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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左右。
“我真不应该待在这样的阳光下。”她说,她的声音很细,是那种英国式的感性的声音。
南希很高兴地半抬起身子说:“迪!你穿着这件新衣服简直像是从神话里走出来的。”
“还可以吧。”她令人惊讶地大笑了起来,牙齿是耀眼的洁白,但却不齐。
她笑着转过身来,对我说:“你就是南希那双迷人的特殊眼睛吧。”
我站了起来,摘下了草帽,说:“我是内森·黑勒。”
她扬起了一只眉毛.说:“你对自己工作很在行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有这样的姓氏还能偷偷溜到这里。”
我真不知道是该客气地笑笑,还是还击她。
“你有点过分了,迪。”南希哈哈笑着说,“不要介意她的话,内特,迪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偏见分子。”
“可你的大多数朋友都属于豪猪俱乐部。”我提醒她。
“确实是这样。”迪说。她坐下了,为了保护她那雅利安人的白皮肤,她把自己藏在阳伞的阴影下说,“我们要成为敌人了,是吗?”
“这是你说的。”我答道。
“内特,这位是迪安娜·麦卡夫夫人。”
迪安娜冲我伸出了她苍白的手臂,我问:“你觉得我是该吻一下呢,还是该和你握手?”
“握手比较合适。”她答道,而后她顽皮地笑了一下,脸上漾出了一个酒窝说,“也许,这个吻留到以后更好……”
南希真诚地对我说:“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你会喜欢她的。”
“我已经爱上她的泳衣了。”我说。
“太好了,真的吗?我要去告诉麦希。”她咯咯笑着说,“你真坏。我知道你要洗清弗来迪那荒谬可笑的罪名。”
“弗来这会没事的。”我说,“我刚才正和南希说拿骚的社会名流怎样拒绝我的调查。”
“真的吗?”迪安娜问,她的眉毛蹙在了一起,很真诚地替我着急,说:“哦们不能坐视,对吗?我在香格里拉饭店开个小型晚会怎么样?”
“你再说一遍好吗?”
南希解释道:“香格里拉是阿历克斯·温那·格林的产业,就在那边,一个神奇的地方。”
“可阿历克斯不会在意吗?”我问,“他是在墨西哥,还是其他地方?”
迪安娜放荡地笑了起来,笑声很像爵士乐的调子,“我确信他不会介意的。他就在这周围,正急着要和一个女孩性交,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喝一杯酒。”
“噢,迪,你真糟糕。”南希哈哈笑着说,带着点儿尴尬。
“我想给你点一杯酒,”我说,“不过,一会儿你得自己付帐。”
“你真坏,黑勒。”迪安娜说,“亲爱的,给我来一杯杜松子酒加汽水。”
我走到简易酒吧那儿,一个穿着半正式礼服的白人小伙子正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服务。我给她要了一杯酒,给自己要了一杯朗姆酒,这没花我几个钱。这个富有的荡妇吸引着我,如果我的心没有属于那个忧郁的土著女孩,我一定会做点儿什么。
我重新坐到座位上,可迪安娜却不见了。
“她去水里泡泡,凉快一下。”南希说。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希奇。”我说。
“她很神秘吧?”
“神秘只是个简单的词,不足以形容她。她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称她为夫人呢?”
“迪曾和一个贵族结过婚。她是温莎公爵的一个亲密朋友的寡妇,她丈夫曾是公爵的掌马官。”
“公爵给我的印象总有点儿女性化。”
她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说:“内特,掌马官就是管马的。”
“我知道,这是一个笑话。”
她呵呵笑着,说:“你真是个……”
“不要对我说我很坏了。对我多谈谈迪过去的事吧。”
南希耸了耸肩,扬起了她俏丽的下巴,说:“她是巴哈马最重要的贵夫人之一,可能仅次于沃利斯·辛普森。她是个职业妇女,这在我们这儿很罕见。她做阿历克斯的主管秘书已经十年了。”
“谁给了她这个工作机会?是公爵吗?”
“是的,他和阿历克斯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我想多嘴一下,现在把阿历克斯列人黑名单是不公平的,迪一直为他管理资产。”
“她也管理香格里拉吗?”
南希扬了一下眉毛,“不只是管理,她使香格里拉运转,并使之得以存在,而且只用为数不多的员工。她这样的女人你可能从未见过。我简直无法对你形容她要为我们组织一个晚会的好处,没有人会拒绝迪安娜夫人的邀请。”
迪安娜跑了过来,就像是从阳光中跑来的。她把白色的橡胶泳帽从头上拽了下来,露出了金黄色的头发。头发随着她的奔跑自由地飘洒,那双长腿上的肌肉在脚用力的时候充满了弹性。
有那么一会儿,她就在我对面站着。我想她一定知道那个神秘的三角区域流露着诱惑,结实的乳头也若隐若现。她拿起我给她买的饮料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冲我露齿一笑。她的笑十分野性,眼里满是愉快的光芒。
她甩掉了身上的长袍,挽起了头发。她的口红被海水洗掉了,嘴唇自然地微噘着,这使她看起来好多了,和那种精心装扮比起来,更有一种天然的韵味。
“我要对你说,内森·黑勒先生,”她一字一顿地说,身体往前坐了坐,“你对南希说,你想调查哈罗德·克里斯蒂、公爵、公爵夫人等人,我向你保证,他们都会出现在我的晚会上。”
“你知道我想一个个地和他们唇枪舌剑,盘问他们。”
“我喜欢吃烤肉,”她说,“那很有美国风味。甜心,来一支烟好吗?”这是对南希说的。南希从毛巾长袍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迪,拿了一支给自己,又拿一支给我。
“不,谢谢。”
“我以为你们这些侦探都抽烟。”迪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私人侦探?”
“是我告诉她的。”南希承认。
“我跟她了解了你的一切。”迪说。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很无聊。”她又笑了,这一次是全身都调动起来的大笑。“这里对你来说就像天堂一样吧,黑勒,有那么多丈夫不在身边的年轻妇女。你看,像我这样三十六岁的老姑娘,只得在这竞争中多做点儿努力了。”
“我还以为你只有二十五岁。”
她喜欢我这么说,却权威地摇了摇头,说:“这只是努力而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自己的皮肤不受太阳侵害吗?我曾跟南希说过,如果她坚持日光浴,三十岁的时候,她就像一个美洲牧民了。”
“迪。”南希笑着摇着头,抗议她的言论。
“除非,”迪举起了手中的香烟说,“也有一个浪荡公子爱上我。”
考虑到南希父亲的死,这话让我感觉很不对劲,可南希却没在意。
“你这像是一个水手的诅咒。”
她的嘴唇开心地移动着,“许多男人都认为这样更有吸引力。”
“这周围有许多男人为你着迷,对吧?”
“可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爱我的。”她谜一样地笑了,也许是陷入了沉思。我却对此十分费解。
“我非常乐于看到你把他们甩掉。”南希说。
“我从不愿金发碧眼的美人有片刻不快。”我说。
“哦,黑勒,”迪安娜夫人用嘴唇吹出了一个烟圈说,“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是否该为你开一个狂欢酒会?虽然我那富有的老板不在,但他还是可以提供足够的螃蟹、鱼子酱和香摈酒。”
“太好了,在犹太教允许的范围内,让晚会能开多长时间就开多长时间吧。”南希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而迪再一次纵情地笑了。
“这样不好。”她摇了摇头笑着说。
回到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我给华盛顿的艾略特·尼斯打了个电话,我在国家卫生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记得几天前我说过,我认为克里斯蒂在波士顿有点儿麻烦吗?”
“记得,是什么事来着?”
“噢,我在波士顿的联络人常常能回忆起那家伙的一件‘好事儿’,那是在三十年代早期,他伪造了一条船的注册登记。”
“真该死。艾略特,如果你能给我弄来那份文件的副本,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证明克里斯蒂是王室的鹰犬了。”
“但这要费点儿功夫。”
“为什么?”
“联邦调查局的档案里并没有列出可以显示其犯罪的证据。”
“他妈的!你是说有人把他的一部分档案抽走了吗?”
“这不太可能,在档案里换个号码是一回事,破坏证据又是另一回事。有一个人帮我审查档案里的号码,能把所有缺失的号码都找回来。”
我笑了:“如果找到,你就可以知道缺失号码的文件都记录些什么了。尼斯,你真是个好侦探。”
“黑勒,耐心点儿。就算是我找到了那些档案,它也可能是被禁止复制的红头文件。在战争年代我们不像平常那样,这些事总是有点儿阻碍。”
“用你的铁鼻子去找吧。”
“看我的吧,你给我多长时间。”
“调查庭几天后就开庭,到审判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好的。”他自信地说。
“艾略特,我简直无法向你表达我的感激。”
“不要谢我了。我还要说点儿别的,不是关于克里斯蒂的,是有关贝克和麦尔岑那两个家伙的。”
“怎么样?”
“他们很势利。”
“怎么势利?”
“他们靠贪污和与暴徒勾结从下层往上爬,可不幸的是,他们在警察局里没什么地位,大家对他们只有厌恶。”
“换一句话说,就是他们为许多正直的警察所不齿。”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还是升到了上尉衔。”
我一本正经地大笑着说:“而且他们在温莎公爵的吩咐下来到了巴哈马。”
“这让我大惑不解,内特。为什么?为什么温莎公爵会邀请两个迈阿密的糟糕警察,来负责调查这么重大的国际知名案件呢?”
“艾略特,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吻你了。”
“我真庆幸这只是在打电话。好了,我要开始找克里斯蒂的档案了。你得提高警惕,那两个迈阿密的家伙常玩一些肮脏的把戏。”
“我非常了解什么是突然袭击,什么是暗箭伤人。”我提醒他。
我给拿骚监狱的典狱官弥勒上尉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能否安排我和弗来迫进行一次简短的对话。我知道弥勒对德·玛瑞尼的案子感到很同情,我们只谈了几句,这位典狱官就明确地说这没问题。
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坐在弗来迪牢房里的长凳上了。伯爵正坐在他的小床上,两条长腿叉开着。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下巴看起来很单薄,鼻子显得更大了。他看起来再也没有享乐生活的痕迹了,脸上写满了苍白、消瘦和焦虑。
“不管警官们怎么想,”我说,“现在发生了两起谋杀案:哈利先生和亚瑟被杀了。可在他们对亚瑟下毒手之前,他告诉过我在雷弗德岛看见了两个男人,他们可能是被雇的杀手。”
他往前探了一下身子,说:“主使的歹徒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