍有可以怀疑的余地。我们已准备了照片和一份简报供总统审阅。说句老实话,我研究了这些照片,我可什么意见也提不出来,但是国际刑警认识他。”
“他有许多年不曾自愿拍过照片了吧,是吗?”
“据我们的情报所知,他没有拍过照片。有谣言说他经常动手术,隔两三年就换一次面孔。”
科尔对此略加沉思。“是啊。就算他是卡迈尔,又怎么样?如果卡迈尔确是此案中人,又怎么样?对我们说来有何意义?”
“那就是说我们永远找不到他了。至少有九个国家,包括以色列在内,现在都对他紧追不舍。这个情况说明这儿有人出大钱雇用了他。我们一直在说这个凶手或这几个凶手都是职业杀手,被害人的尸体还没有变冷就已经远走高飞。”
“所以这个情况没有什么意义。”
“可以这么说。”
“好的,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刘易斯看了埃里克·伊斯特一眼。“是的,我们还照常有每日简报。”
“近来它们都是显得单调枯燥。”
“对,是这样。我们派了380名探员,每天工作12小时,昨天他们在30个州里找了160个人谈话,我们还——”
科尔举手叫停。“免了。我会看简报。也许说一句毫无新情况,大概错不了。”
“或许有一点新情况。”刘易斯看着埃里克·伊斯特,他拿着一份案情摘要。
“是什么?”科尔问道。
伊斯特扭动一下身体,似有不安之感。这份案情摘要逐步向上传阅了一天,到得沃伊尔斯手里,他看了觉得很好。他把它当作一发乱枪,不值得认真看待,但是摘要中说到了总统,他存心要叫科尔和他的主子出一身汗。他吩咐刘易斯和伊斯特把摘要交到科尔手里,还要把它说成是一个重要的看法,调查局正在认真考虑。沃伊尔斯在一个星期中首次露出微笑,他谈到椭圆办公室里的两个白痴读了这份摘要会急忙要找掩护。沃伊尔斯说道,把它吹得大一点,告诉他们我们打算用20名探员追查。
“这个说法是过去24小时中出现的,沃伊尔斯为它伤透脑筋。他担心它对总统会有伤害。”
科尔的脸孔像石雕一般不露声色。“那是怎么回事?”
伊斯特把摘要放在桌上。“全部在这报告里。”
科尔眼睛扫它一眼,接着便对伊斯特的话捉摸一番。“很好。我会看的。就这些吗?”
刘易斯站起来,扣好上衣。“是的,我们得走了。”
科尔陪他们走到门边。
10点过了几分,“空军一号”在安德鲁斯机场着陆,没有盛大欢迎场面。第一夫人在外地筹款,总统跳下飞机,一头钻进他们的豪华汽车,既无朋友电无家人迎接。科尔等在那儿。总统陷进汽车沙发。“没想到你来了。”他说。
“对不起。我们必须谈一下。”汽车立即开走,向白宫疾驰而去。
“时间已晚,我也累了。”
“飓风的灾情怎样?”
“够惨的,吹倒了一百万间棚屋和纸板房,现在我们得急赈二十来亿,建造新住房和电力厂。每隔五年就有一场大飓风。”
“我已经把宣布灾情的讲稿准备好了。”
“很好。还有什么重要事情?”
科尔交给他一份现在已被称之为鹈鹕案卷的文件。
“我现在不想看,”总统说。“给我说说吧。”
“沃伊尔斯和他那一班人碰巧撞上一个嫌疑对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提到过的一个对象。这是一个最不受人注意的人,也不像真是嫌疑犯。图兰大学的一个心比天高的法律学生写的这篇混帐东西,不知走什么门路通到了沃伊尔斯的手里,他看了之后认为它不无道理。请别忘了,他们都在豁出命去找嫌疑犯。这一套说法过于牵强附会,难以置信,从表面看来,不必挂虑。但是沃伊尔斯使我担心,他已经决定要一鼓作气予以彻查,新闻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还可能泄露消息。”
“我们不能干涉他的调查工作。”
“我们有手段可以对付它。格明斯基在白宫等我们……”
“格明斯基!”
“放心,总统。三小时前我亲手交给他这份文件,要他宣誓保守秘密。他的能力不怎么样,保守秘密还是可以的。我对他的信任远远胜过沃伊尔斯。”
“我对他们两个都不放心。”
科尔听见总统这么说,心中暗暗高兴。他要求总统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他一个人。“我认为你得要求中央情报局立即调查此事。我希望在沃伊尔斯动手深挖之前就知道一切情况。他们两家都得不到什么结果的,但是只要我们比沃伊尔斯多知道一点,你就可以要他乖乖地把手缩回去。这一着高明,总统。”
总统可犯难了。“这是国内问题。中央情报局用不着越俎代庖。那可是非法的。”
“在技术上这是非法的。但是格明斯基能为你办得到,他能迅速办成,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干得比联邦调查局还要彻底。”
“这是非法的啊。”
“以前也这么办过,总统,许多次。”
总统看着路上的车辆。他的两眼鼓胀,发红,并非因为疲倦。他在飞机上睡过三个小时。但是他整天都需要显得伤心,又要提防着摄像机,这就难以使它立即消失了。
他拿住摘要把它扔在身旁的空位子上。“这个人我们认识吗?”
“认识。”
14
新奥尔良是不夜之城,醒来得慢。天亮以后好久全城还是静悄悄的,然后它的街市蠕动起来,早晨也款款来到。除了通往郊区的大路以及市中心的热闹街道之外,看不到清晨的繁忙交通。这一点在所有的大城市都是一样的。但是此刻的法国区,新奥尔良的灵魂之所在,昨晚的威士忌和什锦烩饭和烤蛙鱼的气味都还没有在空荡荡的街面上散尽,除非到了太阳露面的时候。再过一两小时之后,那种气味便为法国市场的咖啡和油煎饼的香气所代替,而在这前后人行道上才勉为其难地显示出生命的迹象。
达比蜷曲在小阳台的椅子里,喝着咖啡,等候太阳出来。卡拉汉和她相距数尺,隔一道开着的落地长窗,仍然裹着被单,尚未知觉这醒来的世界。好像有一丝微风的凉意,到中午便又是闷湿天气。她把他的睡袍拉紧围住脖子,吸入了他的香水的浓烈气味。她想起了她的父亲,以及她父亲的肥大的棉布衬衫,她十多岁的时候父亲曾经让她穿过。她把袖子紧紧卷到时弯,让下摆挂到膝盖,在她同几个好友同逛商场时,她脑子里坚定不移地以为没有人比她更加潇洒。她父亲是她的朋友。到她中学毕业的时候,她就可以从他的壁柜里要什么拿什么,只消把用过的衣服洗好,烫平放回衣挂上就好了,如今她还闻得到他每天喷洒在脸上的格雷·弗兰内尔香水。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比托马斯年长四岁。她母亲再度结婚迁往博伊西去了。达比有一个哥哥在德国。三个人很少交谈。她父亲本来是一个互不关连的家庭中的粘合剂,他一死便完全散开了。
她父亲是在空难中丧生的,这次飞机坠落另外还有二十个人丧生,丧葬未毕,律师们便已纷纷打来电话。这是她首次真正接触法律世界,真不是好味道。他们的家庭律师对诉讼的门道一窍不通。一个专门紧跟在救护车后面钻营意外事故官司的滑头家伙找上了她的哥哥,说服全家立即起诉。他的名字是赫谢尔,这案子在他手里拖延时日,他一骗再骗、草率从事,全家人跟着受罪足足有两年之久。法院开庭前的一星期,此事以五十万元的赔偿协议解决,在赫谢尔敲去一笔之后,达比分得十万元。
她决心要做一个律师。像赫谢尔这样的跳梁小丑都能干得了,那她更干得了,她于是为了一个更加高尚的目标。她常常想到赫谢尔。等她通过律师执业考试,她的第一张诉状就是要告赫谢尔,告他一个营私渎职罪。她想为一家专门从事环境保护的公司工作。她知道要找个工作不成问题。
十万美元还分文未动。她母亲的新丈夫是一家纸张公司的主管,年纪稍老一点,家道富裕得多,他们婚后不久便把她的一份赔偿金平分给达比和她哥哥。她说这笔钱使她想起已故的丈夫,此举也是一个象征性的姿态。虽然她仍然爱着他们的父亲,但是她已经在一个新的城市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丈大,他五年后退休,钞票多得花不完。何谓象征性的姿态,达比百思不解,但是她对此深表感激,收受了这笔钱。
十万元翻了一番。她把大部分存入共同基金,但是她存钱的基金都不拥有化学公司和石油公司的股份。她买了一辆阿科德汽车,俭省度日。她的衣柜里面都是最普通的法学院衣着,购自工厂自营的销售商店。她和卡拉汉二人喜欢问津本市较好的饭馆,从来不第二次光顾同一家馆子。永远是饭钱分开自付。
他很少关心钱财,从来也不追问她的事情。她比一般的法学院学生富有,但是图兰大学还有更富有的一批富家儿。
他们在一同上床之前约会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定下了基本规则,不许有别的女人,二人的交往必须十分谨慎,他还必须节制酒量,而他则心急火燎地一概接受。
他遵守了头两条,而饮酒保持不变。
她吻他的面颊,帮他盖好被子。她的衣服都整齐地放在椅子上。她走到门外,轻轻地锁上身后的前门。
三小时后她有一节课。一星期后要交一篇模拟法庭的受理上诉的案情摘要。她的法律评论的案件笔记已经积上厚厚的灰尘。两门功课布置的作业都是下来了。现在该是恢复学生生活的时候了。她浪费四天的时间去扮演一个侦探,她为此而骂自己该死。
她的阿科德停在路口转角。
他们监视着她,大饱眼福。紧身牛仔裤,肥大的运动衫,长腿,墨镜遮住了眼睛,不施粉黛,长发披肩,深红颜色。他们看着她关门,在罗亚尔街上快步行走,到街口转弯不见了。
就是她。
他拿着一个牛皮纸小袋,里面装了午餐,找到一张公园椅子,背朝新罕布什尔大街。
他看一下手表,剥掉一支香蕉。他看见了他的接头对象穿过人群而来。他们眼光相遇,点头,来人在椅子上挨他身旁坐下。他的名字是布克,中央情报局的人。遇到通讯线路纠缠不清话音模糊,他们的上司需要听到实在的话语,而又不能让别人听见的时候,他们偶尔在此会面。
布克没带午餐。他开始剥花生,把花生壳丢在圆圈形的椅子下面。“沃伊尔斯好吗?”
“讨厌得要死。老样子。”
他把花生丢进口里。“格明斯基昨晚在白宫待到半夜,”布克说道。
对此没有反应。沃伊尔斯知道这个。
布克继续说下去。“里面已经惊惶失措了。这个小小的鹈鹕玩意儿吓坏了他们。我们也已看过,你知道,我们大致有把握,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把它当回事的,但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科尔见到它便大惊失色,他把总统也搞得坐立不安。我们估计你们方面只不过是跟科尔和他的老板开个小小的玩笑,因为摘要里提到总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