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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金不由大怒道:“这样说来,你根本不想跟我结拜,只不过为了敷衍我,才假情假意的了!”
丁弃武双手连摇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兄弟怎么就生气了呢?”
叶赫金道:“话已说得很明显了,还要说什么?”
丁弃武摇头道:“不,我是说我们的交谊不同,这又使我过去的决定有所改变!”
叶赫金忙道:“有什么改变?”
丁弃武道:“我本是决定不结交任何友人,等大仇得报之后,就回到先父母的庐墓之旁,筑屋隐居!……”
叶赫金道:“对我那不幸去世的大嫂呢?”
丁弃武道:“自然是把她的遗骸也迁了过去!”
叶赫金道:“后来如何又改变了呢?”
丁弃武道:“因为我频频地接受别人施予我的恩惠,使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没有朋友是无法单独活下去的……”
叶赫金道:“只是朋友?”
丁弃武道:“当然不只朋友,像你我结义,关系就更加密切一些了!”
叶赫金道:“像你跟于姑娘呢?”
丁弃武道:“虽然我和她并没有结拜,但我也像对待妹妹一样地对待她!”
叶赫金道:“就止于兄妹?”
丁弃武道:“自然,就止于兄妹,我可以结拜很多兄弟姊妹,但却不能再有进一步的关系!”
叶赫金道:“你这样坚持?”
丁弃武凝重地道:“别的事我可以不坚持,但这件事我却是坚持到底,不可能再有别的发展!”
叶赫金思忖了一下,叹口气道:“你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但却也是个很薄情的人!”
“不……”
丁弃武连连点头道:“别的事我可以承认,惟独这件事我不能承认,我并不是寡情的人!”
叶赫金哼了一声道:“但你对于姑娘……”
丁弃武道:“如果我对于姑娘有进一步的发展,是多情呢?还是薄情?”
叶赫金怔了一怔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丁弃武道:“也许我对于姑娘是有些寡情,但对亡妻来说,却是多情,如果我对于姑娘多情,岂非是对亡妻寡情……”
微微一顿,又道:“我宁肯让于姑娘骂我,却不让亡妻在泉下有一丝不安!”
叶赫金皱眉道:“但死了的人毕竟是已经死了,不论你对她如何忠心,她也是不会知道的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也许这只是为了求我自己的心安吧!”
叶赫金摇摇道:“我没有话可说了,你……你死心眼简直死透了!”
说着拧身一纵,急急驰去。
丁弃武不慌不忙,也随后追了上去。
不大功夫,两人先后回到了那座山洞之内。
君不归守在洞中一直不曾移动。
叶赫金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发生过吗?”
君不归点点头道:“有一件小事,也许与龙虎谷有些关系……”
叶赫金道:“快说,是什么事?”
君不归道:“有一条蛇到了洞里!”
叶赫金瞧了丁弃武一眼,又转向君不归道:“是一条什么样的蛇,它去了哪里?”
君不归思忖着道:“是一条黄色有黑斑的大蛇,至少有一丈长,游到了内洞……”
叶赫金迈步就要向内洞走去,但被丁弃武一伸手拦了下来。
只听君不归徐徐又道:“那大蛇游入内洞之后,我立刻取下兵刃,跟了进去……”
叶赫金道:“你把蛇杀了?”
君不归摇摇头道:“没有。”
叶赫金道:“那么……”
君不归道:“大蛇游入内洞之后,接着就不见了!”
丁弃武皱眉道:“大概由内洞中钻到别处去了!”
君不归冷冷地笑道:“不可能!”
丁弃武一怔,投注了君不归一眼,淡然一笑,不在意地道:“为什么不可能?”
君不归道:“我在内洞中搜了很久,根本没有那条蛇能钻进去的洞穴……”
“哦……”
叶赫金接道:“这就怪了!”
丁弃武道:“这样说来,也许那条蛇当真是龙虎谷来的,甚至是秋天文所豢养的东西!”
叶赫金道:“我也认为如此!”
丁弃武道:“如果当真秋天文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百丈崖之会也许我们……”
微吁了一声,住口不语。
叶赫金笑笑道:“大哥,你先别这么泄气好不好,为了一条蛇就先大惊小怪,岂不太差劲了!”
丁弃武笑道:“贤弟说得不错,不过……”
神色凝重地接下去道:“由于这条蛇的出现,我们更该要小心一些!”
君不归对丁弃武似是仍无好感,每当丁弃武开口之时,他总是把头转了开去。
丁弃武并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既然这山洞发生了大蛇的事件,也许已经不是隐秘之地……”
叶赫金道:“莫非大哥要离开此地?”
丁弃武道:“最好如此。”
叶赫金思忖着道:“但眼下去什么地方?”
丁弃武道:“百丈崖!”
叶赫金摇摇头道:“现在去不太早了一些吗?”
丁弃武道:“也许是早了一些,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也许早去一些的好!”
叶赫金道:“大哥想到了什么?”
丁弃武道:“遗世叟不是住在百丈崖吗?”
叶赫金思忖着道:“但大哥怀疑遗世叟与秋天文是一个人!”
丁弃武道:“不错,我之所以要提前去的理由也在此,可以使他措手不及,至少会露出马脚……”
微微一顿,又道:“因为我知道他绝想不到我们会去得如此之早。”
叶赫金道:“你敢这样确定?”
丁弃武点点头道:“当然,因为我有根据,有相当充分的理由!”
叶赫金道:“什么理由!”
丁弃武微微一笑道:“他知道我邀了不少朋友,在娘娘庙前集会,当初本是要对付天皇教和长白八熊的……”
叶赫金一笑道:“现在不对付八熊了?”
丁弃武有些感慨地道:“世上有些事本是意料不到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叶赫金道:“想必他们已经陆续到达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十分可能!”
叶赫金道:“所以你肯定秋天文不会相信你突然而至,必是去见你那些朋友去了?”
丁弃武道:“依理推断,该是如此。”
叶赫金道:“万一出了常理呢?”
丁弃武道:“那也没有办法,不过,秋天文如果就是遗世叟,他对我应该当知道得很清楚,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违背常规的人,一定会先去与群雄聚晤……”
叶赫金道:“好计,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既然你邀了那么多朋友同道,为什么不利用他们的武功……”
丁弃武摇摇头道:“说得实在一些,以他们的武功而论,不管是对天皇教还是秋天文,都没有什么用处!”
叶赫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邀他们来?”
丁弃武笑笑道:“这是计……”
叶赫金道:“什么计?”
丁弃武道:“分散秋天文与天皇教的注意!”
叶赫金道:“这有些像调虎离山,但是不见得会有用处,因为秋天文和天皇教都不会对他们偷袭,他们是要凭真才实学对付我们!”
丁弃武道:“不错……”
叶赫金道:“那么又何必去分散他们的注意,这不是太得不偿失了吗?”
丁弃武道:“一个人重在心定,如果分散他们的注意,就可以使他认为还有一伙强敌……”
叶赫金道:“大哥想得很多,但愿这办法有效……”
微微一顿又道:“但我们与秋天文的一场拼搏,大约还是免不了的!……”
丁弃武道:“这是自然,如果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倒还是做不到的一件事!”
叶赫金道:“好吧,我不再跟大哥争论,我们走吧!”
君不归冷冷地叫道:“公子!”
叶赫金瞧了他一眼道:“有事吗?”
君不归道:“我不赞成这件事。”
叶赫金道:“为什么?”
君不归道:“任何事应公子自己拿主意……”
微微一顿,又道:“虽然公子和他有八拜之交,到底还是见面不久,什么事也不能这样信任他!”
叶赫金摇摇手道:“别这样不信任我大哥,我对他的一切都已经十分清楚……”
君不归冷冷地笑了一笑。
叶赫金继续说下去道:“以后不论有什么事,你该听我作主,不要随便表示意见!”
君不归老脸胀得通红,道:“公子……”
叶赫金截住他的话道:“不必说下去了,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就按我的意思去做,否则……”
微微一顿,又道:“你可以单独行动,不必跟我在一起!”
君不归长叹一声道:“老奴不敢!”
叶赫金笑笑道:“那么,我们可以走了!”
丁弃武微笑不语,他并不去看君不归的神情,但他清楚地知道,君不归正用恶毒的眼光在看他。
到达百丈崖已是天亮了。
丁弃武带领着叶赫金与君不归,很大方地找到了百丈崖边的一处茅舍。
他很容易认出,那茅舍就是遗世叟的居所,因为除了那座茅舍之外,百丈崖再出没有其他的房屋了。
四周很静,茅舍中也没有一点声息。
叶赫金道:“大哥,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先查看一下!”
丁弃武摇摇头道:“不必了……”
目光四外一转道:“看也没有用处,如果他已经有所布置,看也是不会看得出来的。”
叶赫金道:“那就任凭大哥作主吧!”
丁弃武瞧了君不归一眼道:“尊驾呢,可有意见?”
君不归哼了一声,连忙把头转了开去,对丁弃武不理不睬。
丁弃武微微一笑,向茅舍之前走了过去。
茅舍的门关着,但当他刚要举手敲门时,却见门扉突然打了开来。
丁弃武等俱皆为之怔了一怔。
只见遗世叟已经微笑着站在门前。
丁弃武连忙双拳一拱道:“老丈……”
遗世叟瞧了丁弃武一阵,方才一笑道:“原来是小哥……”
目光一转,又道:“这两位是……”
丁弃武道:“是在下的两位朋友!”
遗世叟向两人招呼着又道:“小哥要找的秋天文找到了吗?”
丁弃武道:“找到了……”
微微一顿,又道:“秋老丈说与老丈是要好的朋友,不知老丈是否与他……”
遗世叟笑笑道:“不错,老朽与他虽然是莫逆之交,不过……”
停顿了一阵,方道:“由于老朽常常出门,我们见面的日子却不多!”
丁弃武道:“最近老丈与他见过面吗?”
遗世叟点点头道:“巧得很,我们是见过了!”
丁弃武道:“他可曾和老丈谈过些什么?”
遗世叟微微皱眉道:“小哥这是盘查我吗?”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不敢,不过,如果老丈和他谈过的话,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遗世叟笑道:“三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