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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增加了败露的风险;要么就是先入分店的保险柜,如果真是这样,那案犯就等
于白忙一场。
实际上案犯不仅要事先知道五百万的货将调到分店,而且还要对友谊商店内部运营
规律相当的了解。假如真是这样,那不就是里应外合了吗?
文静查找卷宗,想看一看对那个保安的调查情况。
保安名叫黄伟,出事那天本不当值,但他前一天与同事调了班,理由是10月5日要
去参加战友聚会。案发后警方专门向他的战友调查过,没有一个人知道聚会的事,也没
有人知道是哪一个战友通知黄伟的。警方立即断定,黄伟是自己编造的借口调的班。但
为什么呢?
另一个细节是,案犯进入现场后,发现四个柜台中有一个是空的,便问柜台主任,
柜台的货放在哪里了。柜台主任下意识地把目光掠向了坐在地上的黄伟,而黄伟却又把
目光掠向了站在柜台后面的主任,有人断定,黄伟的目光不是下意识的,而是在提醒案
犯,那箱珠宝就在主任的脚下。于是案犯才用抢顶到了主任的额头上,逼着主任取出了
珠宝箱。进一步推断:黄伟从某种消息渠道得知了第二天总店要调五百万的货到分店,
所以用战友聚会的借口调了班。当案犯进入现场时,黄伟假意冲了上去,事先商定好这
时案犯向他开一枪,用这种苦肉计的方式洗刷他的嫌疑。案犯也许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那
箱珠宝放在哪里,也许真的不知道箱子的确切位置,所以问柜台主任,所以黄伟用目光
指引案犯。但黄伟没有想到,案犯早就打算过河拆桥了,一旦拿到了珠宝,就准备杀黄
伟灭口,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清洁工出现了,因此案犯先打死了清洁工,然后说了那
句话以后开枪打死了黄伟。
文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暗想不对,假如真是这样,案犯何必要说什么呢,何必要
让警方怀疑到黄伟是做内应而一步步查到自己的头上呢?黄伟用目光指引案犯,案犯又
用那么一句话指引警方,这不显得不合情理了吗?
但尽管如此,文静还是认定了黄伟身上的确有许多疑点。
友谊商店调五百万的珠宝到分店上柜,案发之前,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详情。从上
往下排,老总们知道,但也只限于知道要调,而具体什么时候调,具体都调哪些品种的
货,就全然不知了,因为具体的操作都是由总经理去实施。除了总经理以外,还有就是
保安部的主任,还有就是库房的人员。假如黄伟是这起劫案的内应,那么他必须是在与
人调班之前知道这一详情的。调班的时间是下午6点40分左右的时候,而总经理正式通
知库房备货是在下午6点20分左右的时候。与此看来,可能是总部有人用诸如电话的方
式通知了黄伟。也由此看来,总部也一定有与此案有关的另外的内应。那个另外的人是
谁,黄伟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抢劫得手后要杀死黄伟灭口?要不就是那另外的人没有直
接通知黄伟,而是通知了劫犯,然后劫犯再通知了黄伟,如果真是这样,那黄伟就有可
能不知道那另外的人是谁,既然不知道,那劫犯还有必要杀人灭口吗?有必要,因为黄
伟认识劫犯。文静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那么杀死黄伟的原因除了上面二个可能外,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呢?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呆在办公室里想是想不出来的,文静合上卷宗,想再找有关的
人谈谈。
文静首先找到了黄伟调班的那名保安。这个人是个大个子,宽平的脸,名叫齐远。
一进保安部的办公室,就瞪直了眼睛问:“是不是黄伟的事?”
文静站起身来让他坐下来,和颜悦色地说:“对不起,担搁你一点时间,我还想再
了解一些黄伟的情况。”
齐放问文静:“听说你们也怀疑黄伟,是吗?”
文静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岔开话题问:“黄伟跟你商量调班的事的时候,他
还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说得不多,就是说要参加战友聚会。”
“他提没提到是早就约好的呢,还是临时接到通知的。”
“那到没提,不过我猜是临时接到通知的。”齐入看见文静耸了一下眉,便马上解
释说:“我跟他一起上了一天的班,他都没有说那件事。后来接了一个传呼回来就提出
来要跟我调班。”
“那是在什么时间?大概的时间?”
“大概是下午6点半以后了。”
“他说没说是谁打的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文静一惊,怎么会是这样,急忙问:“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收到的是留言。”
“他是这么说的吗?”
“他什么也没有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在我身边看传呼,嘴里说了一句话,两个零是什么意思?我说,笨蛋,那是让
你提取留言。”
“对不起,那为什么原来你没有讲过这个细节呀?”
“你们没有问呀?”
文静一楞,刚要说什么,齐远又说:“我再说一件事吧,要不你们要怀疑我头上了。
出事前一天晚上黄伟的姐姐来店里找过黄伟。”
文静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呢,原来是这件事,她心不在焉地问:“是吗?黄伟不是
跟你在一起的吗?”
“他换班吃饭去了。”
“是这样。”
“我还要说吗?”
文静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说:“请讲一讲吧。”
“他姐姐一来就问黄伟明天上不上班,我说上,她又问,不是说明天休息吗?我告
诉她调了班了。她就什么也没说走了。”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文静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呀,我也觉得他姐姐怪怪的,我还跟她讲,黄伟一会儿就回来,她说也没有什
么大事,说完就走了。真是怪怪的。”
文静也觉得怪怪的,找黄伟,又不等黄伟回来,突然文静全身一颤,连忙打起精神
问:“你认识黄伟的姐姐?”
“不认识。”齐远挺机灵的,没有再等文静问,便又接着说。“她自己说她是黄伟
的姐姐。”
“黄伟的姐姐长的什么样?”
“短发,个子不高,脸上化妆化得很重,几乎看不出脸的模样出来了。我听黄伟说
他姐姐挺有钱的,有钱人化妆品随便用,化得鬼了鬼气的,难看得要命。”
齐远最后说了些什么,文静没有听清,她已经陷入了深深沉思当中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黄伟姐姐为什么去找黄伟,而又没有见到黄伟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10点多钟的时候,文静按图索冀似地找到了黄伟姐姐的家。
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数,不十分宽敞的庭院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杂物,
一道铁门紧紧地关闭着。文静敲了几下,没有动静,便又加重敲了几下,只听得屋里有
人喊“是哪个?”,却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文静也不应声,仍旧敲着,直到屋里骂骂
咧咧地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时,文静才停住了手。
那女的三十来岁,好象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披散着头发,两个浮肿的眼泡底下青
痕很重,身材不高,短发,套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怀里拢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她一
见站在铁门栅栏外面的文静,没好气地问:“你找哪个吗?敲门就跟敲鼓一样。”
文静问:“你是不是黄伟姐姐?”
那女人一听黄伟两个字,浑身一哆嗦,恶声恶气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文静掏出警官证,隔着栅栏出示给那女人看,那女人掠了一眼,嘴角一撇,“哼,
警察有啥子了不起的,好大回事吗,有这么狠的敲门吗?”
文静有点火了,心想不使劲敲,你听得见吗?
“我是为黄伟的事情来的。”
“黄伟?找黄伟做啥子吗?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有事找他们单位去谈,找我
干啥子吗?”
“听说出事前一天晚上你到沙坪坝分店找过黄伟?”
“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你是说你没有去找过黄伟?”
“我得去得了呀?那时我还在老家呢。我又不是神仙,说回来就回来了吗?真是
的。”
文静呆在了门外,假如黄伟的姐姐没有去找过黄伟,那事情就是另有隐情了。等她
回过神来,那女的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进屋去了,文静心想,这女的怎么这样呀?但不管
她是怎么样,文静似乎是找到全新的视角。
文静在回专案组的途中,仔细地推敲着这一新的发现。
虽然还没有对黄伟姐姐的话加以证实,但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姐姐去找弟弟,天
经地义的事没有必要矢口否认。
齐远的话也是真的。
那就有意思了。
有自称是黄伟的姐姐找黄伟,但又不是黄伟的姐姐。那会是谁呢?会是谁要找黄伟
而又打着其姐姐的旗号呢?而实际上谁都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假如不想说自己是谁,尽
可以不说就是了,何必要假冒黄伟的姐姐呢?既然是假冒,就应当有假冒的理由,最容
易猜到理由就是事后别人不知道是谁来找黄伟,换个说法,就是事后别人不知道是她找
过黄伟。那么按此走下去,找黄伟的女人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隐瞒的目的究竟是什
么呢?文静又把那女人找黄伟的过程在心里模拟了几遍,对了,目的是让齐远不在意,
人一般认为很平常的事就会不在意,不在意就会迅速地淡忘,姐姐找弟弟那是再平常不
过的事情啦,既然平常,齐远就会不在意地淡忘,果然如此,齐远淡忘得连警方调查时
都没有提起,只是后来文静再一次找到齐远时,他才被触动了大脑深层的记忆,才提起
了这件平常的往事。在从那女人找黄伟的过程看,她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能见到黄伟,
只要,且慢,要不她就没打算见黄伟。她只是想问问黄伟第二天是不是休息,仅此而已
吗?不象,仅此而已她何不多等几分钟直接问黄伟呢?不方便?既然不方便为何又亲自
来找黄伟呢?要是恰巧黄伟没有去吃饭,或者吃完饭回转了,那假冒不就会露馅了吗?
一定是她有遇不到黄伟的把握才这样去做的。她有什么样的把握?看见黄伟出去吃饭后,
才进店找到齐远。如此看来,她不是专门来问什么,而是专门来证实什么,对了,她就
是来证实一下黄伟第二天是不是休息,不对,是想证实黄伟与齐远是不是一定调了班。
这就合拢上了。那假冒黄伟姐姐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来找黄伟的,而是来找齐远的,她就
是想亲自证实一下齐远是不是与黄伟调了班,但又无法直接找齐远来证实,于是等到黄
伟吃饭的时间,她说是找黄伟,黄伟不在,她自然而然地就可以直接问齐远,黄伟明天
上不上班。那女子一定是很工于心计的。假冒其姐姐,也许是顺口一说,也许是让齐远
尽快地淡忘。不管怎么样,那女子为什么非要证实黄伟第二天上不上班呢?假如那女子
与劫案有关,那这也是整个谋划中的一环,一个重要而且非那么做的一环。
黄伟在这起劫案当中的角色应该重新认定了。
文静回到专案组,把这些想法作了汇报。
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这一新的发现当作是久久未结的悬案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