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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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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真相大白,你能帮帮这两个不幸的年轻人吗?他们是如此地渴望幸福。”在他那异想天开的微笑下面是诚心诚意的求助,对这位柔弱的过时的老处女的心智他的评价越来越高,他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她。 
  马普尔小姐咳了几声,理了理她的花边。 
  “这是让我想起了安妮·波尔特尼。”她承认,“当然了,那封信在我和班特里太太看来再清楚不过了,我不是指教堂联欢会的那封信,而是另一封。你们一直住在伦敦,从来没做过园艺方面的话儿。亨利爵士,不知你是否注意到 
  “嗯?”亨利爵士说,“注意到什么?”班特里太太拿出那份花种清单打开,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 
  “Dr。Helmuth Spatll,一种极好的纯正的丁香花,花茎很长,尤其适于花园装饰和剪花,非常的漂亮。 
  “Edgar Jackson,一种花像菊花一样的漂亮植物,花呈砖红色, 
  “AmosPerry,花特别红,最好的装饰用花。” 
  “Tsingtau 绝妙的桔红色花朵,花园花卉中最耀眼的植物,也是剪花的最佳品种。 
  “Honesty……” 
  “还记得这个词打头的字母是大写的吗?”马普尔小姐小声说道。 
  “Honesty,一种形态完美的花卉,有玫瑰色和各种白色。” 
  班特里太太丢下这张花卉目录,用强烈的口气说: 
  “Dahlias!” 
  “这些花名的首写字母拼起来就是‘死亡(DEATH)’。”马普尔小姐解释说。 
  “但这封信是给罗森博士自己的呀!”亨利先生反驳道。 
  “这就是整个事件中最高明的部分。”马普尔小姐说, 
  “警报正是在这里面,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里面全是他弄不借的名字,他会怎么做?他只能把信递给他的秘书。” 
  “然后,总之……” 
  “噢,不,”马普尔小姐说,“不是秘书,你们想想,如果是秘书干的,我们永远也别想找到这封信,就冲这点也说明不是他干的。他怎么会把这封信留下来,而把另一封盖有德国邮戳的信撕掉呢?他的无辜是——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用这个词——毋庸置疑的。” 
  “那么是谁干的呢?” 
  “只有一种必然,就像世界上许多的必然一样,早餐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必定——在那种情况下是很自然的事——伸手接过那封信。事情就是这样,还记得同一天她也同样收到一份苗木清单吗?” 
  “格里塔·罗森,”亨利爵士一字一顿地说,“那么她对我的探访……” 
  “先生们是永远也看不透这类事的,”马普尔小姐说, 
  “而且恐怕他们常常会想我们这些老女人都是……都是猫。我们以我们的方式去观察问题,但事实就是如此:同一性别的人对自己的同类最为了解。我从来认为两性之间在理解上是有差异的,年轻的坦普尔顿对格里塔·罗森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他怀疑她,仅仅是通过直觉,且无法把这种怀疑掩藏起来。我认为那位女士探望你纯粹是出于恶意。她已经完全安全了,她特地来找你,是想把你的怀疑栽在坦普尔顿的头上,在她找你之前你也吃不准是不是他干的。” 
  “我肯定她没那么说……”亨利爵士说。 
  “先生们永远也看不透这些女人的小把戏的。”马普尔小姐平静地说。 
  “那姑娘,”他顿了顿,“犯了谋杀罪,却没有遭到警方的逮捕。” 
  “不!不,亨利爵土。”马普尔小姐说,“她逃不掉的,你我都坚信这一点。还记得你前面说过的话吗?不会的,格里塔·罗森逃不脱惩罚的。首先,她肯定结交了一帮可疑的人。这些人专门从事敲诈和恐怖活动,与他们为伍决不会有好下场,最后的结果会更悲惨。正如你所说,人最好不要起犯罪的念头。我们应该去关心那位无辜的坦普尔顿先生,我敢说他正准备跟他的德国表妹结婚呢。他把她给他的那封信撕掉了,这的确值得‘怀疑’,今天晚上我们一直都在用这个词,但在这儿的含义却完全不同。看起来他是伯另一个姑娘会看到或者问他要这封信看。我毫不怀疑他们之间是有段浪漫史的。现在我们再来看看多布斯,我敢说,他与此事没多少联系,他惟一想的就是十一点钟的早茶。再说说那位可怜的老格特鲁特太太,她让我想起了安妮·波尔特尼,可怜的安妮,五十年的忠诚换来的却是怀疑她偷了兰姆小姐的遗嘱,尽管毫无依据,但那颗忠诚的心破碎了。她死后,在一个秘密的抽屉里的一个茶叶盒里发现了那份遗嘱,是兰姆太大为了安全起见,自己把它藏在那儿的,但这对安妮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正是为此,我才特别关心那位德国老太太,一个人老了以后,特别容易受到伤害。比起坦普尔顿来,我更为同情她。坦普尔顿年轻漂亮,深得女人的青睐。你要给她写信的,对吧,亨利先生?告诉她,她的清白已得到证实,主人死了,她会认为自己也是嫌疑犯。噢,再往下想,我会受不了的。” 
  “我一定给她写信,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你知道,我一直没完全了解你,你的外表与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的外表,我得说,一定跟不上时代。”马普尔小姐说, 
  “我从未离开过圣玛丽米德。” 
  “但你却解开了可以称得上是跨国的谜案。”亨利先生说,“我对你是心悦诚服。” 
  马普尔小姐脸有些红,但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我们那个时代,我们受的是正统的教育。我姐姐和我有一位德国教师,她叫弗罗莱因,一位多愁善感的生灵。她教我们许多花的语汇,现在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很迷人。比如,黄色的郁金香代表没有希望的爱情,翠菊表示我因嫉妒而死于你的脚下等等。那封信的落款是乔治(Georgine),用德语说则是Dahlia。知道此词的含义,整个事情就清楚了。要是能想起这词的意思就好了,哎,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我这记忆力是大不如以前了。” 
  “不管它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死亡’。” 
  “不是的,糟透了,不是吗,这世上有许许多多悲惨的事。” 
  “是这样的,”班特里太大说着,叹了口气,“所幸我们还有花,还有朋友。” 
  “你们注意到了吗?她把我们这些朋友排到了花的后面。”劳埃德大夫说。 
  “有个男人每晚都往剧院里给我送紫色的兰花。”珍妮梦呓般地说道。 
  “这表示‘我等待你的恩宠。”’马普尔小姐兴高采烈地说。 
  亨利爵士发出一阵特别的咳嗽声,把头转向一边。 
  马普尔小姐突然大声说: 
  “想起来了,Dahlias的意思是‘背信弃义,歪曲。’” 
  “太对了,”亨利爵士说,“一点没错。”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十章 圣诞节谋杀案



  “我抗议了。”亨利·克利瑟林先生轻轻地眨动双眼,看着在座的人说,班特里上校双腿伸得直直的,对着壁炉台皱着双眉,仿佛一位游行中懈怠的士兵。他太太正悄悄地扫视着刚寄来的一些球茎植物的目录。劳埃德大夫则用一种不加掩饰的欣赏的目光盯着珍妮·赫利尔。这位漂亮的女演员却在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打磨得光光亮亮的粉红色指甲。只有那位年长的老处女马普尔小姐笔直地坐着,她那天生的蓝眼睛眨着与亨利先生的目光相遇,算是回应。 
  “抗议?”她低声说道。 
  “一个很严肃的抗议。我们一共六个人,男女各占一半,我要代表在座的这几位受压制的男性公民提出抗议。今晚我们共讲了三个故事,这三个故事都是三个男人分别讲的,我抗议女士们没有承担起她们应该完成的那一份。” 
  “哦!”班特里太太愤怒地说道,“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带着我们的智慧,我们倾听、判断,女性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不指望把我们自己置于引人注目的中心位置。” 
  “绝妙的借口,”亨利爵士说,“但行不通,《一千零一夜》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因此,继续下去吧,山鲁佐德①。” 
  “你是指我吗?”班特里太太说,“但我真的是没什么好讲的,我周围从未有过血腥事件或什么解不开的谜。” 
  ①山鲁佐德:Schehernzade《一千零一夜》中苏丹新娘的名字.以一夜复一夜地给苏丹讲述有趣的故事而免于一死。—译注。 
  “我并没有坚持非要讲什么血案,”亨利爵士接下她的话头说,“但我肯定你们三位女士中会有人能讲一个她认为最精彩的案子。好了,马普尔小姐,这次是讲‘发生在女佣身上奇怪的事故’还是‘母亲会之谜’呢?别让我们对圣玛丽米德失望。” 
  马普尔小姐摇摇头说: 
  “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亨利爵士。令我们迷惑不解的事常有,诸如前面我讲过的某某太太的袋装虾莫明其妙地不见了,如此等等,你不会感兴趣的,因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尽管这些小事能映射出人的本性。” 
  “你已经教会我们重视人性了。”亨利爵士很认真地说。 
  “赫利尔小姐,你怎么样?”班特里上校问,“你肯定有一些有趣的经历。” 
  “是的,肯定有。”劳埃德大夫说。 
  “我吗?”珍妮说,“你们是要我给你们讲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 
  “或者是你朋友的。”亨利爵士纠正道。 
  “哦!”珍妮有些含含糊糊,“我想没有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是说你们指的那类事。鲜花,当然还有形形色色的便条,但那些只是男人们的游戏,对吗?”她停住,陷入了沉思。 
  “我看我们还是听听有关虾的的传奇吧!”亨利爵士说, 
  “请吧,马普尔小姐。” 
  “你真能说笑,亨利爵士,虾的事只是信口说说而已。但我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起码不是件小事,实际上是场悲剧,我本人在某种程度上也卷了进去。我对自己做的事从不后悔,不,一点儿也不后悔,只可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圣玛丽米德。” 
  “这让我有些失望,”亨利爵士说,“但我会尽量接受的,我们都知道,你是靠得住的。”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使马普尔小姐感到有些脸红。 
  “但愿我能完整地讲述这故事。”她不无忧虑地说,“我担心讲得不连贯,人在离题的时候,是意识不到的,我很难记清每一个事件的先后顺序,如果我在叙述上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请大家包涵,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地不在圣玛丽米德,而是在一所水疗院里①。” 
  ①水疗院:hydro.指有水疗设备的旅馆、水疗所、水疗医院等等;此词的另一个意思是水上飞机。一一译注。 
  “你是说发生在水上飞机上吗?”珍妮问,睁大了双眼。 
  “恐怕你搞错了,亲爱的。”班特里太太说,并给她解释这词的两种含义。这时她丈夫插了进来说: 
  “令人生厌的地方,糟透了。早上得早早地起床,喝那些不干净的水。老妪们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个没完。上帝啊,我一想到……” 
  “得了,阿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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