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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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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腥残暴的历史,曾经喜爱吃食人类。但这种猎食,却不是必要的。比较接近
一种夸耀力量的猎奇吧?因为不吃人类,妖族也是活得好好的。

当然有吸食人气的妖族,或者是饮血的吸血族。前者往往摄食极少的量就可以生
存,至于后者…曾有学者认为他们的起源不是妖族。

…啊。

我冲去圣的工作室,他正专心的看着显微镜。「嗯?怎么了?」

「圣叔叔…阿默是蛇魔吧?」我有点结结巴巴,「所以、所以他才需要人类的血
肉…」

圣叔叔皱紧眉头,看了我一会儿,「去把门关上。」

我狼狈的关上门,他不太高兴的望着我,「靖,你不该去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你
做了吗?你不该随便侵入资料库…」

「不不,我没有!」我赶紧说明,「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猜测…妖族的混血
儿不应该这样渴求血肉。」

他安静了一会儿,「对,阿默是魔的特裔。他的血缘浓厚到必须倚赖『契约』才
能在人间生存。」


神和魔都无法长期留在人间。因为人间彻底的排斥神族和魔族。即使是倍受尊敬
的神明,也不能例外。每隔一段时间,神明就得回天,不然就会「堕落」。神魔
都依赖「契约」留在人间,神族的契约是「人类的信仰」,魔族的契约是「人类
的血肉」。

遗传像是命运残酷的玩笑,不是只有遗传好的地方,也遗传相当恶劣的地方。阿
默就是这样。他的父亲是蛇魔,大半魔族的混血儿都可以回避契约,但他就是那
稀少的例外。


「吃了以后再懊悔、自我厌恶,不断忍耐,直到食欲被刺激得受不了,又渴望血
淋淋的『食物』,吃了以后再懊悔…他就这样恶性循环。」圣沉重的叹口气,「
治疗他三年多,他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我劝他饮血,别太过压抑食欲,但效果不
好。他身为人的部份依旧非常强烈,让他一直很排斥同样强烈的本能。」

「…什么身为人的部份。阿默是人类,一直都是。」我觉得有点伤心,「没什么
办法吗?」

「有啊。」圣叹息,「他只要跟一个人类订契约,成为使魔关系,就能摆脱血淋
淋的渴求。但他不愿意。」

…谁会愿意啊?!使魔欸!那不就是彻底抛弃人类的身分,承认自己是魔族了吗
?失去自由、失去尊严,任是谁也无法忍受吧?

所以,阿默的眼中总是缠绕着死亡般的孤寂吗?

那天我跟柏人回家,心乱如麻。饮血这种事情,任何人类都会不舒服。但若作成
菜呢?猪血糕、猪血汤,我们也是常吃啊…

但我瞪着眼前这一包血浆发抖。做吧,试试看吧。若是阿默因此可以接受,他就
不会厌恶自己,也能够有稳定的「契约」来源。

「你在干嘛?」柏人让我整个跳起来,我惨白着脸孔回头看他。

「血浆?喂喂,该不会是疫苗失效吧?」

咬着下唇,我小声小声的告诉他我的打算。

「笨蛋。」他很干脆的把那包血浆倒掉,「别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别把那个
长鳞的家伙看得跟玻璃一样,我们也是。」

「可、可是,如果是必要的…」

「啊,对呀。最容易达成的契约来源是人类的血。尤其这种年代,不用咬任何人
,一只针管就可以在安全无痛的环境下得到所需。」柏人冷笑着点烟,「但你怎
么知道,这就是他要的?你问过他吗?」

我张大眼睛,讲不出话来。

「哼哼哼,人类。愚蠢软弱心肠的人类。」他金属似的眸子更冷,「别自我满足
了,小鬼。你这种样子,真的能当个好社工吗?」

望着流理台里点点的血迹,我只觉得哀伤而混乱的情绪一直在心底徘徊。很想为
他做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说不定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知道。

将手埋在掌心,无泪的悲伤无助的蔓延。


殁世录 第七章(一)第七章


上了高中以后,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经过这么长的努力,列姑射岛的疫情控制住了。照柏人的说法是,「用放射线杀
癌细胞,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光了。」

虽然说这种金石俱焚的恐怖治疗早就绝迹,癌症已经是可以施打疫苗就避免的疾
病,但对于一个出生于灾变前,对诸多疾病都曾经束手无策年代的欧吉桑,就不
要太计较他的举例。

就像黑死病曾经是绝症,癌症曾经是绝症,现在真正的绝症早就让位给各式各样
的瘟疫。

但红十字会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现在呈现出一种缓解的状态。特机二课的
工作减少很多,柏人在家的时间也变长了。我过着一种比以前更像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学校的名字长得让人记不住。全名是:「列姑射群岛国立大成至圣文宣先师
学院」。为什么是这个奇怪的名字,校史也含糊不清,我后来查资料发现是孔老
夫子的谥称。

…是谁取这种背不起来的名字的?

事实上也没人记得起来,通称都说那个「最高学府」、「贵族学校」。从国中开
始就要入学考,即使念了国中,成绩不到标准,还是没办法直升高中,大学也是


虽然是这样竞争激烈又有名的学校,进来读还是只有一种「原来如此而已」的感
觉。没有什么梦想,也没什么期待。并不是很喜欢念书,只是家人的要求。我的
同学就是这样普通又浑浑噩噩的少年少女,好像缺少一种力气。

每天上学作业本都会被他们抢去抄写,一问又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还
是来学校抄作业。真不明白啊…这些人。连兴趣都没有,只是随波逐流。

我反而加入了卡漫社。这群人的狂热让我觉得有意思。看他们争辩,挥舞着双臂
面红耳赤,大声咆哮或捶桌子。虽然常逼我穿那种奇怪花边连身裙或连大腿都快
遮不住的无袖旗袍,朝着我喊「萝莉萝莉」…我还是很喜欢他们的生命力和热情


虽然很幼稚就是啦。但我这样死气沉沉的小老太婆也真的没啥资格说人家。

因为每周两次社团活动都很晚,所以我都从高中部的侧门回家,也因此,常常经
过一家面包店。

那是一家小小的面包店,门前种了几盆花草,店面很干净。以前做面包的老爷爷
还在时,他们家的布丁和蛋糕很有点名气,下课常常围满吱吱喳喳的学生。但我
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老爷爷过世了,听说面包变得很难吃,就没什么人光顾了。

有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女孩在收拾,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应该是老爷爷的孙女吧?

城北虽然比城南富裕很多,但还是不能断绝游民的存在。经过面包店,我常看到
一些鬼鬼祟祟的游民在附近出没。大约是在觊觎卖不出去的面包吧?但是游民越
多,学生越不愿意来,这家店可能也撑不久了。

但城北的游民比城南狡猾多了。他们多半都拿着脏兮兮的乐器,可能是一把断弦
的吉他,或是吹不出声音的笛子。他们辩解自己是街头卖艺的「音乐家」,警察
拿他们也没办法。

呿,他们懂什么是「音乐家」吗?

这天,社团活动结束,我从侧门走回家。社团活动的时间很不稳定,我跟柏人说
,我自己会搭车回去,他倒是没说什么,也许他也觉得我可以应付这个世界了吧


我很喜欢这个时候,静静的行走着,只有月亮跟着我。

「喂,小姐,借我一点钱搭车吧?」阴暗中,一双苍白得像是骷髅的手伸出来,
贪婪的掌心向上,「借我一点钱吧?」

手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瘀青成一大片。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他从阴暗中走出来,嘴角流着唾液,眼神呆滞,手上拿
着一根黑管。「瞧不起我?瞧不起我?!臭女人,你瞧不起我?!」

他扬起手底的黑管,敲了下来。

黑管。

我知道要躲,但动作迟钝,还是被敲了一下。他扑上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
只看得到他的嘴,张得极大,像是没有底的深渊。

恶臭,黑管。

反射动作似的,我按住他抓着我的大拇指,用力反折,他嚎叫着松开手,我已经
用手肘攻击了他的横隔膜,然后在他弯下身时敲了他的头顶。我不停的揍他,没
办法停手。我忘记了…和特机二课的叔叔交手,我很逊,但我对付的只是个普通
人。

非杀掉不行…我要活下去。一定要…一定要打烂他的头,一定…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那个明显用药过度的男人在地上翻滚,满脸是血
,「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

他的黑管染了血。

我不断喘息,昏乱的理智渐渐回来。别、别杀他。他不是殭尸,他是个可怜虫。
他可能会犯罪,但不该由我来制裁。

我松开紧握的石头,掉在地上,铿隆隆。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用力指向远方。他
看懂了我的手势,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染血的黑管,他忘记带走。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我以为早就脱离了梦魇。但事实上…永远不够远,不够远。

每个人都写过这样的作文题目,「我的志愿」。

我的志愿让老师笑很久,但当时还小的我用大人的口吻写,「要开很多早餐店,
雇用很多人。让他们都能够滴下额头的汗水,然后吃得饱,穿得暖。」

从小我就在早餐店帮忙。很多人每天都在酗酒、吸毒,然后乞讨。他们四肢健全
,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认识一个住在楼顶的老婆婆,所有的财产就是那个摇摇欲坠的违章建筑和几大
桶泥土。她就用那几桶泥土种菜,种药草,在床底下孵豆芽。就这样养活自己。

人,只是想活下去,一定会有办法,一定有可以努力的方向。卖淫也好,捡破烂
也好,绝对不会活不下去。

酒瓶不会给你粮食,针筒也不会给你粮食。

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有回报。就算是吹黑管。

那时我家附近的大广场常有人摆个空杯然后胡乱演奏,当着变相的乞丐。只有一
个吹黑管的叔叔,吹得非常认真。他很少笑,总是绷着脸。若是有人丢钱到他面
前,却快步走过,他会露出几乎是狰狞的怒容。

我很喜欢他的黑管,我想他也喜欢我。因为早餐店休息时,我会带着一份三明治
,蹲在他前面认真的听他吹黑管。等他吹完一首曲子,我会沉默的递给他那份三
明治,他会庄重的跟我握手。

我没有钱,但我想告诉他,你很认真,你吹得很好,你很努力。

但瘟疫蔓延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发作的人。那时我正蹲在他身边听他演
奏。

那天的天空,好蓝。

原本优美的旋律狂乱起来,突然停止。拿着黑管的他,发出野兽似的嚎叫,就在
我面前扭曲、腐败,举起黑管打我。

像是地狱交响曲,所有被咬过的人,同时间发作起来。争着咬身边的人,我逃回
家里,看到了…

后来呢?

我杀了很多人,很多人。因为我想活下去。包括拿着黑管的叔叔。

他用黑管打我是要我快逃,他真要咬我我也没有防备。但他要我逃。

终究我还是杀了他,杀了老爸。杀了那么多、那么多人,我只是要活下去。我真
的有那个资格,有那个资格吗…?

我差点又杀人了。

蹲在地上,我紧紧抱住几乎要爆炸的头。够了够了…天啊,够了…



「那个…」一只手按在我肩上,「你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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