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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楞子更不怠慢,其实,他早已口水暗流,因为那一席盛宴,对他的诱惑实在已是不小。
三人一经就坐,四名少女立刻凑了过来,执壶把盏,衣香鬓影,使人陶然欲醉。
那瘦削的汉子十分开心的道:“徒儿,你也坐下来吧!”
那道人却恭谨的道;“有师父在坐,那有徒儿的座位,徒儿愿意弹琴替师父侑酒!”
瘦削的汉子摸摸须下的山羊胡子,笑道:“也好……”
那道人立刻解下琴袋,就在一张矮几前坐了下来,但听弦索叮咚,果然弹起了琴来。
丁弃武并不客气,杯来酒干,二楞子与胡瘸子更是猛吃猛喝,刹那间已把一桌酒菜吃的一大半皆空。
丁弃武也已略有酒意,冷冷的道:“尊驾就是崂山神君?”
那瘦削的汉子点头一笑道:“在下正是。”
丁弃武一笑道:“在下有两点疑问,很想请教,第一,尊驾不是道长,却有一个道长徒弟,第二,尊驾的封号似乎知道的人不多,不知道崂山神君四字是从何而来?”
崂山神君满饮一杯,指指嘴唇笑道:“小徒铁指道人原是带艺从师,在下欣赏地的天赋根骨,没有理由因为他是道人而不收他……”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崂山神君四字,不瞒你说,是我到崂山之后才用的,前后不过两个多月!”
丁弃武道:“尊驾一向喜自己乱加封号么?”
崂山神君搓了一下颊下的山羊胡子,笑道:“也许在下是有这个习惯……”
目光凌厉的投注着丁弃武,又道:“封号只是代表一个人而巳,有的封号是别人赠的,有的是自己加的,这又有什么不对?”
丁弃武笑道:“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尊驾的真实姓名,想必不会吝于相告吧?”
崂山神君沉凝的忖思了一下,道:“在下何奉。”
丁弃武淡淡一笑道;“丁某行走江湖的时日不多,对尊驾的大名竟是头一次听说。”
崂山神君呵呵大笑道:“丁少侠想从在下的名字上找出在下的出身来历,那可是白费功夫……”
目光淡淡一转.慢悠悠的接下去道:“在下的何奉二字,江湖之中只怕实在少有人知,因为在下这还是头一次踏入江湖!”
丁弃武冷漠的点点头道:“尊驾有佳肴美酒,只需一纸相召.丁某一定乐于前来,又何必先将丁某的两位同伴骗来!”
崂山神君摇摇头道:“这又是误会了,在下从不会对人行骗,至于贵介……”
呵呵一笑,方道:“丁少侠何不让他们两位把经过说上一说?”
二楞子双目圆睁,立刻张口欲语,但却被丁弃武摇手止住道:“丁某对既成的事实不愿再加追究,倒是尊驾千方百计把丁某邀来,不知目的何在?”
崂山神君阴阴的道:“如果在下说是为了钦慕大名,渴欲一见,丁少侠信得过么?”
丁弃武笑笑道:“但尊驾的纸条上明明写着有要事相商。”
崂山神君道:“如果那只是在下的一种藉口呢?”
丁弃武笑笑在“那足证尊驾好客……”
转向胡瘸子与二楞子道:“你们两位吃喝得怎么样?”
二楞子忙道:“已经酒足菜饱吃不下了。”
丁弃武欠身抱拳道:“丁某多谢尊驾的盛筵招待,隆情厚意,改日当答席相谢!”
崂山神君道:“丁少侠这是告辞么?”
丁弃武点点头道:“丁某不想多留,就此别过了!”
崂山神君慢悠悠的道:“在下因慕大名,正想一诉心曲,丁少侠为何如此来去匆匆了?”
丁弃武答道:“尊驾这是说还有话未讲?”
崂山神君神秘的投注着丁弃武道:“丁少侠果然厉害,硬要把在下的话逼出来不可……”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本想待酒足饭饱之后,与丁少侠促膝夜谈,既然丁少侠如此迫不及待,只好就此一谈了!”
丁弃武坦然道:“尊驾最好快些说明!”
崂山神君略一忖思,向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道:“你们回避一下。”
四名少女立刻相偕起身,先向崂山神君裣衽一礼,又向丁弃武福了一福,一齐向左边的内室走去。
崂山神君瞧着丁弃武,又道;“两位贵同伴是否也可以回避一下!”
丁弃武皱眉道:“他们两人是在下心腹,什么事我都不瞒他们,尊驾尽管明说,不必有所顾虑。”
“不……”
崂山神君摇摇头,道;”如果丁少侠不见怪,最好还是请他们回避一下,只有你我两人密谈的好。”
丁弃武谈然一笑,道;“好吧……”
转向二楞子与胡瘸子道:“你们且到院中去避一避。”
二楞子与胡瘸子应了一声,正欲起身出屋,只听崂山神君摇手阻止道:“下雨了,何必到外面去避……”
转向铁指道人道:“徒几,你陪他们两位到内室去避一避吧!”
铁指道人忙道:“是,徒儿遵命!”
当下停止弹琴,起身向胡瘸子等打了个招呼,伸手肃客。
二楞子与胡瘸子齐把目光投注到了丁弃武脸上,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此刻外面果然下起了雨来,雨声滴滴嗒嗒,似乎下的着实不小。
丁弃武坦然点点头道:“也好,你们就回避一下吧!”
二楞子与胡瘤子不再表示意见,一转身,与铁捐道人相偕进入了右面的内室之中。
于是,正房中就剩下了丁弃武与崂山神君两人,丁弃武目光微转,道:“眼下已经再无他人,尊驾可以明说了吧?”
崂山神君沉凝的点点头道:“丁少侠是聪明之人,想必一定明白在下请了你来不是单为了请你吃吃喝喝吧?”
丁弃武冷冷的道:“嗯。”
崂山神君徐徐举起酒杯,向丁弃武扬了一扬,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式,然后一饮而尽,重重的将酒杯往下一放,道:“二十年前,在下曾一度踏入江湖,想把何奉二字闯得响亮一些!”
丁弃武又冷冷的道:“噢!”
崂山神君瞧瞧丁弃武,有些愤恨的道:“那时在下与丁少陕的年纪相差不多,心雄志大,自谓仗恃一身所学,必可睥睨江湖,扬名天下!……”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看情形想必尊驾受到了挫折!”
崂山神君谓然一叹道:“一出江湖,就把在下碰回去了,那是少林寺的心静贼秃:从那时起,在下又是二十年未出江湖!”
丁弃武道:“心静大师是当代少林掌门,年高八旬以上,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高僧!”
崂山神君咬牙道:“贼秃!”
丁弃武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顾自又道:“少林一派虽然代代有高人,武技奇学傲视武林,但少林门规极严,非属万不得巳,绝不与江湖各派发生纠纷!……”
微微一顿,又道:“心静大师更是轻易不出禅关,尊驾又是如何被他碰上的?”
崂山神君道:“二十年前,在下既想进入江湖一争长短,就不能不对自己先有一番考验,那也就是说先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别别苗头……”
丁弃武笑道:“所以你选上了少林派!”
崂山神君道:“应该说是选上了心静贼秃!”
丁弃武皱眉道:“心静大师是佛门高人,轻易不动火性,更不会随便与人动手,尊驾这话……”
崂山神君桀桀一笑道:“你说的不错,心静贼秃确然不愿与我动手,连见他都不肯见,不过我有我的办法逼他见我……”
丁弃武心中一动,道:“不知尊驾有什么办法?”
但他却迅快的联想到了一件江湖传闻,双目不禁又定定的瞧了他一眼。
崂山神君一道:“在下来了一个硬闯,杀死了两名少林僧人,进入了山门,又杀死了四名僧人闯过了大雄宝殿,招来了三十多名贼秃向在下围攻,大战半个时辰不分胜负,反而又被在下杀伤了数人,这才引出了心静贼秃!”
丁弃武道:“结果你却败在了他的手中。”
崂山神君点点头道:“一点不错,当我纵横少林寺,杀得那些秃头东藏西躲之时,自谓武功已足以傲视天下,谁知道反而会败在那个又老又瘦的心静贼秃手下!”
丁弃武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静大师也是一样,武功比他高的人仍然多得很!”
崂山神君道:“丁大侠大约就是其中之一。”
丁弃武摇头道:“丁某不敢如此自负,不过,丁某并没有闯过少林寺,自然也不曾见过心静大师。……”
目光一转,又道:“尊驾好像不该叫何奉吧?”
崂山神君道:“那么在下该叫什么?”
丁弃武道:“何三绝,对么?”
崂山神君忽然猛的一拍桌子,笑嘻嘻的盯视着丁弃武道:“你怎么知道?”
丁弃武平静的道:“当年尊驾大闹少林,在江湖中传诵不衰,该算是一件大事,丁某虽然在江湖中行走不久,但对这件事倒是听说过。”
何三绝急及不待的道:“江湖中对我的批评如何?”
丁弃武不屑的道:“江湖中认为尊驾早巳死了!”
何三绝皱眉道;“在下二十年未在江湖中露面,这自然难怪他们如此猜测……”
眼珠滴溜一转,又道:“但我是问江湖中对我的反应。”
丁弃武摇摇头道:“还是不说也罢。”
“为什么?”
何三绝山羊胡子翘得高高的道:“不论是什么批评,在下都是乐于听闻,为什么你不说?”
丁弃武瞧着他道:“我该先问你一件事,江湖中的情形难道尊驾一点也不知道?”
何三绝道:“我已经说过了,二十年前我一出江湖就碰了心静败秃的钉子,接着就又隐居了二十年,对江湖中的情形自然是毫无所知了!”
丁弃武笑道;“这就怪了!”
何三绝有些困惑的道:“怪了什么?”
丁弃武仍是笑笑道:“既然尊驾对江湖中的事一无所知,隔膜得很,为何连在下这毫无藉口之名的人都知道,而且把丁某给请了来?”
何三绝点点头道:“你问的有理,但在下的徒儿对江湖中的事知道得不少,关于邀请丁少侠来的事,也是我那徒儿安排的,若不是他,在下倒像和一个瞎子差不了多少!”
丁弃武冷冷的道:“原来如此,难道你不会问你的高足?”
何三绝微微皱眉道:“我这徒儿虽然对在下百依百顺,十分恭谨,独独对这件事却讳莫如深,硬是不肯告诉给我。”
丁弃武笑道:“那是令高足不忍伤你的心,你最好还是不问算了!……”
“不……”
何三绝咬牙道:“在下非知道不可,不管你听到的是什么,还是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好了!”
丁弃武道:“说起来十分简单,那就是把你看成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之徒!”
何三绝面色一变,又猛的一拍桌子道:“真的如此?”
丁弃武坦然道:“丁某没有理由骗你,而且江湖中仍有不少人知道你二十年前大闹少林的事,你可以自已去问,看看他们对你是如何评价!”
何三绝冷森森的笑道:“竟有那么多人袒护着少林的那些贼秃?”
丁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