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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又说了几分钟,仍然是深感悲痛,甚至悲痛欲绝,很有人情味。讲话结束,照旧是一脸老祖父的笑容,那笑容表现出完全的信心、智慧和保证。
卡拉汉关掉了电视机,走到法国式落地窗口,清晨的空气显得深浓了。“没有嫌疑犯,”他咕哝道。
“我能想到的至少有20人,”达比说道。
“是啊,可是为什么他们二人同时遇害?罗森堡容易理解,那么詹森又是为了什么?岂不莫名其妙。”卡拉汉在近门的柳条椅上坐下,抓挠头发。
“我给你再来点咖啡,”达比说。
“不用,不用。我清醒了。”
“你的头痛呢?”
“只要我再睡上三个小时,就会好的。我想今天不去上课。心情不好,没法上课。”
“好极了。”
“见鬼。我没法相信。九个人中有七个人是共和党选拔的。”
“他们首先要得到参议院同意。”
“十年之后,宪法就会面目全非,我们再也认不得了,真不像话。”
“他们就是因此而被杀害的,托马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集团,需要有一个不同的最高法院,一个由保守派占绝对多数的最高法院,明年要大选。罗森堡是91岁,也许还不止。曼宁是84岁。扬特已经80出头。他们可能马上就死,也可能再活上十年。民主党的人也许会当选总统。干吗要碰运气?现在杀悼他们,离开大选还有一年。如果有谁作此想法,完全合情合理。”
“可是为什么杀死詹森?”
“他是个叫人难堪的角色。而且,显而易见,他是个容易下手的目标。”
“是的,他基本上是个温和派,偶尔会有左倾的冲动。而且,他还是共和党总统提名的。”
“你要一杯红玛丽酒吗?”
“好主意。等一分钟。我正在捉摸。”
达比斜倚在床上,喝着咖啡,眼看着阳光透进了阳台。“你想吧,托马斯。时机选得十分美妙。当选连任,两个大法官的提名,党派政治,等等。但是再想一想当前的暴力和激进派、狂热分子、保护生命派和反同性恋分子,雅利安派和纳粹分子、想一想所有这些会动手杀人的派别,所有这些向最高法院发出的威胁,而某一个无人知晓、毫不惹眼的集团要把他们一下干掉,难道这不正是绝好时机。这件事确实可怕,但是时机的选择确是高明。”
“那么这个集团是谁?”
“谁知道呢。”
“地下军?”
“他们不见得是不惹眼的。他们已杀害了德克萨斯州的费尔南德斯法官。”
“他们不是用炸弹吗?”
“是啊,是使用塑料炸弹的专家。”
“把他们揪出来。”
“现在还不到揪出谁的时候。”达比站起来,重新束好睡袍。“好吧。我给你调一杯红玛丽。”
“除非你跟我一起喝。”
“托马斯,你是教授。你可以不想上课就不去上课。我是学生,而且……”
“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能再缺课了。”
“我要给你的宪法课一个不及格,如果你不再缺课,不跟我一同醉酒。我有一本罗森堡判决意见的书。我们一同读它,一同喝红玛丽酒,再喝别的酒,还有别的。我很想念他。”
“9点钟我有联邦程序课,我不能缺这堂课。”
“我想打电话给院长,把所有的课都停掉。你该肯和我喝酒了吧?”
“来吧,托马斯。”他跟随她下楼到厨房去,喝咖啡,喝酒。
6
在椭圆办公室里,弗莱彻·科尔没有把夹在肩头的电话听筒取下,又摁了一下电话机的另一个按钮。三条线路在闪光,都已接通。他一面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听着电话,一面匆匆看一遍司法部长霍顿的两页报告,他没有理会总统。老人家正蹲伏在临窗处,两手戴着手套,紧捏一支轻击棒,先是眼睛紧盯着黄球,接着慢慢越过蓝色的地毯盯着十英尺开外的黄铜球洞。科尔朝听筒吼了几句。总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顾轻轻触击小球,看着它不歪不斜地滚进洞中。球洞卡嗒一声,把球送了出来,它便朝边上滚开三英尺。总统两脚只穿袜子,向着下一枚球慢慢移去,头朝下对着它呼吸。这会儿是枚黄球。他出手轻击,它便笔直滚进洞中。连中八球。三十球,进了二十七球。
“鲁尼恩院长来电话,”科尔说道,把听筒砰地放下。“他很生气。他要今天下午和你面谈。”
“告诉他先拿个号码。”
“我已经告诉他明天上午10点钟来这里。你10点半开内阁会议,11点半开国家安全会议。”
总统头也不抬,只顾捏紧轻击棒考虑下一枚球。“民意测验怎么样了?”他小心挥棒,眼随球动。
“我刚才和纳尔逊谈过。他连测了两次,从中午开始。计算机正在分析,不过他估计支持率会是52或53左右。”
玩高尔夫的人朝上看了一眼,露出笑容,马上又埋头玩球。“上星期是多少?”
“44。羊毛衫和不系领带起的作用。我说得一点不错。”
“我想是45,”他一面说一面轻触黄球,看着它不偏不倚滚进洞去。
“你说得对。45。”
“那就是最高点了,多久——”
“11个月。去年11月402航班事故以来我们一直不曾高过50点。这次危机帮了大忙,总统。全国上下都震惊了,但许多人又因罗森堡死了而高兴。你处在整个事件的中心。真是好极了。”科尔摁下一个闪亮的按钮,拿起听简。他没有说话便砰的一声放下。他拉直领带,扣好上衣。
“5点30了,总统。沃伊尔斯和格明斯基已经在等着了。”
他轻轻一击,看着球滚。球向右偏了一寸,他表情尴尬。“让他们等着吧。我们明天上午9点钟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我要沃伊尔斯一同出席,但是我不会让他开口。叫他站在我背后。我在会上再说一点具体情节,回答几个问题。各电视网都实况直播,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主意。我会安排好开会。”
他拉下手套,丢在一角。“让他们进来。”他小心地把球棒靠在墙边,双脚套迸了他的巴利牌平底便鞋。跟平日一样,从早饭到现在他已经换了六次服装,现在穿一套苏格兰格子花呢双排钮扣套服,系一条红蓝双色的波尔卡圆点花领带,这是在办公室里的穿着。上衣挂在靠门的衣架上。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皱起眉头看几份文件。他朝沃伊尔斯和格明斯基点点头,但是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握手的意思。他们坐在办公桌对面,科尔照老样子像是一个卫兵一样站着。总统搓捏鼻梁,好像一天的劳累招致了偏头痛。
“整天工作辛苦了,总统先生,”罗伯特·格明斯基开口打破冷场。沃伊尔斯朝窗子看。
科尔点点头,总统说道:“是的,鲍勃。今天工作特别多。我还请了好几位埃塞俄比亚人今天来晚餐,所以我们谈得简短一点。你就先谈吧,鲍勃。谁杀了他们?”
“我不知道,总统先生。不过我向您保证我们与此毫无关系。”
“你向我保证吗,鲍勃?”他几乎是在祈祷。
格明斯基举起右手,手掌对着办公桌:“我发誓,在我母亲的墓上,我发誓。”
科尔乐滋滋地点头,好像他当真相信,也好像只要他点了头便一切都没有问题。
总统注视沃伊尔斯,他的胖身体塞满了椅子,而且还穿了一件肥大的风雨厚大衣。局长慢慢嚼着胶姆糖,暗自嘲笑总统。
“枪弹检验报告?尸体剖检报告?”
“带来了,”沃伊尔斯说着便打开了公文包。
“你就说给我听听。我以后再看。”
“手枪是小口径,多半是0。22。火药的痕表明罗森堡和护士二人都是贴近开枪直射。弗格森比较难说,但是开枪的距离不会超过12英寸。每个人的头部都中了三枪。罗森堡的头部取出两颗子弹,枕头里又找到一颗。看样子他和护士都已睡着。同样的子弹,同一支枪,同一个枪手。显然,完整的尸体剖检报告正在准备,不过不会有什么惊人的内容。死亡原因都是明摆着的?”
“指纹呢?”
“没有。我们仍在寻找,不过凶杀干得非常干净。看起来凶手只留下了子弹和尸体,别的什么都没留下。”
“他是怎么进入屋内的?”
“没有明显的进去的痕迹。罗森堡4点钟左右到家时弗格森检查了房子。例行程序。两小时后他交出了书面报告,报告中说他检查过楼上的两间卧室,一间浴室,三个储藏室,也查过了楼下每一个房间,当然什么也没发现。还说他查看了所有的门和窗。按照罗森堡的指示,我们的探员都守在户外,他们估计弗格森4点钟的检查花了三至四分钟。我怀疑在大法官回家和弗格森走遍楼上楼下的时候,凶手已经隐藏在那里。”
“为什么?”科尔盯住问。
沃伊尔斯的红眼睛看着总统,没有把他的打手当同事儿。“此人显然本领非凡。他杀了一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也许是两位——确实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想猜该是一个职业杀手。进屋对他不是个问题。躲过弗格森的走马观花的检查也不成问题。他想必很有耐心。他不会在屋里有人外面还有警察的时候冒险进去。我想他是在下午什么时候进屋的,就在里面等着,大概躲在楼上一间储藏室里,或者也许在屋顶楼上。我们在可以收放的梯子下面找到两粒屋顶楼的绝热材料的小碎片,这表明那个楼梯新近有人用过。”
“他躲在什么地方其实无关紧要,”总统说道。“他没有被发现。”
“一点不错。人家不许我们检查他的房子,您明白?”
“我明白他死了。詹森是怎么回事?”
“他也死了。脖子断了,是用一根黄色尼龙绳勒死的,随便哪一家五金店都能买到的尼龙绳。医学检验人员不认为折断脖子是死因。他们都认为是绳子勒死的。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证人。那种地方是不会有证人挺身而出的,所以我不指望能找得到什么证人。死亡时间是夜里12点30分。两次作案相隔两小时。”
总统在记笔记。“詹森什么时候离开他的公寓的?”
“不知道,因为我们的人只能待在停车场。我们跟随他到家是下午6点左右,在房子外面守候了七个小时,后来发现他被动死在了一个同性恋者出没的场所,他是开了一辆友人的车子偷偷离开房子的。汽车在离开下流场所两个街区的地方被找到了。”
科尔向前跨了两步,两手僵硬地摸紧在背后。“局长,你认为两个案子是一个凶手干的吗?”
“见鬼,谁知道。尸体都还是热的。让我们喘口气。现在还没有丝毫证据。没有证人,没有指纹,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我们需要时间把所有的情况拼凑起来。也许是一个人,我说不清。下结论现在还太早。”
“你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看法,”总统说道。
沃伊尔斯稍停一下,朝窗子看了一眼。“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他一定是个超人。或许是两个人或三个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得到大量的帮助。有人供给他们大量的情报。”
“什么情报?”
“例如詹森常常在什么时候去看电影,坐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到达,自己一个人去,还是去跟朋友会面。再如罗森堡。一定要有人知道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