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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在手枪的威胁之下,终于无可奈何,走过去打开衣橱,取出一套洋装来。
她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慢条斯理地脱下晨褛,将洋装穿上,然后背着身子向叶雄悻然说:“可以替我把拉链拉一下吗?”
叶雄只好走过去,替她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拉链拉上……
正在这时候,突然房门开了,闯进两名穿制服的警察,拔枪大声喝令:“不许动!”
叶雄由于背对着门,根本不知道闯进来的是警察,他是赫赫有名的“神枪飞龙”,果然名不虚传,回身就是“噗噗”两枪,弹无虚发击中了他们执枪的手。
妙就妙在枪被击落,他们仅只手指和掌心被震得一阵麻痛,却未受伤!
叶雄这才看清,闯进来的是两名警察,这时候他已顾不了许多,用枪逼命他们让开,拖了海蒂就走。
临出房,他取出了锁孔上的钥匙,迅速出房把门锁上,使两名警察被反锁在房内。
匆匆下了楼,出门即向巷口奔去。
赖广才的车子已停在巷外,见叶雄果然把海蒂弄出来,不禁大喜,急将车子发动,向他们招呼:“快上车!”
叶雄拉开车门,把海蒂推上了车,赖广才立即加足马力,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而去。
车在疾行中,海蒂悻然怒问:“你们把我弄到哪里去?”
叶雄笑而不答,只把枪口顶在她腰上,使她不敢轻举妄动。
赖广才从头前的后视镜里,向后座的海蒂瞥了一眼,忽然面露惊诧之色,但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把住方向盘。
一阵疾驰,车已远离耿达拉街的闹区,折向僻静的马路,终于来到一条岔路上停住。
那里已停候着一辆豪华轿车!
赖广才的车子一停,那车上便跳下两名壮汉,过来拉开门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人交给我们吧!”
叶雄只得把海蒂交给他们,弄上那辆豪华轿车。
警鸿一瞥,叶雄发现那开车的司机,脸上赫然一条殷红的刀疤!
他顿时心里霍然一动,犹未及再看仔细,豪华轿车已开走了。
忽听赖广才回过头来问:“叶兄,你没有弄错房间吧?是不是三楼三十三号?”
“怎么啦?”叶雄诧然急问。
赖广才郑重告诉他:“刚才那个女人,不是海蒂!”
第一次任务
七、端倪
他们又来到了金大妈这里,仍由那四个女郎出来招待,她们都换了衣服,穿的袒胸露背的洋装,非常的性感,暴露!
并且,她们对叶雄已“另眼相待”,似乎把他看成了老主顾。
但叶雄却毫无心情,因为他费了半天的劲,还枪击两名警察,才把“海蒂”弄出公寓,架上车子。结果等把人交给了那两个壮汉,赖广才竟指出那女郎不是海蒂!
他原以为第一次任务顺利达成,必可获得那位大权在握的裴小姐信任,以后会对他重用,没想到会节外生枝,绑错了对象。
房间绝对没弄错,叶雄认清门上钉的三十三号,才伸手敲门的。可是那女郎既然不是海蒂,怎会在她房里,而当时又不否认呢?
赖广才在车上已说明,他曾经在“仙乐斯”见过海蒂本人,所以刚才一见那女郎上车,就认出她不是海蒂。只是当时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她的面不便贸然说穿,直到那女郎被两个壮汉接去,他才不得不告诉叶雄。
这次的任务,赖广才虽是助手,但叶雄把个不是海蒂的女郎弄出来交差,他们两个都脱不了“失职”的罪名。为了本身的利害关系,他自然不能保持缄默,明知弄错了人,而说不出来呀!
但是,究竟是住在公寓里的女郎,正巧在海蒂房间里,被叶雄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弄了出来呢?还是海蒂早已闻风藏匿起来,故意找了个人来当替身?
两个人同病相怜,心情都非常沉重,想苦中作乐也作不起来。尤其是叶雄,他仿佛是以待罪之身,在这里等着裴小姐的处分。
“叶兄,”赖广才终于把眉一皱,忧形于色说:“这事怎么办?”
叶雄无可奈何地苦笑说:“错已经错了,人也已交给他们带回去,除了等那女人处分,还有什么办法!”
赖广才叹了口气说:“唉!我真不明白,这是怎么会把人弄错了的?”
叶雄悻然说:“说不定是姓裴的女人,故意安排的!”
赖广才诧然问:“叶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雄冷笑一声,分析说:“事实摆在眼前,要把像海蒂这样身份的女人弄出来,应该并不是太难的事。而裴小姐第一次就用这个任务来考验我,这显然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试试看我,能用什么方法把那女郎弄出来……”
没等他说完,赖广才已不以为然地说:“可是真正的海蒂上哪里去了呢?还有,突然闯进去的两个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叶雄正色说:“这倒不是问题,我既然能从‘黑猫酒吧’的吧女口中,打听出阿牛的行踪。警方为了小牡丹被枪杀,自然也急于找寻线索,追查跟被害者关系最密切的人。那么总会查出他最近的行踪,而找到海蒂那里去的。如果真是这样,海蒂很可能闻风藏匿起来。但刚才我见到那女郎时,开门见山地就说明是为了小牡丹被枪杀的事,特地去送消息给阿牛的,当时她听了竟不否认她是海蒂,因此使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赖广才急问。
叶雄忿然说:“我认为那个冒充海蒂的女人,很可能是裴小姐派去的,否则她不会叫我去撞这个木钟!”
赖广才莫名其妙地问:“裴小姐这样整我们的冤枉,又是为什么呢?”
叶雄断然指出:“大概是他对赖兄的调查报告不太满意,不想真录用我,又找不出不用我的理由,所以故意安排了这个场面,让我第一次任务就出错。这样岂不是师出有名,抓住了我的错处,名正言顺地给我个罪名!”
赖广才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照叶兄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是这么回事了……那么,我不是他妈的也要跟着倒霉啦!”
叶雄置之一笑说:“那倒不见得,赖兄尽可放心,真要是这么回事,那女人主要的是对付我,绝不是把你扯上的!人是我弄出来的,弄错了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赖广才仍不放心地说:“不会这么简单吧?裴小姐做任何事,一向干干脆脆,从不拖泥带水。她要是真对我的调查报告不满意,决定不录用你,一定会怀疑我得了你的好处,才替你说话。所以故意派我做你的助手,这不分明让我们两个一起倒霉?”
叶雄趁机试探地问:“赖兄,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可说是难兄难弟了,你看裴小姐会怎样处分我们?”
赖广才忧心忡忡地说:“我虽然没见过裴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不知道她是怎么个长相,但我却知道她的心肠既狠又硬,外加毒辣无比。如果她真的不打算用我们,那我们只有一个字——死!”
依偎在他怀里的玲玲,故意嗲声嗲气地说:“死?我们怎么舍得让你死呀……!”
她这个迷汤灌的太不是时候,赖广才实在是心烦意乱,猛把她一把推开,怒声说:“去你妈的!老子正在谈正经事,少跟我打岔!”
玲玲挨他一骂,再也不敢开腔了。其余三个女郎见状,更是吓得噤若寒蝉起来。
叶雄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强自一笑说:“赖兄,我们别把火发在她们头上,现在事已如此,总该想个办法,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赖广才忽然把心一横说:“办法我是想不出,不过真要把我置于死地,我姓赖的也不会便宜他们。干掉一个够本,干掉两个就算赚的!”
“赖兄……”
叶兄刚要趁机怂恿他两句,不料正在这时候,突见两名壮汉闯了进来,使他们不禁暗吃一惊,相顾愕然!
其中一名壮汉冷声说:“裴小姐叫你们立刻去一趟!”
赖广才已沉不住气,刚要伸手拔枪,幸而叶雄比较冷静,急以眼色制止,他才没有贸然轻举妄动。
于是,他们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揉乱的衣服,跟着两名壮汉离去。
上了车,叶雄仍然被蒙上眼睛,上路上各人都保持沉默,谁也不说一句话。
叶雄此刻已打定主意,到时候见机行事,必要时只好豁出去一拼。好在他已不再是孤掌难鸣,赖广才为了本身的利害关系,势必跟他站在同一阵线。
人在情急拼命的时候,自然会不顾一切的。赖广才刚才就几乎冲动,要不是叶雄及时以眼色制止,这家伙很可能已经拔枪干掉了来的两名壮汉。
他们现在所乘坐的,便是那辆豪华轿车,而开车的赫然就是那脸上有刀疤的司机!
叶雄已知道,这脸上有刀疤的家伙,就是小牡丹所说,曾经去找过阿牛的那个人。
他本来打算查出这家伙,再设法从这家伙身上,侦查那庞大组织的秘密。现在既已直接找到了路子,自然对这疤面司机已不足重视。不过照情形看,这辆豪华轿车,很可能是能是属于那位裴小姐的座车,普通党徒行动,何必需要充当场面,摆气派?
叶雄比较担心的,是他刚才劫持“海蒂”时,赖广才交给他那支套有灭音器的手枪。事后己由赖广才收回,他现在手无寸铁,回头万一情形不对,真要动起手来,他就必须先夺到一支枪,否则赤手空拳怎么跟那些蒙面大汉拼?并且,擒贼擒王,他非得出奇制胜,制住了姓裴的女人,才有突围的机会!
一路上,他默默地在计划着,如何应付即将面临的紧张情势,不知不觉中,车子已停住,显然是到达了目的地。
仍像第一次来时一样,他被两个壮汉推下车,一边一个架着,一直来到那豪华的大客厅,眼睛上蒙的黑布才被取下。
沙发上,赫然坐着那姓裴的黑衣女人!
六名随侍在侧的黑衣蒙面大汉,还是老样子,分立在她的左右。
叶雄暗中注意,他们的枪均插在腰间的宽皮带里,如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出其不意地扑过去,也许能击倒其中一名大汉,趁机夺枪到手。但其余的大汉倘若拔枪够快,他纵然能不被射中,要想制住姓裴的女人就来不及了。
因为他所站的地位,距离对方几名大汉,至少也有两三码。就算行动再快,冲扑过去,也比不上他们拔枪的速度快啊!
于是他想到,既然要拼命,何必舍近求远,赖广才就站在他身边……
念犹未了,姓裴的女人已开口说:“叶大雄,你自己认为这次的任务,成绩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真把叶雄问得一怔,有点茫然不知如何回答起来。
“这……”他只好硬着头皮,呐呐地说:“这次的任务,我觉得虽然并不大难,但美中不足的是我向两个警察开了枪,也许会替你们惹了麻烦……”
姓裴的女人冷声说:“哼!幸亏你向他开了枪,否则我就要向你开枪啦!”
“哦?”叶雄实在听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姓裴的女人终于打开了这个哑谜,她说:“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对你的一次考验,不仅是那个‘海蒂’,就连那两个‘警察’,都是我们的自己人!我这样安排,一则是试试你的办事能力,一则是看你真遇上了警方的人,敢不敢开枪火拼!”
叶雄大出意料之外,诧然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