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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摸了我一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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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云疯了一样朝焚尸房跑去。   
    他要看看,剩下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奶奶。   
    他来到焚尸房前,猛地停住了脚——晚了,那两扇铁门已经被他在里面锁上了。   
    他冲上去,使劲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焚尸人终于把铁门打开,那张古铜色的脸露出来,说:“你敲什么呀?”   
    “人呢?”厉云面如溅朱。   
    “已经推进去了。”   
    厉云傻了。   
    焚尸人慢腾腾地把门关上了:“哐!当!”   
    厉云把骨灰装进骨灰盒里,在怀里抱着,心情复杂极了。   
    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奶奶还是另一个陌生的老头。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无法进行“骨灰认定”。   
    他吃了哑巴亏。   
    他把骨灰盒寄放在了火葬场,然后上了车,沮丧地对司机说:“我们走吧。”   
    司机早调好了头,他发动着车,朝前开动了。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   
    那个焚尸房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黑糊糊。车开过去的时候,厉云看见那个焚尸人站在里面,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他打了个冷战。   
烤 肉(1)   
    奶奶去世之后,厉云的心情一直很抑郁。   
    奶奶只有爸爸这一个儿子,爸爸只有厉云这一个儿子。   
    爸爸得了老年痴呆,遇到这样的事全靠厉云一个人操持。   
    处理完了奶奶的后事,他累得筋疲力尽。   
    这一天,他躺在床上,咳嗽起来。   
    “你最近都皮包骨了。”老婆说。   
    “有什么办法?”   
    “你家有那么多姐妹,她们怎么不管?”   
    “我不是儿子吗?”   
    “儿子就该一个人扛起来?我不管你,累死活该。”   
    厉云不说什么了。   
    老婆下了地,拿来两片止咳药,还有一杯水,说:“吃!”   
    厉云顺从地吃了药,点着了一支烟。   
    老婆说:“你能不能把烟戒了?”   
    “不能。”   
    “这东西难道比毒品还难戒?”   
    “我以后少抽点。”   
    “你都说多少年了?你少抽一根了吗?”   
    厉云不说话了。   
    “明天,我去省城进货,你自己去医院看看。最近你一直咳嗽,可别得肺炎什么的,咱家得不起病!”   
    这句话让厉云有点恼怒,他说:“你别咒我!”   
    “我是关心你!好歹不知。”   
    老婆的脾气不太好,每次她发火,厉云都不还嘴,只是一言不发地抽烟。   
    前段时间,她下岗了,脾气更加暴躁。   
    当时厉云想给老婆摆个服装摊,可是,他去几个姊妹家借钱,却没有借到。她们的生活都不宽裕。   
    最后,他从一个叫蒋东的朋友那里借到了五千元钱。   
    前些年,厉云考了师范,蒋东考进了一所民政学校。毕业之后,蒋东被分配到省城殡仪馆,担任专业尸体化妆师。虽然他干的是边缘工作,但是工资挺高。   
    老婆终于有了营生干。   
    不过,她一忙起来,说话更是粗声大嗓,破马张飞。婚姻的模式一天天固定了——她越来越专横,厉云越来越软弱。   
    不过,厉云还是很心疼老婆的,每天他下班都把饭菜做好,等她回来。   
    对于厉云来说,最幸福的时光是周末。   
    周末孩子从幼儿园回来。   
    孩子有点惧怕妈妈,他对厉云很依赖。就是因为他太依赖自己了,厉云才决定把他送到幼儿园全托。   
    爱是矛盾的。   
    厉云希望孩子对他好,又怕孩子对他太好——万一他有了什么意外,他怕孩子承受不住那种打击。于是,他就希望孩子对他不好,自私些。   
    他希望天天跟孩子在一起,夜夜搂着孩子入睡,又担心孩子不自立,长大后不易生存,只有忍痛割爱,把他彻底交给了幼儿园……   
烤 肉(2)   
    第二天老婆走了之后,家里只剩下厉云一个人。   
    晚上,他不愿意做饭,想到街上随便吃一点。   
    他走到了一个夜市,那里有很多烧烤摊,烤羊肉,烤火腿,烤鱼,烤蛋……什么都有。   
    他找个背静的座位坐下来,跟老板要了几串烤腰子,一盘泡菜,一扎啤酒。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奢侈的举动。   
    烤腰子很快就端上来了,“啦啦”地响,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孜然味。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笑吟吟地说:“兄弟,慢慢吃。”   
    “谢谢。”厉云说。   
    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刚要吃,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抬头看了看,有个人坐在离他几米远的一个位置上,正在看着他。   
    他惊呆了——这个人正是那个焚尸人!他依然穿着那件蓝大褂,那张古铜色的脸在夜市白晃晃的电灯下显得更加阴沉。   
    他张着大嘴一边饕餮吞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厉云。   
    厉云不知他手里烤的是什么肉,块很大,好像烤煳了,有的部分红,有的部分黑。他的手很粗糙,也是古铜色。   
    厉云似乎闻到了一股烧棉花的味道。   
    他一下没有了胃口。   
    他避开焚尸人的目光,朝女老板招招手:“老板,结账!”   
    那个女老板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跑过来:“兄弟,你带走呵?”   
    “不,我不吃了。多少钱?”   
    女老板疑惑地看着厉云,有点不自在:“兄弟,怎么了?烤得不对口味吗?”   
    “不是,我有点事。”   
    他们的对话,那个焚尸人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厉云没有再看他,但是他感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算了,这次不收你钱了……”女老板说。   
    “谢谢……”厉云说完,拔脚就走。   
    他回到黑洞洞的楼门口,回头看了看,那个焚尸人没有跟上来。   
    他松了口气,暗暗骂晦气。   
    这天晚上,他没有吃饭。他只感到恶心。   
生 存   
    一年前,厉云在第四中学教语文。   
    他这个人很善良,一点不精明。不知因为哪件事,他得罪了校长,校长抓住一次教师素质考核的机会,做了点手脚,把他拿下了。   
    厉云一下就晕头转向了。   
    那段时间,他四处找工作,可是,极不顺利。   
    要买米买菜,要交水电费,要交孩子的入托费……   
    走投无路,他去省城找到蒋东,想在火葬场找个活。   
    蒋东说:“现在,殡仪馆的工作成了热门职业,想进来的人都挤破了门槛,因为这里的薪水高,下岗的几率又小。”   
    “你帮帮忙。”   
    “我可以帮忙,但是,你最好先跟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适应。”   
    首先,厉云观看了他为尸体整容的过程。   
    那是一个很干净的房子。   
    蒋东用一辆滑轮床从冷藏室推出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停在房子中间,从容地掀开了蒙尸布。   
    厉云的心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个被车轮压扁脑袋的女子尸体。   
    蒋东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她整容了。   
    他对着死者的遗照,像捏橡皮泥一样,为死者捏弄出了一个脑袋的大致轮廓,然后往死者的颅脑里塞棉花,用针线将错位的皮肤缝合,再贴石膏……   
    厉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   
    很快,死者就基本恢复了原貌。   
    虽然那张假脸涂的肉色很逼真,但是怎么看都不是一张真脸。   
    最后,蒋东轻轻为死者洗头发。那长长的头发不再柔软,而像一根根硬撅撅的麻丝……   
    他对厉云说,有的尸体四肢残缺不全,他就用肥皂做出来安上。有的家属还要求给尸体消毒,洗澡……   
    “你都是白天干吧?”厉云问。   
    “不,我一般都是在晚上工作。晚上安静,也有灵感。”   
    “那太恐怖了……”   
    “怎么样,干这个行吗?”   
    “不,我干不了。”   
    “那剩下的职业就是焚尸工了。”   
    “看大门不行吗?”   
    “看大门的是一把手的岳父。”   
    厉云只好又跟蒋东观看了火化尸体的过程。   
    省城火葬场的设施当然更先进,更气派。   
    几名穿白大褂的工人推过来一辆滑轮床,那上面躺的也是一具女尸。   
    他们把女尸抬下,放到传送带上,然后,按动电钮,传送带启动,女尸移向炉口。   
    炉口和传送带之间,悬垂着一块白布,用来隔挡。女尸一点点消失在那块白布的后面。   
    蒋东打开炉口观察窗的铁门,里面是一块透明的耐高温玻璃。他对厉云说:“你朝里看一看。”   
    厉云凑上去,通过那个观察窗,清楚地看到那具女尸躺在炉中。炉内已经预热升温。   
    “我一直以为,火化是不让看的。”   
    “我们正在引进几台最新型的火化机,有闭路电视系统,家属不用进入火化车间,就能看到亲人被火化的全过程。”   
    炉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厉云看到那个女尸的头发和衣服忽地一下就不见了,只剩下一具白花花光秃秃的裸体,很快消失在火光中……   
    一个工人用铁钩子伸进去,翻动尸体。   
    蒋东说:“女人的骨盆比较难烧,要用铁钩子捣碎骨架。”   
    两个人出来后,蒋东说:“怎么样?”   
    “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一捧灰。”   
    厉云像逃一样回来了。   
    他是一个语文教师,天天接触的是:“十幅归帆风力满。记得来时,买酒朱桥畔。远树平芜空目断,乱山惟见斜阳半。谁把新声翻玉管?吹过沧浪,多少伤春怨!已是客怀如絮乱,画楼人更回头看……”   
    让他亲手把画楼上回头凝视的女孩烧成灰,把多愁善感的作诗人烧成灰,他做不出来。   
    他想,假如自己教的是生理课就好了,那样也许就吃得下焚尸工这碗饭了……   
    吉人天相,不久后,他在一家私立小学找到了工作,仍然教语文课。   
接 灵   
    这天,厉云下班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蓝大褂,他的眼睛就直了。   
    又是他。   
    他正在一个熟食摊买东西。   
    厉云却感到,他是看见自己之后,才假装要买东西的。   
    厉云的心“怦怦怦”地跳起来,赶快进了楼门。   
    这个焚尸人跟到了厉云家门口!   
    厉云是个内心脆弱的人。   
    老婆和小孩都不在身边,夜里,他忽然感到很孤单,还有一点恐惧。   
    他关了灯,仔细听窗外的动静。   
    尽管这是四楼,可他还是不放心——他担心那个焚尸人突然出现在窗外。   
    他越来越觉得他的眼神阴森可怖。他与无数尸体打过交道,他的身上已经浸染了死亡的气息。   
    厉云后悔了,当时不该和他结仇……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朝着天花板慢慢漂浮起来,漂浮起来。   
    他伸手摸摸头,有点烫。   
    他忽然对自己变得细心了,他细细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得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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