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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弃武道:“他对在下有什么批评?”
秋天文道:“人中之龙,武林名家,虽然年轻一点,但一切都是上等的!”
丁弃武道:“对天皇教呢,想必他也知道得十分清楚了?”
秋天文道:“知是知道一些,但都并不详细,因为天皇教创立未久,他们又故意保持神秘,所以有些事很难为外人所知……”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曾与天皇教主有些纠葛,自然会比别的人知道得多!”
丁弃武道:“这也难说!”
秋天文道:“为什么?……”
目光紧盯丁弃武道:“你跟他曾有一段交往,这事还有比你对他更清楚的吗?”
丁弃武道:“也许我对他知道得不少,但那是以前的事,但自从他得到天风图之后,连我对他的神秘,也到了莫测高深……”
秋天文道:“他的为人如何?”
丁弃武道:“为什么更打听他的为人,莫非老丈也想交交他这个朋友?”
秋天文大笑道:“这是丁少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弃武道:“那么?……”
秋天文道:“要想打败他,必须先了解他,这像用兵一样,如果单靠武功以决高下,那并不是上策!”
丁弃武道:“好吧,据我所知,他十分阴险,不怕老丈见怪,他和你倒有些近似!”
秋天文不在意地一笑道:“丁少侠比喻得很有道理!”
丁弃武冷冷一笑,不再开口。
秋天文停顿了一阵,道:“除开天皇教主之外,他手下可有些什么得力的人手?”
丁弃武道:“这个……在下无法回答。”
秋天文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他创立天皇教,发展得过于快速,几乎在三日之内就建立了几百处分舵!”
秋天文笑道:“这个丝毫不足为奇!”
丁弃武道:“为什么?”
秋天文道:“因为他做了两件天下武林侧目的事,第一件是对付少林……”
微微一顿,接下去道:“那是暗斗,因为他并没有真正露面!”
丁弃武道:“不错,很多人仍在猜测,但少林掌门却因而失踪……”
秋天文道:“第二件事是明争,他占了华山,作为总舵……”
丁弃武道:“这件事大约已是天下皆知。”
秋天文道:“这就行了,有这件占据华山的事,就足以证明少林的事是他所为,试想力破少林、华山两大门派,这是一股极大的力量,只要他创立门户,立刻就有多少江湖人物闻风随从……”
丁弃武不屑地接口道:“尤其是那些跳梁小丑,鸡鸣狗盗之徒,大约都被他网罗了去!”
秋天文道:“也许根本没被他网罗,只不过是那些人自作聪明,冒充为天皇教徒……”
丁弃武道:“但他们也是为了报仇而来!……”
微微一顿,又道:“他们认为你是杀死八熊的人,正要找你报仇,这岂不是笑话!”
秋天文道:“这的确是笑话,但老夫并不管那么多,只要是长白山来的,老夫就要把他们除去!”
丁弃武道:“在下认为这样不妥!”
秋天文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老丈重要的一点应该是把当年的事先弄清楚,找出谁是杀死武林九杰的凶手!……”
目光一转,又道:“也找出八熊真正的死因,使真相大白,那才是上上之策!”
秋天文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过必是那客栈中的店伙计与长白八熊有了勾结,在酒中弄了手脚,所以长白八熊就是真正的凶手……”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长白八熊是否死了,还是一个谜,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的死因?”
丁弃武怔了一怔,暗道:“这话也对,那长白八熊是否真的死了,叶赫金的话是可以听的吗?”
但他立刻就回答道:“我认为八熊之死,并不值得怀疑!”
秋天文道:“你坚持认为他们死了!”
丁弃武道:“可以这么说!”
秋天文道:“是否会有人冒充长白八熊呢?”
丁弃武道:“不错,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微微一顿又道:“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天皇教徒,想必俱皆是意图就便取利而冒充天皇教!……”
秋天文叹口气道:“眼下可真是天下大乱,天皇教、长白山加上武林的一批强横之徒!”
丁弃武道:“老丈究竟有何打算?”
秋天文道:“第一,消灭长白山的人,替我那九位义弟报二十年前的深仇大恨。第二,消灭天皇教替当世武林除害,重振当年武林十杰的雄风!”
丁弃武道:“老丈雄心可嘉,但多少要有些修正!”
秋天文道:“修正什么?”
丁弃武道:“消灭天皇教,重振当年武林十杰的雄风,在下完全赞同,而且在下愿尽力之所及,替老丈帮一点小忙,但对于第一点!……”
秋天文道:“怎样?”
丁弃武道:“只怕老丈知道得消息不多,事情跟您的想法完全不同。”
秋天文道:“哦!”
丁弃武道:“长白八熊二十年前已死,而且死因如谜,不知是因病而死,还是被人所害,那进人中原之人,并不是武林十杰当年的仇人!”
秋天文道:“只要是与长白八熊有关系的人,就是老夫的仇人!”
丁弃武道:“还是应该先查明事实真相!”
秋天文道:“好吧,就算他们已死,但是二十年前的事如何才能查得清楚?……”
目光一转,摇着头道:“不可能再查得出真相了!”
丁弃武道:“只要肯下番功夫,也许可以查得出来!”
秋天文道:“想不到少侠年纪轻轻,性情却固执得厉害,真是没有十全十美之人!”
丁弃武道:“择善固执,未始不是一件!”
秋天文笑笑道:“问题是你如何能决定好坏,因为你是在钻牛角尖!”
丁弃武道:“何以见得?”
秋天文道:“这十分明显,去查究二十年前之事,永远不会有结果,纵然白了头发,只怕也是查不出所以然来,岂非浪费时间……”
微微一顿,又道:“生命有限,以有用之时光而去做无益之事,岂不是太不划算吗?”
丁弃武道:“老丈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也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秋天文道:“什么建议?”
丁弃武道:“老丈要替武林九杰报仇,而他们要替长白八熊报仇,究竟谁是谁非,实在难下定论,倒不如你们见见面,坦白一谈!……”
秋天文道:“丁少侠愿做调解人?”
丁弃武道:“如果能解决了问题,在下义不容辞!”
秋天文道:“很好,老夫愿意接纳!”
丁弃武道:“但在下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这件事必须在天皇教消灭之后!”
秋天文笑笑道:“这算要挟吗?”
丁弃武道:“以老丈的立场而言,这是很自然的事,如何算做要挟?”
秋天文道:“因为老夫念念不忘的是我那几名义弟之仇,那件事不解决,老夫实在没有心思去办别的事……”
停了一停,又道:“万一在消灭天皇教的事上,老夫丧失了生命,岂非有些死不瞑目?”
丁弃武道:“这倒难了!”
秋天文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因为天皇教不除,在下也是难安于心,无法再办别的事情!”
秋天文思忖了一下,道:“老夫也有一件提议!”
丁弃武道:“什么提议?”
秋天文道:“既然这件事不好决定,我们不妨抽签决定,谁也没有话说!”
丁弃武道:“如此甚好,但……”
秋天文哈哈一笑道:“你是说你躺在地上不方便,是吗?”
丁弃武苦笑道:“一点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秋天文笑道:“这好办!……”
目光一转,道:“按时间算来,也差不多了,不过为了我们早点决定此事,老夫还是给你一颗药吃吧!”
丁弃武道:“什么药!”
秋天文道:“自然是解药了!”
丁弃武道:“天魔舞是一种影响心志的邪功,吃药能够解得了吗?”
秋天文笑道:“天魔舞的最大用处,就是使你骨节松散筋不合,功力消失……”
目光一转,又道:“如果有一种使你功夫迅速恢复的药吃下去,不就可以复原了吗?”
丁弃武笑道:“那就请老丈拿一颗来吧!”
秋天文淡淡一笑,果然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到了丁弃武口唇之前。
丁弃武并不迟疑,张口吞了下去。
那药果然具有神效,吞下了不久,丁弃武顿觉功力立复,一闪身跳了起来。
秋天文道:“如何!”
丁弃武道:“好药,但是老丈也太爱作弄人了!”
秋天文摇手道:“这不算作弄,第一是因为丁少侠不信老夫的神功有这么大的效力;第二,是老夫想在一位稀世高手身上试试天魔舞的厉害!”
丁弃武道:“好,好,现在我们可以抽签了吧?”
“当然!……”
秋天文说着,立找出纸笔,写了两条纸条,一个是“长白山”,一个是“天皇教”,然后各自搓成一团握在掌中心道:“丁少侠可以抽了,但未抽之前老夫还有一句十分重要的话要说!”
丁弃武一怔道:“什么话?”
秋天文道:“这办法虽近儿戏,但你我却不能儿戏视之,必须认真一些!”
丁弃武凝重地道:“这是自然,难道老丈认为在下会反悔?”
秋天文笑道:“老夫也知道丁少侠必然不会反悔,但还是说一下的好!”
说着将两个纸团丢到了桌上。
丁弃武略一思忖,随手抓了一个,打开看时不由一怔。
原来上面写着的赫然是“长白山”。
秋天文笑道:“这是运气!”
伸手一指,又道:“为了使丁少侠死心塌地,不妨再打开那一个纸团来看看。”
丁弃武毫不客气,果然把另一个纸团捡起,随后打了开来。
没有错,上面写的赫然正是“天皇教”。
丁弃武笑道:“正如老丈说的,这是运气,在下自然没有什么话说!……”
微微一顿,又道:“老丈当真不曾发觉进入谷中的那两位朋友?”
秋天文道:“这可真是怪了,丁少侠为何老是絮絮不休地要问这件事?”
丁弃武道:“我只是希望你再答复我一遍。”
秋天文道:“没有,根本没有。”
丁弃武道:“实不相瞒,就是他们两人!”
秋天文道:“长白山的?”
丁弃武道:“正是。”
秋天文怔了一怔道:“这样看来,他们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竟能在龙虎谷进出自由!”
微微一顿,又道:“且待我问问那个宝贝侏儒再说!”
丁弃武道:“你怀疑他们还在谷中?”
秋天文道:“这也很难说,如果他们当真在谷中不是当时就可以解决了吗?……”
接着扬声大喝道:“来人!”
但听立刻有人应声道:“是!”
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