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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迎着风雪,朝高高在上的司徒昭日望去。那老人在一身玄金袍子中痛苦着,满脸皱纹扭曲,十指都快插入栏杆中。
凌玉看着无比苍老地司徒昭日,心中郁郁:“难道他真的败了?再没反手之力了?”
但很快,凌玉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在鹰啸山,上面站着的人,是豪侠中独一无二的司徒昭日,只要这个人没死,他就不可称败。
更何况。。。
头去看那香堂,南岳大神的信力线稳定延续着。衡帝,真的会眼睁睁看着门徒去死么?
随着鹅毛大雪落下,寒风呼号凄厉,整个鹰啸山本寨都陷入了白色沉默当中。剩下来的葫芦兵已列成阵,将豪侠跟四大金刚分隔开,如今只需盛怀仁一句话,鹰啸山本寨就会易手了。
司徒昭日的神情,从悲愤交加再慢慢的平静下来,凌玉静静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出大戏。那戏子一点点地摆脱掉心中的激愤和恼怒,然后留下地,便是张犹如寻常的面孔。
司徒昭日便是最好的戏子,只是冷风周旋几个来回的时间,这老人已经从挫败的痛楚里走了出来,仿佛地上那五百具尸体,仿佛那几百个背叛的亲信和之前死在湘江中的儿子,都只是可以随手丢弃的。
他平静的,就象是张最好的宣纸。
盛怀仁朝着望天阁上拱拱手,是歉意,也是劝诫。
“降?”司徒昭日看懂了,却笑,“盛怀仁,你骗了老夫十年,但你今日跳出来早了些,太早了些。”
“我亦无法。”
司徒昭日点点头:“你确实无法,今夜本不该如此,这一切的起因,都在别人身上。”
司徒昭日的目光,终于落回到凌玉身上,他长叹:“多少年了,未见过这么出色的年轻人。”
“是。”盛怀仁认同道。
“以一件玉佩布局,引锦衣卫和郑亦攻山,此大谋略。以五百府兵为弃子,探听我鹰啸山虚实,此大决断。以孤身一人上山,引动本寨大乱天翻地覆,此大勇气。”司徒昭日的夸奖,却象是一把把刀子似的丢出来,“凌玉,你不愧是当今第一奇才。”
凌玉深深一躬,在黑夜中,鲜亮的儒雅公子这个举动,更是令人如观美画。
司徒昭日却是惨笑:“可奇才又如何,智者又如何,你们能逃脱的掉天数么?”
这句话问的离奇古怪,就连盛怀仁都不知怎么回答。
凌玉却昂头问道:“天数谁定?”
“自然是神定!”司徒昭日断然道。
“那神又归谁定?”凌玉问。
司徒昭日愕然,喃喃自语几遍,又是摇头苦笑道:“好机辨,可惜我等凡人,又怎能问神归谁定。”
“可叹司徒当家,一世英雄,从头到底,却只是做了神的棋子而已。”凌玉叹惋道。
“是么?”司徒昭日说,却一震长袖,“天数已定,何需多言,今日尔等众人,自寻死路,我又岂能不送你们。”
“司徒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快快交出英宗遗物,我们便留你个全尸!”有豪侠在那边斥骂,“否则的话,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却永远也说不完了,因为一把弦刀从地底下带着尖啸声钻出,将他彻底的撕成两半,粉碎的内脏和鲜血漫天飞舞,将雪花都染红染黑。
众人惊呼着退了几步,直到这刻,那些三流豪侠才想起来,不管是何时,司徒昭日都是八品高手,都是豪侠中的第一凶徒。
凌玉微微摇头,对那些三流豪侠颇为不齿。那些人号称是鹰啸山的嫡系,之前还跟三老帮为敌,如今见形式比人强,已经完全站在凌玉这边,还口口声声要将司徒昭日碎尸万段。
难怪连司徒昭日都说,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
相比起来,反倒是死掉的马如流这戏子,倒还来去的洒脱。
司徒昭日一刀撕裂骂他的人,将众豪侠吓退数步,更是狰狞大笑:“凌玉,你上山不就是为了东钟响么?”
凌玉沉默不言。
司徒昭日却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凌玉跟盛怀仁相视一惊,这司徒老儿想要做什么?既然已经知道凌玉的计划,那便是知道东钟敲响后,山下大军便会发起总攻,这时候还要发出警报,莫非真是气疯了。
第二卷 东林火
第九十二章 … 真神下凡(上)
徒昭日突然仰天长嚎,犹如一只受伤的头狼,而八把旁围绕,当狂风裹挟着大雪席卷过他身旁时,那八道弦刀化成了八条银龙,一起朝着前方斩去!
但奇怪的,这弦刀斩杀的方向并不是豪侠,也不是凌玉,而是一个让所有人莫名其妙的地方。
香堂!
八把弦刀犹如八条真龙,轰然撞击入司徒昭日视若珍宝的香堂。在巨大的杀伤力下,整个香堂竟然犹如被抽掉主梁般,彻底的轰塌了。
原本小巧精美的香堂,被司徒昭日霸道十足的全力轰击,变作了粉碎的瓦砾。
众人都不明所以,在这种危急情势之下,司徒昭日不想法反击,却自毁香堂,那岂不是自乱阵脚的做法么?难不成这老头子已经被逼疯了?
唯有凌玉,看见弦刀轰塌香堂,心中蓦然抽紧了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凌玉过了十丈飞渡后,就一直在想,东钟因何而敲响。
司徒斩曾说,鹰啸山立寨后,东钟就从没有被敲响过,张辅那一次的攻山,几乎打到了本寨,这样东钟都不会响,这么说来,东钟的警报,并不是鹰啸山的安危决定。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鹰啸山是司天昭圣大帝的供奉之地,汇聚了全天下敬奉给南岳大神的信力,难不成这东钟,就是为此而设的警报?
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证明。
当司徒昭日八刀轰平香堂后。凌玉眼睁睁地看着空中拿到粗壮无比的信力线瞬时枯萎下去,并在夜空里面慢慢地消失掉。
凌玉相信南岳大神一定对信力线做了禁制。可他同样相信,司徒昭日守护多日,必然知道怎么破除禁制。
这个老头子,果然凶的厉害,疯的厉害,就连自己守护的神灵都敢利用。
随着香堂的倒塌。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所有人地耳边响彻。
“嗡。。。。”这声音犹如从地底传来,并不是很响亮,却特别古怪,仿佛这声音能够与所有东西产生共鸣般,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随之发出嗡嗡的应和声。
到了最后,就连每个人的身体和脑中,都有这样的嗡嗡声发出。
那座悬浮在十丈飞渡顶上的东钟。终于在鹰啸山立寨多年后,第一次鸣响了
凌玉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幕是意想之内而预料之外的,凌玉许多次构想引发本寨警报的方式,可谁曾想到,最后竟会是司徒昭日亲手摧毁了南岳大神的香堂。
但记记钟声敲打在人们心头,令人心神恍惚。随着东钟地警报声,有三件事情同时发生了。
首先便是天空上。堆起了大片大片的阴云,这些云彩完全是凭空出现。层层叠叠地阴云犹如是一团团棉絮,朝着中心越挤越厚实,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个阴云漩涡。
天空原本是黑的,可这些云彩集中时,却又象变成了深蓝色,蓝中又不时的透出红光。一条条蛇型闪电,在云层里来回出没,犹如是蛟龙在天空中翱翔。
就算是瞎了眼的人。也知道这天空中的阴云不是无缘无故的。但他们地视线,很快就被别的景象所吸引。
就在离鹰啸山还有几十丈远的铁鹰峰上。妖兽的长啸一阵紧似一阵。借着道道闪电的光亮,目力好的人已经惊呼起来。
只见那山峰上,有密密麻麻的铁翼鹰在盘旋着。豪侠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数量的妖兽,至少也有数千只鹰在那边聚集。
这些妖兽如果俯冲下来,就算千军万马也难以抵挡。
张洛胆子还算大,目光勉强从铁鹰峰上抽了回来,可一扭头,他却发觉更不对劲的地方:“大家快看!”
众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下鹰山那里,有数以千计的火把点燃,这些火把排成三队,犹如长龙般飞快地朝着本寨方向赶来。
那是鹰啸山埋伏着的弦刀手和长枪手部队,终于离开了埋伏地,向本寨靠拢了。
远处衡平山,几记沉闷地炮声响,直到现在才传到人耳中。今夜锦衣卫联合洪云山的大总攻,也在东钟鸣响的同时开始了。
风云变色,天地震动。
徒昭日用他的八把弦刀,终于拉开了今夜最大的一出
张洛看着上下夹攻的景象,他虽不知层层阴云后藏着什么,可下面的两千子弟再加上头顶的数千妖兽,若是一起杀过来,这里的豪侠再多十倍那也是个死。
张洛高举兵刃,疾呼道:“大家先发制人,杀了司徒老匹夫。司徒昭日一死,鹰啸山自然瓦解,再多的人也是没用!”
这一言惊醒梦中人,豪侠们纷纷挥舞兵刃,预备出手。而盛怀仁稍稍皱眉,也觉着该先动手,便对着葫芦兵做了个手势。
虽说山上山下,司徒昭日的人马众多,可就在本寨之中,那五百葫芦兵才是最大的战力,那可是司徒昭日花了不知多少心血培养,又让盛怀仁撒了无数金钱收买的。
葫芦兵高呼一声:“财可通神!”向前跨出一步,手中法宝葫芦,已经对准了三大金刚所率领的几百守卫。
只消灭了这批人手,司徒昭日就真的是孤家寡人,哪怕他是八品高手,哪怕他拥有凶戾弦刀,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迟早被豪侠们的车轮战给拖死。
可司徒昭日居然毫不慌张,他更是狂笑道:“盛怀仁!你聪明一世,绝想不到,今日要死在我手中!”
“司徒老匹夫,你莫要小看人,我们这么多英雄,难道还敌不过你一个人么?”张洛为震人心,不得不再站出来。
司徒昭日根本不去看他,犹如那只是具尸体,他一脚踩在望天阁上,整个人象大鹏似的飞入空中。
“东钟响,天下惊!”司徒昭日的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鹰啸山最大的力量,不是门下弟子,也不是漫天妖兽,而是神!南岳大神眷顾鹰啸山,只要东钟敲响,大神便会降下神力。有此护佑,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奈我何!”
“妖言惑众!!”张洛哪里肯信,对众豪侠道,“大家一起上!”
还不等豪侠开始动手,盛怀仁已经做手势,命葫芦兵率先发动。那五百只葫芦又瞬间敞开口子,一道道光辉都罩着司徒昭日。
三大金刚见状大惊,急忙带人上前救援。可张洛见机的快,领着众豪侠将他们抵住。
三大金刚手下不过几百个普通守卫,又哪能跟豪侠领袖们相比,纵然三大金刚本身实力超群,可也再难给司徒昭日半点支援。
司徒昭日犹如能够悬浮在空中,双手张开,巨大的袍子在冷风里猎猎做响,宽袍上边的符咒,已经闪烁着金色光辉,与天空中那一道道银色闪电互相辉映。
但下方的葫芦兵,却已经准备到最后阶段,那一个个葫芦里的黑水正在沸腾,将以最强的喷射,为司徒昭日下一场黑水之雨。
潜心培养数年,动用神赐葫芦法宝,到最后竟然报应自身,司徒昭日也算是入了因果循环。
可他就像没看到下面的阵势,就在他的眉心间,那一颗眉心坠突然射出惊人的光辉,这光芒随着他仰头而直入苍穹。随后天空中所有的蛇型闪电,所有银色蛟龙全部汇聚成一道足足有数人合抱粗的光柱,贯穿入那粒眉心坠中。
“啊!!!啊!!!”司徒昭日痛苦的扭曲着,整个人就像是死过一次般僵硬了,连续抖动了无数次,这才在一道道红云的映衬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