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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声音道:“把尸体抬了下去!”
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那是死的几只猪,几只狗。
四名僧人呆呆的应道:“弟子谨遵令谕。”
遂即一起动手,把五具尸体一一抬了出去。
当黑暗中的声音喝令心明大师等自裁之时,丁弃武本已到了大殿殿脊之上。
他来的无声无息,施展的是天山最上乘的轻功身法,少林寺中虽然是桩卡重重,但却没有任何一名僧人发现他的踪影。
自然,他不会任令心明大师自裁,他本是要出手阻止的。
同时,他对坐在偏殿中的心静大师也起了无比的疑念,因为心静大师不但是少林掌门,而且也是在江湖中备受尊敬的高僧,他如何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酷,如此没有人性!
然而,就当他要出手阻止时,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这使丁弃武大吃一惊,因为以他的功力而言,竟没有发觉,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但他毕竟不愧高手,虽惊不乱,转头看出,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枯瘦矮小的老者。
丁弃武正想开口,那老者却用手指按在口唇之上,轻轻的嘘了一声。
丁弃武只好向他投去了一瞥询问的目光。
那老者用手向后一指,轻轻起身,有如一只海燕般的飘身而起,掠波而去。
丁弃武急起相随也展开他绝顶的技功身法,向少林寺后的少岩峰扑去。
那老者轻功身法着实不弱,丁弃武暗忖,只怕他比自己还要高明一些。
那老者终于在峰顶上停了下来。
丁弃武连忙拱手作—揖道:“老丈是……”
那老者答非所问的道:“前面有一处好地方,我们到那边去坐坐。”
说着又向前走来。
丁弃武只好跟在后面,大约走出五十余步,只见一座凉亭出现在数株苍松翠柏之间。
那老者顾自走入亭内,坐了下去。
丁弃武也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与那老者中间隔了一张石几。
丁弃武又想开口,只见那老者摇手打断他的话道:“小哥休忙,老朽想先问小哥两件事!”
丁弃武只好道:“老丈请问,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老者不慌不忙道:“小哥与少林掌门方丈认识么?”
丁弃武忙道:“素未谋面,但在下却已久仰大名。”
那老者点点头道:“老朽方才也看得出来,小哥是想出 手授助心明大师……”
丁弃武忙道:“一点不错,但老丈为何要阻止在下,而任令心明大师等白白地死去!”
那老者微吁一声道:“小哥年纪轻轻,对少林规戒,也许并不清楚,掌门的信符操纵着全派僧侣的性命生死,如果以掌门令符下令,不遵之人就是少林叛徒……”
丁弃武叹口气道:“老丈说过要问两件事,不知还要问什么!”
那老者道:“小哥的师承门派可否说与老朽知道?”
丁弃武略一忖思道:“家师是天山瞽叟……”
那老者爽然一笑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怪不得小哥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高超的轻功……”
微微一顿,又道:“小哥为何夜入少林?”
丁弃武双眉微锁道:“老丈要问的事已经问过了,不知是否可以回答在下两件事!”
那老者笑笑道:“自然可以,老朽一定可以详告,小哥就请快些问吧!”
丁弃武道:“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那老者长吁一声道:“老朽避世已久,真正的姓名连老朽都快忘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你可以叫我无常叟!”
丁弃武瞧了他一眼,哺哺的道:“无常叟……”
无常叟笑道:“怎么,莫非小哥认为这名字不好?”
“不……不……”
丁弃武连忙笑道:“并不是老丈名字不好,而是在下有些奇怪,因为这无常二字……”
无常叟一笑接道:“这也难怪,但老朽无常二字,却是别有解释……”
目光微微一转,又道:“老朽是感叹人世无常,才用了这两个字,并不是那黑白无常……”
丁弃武笑笑道:“老丈又为何到少林寺来!”
无常叟又是一声长叹,忽然答非所问的道:“小哥可知这亭子叫什么名字?”
丁弃武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忽然扯到亭子上来,但却只好应道:“在下不过是刚到此处,……”
目光转动着道:“何况这亭子并没有名字,在下如何知道?”
无常叟苦笑一声道:“老朽可以告诉小哥,此亭名为下棋亭,属于老朽与少林掌门心静大师所共有……”
微微一顿.又道:“除了风雨的天气,老朽与他每天都会在此处对弈一局!”
丁弃武道:“这样说来,老丈与少林掌门是知交好友了!”
无常叟凝重的道:“好到不能再好,也淡到不能再淡,因为他是一位高僧,而老朽是一个看破了世情的人……”
丁弃武急急的道:“请恕在下问的冒昧,那在偏殿中持着少林令符,下令使心明大师等自裁的人,难道真的就是少林掌门心静大师?”
“不是……”
无常叟咬牙微吁道:“老朽与心静大师相交三十年,几乎每日必见,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微微一顿,又道:“不但老朽知道是假的,所有少林寺中的僧人大约都知道他是假的!”
丁弃武困惑的道:“既然知过他是假的,为什么还不合力擒了下来,追问原因,难道整个少林寺中的僧人都这样怕他,宁肯自裁而死,却不敢追问真相?”
“很简单……”
无常叟慢悠悠的道:“因为他持有少林掌门令符!”
丁弃武皱眉道:“真的心静大师呢?”
无常叟摇摇头道:“不知道,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丁弃武道:“只怕他已经遇害,他不是整日都在少林寺中么,既然……”
“不……”
无常叟又打断他的话道:“心静大师并非在少林寺中出的差错,而是在由伏牛下院归来途中……”
丁弃武又是一怔道:“心静大师是少林一派掌门,据说他已经数十年未离少林寺……”
瞧了无常叟一眼,苦笑道:“自然,他偷偷跑出来跟老丈下棋,已是另外一回事,他为什么要去伏牛山的下院?”
无常叟叹口气道:“真正的原因,老朽也是弄不清楚,不过,就是十天之前……”
说着停了下来俯首沉思。
丁弃武不耐烦的道:“十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丈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无常叟缓缓的道:“十天前老朽照例在此处与心静大师会面,那一天他一连输了三局……”
丁弃武道:“下棋输赢本是常事,这又有什么关系?”
无常叟点点头道:“自然很有关系,……”
微微一顿,又徐徐接下去道:“因为心静大师的棋下的 一向比老朽高明,总是老朽输的时候居多,他连输三局,必定是因为心中有事,心思不属……”
丁弃武点头道:“老丈难道没有问问他?”
“自然是问了……”
无常叟道:“老朽与他关系极深,可说是唯一老友,自然会一再相问……”
丁弃武道:“难道心静大师不说?”
无常叟道:“说是说了,但他的话却使老朽一直无法理解,所以根本无从判断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丁弃武道:“不知心静大师与老丈究竟说了些什么?”
无常叟道:“当他输了第三局时,老朽问他为什么手风不顺,总是俯首而降?当时他只说了二个字,心项。”
丁弃武道;“想必那时他已知有变故将要发生,才心烦意乱,无心下棋……”
微微一顿,又道:“如果老丈多追问一下,也许能找出原因来!”
无常叟苦笑道:“老朽已经说过,他是走朽当世中唯一的知交,如何能不追问……”
丁弃武道:“那么心静大师又说了些什么?”
无常叟皱眉道:“他说的这句话十分古怪,直到现在老朽也是判断不出一个道理……”
丁弃武焦急的道:“他究竞说了些什么?”
无常叟终于说道:“他要老朽别过问少林之事,那时少林寺中平平静静,毫无事故发生,而老朽除了与心静大师是知己的棋友之外,三十年中从未过问少林之事,如今又为何要过问,所以……”
丁弃武道:“而后呢,难道你们就分手了?”
无常叟道:“没有,而后我们又谈了一会,最后他又重复了一遍,不要老朽过问少林之事,当时老朽近乎薄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又质问他老朽为何要过问少林之事,但他除了微笑之外,并没有一句话说,只有在分手时,他说要去伏牛山……”
丁弃武道:“老张难道没问他去伏牛山做什么?”
无常叟点点头道:“老朽自然也问了,但他又说是因为心烦,才到伏牛山走走,当时约期七日即回,但是……”
丁弃武道:“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回来,回来的却是个假的心静大师……”
无常叟道:“不错,但是他却有少林令符。使所有少林僧人不能不在那令符之下颤栗!”
丁弃武道:“依老丈看来,这究竟怎么回事?”
无常叟叹道:“老朽虽是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但这件事却把老朽难坏了,因为老朽曾去过一次伏牛山,昨天傍晚方才赶了回来!”
丁弃武急道:“老丈的伏牛山之行究竟有何收获?”
无常叟摇摇头道:“不但没有收获,反而使事情更加离奇,也更加难解了……”
丁弃武忖思道:“老丈似乎说过是心静大师由伏牛山归来时出的变故,难道伏牛山下院中一点事故都没有?”
无常叟苦笑道:“一点不错,伏牛山下院中平静得很,下院的主持方丈连智也认得老朽……”
丁弃武道:“他可曾说过什么?”
无常叟苦笑道:“他的话很简单,心静大师去过,住了五天,于第六天离开下院如此而已!”
丁弃武目光四转,瞧瞧黑蒙蒙的夜色,道:“这样说来,是由伏牛归来之时发生的意外了?”
无常叟道:“方才老朽就巳说过了!”
丁弃武道:“但这件事却有无数的疑问与漏洞。”
无常叟道:“不知小哥指的是那几点?”
丁弃武道:“伏牛距此甚近,而且心静大师不但是少林高僧,也是少林唯一高手,就算遇上什么,也不至如此不济,竟像泥牛入海一般,却换上了这一个妖人!”
无常叟点头道:“老朽也是如此想法。”
丁弃武道:“另外,心静大师十天前的连连输棋,与他所说的心烦,以及无缘无故的去趟伏牛山,这些都是使人怀疑的地方……”
无常叟叹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却无法查出所以然来!”
丁弃武道:“在下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得要伸手管一管了!”
无常叟忙道:“小哥准备如何管法?”
丁弃武苦笑道:“这个……在下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得出来;不过,总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