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庵内不但修竹繁茂,而且松柏交错,十分浓密,微风吹拂,枝叶簌簌,纵然在其中大步行走,也不易被人发觉。
此刻夜色已深,但正殿中却仍有一名女尼跪在蒲团之上在默诵经咒。
公孙同隔着竹丛,细看了那女尼一眼,悄声道:“这尼姑老夫好像认得!”
尉迟平道;“寨主自然认得!”
公孙同轻轻一拍前额,道:“认识好像认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尉迟平道:“寨主只要再细想一想,一定就可以记起这尼姑是谁了!”
那尼姑十分年轻,如果不是剃了光头,一定是个十分美艳的姑娘。
公孙同忽的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对了,正是那个丫头!”
原来那竟是当年长青夫人的侍婢小桃,已经削发做了尼姑。
尉迟平陪笑道:“寨主果然想起来了。”
公孙同放下脸来道:“认出这个丫头来,又有什么用处?这与丁弃武的事又有什么关连?”
尉迟平笑吟吟的笑道:“关连可大了!寨主可曾听说丁弃武与小桃的事?”
公孙同独臂一摇道:“他们间的淫乱之事,老夫虽略有所闻,详细的情形却不清楚……”
微微一顿,又道:“莫非这妮子跟丁弃武还有一手?”
尉迟平道:“奴才也是由江湖上打听出来的,丁弃武被囚在万花山庄之时,曾经和小桃有过一番关系,反正抓了小桃,就能用她控制丁弃武!……”
公孙同道:“你当真打听得没错!”
尉迟平道:“奴才有几个脑袋,胆敢骗哄寨主?”
公孙同点点头道:“好吧,你去把她抓出来吧。”
“不……”
尉迟平双手连摇道:“不瞒寨主说,小桃巳从长青夫人那里学了不少的毒功,奴才不会是她的对手!”
“哼!……”
公孙同咬牙道:“长青夫人那贱货的毒功都是由老夫亲手教的,凭这丫头又能会些什么?”
说话之间,大步向殿中走去。
殿门并未关闭,公孙同立刻进入了大殿之中。
但是,小桃仍是喃喃诵念经咒,对公孙同的进入殿中,
似是毫无所知。
公孙同目光微转,沉声喝道:“小桃!”
小桃仍是不理不睬。
不但公孙同觉得奇怪,连匿身在一株松树枝丫间的丁弃武,也不由大感奇怪。
因为公孙同的叫声,小桃是分明可以听得到的,但她为什么却不理不睬,甚至;连头都不抬,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
公孙同大奇,当下又沉声叫道:“小桃!”
同时也向前走近了一步。
这次小桃像是听到了,但却淡漠的投注了他一眼,对这位突然在深夜之中闯入的往日主人,毫无惊奇之感,只是冷冷的道:“施主如是拈香拜佛,应该等天亮时再来!”
公孙同呵呵冷笑道:“老夫既不拈香,也不拜佛,是为了找你来的……”
声调一沉,又道:“难道你不是小桃?”
小桃淡淡的道:“贫尼法名无缘。”
“无缘……”
公孙同又桀桀大笑道:“以老夫看来,应该改为有缘才对,因为老夫就要带你去会会那丁弃武了!”
小桃面色平静如常,只是轻轻诵了一声佛号,再没有开口。
公孙同声调又是一沉道:“贱婢,还不快些起来,跟老夫同走?”
小桃没有理睬,又复闭起双目,诵经念咒,仿佛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公孙同勃然大怒,独臂一伸,就要向小桃肩头之上抓去。
忽然——
但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唱道:“住手!”
公孙同微微一怔,果然应声停了下来。
定神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由偏殿中缓缓走了出来。
公孙同一怔道:“你是这庵中的主持么?”
那老尼姑平静的诵声佛号道:“贫尼正是。”
小桃连忙双掌合什,叫道:“师父!……”
公孙同不在意的大笑道:“你叫什么法名?”
老尼姑淡淡的道:“贫尼无心!”
公孙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匿身树丫的丁弃武,却不禁镇了一震!
从白采萍及于碧青的谈话中,他清楚的记得在望夫山上救自已性命的人就是无心师太。
只听公孙同冷冷的道:“你们都取了一些古里古怪的名字,一个无心,一个无缘……”
声调一沉,又道:“这小尼姑是老夫家中的逃奴,老夫就要抓她回去,你又能怎样?”
无心师太冷冷的诵声佛号道:“施主一生做了多少恶事,巳经弄丢了一条手臂,难道还不知道悬崖勒马,及早回头么?”
公孙同怒道:“好可恶的老尼,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独臂一扬,就要拍去。
无心师太冷凝的叹息了一声道:“公孙施主,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最后的机会也要失去了!”
公孙同本来出掌要击无心师太,但不知为了什么,欲要拍出的手掌却又停了下来,而且身子微微一摇,差一点要倒了下去。
无心师太诵声佛号道:“公孙施主,现在你明白了么?”
公孙同咬牙叫道:“老妖尼,你究竟在老夫身上弄了什么鬼……”
无心师太哼道:“你一生之中,惯弄的却是什么?”
公孙同气吼吼的道:“既然你知道老夫是公孙同,大约你就知道老夫是碧鸡寨的寨主,自然也会知道老夫是以用毒出名。
眼珠微微一转,又道:“莫非……莫非老夫也是栽到了毒药之上?”
“不……”
无心师太冷冷的道:“正好相反,老尼在地上散布了解毒之药,是最强的一种解毒药粉,方才大约被你的脚步践踏得飞扬了起来!……”
公孙同大惊道:“好可恶的妖尼!……”
但他身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立刻篷然倒了了地去。
小桃由蒲团上站了起来,喃喃的道:“师父……”
无心师太拍拍她的肩背道:“为师一生之中从未杀过一个人,想不到垂暮之年,却用解毒之药杀了这个老毒物。”
小桃困惑的道:“师父,解毒之药为何就能够杀了他?”
无心师大诵声佛号道:“这很明显,他用毒专长,必然长与毒物为伍,久而久之,毒素已侵肌入骨,使他成了一个怪人,由于经常有毒素做为他的‘补品’,使他—异常人,但遇上了强烈的解毒之药,反而会使他体内的毒素瓦解……”
说话之间,只见公孙同口鼻之中溢出了一缕黑血,人已随之气绝而死。
一直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尉迟平忽然向无心师太深施一礼,道:“老师太……”
遥遥观望的丁弃武不由又是一怔。
只听无心师太诵声佛号道:“施主魔劫已消,只怕家中人早已望眼欲穿,施主应该快些回家去了。”
尉迟平激动的道:“一年前若非遇上老师太,老朽只怕早已死去多时了……这份救命之恩,老朽不知如何报答!”
无心师太摇摇头道:“施主不必想得太多,若非施主与贫尼合作,也不会除得了这个害人的老毒物!”
尉迟平忖思了一下道:“老朽自从服了老师太的药物之后,神志清明,早已完全复原,虽然竭力装做仍然被迷的样子,但一定极不自然,为什么这老贼竟然看不出来?”
无心师太笑笑道:“这很简单,施主之所受的是长青夫人的巫术,公孙同虽精于用毒,但对巫术却一窍不通,所以不论施主如何装做,他都不会见疑!”
尉迟平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这老毒物的尸体,老朽把他甩出去吧,免得被他弄脏了老师太的佛门净地。”
无心师太诵声佛号道:“贫尼正要麻烦施主,不过,他既然受了解毒之药的渠洗,周身毒素流溢,实在沾碰不得……”
转向一旁的小桃道:“徒儿,去拿一大块油布来!”
小桃应声而去,不久,就取来了一块遮雨用的油布,交到了无心师太手上,无心师太又把它交给了尉迟平,笑笑道:“施主既已归心似箭,把这老毒物的尸体丢却之后,就请快些回家去吧……”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施主处理这老毒物的尸体时,最好要小心一些,以深埋地下为宜,免得山间的鸟兽遭受其害!”
尉迟平连连点头道:“老师太放心,老朽自会妥善处理……”
迟疑了一下,又道:“老朽与这老毒物相处日久,而且又吃了他不少的药物,不知体内是否沾染了他的毒素?”
无心师太笑笑道:“施主确然沾染了他不少的毒素,但贫尼也曾使施主服用过不少药物,现已经足够把他的毒素化解了,所以施主尽管安心!”
尉迟平吁了一口长气,道:“多谢老师太,老朽就此告别了!”
说着用那块油布蒙在公孙同尸体之上,而后伸手抓了起来,徐徐迈出殿外,再度向无心师太大个招呼,飞身而起,向庙外驰去。
瞧着尉迟平驰去的身影,小桃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道:“师父,夜深了,您来人家歇息去吧!”
无心师太谈谈一笑道:“不行,还有一位贵客等着咱们接待呢!”
不但小桃怔了一怔.连外面大树上的丁弃武也不禁深感愕然。
丁弃武把一切情形都看得清楚无比,对无心师太,他有衷心的钦佩,对小桃,他虽有无比的同情,但是,他觉得没有理由再与小桃见面,所以他想就此离去,但听到无心师太的话后却不禁又停了下来。
只听小桃奇怪的道:“师父,您是说……还有人来到了庵里?”
无心师太点点头道:“一点不错,这个人为师和你都与他有些缘份,可惜他不想见咱们就要走了!”
小桃愕然道:“他是什么人,师父怎么说得有这么神秘?”
无心师太笑笑道:“徒儿,为师一直还不曾问过你,当初你遁入空门,要求为师替你落发之时,你的心志坚不坚定?”
小桃奇怪的道:“师父为什么要问起这些,弟子的心意,难道师父还不知道,弟子是再坚定也没有的了。”
无心师太道:“那么现在呢?”
小桃凝重的道:“不但现在,将来也是一样,因为弟子早已参透了一切,只有皈衣佛门,永远陪伴师父,弟子才能得到心灵上的平静。”
无心师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见见此人也不妨事……”
伸手向外一招道:“贫尼知道施主已经等了多时,为何不见见面,与贫尼一谈!”
由无心师太的话语之中,丁弃武知道她已经早发觉了自己,当下不便再隐瞒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飞身而下,扑到了大殿之前。
小桃已经看清了来人是丁弃武,面色倏然为之一变,但是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只见她略一定神,就又恢复了常态。
丁弃武先向无心师太拱拱手道:“晚辈丁弃武,多谢老师太当日救命大恩!”
说着就要跪下地去,大礼参拜。
无心师太连忙伸手相拦道:“施主万勿如此,贫尼消受 不起,快请到殿中宽坐叙话!”
又转向小桃道:“给丁施主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