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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采萍红着脸道:“我不嫁.根本用不着选!”
事情弄得很僵,胡白风等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情形十分尴尬。
忽然--正在为难之际,只见一名男仆匆匆跑到厅前,
高声叫道:“启禀员外爷,尉迟世家家主尉迟大侠求见!”
白展堂赶忙起身道:“快请!”
胡白风等连忙当先迎了出去,不久,但见尉迟平在胡白风等簇拥下大步进入了客厅之中。
尉迟平十分诚恳的握着白展堂的双手道:“一别数年,白兄丰采如旧,倒是老朽,越发老迈无用了……”
接着是一串哈哈的大笑。
白展堂忙道:“那里,那里,尉迟大侠比以前越发硬朗了……”
他多少有些感激之情,因为此时此地,尉迟平不惮修阻,跑到开封来探视自已,这份友情实在是十分可贵的。
于是.这连忙让坐敬酒,胡白风也连忙说出了尉迟明的近况,因为尉迟明是尉迟平的幼于,而眼下却已保镖去翼北。
一番寒暄,慢慢话入正题。
尉迟平道:“听说有一个丁弃武是天山瞽叟的弟子,近来……”
话锋一顿,瞧着白展堂不语。
白展堂老脸微红道:“说来惭愧,丁弃武的爹爹本是我的一名手下之人,因为强奸寡妇被我处以死刑,如今,他是要来报杀父之仇……”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事后我才发觉他的爹爹是被人诬告,但为时巳晚,只好使入善待他们母子,以赎我误杀他爹爹的歉疚之情,那里想到我那不成材的二弟却瞒着我对他们母子百般凌辱,以至于他的母亲含恨而死,丁弃武……”
长吁一声,住口不语。
尉迟平接口道:“丁弃武想必就是那时投奔了天山瞽叟!”
白展堂道:“这是他的机缘,那时他不满十岁,独自出走,竟凑巧遇上了天山瞽叟,把他收为弟子……”
长吁了一声又道:“而后我发觉了我那二弟的不义之举,也已以律将之处死,但丁弃武对老夫的仇恨却一直未解!”
尉迟平道:“以白兄的为人,必定对事力求公允,丁弃武自恃艺出天山瞽叟,一再无理取闹,老朽也为白兄不平,故而特地赶来,助一臂之力!”
白展堂忙道:“这如何敢当?”
尉迟平笑道:“论你我的交谊,这原是最应该之事,白兄何必与我客气!”
白展堂感激的道:“既是故人如此仗义,小弟如再谦辞,就未免显得过分虚伪了……”
微微一顿,又道:“丁弃武滥杀无辜,去洛阳时曾一举杀死老夫四名护院武师,且将老仆王忠断去双臂,手段凶残,无以复加,故而老夫决定与他再度一拚死活!”
尉迟平慨然道:“如此说来,这是江湖武林中的一大祸害,更应该联手把他除去,方可解除江湖武林之祸!”
白展堂道:“老夫也是这等想法,故而巳经去请华山路老英雄……”
尉迟平道:“如果路老英雄到来,捕杀这一名后生小辈,该是更加没有问题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路老英雄何时可到……”
白展堂接口道:“小弟在洛阳之时就已派人促驾,到此之后又派人专程去请,想必就是这一两天之内,必可到来!”
尉迟平欣然道:“那好极了!”
伸手端起面前酒杯,道:“老朽借花献佛,要先敬白兄一杯!”
自展堂连忙擎起杯来,笑道:“该我先敬尉迟大侠!”
忽然……但听飕的一声,一块石子疾飞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白展堂擎在手中的酒杯,乓的一声,杯碎酒流。
这是一件意想不到的怪事。
白展堂武功高强,但飞来的石子却仍然使他不能事先发觉,更没有躲闪得开,这使他不能不老脸发烫。
但比老脸发烫更为严重的事不知是什么人击来的石子?
胡白风等四人顿时霍然起身,一字儿拦在了厅门之前,
白采萍则护在了白展堂的面前。
尉迟平也是勃然变色,离座而起,大喝道:“什么 人?”
白展堂则沉声吼道:“这一定是丁弃武找了来,你们不用拦他,叫他就自来找我,我会跟他再分一个死活!”
但是,四外静静的没有一点应声。
这时院中已经涌来十几名镖师及家丁等人,胡白风悄悄向齐白英等道:“三位师弟守着师父,小兄去查看一下!”
齐白英忙道:“师兄尽管放心前去,有尉迟前辈在这里,更不至于有不测之事!”
他们谈话的声音很低,白展堂似乎根本不曾听见,胡白风立刻飞步而去。
尉迟平目光转动,笑笑道:“既然来人如此藏头露尾,我们大可不必理会,来,白兄,老朽继续敬你这一怀!”
白展堂不能失去风度.故而也哈哈一笑,接过了酒杯。
虽然他们表示得满不在乎,但暗中却已全神戒备,白展堂更是万分留心,以免再来一次。
正当他酒怀二度举起之后,又是一块石子飞了过来。
白展堂巳经发现了飞来的石子,身形微侧,同时左手伸指夹去。
那石子飞来的速度不算太快,白展堂有把握把它夹到指
缝之中,但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那石子仍然击碎了他的酒杯。
白展堂老脸又红了起来。
他不该失手,为什么那石子竟是如此不可思议,以他的武功竞无法闪躲得开?
但他毕竟不愧是位老一辈的武林人物,临危不乱,再度沉声大喝道:“丁弃武,老夫等着你来报仇,何必暗中捣鬼,快些来与老夫再决一次胜负生死。”
这次有了反应,但见人影一闪,一条纤影扑奔厅前,但来人并不是丁弃武,而是于碧青。
白居堂与尉迟平等人,不禁怔了一怔。
白采萍激动的情绪隐定了下来,齐白英等人也不再那样紧张,身形向左右一闪,让于碧青走人了厅中。
白展堂唱道:“你是什么人?”
于碧青笑笑道:“小女子于碧青。”
白展堂重复了一遍,皱着眉头道:“于碧……青……为何你要潜入平安镖局,如此戏弄老夫,快把你的身世来历说出来。”
于碧青笑笑道:“单报我的姓名,你自然不会知道,但家父是于大刚,世居泰山于家堡!”
“噢……”
白展堂愕然道:“你是支手翻天于堡主的千金?”
于碧青点点头道:“不错。”
白展堂道:“于大侠武林名家,难怪方才你有那样高明的手法!”
于碧青摇摇头道:“别给我往脸上贴金,那两块石子并不是我丢的!”
“啊……”
白展堂又是一震道:“还有与你同来之人?”
于碧青又点点头道:“不错。”
白展堂急急问道:“是甚麽人,为甚麽不来见老夫?”
于碧青笑道:“他会来见你的,他不但要见你,而且……”
白展堂大喝道:“快说,他究竟是谁?”
于碧青不慌不忙的道:“丁弃武。”
此言一出,厅中又是一阵大乱。
白采萍的面色两度苍白得没有人色,白展堂铁青着脸道:“叫他快些出来,老夫正在等他,随他来向老夫报仇,不必耍这些花样来戏弄老夫!”
于碧青摇头笑道:“别忙,我们先弄清一件事!”
白展堂道;“什么事?”
于碧青道:“他不忙着出来,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但两次打落了你的酒杯,却是一番好意!”
白展堂怒道:“那不过是他戏弄老夫,故意要老夫出丑,又有什么好意?”
于碧青道:“不然,那是因为你的酒中有毒!”
“有毒?……”
白展堂冷笑道:“老夫虽是在平安镖局,但也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若说我的酒中有毒,实在是欺人之谈!”
胡白风此时已经回到厅前,正好听到了酒中有毒之事,一时啼笑皆非,但由于白展堂在盛怒之中,不便于开口声辩,只见齐白英迎上来道:“丁弃武来了!”
胡自风点头道:“我知道,小兄已经有了一番布置,希望能把他解决,这女的……”
齐白英悄声道:“是泰山于家堡的。”
胡白风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泰山于家堡,他是久仰大名的,堡主支手翻天于大刚在江湖中也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两人悄悄谈说之间,只听于碧青笑道:“丁弃武跟你有仇,我可跟你没仇,犯不着向你撒谎。”
尉迟平一旁接口道:“酒杯巳经被他击碎,这是没有证据的事,也只好随他去说了。”
于碧青摇摇头道:“酒杯虽然破了,但还有没破的。”
尉迟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碧青冷冷一笑道:“这话应该很容易懂,就是说个个酒杯之中都有毒……”
伸手一指尉迟平的面前又道:“这也包括了你的酒杯在内。”
“啊……”
尉迟平叫道;“也有人要害死老夫……”
转向白展堂急急叫道:“快,咱们老哥儿俩一块去搜索一下,看看除了丁弃武那小子之外,究竟还有什么人来?”
于碧青摇头道:“没有什么人了!”
尉迟平阴阴的一笑道:“于姑娘,你敢保证除了丁弃武之外没有别的人来?”
于碧青哼道:“虽然我不敢保证,但据我所知,除了丁弃武之外,却没有别人!”
尉迟平叫道:“既然他来了,为何还不快些现身,白大侠正在等他,老朽也正在等他,快要他出来算算总账!”
于碧青冷冷一笑道:“别忙,你的账算完了,自然就会再算他的!”
“大胆……”
尉迟平厉喝道:“竞敢跟老朽耍猾头,拚着得罪了于大刚,今天也要教训你!”
突然石手一扬,三枚本来载在手指上的指环,同时飞射而出,向于碧青上中下三路同时射去。
于碧青冷笑道:“过天流星响叮当,看起来也没有甚麽了不起!”
娇躯一转,伸手一夹,夹住了最上面的一个指环,而后指环撒手向下一掷,但听叮当两声,三枚指环同时落地。
但于碧青一声冷笑尚未出口,却听乓的一声,眼前火星一闪,一枚枣核大小的钢镖与一块细小的石子同时落在了她的面前。
那小巧的 钢镖闪着蓝色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淬有剧毒之物.如非那块石子及时而至,击落了这枚毒镖,只怕于碧青已经丧生在毒镖之下。
她咬牙喝道:“会阴险的老贼!”
尉迟世家的暗器成名江湖,尉迟平的暗器手法更是已成出对人化之境,除了“快”“准”“狠”之外,最妙的一点就是出人意外。
白展堂向尉迟平一拦道:“尉迟大侠暂请息怒,咱们先弄清了眼下的情形再说!……”
微微一顿,又道:“老实说,小弟巳经弄糊涂了!”
尉迟平被白展堂迎面拦住,不便出手,他既不是主人,更不便强做主张,一时不由呆了一呆。
白展堂沉声急急叫道:“萍儿,取出“三足玉蟾”来,试试,看看她的话是真是假!”
原来白展堂当年在兵部侍郎任内,曾蒙皇帝赏赐过一件奇宝“三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