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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老僧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因为在下至少隐藏了二成的实力,不曾施展来!”
蒙面老僧阴阴的道:“那么你可知道老衲隐藏了多少?”
“你……”
丁弃武一惊道:“你也隐藏了实力?”
蒙面老僧笑道:“老衲隐藏了至少五成?”
说话之间,内力大增,丁弃武只觉对方压力愈来愈大,心头大由为之一沉。
蒙面僧人呵呵大笑道:“丁弃武!现在你该知道你已经完了吧?”
丁弃武强运内力,冷哼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实在说对了!”
蒙面僧人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丁弃武道:“有心人,你当真取得了藏宝?”
蒙面僧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道:“随你自己去猜吧!”
丁弃武咬牙道:“狂徒,把你全付内力快些施出来吧!”
蒙面僧人阴阴的道:“丁弃武,你这样急于找死么?”
丁弃武怒哼道:“也许是吧!”
蒙面僧人不再多言,果然把全身的力道尽量向左掌之上运去。
终于——但听蓬的一声大震,一条人影被震得飞了出去。
由于双方力量太大,那下棋亭经不住这蓬的—声,竟然茅草四飞,一座草亭震得没有了影儿。
守在五十余丈之外的铁指道人与二楞子胡瘸子三人,心情俱皆紧张到了极点。
他们终于看得清楚,被震飞了的人正是丁弃武。
二楞子胡瘸子两人同时昏了过去。
铁指道人不敢出声,只有静静等待,只见蒙面僧人仰天爆出一串放纵的长笑,而后方才长身而起,向少林寺的方向扑去。
二楞子与胡瘸子悠悠醒转,两人俱皆哭了出来,二楞子叨念着叫道:“爷完了,我也不要活了!”
胡瘸子兜脸一掌扫了过去!
二楞子料不到胡瘸子会伸手打他,被掴得满脸金花,叫道:“你为什么打我?”
胡瘸子怒道:“你怎么知道爷完了,就说这种丧气话?”
二楞子呆了一呆,道:“那你也不该打我!”
铁指道人急忙拦住道:“两位且别争吵,还是先去看丁少侠的下落情形要紧!”
二楞子胡瘸子果然不再争吵,与铁指道人一同向丁弃武落去的方向奔去。
等三人奔到那原来的下棋亭左面看时,却不由俱皆叫苦不迭,原来那里正是一处悬崖,下面深不见底,而丁弃武正是落在了悬崖之下。
内力相较,相搏失败的一方不死也必重伤,丁弃武纵然没死,但在重伤之余,落入了这样深的悬崖之下.那结果自然不问可知!
铁指道人长叹一声,道:“皇天,为什么您这样狠心……”
二楞子又哭了起来,咬牙叫道:“好人不长寿,贼子万万年,为什么不叫有心人那强盗去死……”
胡瘸子揩揩眼泪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目光一转,又道:“咱们得到悬崖下去……”
二楞子道:“那是当然,咱们得先把爷的尸首埋了!”
于是,三人一同费力的向悬崖之下爬去。
那悬崖足有数百丈深,而且陡峭无比,费了不少时间与气力,方才爬到了谷底。
然而,三人费了大半夜的时间,也是没有找到丁弃武的尸体。
最后,三人一同就地坐了下去。
二楞子呐呐的道:“这就怪了!……”
铁指道人点头道:“这的确是件怪事,为什么会找不到他的尸体?”
二楞子道:“也许爷根本没有死?”
铁指道人先是怔了一怔,最后摇头道:“这不大可能……”
微微一顿,又道:“不要说丁少侠在内力之搏之后负伤而又摔了下来,就算他是受了点普通的伤而摔了下来,也是不会活着离开此地的……”
胡瘸子瞪了他一眼道:“老道,依你说,爷是一定死了?”
铁指道人叹口气道:“老实说,我比你们两位还要难过,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方道:“他是不可能还活在世上的了!”
胡瘸子咬牙道:“但爷的尸首呢?”
铁指道人道:“这只有一个原因……”
目光四外一转,又道:“山间有的是虎狼禽兽,丁少侠的尸体必是被野兽拖走了!”
胡瘸子没有话说,只是咬得牙关格格有声。
二楞子揩着眼泪道:“爷已经是死了,咱们可怎么办呢?”
胡瘸子哼道:“自然是给爷报仇,难道你想就此一走了之?”
二楞子急道:“这是什么话,我当然要给爷报仇了,不过……”
目光一转,又痛哭失声道:“连爷都死到了他的手上,咱们又有什么办法给爷报仇?”
“哼……”
胡瘸子怒叱道:“你光哭又能当得了什么事,咱们要想个办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能报得了仇!”
二楞子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
微微一顿,又道:“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胡瘸子道:“第一步该先离开嵩山,如果万一遇上那强徒,咱们大约也很难逃得过他的手掌!”
二楞子又连连点头道:“对,对……”
转向铁指道人道:“老道,你呢?”
铁指道人长吁了一声道:“贫道与你们两位的心意完全相同,给丁少侠报仇!”
二楞子道:“那么,你……”
铁指道人忙道:“如果两位不见弃,贫道很想跟两位搭个伙,一块儿采取行动。”
二楞子高兴的道:“那好极了!……”
又连忙转向胡瘸子道:“拐老,您没有意见吧?”
胡瘸子道:“为了给爷报仇,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我自热不会反对!”
于是,三人轻袂向山外走了出去。
丁弃武真的死了么?没有。
他不但没死,而且连伤也没有受,原来他与蒙面僧人交手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主意,如能胜他,自然要致他于死命,如不能胜他,最好一走了之。
虽然内力之搏必分胜负,但丁弃武有天山绝学护身,当发觉蒙面僧人内力滚滚愈来愈强之时,就藉对方迸发的最大动力,装做被震而起,实际上却是藉力飞落量崖而已。
以他的功力而言,一道数百丈的悬崖自然难不住他,故而当身形落地之后,立刻向谷外走去。
虽然他不曾受仿,但心情的沉重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他知道,有心人的功力远出他的想像之外,以他原先的估计,一个月后他方才会超过自己,但就现在的情形而论,分明已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甚至已比自己略高一筹。
如果内力之搏不取巧藉机而走,只怕受到死伤的会是丁弃武自己。
那么,如何才能杀得了他?
丁弃武越想越觉不安,一时不禁长吁短叹。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吟诗之声。
虽然那吟诗声不算太高,但在这深夜之中,却听得十分清楚。
丁弃武由于大为怀疑,这样的深夜深山之中,会有什么人在此吟诗。
但他不加思索,立刻长身而起,向吟诗声传来之处扑了过去。
不久,他已置身于一处山洞之前。
正当他踌躇着是否该向洞中走去之时,只听一声微咳,一位老者已自洞中扶杖而出。
丁弃武连忙迎上去一揖道:“老丈请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在这深山半夜之中,小哥是由何处而来?”
丁弃武只好扯谎道:“在下山行迷路,听到此处有吟诗之声,方才冒昧而来,一定是吵了者丈了!”
那老者笑道:“不,不,老夫算定了今夜会有贵客突然而来.如今果然应验了!”
丁弃武困惑的道:“老丈还精于易理?……”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过偶而抚玩一下,实在说不上是精……”
微微一顿,又道:“小哥尊姓大名?”
丁弃武把自己姓名说了,又反问道:“老丈呢?”
那老者瞧了丁弃武一阵,微笑道:“老夫‘天冥老人’,……”
丁弃武闻得天冥老人之名,不由愕然吃了一惊,呐呐的道:“在下曾经听过一段武林掌故,据说有一位武林前辈曾经一掌击死大漠飞魔,那大漠飞魔乃是杀人盈千累万,荼毒江湖的一名恶徒,天下武林对他莫可奈何,曾经由少林掌门为首,聚合了一百余位侠道高手追杀于他,但结果反被他击杀了五六十名侠道人物,那击死大漠飞魔的武林前辈就是天冥老人……”
天冥老人颔首一笑道:“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丁弃武又朝天冥老人投注了一眼,道:“但这是两百多年之前的事,不知前辈今年高寿了?”
天冥老人笑笑道:“老朽已八十有七。”
丁弃武笑笑道:“那么前辈分明不……”
天真老人淡淡的道:“小哥何不进洞来坐,待老朽把话说明,小哥自然就会明白了。”
丁弃武向四外看了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老丈了!”
果然依言进入洞中,坐了下来。
洞中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一张巨大的蒲团和几样炊食用具,摆在他面前的则是—坛酒与一本翻开的唐诗。
天冥老人淡淡的笑道:“老朽的话,自难免使小哥觉得奇怪,小哥所说的天冥老人,是第四代的祖师,而老朽已是第八代了。”
“噢……”
丁弃武有些恍然的道:“原来老丈这一派都是以天冥老人为名!”
天冥老人点点头道:“如果说是派,老朽就算是天冥派吧,历代祖师都以天冥老人为名,从第一代祖师起,前前后后,已经有八个天冥老人了。”
丁弃武道:“这还是在下从未听过的武林奇事,如非老丈亲口所说,简直有些使人难信。……”
微微一顿,又道:“除了两百多年前诛除大漠飞魔的事之外,江湖中再也不曾听说过天冥老人之名,这……”
天冥老人叹道:“这原因很简单,天冥派历代祖师都有遗训,如非万不得已,绝不干涉江湖之事,故而八代以来,也就只有第四代的祖师,诛过大漠飞魔,包括老朽在内,却不曾干预过江湖中的事!……”
目光向丁弃武转了一转,又接下去道:“敝派由第一代开派祖师定下了规例,每代单传一人,而且要在八十岁之后才能收徒,所收的弟子必须在六十岁以上。……”
丁弃武笑笑道:“这规定很怪!”
天冥老人道:“规定虽然很怪,但是也有好处!”
丁弃武道:“在下不揣冒昧,是否可以问个明白?”
天冥考人点点头道:“老朽正有事想与小哥商量,自然应该详细告诉小哥,……”
微微一顿,又道:“第一代祖师所以要创下这一个派,想必有两点原因,第一,他老人家手创的神技绝学不想在他死后失传。第二,每代单传一人,不但可以保存了他老人家所传的绝学,而且可以在讧湖中发生重大变故之时尽上一臂之力……”
丁弃武道:“老丈说得很对,但天冥派为什么一定要到八十岁才能收徒,而所收的弟子又一定要在六十岁之上呢?……”
天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