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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既定,荆芸怕自己已久离峰顶,惹人生疑,遂与众人约定,明日凌晨西南危崖之上相会,作别白去。回到峰头,荆芸正在自己防区所在蹀踱眺望,闻得背后发出极轻声息,赶紧手按剑柄.回头看时,原来是道遥羽士左冲缓步而至。
左冲见她回头,不禁赞道:“桑姑娘耳青真好,等这三奇大会歃血联盟以后,我们可得亲近亲近!”
荆芸见左冲说话神情,颇为淫邪,知道老贼不怀好意。但自己如今不是天心侠女,却是平素广蓄面首、阅人无数的红裳姹女桑虹;只得强忍怒气,装出一脸娇笑说道:“老前辈神功盖世,桑虹上有求教之心。倘蒙不弃提携,正是我毕生之幸呢。”
逍遥羽士左冲,光听这外号,便可料出是一名花里魔王。见荆芸回眸一笑,美得出奇,不由色心大起.竟自满面淫笑地向荆芸慢慢靠近。
荆芸因所冒桑虹本是淫女,不便闪避,但已看出这位逍遥羽土双眼以内,欲焰其炽。不由一颗芳心腾腾乱跳,暗想这可真是难题。自己清白娇躯,断不能容老贼丝毫轻薄,万一左冲真有什么荒谬举动,只有拼着暴露本来面目,在他色授魂飞不加防范之时,给他尝尝师门少阳掌,以及卫老前辈所传的五行掌力滋味如何了。
就在逍遥羽士左冲色心大动,业已走到荆芸身侧,几乎伸手相抱之际,突然左冲双眉一剔,扭头向十来丈外的一大堆岩石之后,发话叱道:“石后何人?赤霞峰虽然广迎宾客,但若不是好朋友,却休想妄窥一步!”
岩石之后,果然似乎微有声息,但对左冲所问毫未置答。一勾新月的柔光之下,怪影嵯蛾.宛如无数山鬼张牙舞爪,意欲攫人.景色凄厉已汲。
左冲发话以后,见石后无回音,目中凶光迸露,双手大袖一抖,便自冲天飞起,照准石后扑去、
荆芸回手暗暗摸出一把“百毒金芒”,准备石后万一是自己人,在左冲掌下现出危机之时,便不惜揭开本来面目,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左冲身形拔到四丈来高,尚未调头扑落,夜空之中,突有两种怪声同时并作,一种森森冷笑,来处是正南方的一株大树的树影以内。
左冲目光何等锐利,人到高空,先已看出自己所闻石后声息是一只硕大夜鸟,而正南方的大树梢头,才真正有一角衣襟微然飘动。左冲眼珠一转,佯作不觉,依旧照准先前所扑之处飞落。
但在方一调头的刹那之间,左掌微推,方向突然改变,横飞五丈.到了那株大树的丈许之外,根本不允许树上人有任何逃遁机会,一股劲急无伦的腥毒狂飙,已如排山倒海一般,随着右掌猛推,直往微现衣角的树梢暗影之中劈空击去,
掌风訇然作啸,枝飞叶舞,威势慑人。但树上人却似毫不还手,低“哼”了一声,一条人影便被左冲的“五毒阴手”掌力,震得飞出六七尺远。残枝碎叶漫空飘飞,整株大树都在摇晃不定。
逍遥羽士左冲见对方丝毫未运功抗拒,便知又有蹊跷。赶过看时,那树上被自己击落之人,竟是派往峰后巡查的青衣怪叟邝华峰惟一残余弟子,双头太岁邱沛+但此时已被自己“五阴毒手”震得脏腑翻腾,自口鼻之中沁出黑血,气绝身死。
逍遥羽土左冲知道邱沛定是被人点穴擒来,故意假手自己害死。满腔暴怒无处发泄,方自一脚跺碎一块大石,突然远远一丛密树之内,又复响起那种森森冷笑、笑声之中,隐含讥诮得意。
但越笑越远。最后宛如一缕游丝,冉冉升空,渐归寂灭。
左冲闻声便知,此人炼气成丝的内功方面,竟比自己更觉精纯。放眼当世,武林十三奇中,正派诸长老庐山归隐;苗岭阴魔邴浩从黄山会后,便告失踪,不知生死;除黑天狐宇文屏一人以外,似乎尚难有人具此功力。妖妇既在赤霞峰左近现身,双头太岁邱沛又为自己误杀,亟需找青衣怪叟邝华峰好言细加解释,并与二弟冷面天王班独等人,详商克敌制胜之策。哪里还会有心向荆芸歪缠?只说了声:“劳神桑姑娘,在这一带加紧巡查,明日便是会期,莫放对头潜入捣乱。”便自满怀懊丧之色,回转山庄以内。
荆芸正在有点穷于应付之时,邱沛一死,倒为自己解了窘急;一看天时,知道再有半个时辰,杜人龙、谷飞英及奚沅等人即将来此,幸而庄丁衣着事先早已备好,便在约定之处盘膝静坐相待。
这时杜人龙、谷飞英及奚沅三人,均已调神养气,蓄足精力,等到凌晨,去往与荆芸约定的危崖之处。这片危崖,陡峭异常,不是轻功到了极高境界,根本无法攀援,因而防范较疏。但上面万一有人埋伏暗算,攀到半崖,闪避不便,却极为危险。所以杜人龙到得崖下,未即贸然攀援,先抽出天心剑轻弹五响,试探荆芸可在崖顶接应。弹剑方罢,崖顶果然也有叮叮七响回音。杜人龙把头一点,三人遂各展轻功,攀援直上。
双方会见之后,杜人龙,奚沅换上庄丁服装,立意索性跟随荆芸巡查各处,反易掩饰。谷飞英却自笑道:“你们易服变容,跟着这位红裳姹女,倒可以放心大胆地看场热闹,我却要找个妥当之处藏身。三个老怪物的目力、耳力均不寻常,稍有形声,便会败露踪迹的呢。”
荆芸微一寻思说道:“一般人通常只防远方,不防近处,六姐不如乘三个老贼各在所居房中养精蓄锐、准备应付强敌之际,先由我掩护,就藏在他那个大厅之中,或许反而较为稳妥。”
奚沅点头说道:“七妹此言甚当,但那大厅之内,是否有足可藏身之处,你事先看好没有?”
荆芸想了一想说道:“大厅当中,悬有一块‘威震武林’的巨匾,梁上承尘亦可藏人。奚大哥你看何处较为妥当?”
奚沅说道:“藏身匾内,万一对方生疑,骤下毒手之际既不易先机发觉,更不易腾挪闪躲,所以并不理想:我看那厅堂甚为高大,承尘等处地方必不太小、六妹体态玲珑,更为适宜,还是藏在梁上的好!”
谷飞英笑道:“转瞬之间天即大明,来往人多不便、无论梁上匾后,均须先人大厅,我们到后见机行事便了。”
荆芸点头率众起身,在快走到先前遇见逍遥羽士左冲意图纠缠之处,突然听得人语喧哗,并杂有青衣怪叟邝华峰的怒言之声。知道是来察看双头太岁邱沛遇害一事,遂绕路避过,并乘着忙乱之间,以红裳姹女桑虹身份,带领两个冒牌庄丁,掩护谷飞英藏入厅内。
青衣怪叟邝华峰把邱沛后事料理毕,天已大明。邝华峰向左冲、班独说道:“宇文屏妖妇暗中滥肆凶威,已不会再有人来入会.我们何必等到正午歃血加盟?不如早点举行。加盟以后,分头率领众人,在这乌鞘岭百里方圆搜索宇文屏踪迹,就此合力除去,岂不永绝大患?”
逍遥羽士左冲自惭失手,也把黑天狐宇文屏恨入骨髓,遂回到厅中招集众人,立时加歃盟血。
一切安排就绪,青衣怪叟邝华峰首先刺破中指,正往一大缸美酒之中滴血,突然脸上神色一变,用手势暗示众人戒备。自己凝神提气,面向厅外叫道:“宇文屏!你黄山论剑畏难不到,却跑到这赤霞峰头暗中弄鬼,算的是哪一号人物?”
青衣怪叟邝华峰话音甫毕,厅房之上发出一阵森森冷笑,那手执奇形铁杖、腰缠碧绿长蛇的黑天狐宇文屏已自冷笑声中飘然而坠。
黑天狐凶名昭著,青衣怪叟邝华峰一见果然是地,也不禁往后微退一步。宇文屏卓立当门,又是连声冷笑,面含哂薄之色说道:“邝华峰、左冲、班独三个老贼,好不知羞!昔日黄山始信峰头,你们在诸一涵、葛青霜未到以前,藉词逃遁的脓包狼狈之相,全在宇文屏眼中,如今却来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岂不令人齿冷?往事暂且不提,宇文屏因听得传言,你们要想藉这三奇大会,歃血为盟,啸聚党羽,算计我宇文屏,才特地赶来,会会你们这残缺不全、无家可归的蟠冢一凶和崂山双恶。我们是在何处动手?”
青衣怪叟邝华峰,一任宇文屏冷嘲热讽,毫不动容。只是双目凝光,盯着黑天狐左右双手,防备她突然发动五毒邪功伤人。
但座的逍遥羽土左冲,却早己看不惯黑天狐宇文屏那副狂傲之色,暴叱一声说道:“宇文屏休要弄舌张牙,且在厅外,由我左冲先斗你五百回合!”
黑天狐宇文屏阴阴一笑回身,走到厅外广场之中。青衣怪叟邝华峰微使眼色,蛇魔君铁线黄衫端木烈。百脚道人南方赤、毒掌尸魔米天良、祁连怪叟闵连堃及荆芸假扮的红裳姹女桑虹等五人,突然一散而开各站一方,把黑天狐宇文屏围在当中。邝华峰自己却与逍遥羽士左冲、冷面天王班独互相打一招呼,准备随时拦截黑天狐,不让她战败之时突围逃往峰下。
黑天狐宇文屏身陷重围,居然毫不在意,嘴角一撇,手指逍遥羽土左冲说道:“左冲,你不是要与我斗上五百回合,怎么还自缩头不出?”
逍遥羽士左冲在崂山四恶之中功力最高,当年在西藏大雪山,与龙门医隐柏长青一场狠斗,均未分出胜负,怎会对这黑天狐宇文屏服贴?虽然听说她自得紫清真诀,功力大增,左冲却并未放在心上:所忌惮的是宇文屏那威震江湖的“万毒蛇浆”太不好惹。
但如今当着众人,经宇文屏指名挑逗,左冲怎能忍受?浓眉一剔,正待上前,青衣怪叟邝华峰却因深悉黑天狐宇文屏生平非有绝对把握之事不做,今日居然单人硬闯赤霞峰头,胆量未免大得可疑。彼此多年不见,她武功究竟到了何等阶段,仅凭忖度,似嫌欠妥。铁线黄衫端木烈等五人,不但各有一身毒技,功力亦颇不弱,还是先由他们试出宇文屏探浅以后,自己与左冲、班独再行出后,方较稳当,遂拦住左冲,向黑天狐宇文屏冷冷说道:“左兄的绝艺神功,威力盖世,你若先与他过手,这几位之中有人要向你索还旧债,岂非不得如愿?反正你今日休想再下这赤霞峰头,还是在死前把债还清,免得欠得来生,又要变牛变马!”
黑天狐宇文屏听出青衣怪叟邝华峰语意,是要围在自己身外分五方站立之人,先与自己动手,其中并有夙仇在内。目光一瞬,首先看到的便是毒掌尸魔米天良,不由自鼻内哼了一声说:“米天良,你居然咀敢在此帮凶,当年那蝎尾神鞭难道挨得还不够么?”目光依次流转,觉得百脚道人南方赤、祁连怪叟闵连堃与荆芸假扮的红裳姹女桑虹,均非素识。但看到蛇魔君铁线黄衫端木烈之时,黑天狐宇文屏似乎微微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间,背后一阵阴风,业已悄然袭至。
原来毒掌尸魔米天良昔年挨过黑天狐宇文屏一记蝎尾神鞭,到处觅药调冶,熬了半年多的锥心痛苦,幸免未死,心中对她简直痛恨巳极。一见面之下,本来就想动手报仇,但因看见邝华峰、左冲、班独那等骄狂自大之人,对这黑天狐均似略有顾忌畏怯,才勉强抑制复仇怒火,侍机而动。黑天狐认出他来,随口讥讽之时,毒掌尸魔米天良就在暗暗凝聚自己苦练多年、蓄意复仇的阴毒掌力。
宇文屏目光转到荆芸,毒掌尸魔的内力即已提足十成。遂乘着黑天狐因看见铁线黄衫瑞木烈,微微发怔之时,疾扑而过。形如鸟爪的左掌一扬,一阵砭骨阴风,便向黑天狐后背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