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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另一位老者道:“反正咱们也是闲着,就渡他过去算了,十两银子可以够咱们喝一个月的。”
另一位老者却摇摇头道:“你真是小器,好像生下以来就没见过银子,十两银子买动你了……”
转向丁弃武叫道:“这样吧,如果你真要渡河,就拿二十两吧,二十两银子不能算多了!”
丁弃武咬咬牙道:“好吧,就是二十两,摇船过来吧!”
那者者向另一位老者道:“你看如何,二十两银子他也甘愿出,只多说了两句话就添了一倍,早知如此就非他五十两不可!”
另一位老者道:“算了,出门在外,都是事事作难,就别再争长道短,摆他过去吧!”
说话之间,小船已经咿咿呀呀的摇了过来。
小船摇近,丁弃武方才看清了两人,只见他两人都在六十岁左右,一身破衣褴褛,像是贫困的渔民,另一位又像讨饭的乞丐。
然而,两人的吃喝却十分讲究,摆在船头上的酒食十分丰富。
丁弃武不由暗暗称奇。
一经踏上船头,一名秃头的老者立刻冷冷的道:“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你最好先把银子付出来,二十两正,一分一毫也少不得。”
丁弃武有些不快的道:“在下既然答应了两位,自然不会少付你们一分半毫。”
于是,伸手入怀,果然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另一位蓄有长髯的老者,长髯老者接过银子,放在手中掂了几掂,道:“嗯,差不多了……”
转向那秃头老者道:“伙计,开船吧。”
秃头老者应了一声,跑到船尾去摇起橹来,小船也就咿咿呀呀的向对岸驶去。
长髯老者目光灼灼的瞧着丁弃武道:“客官为什么要急着过河!”
丁弃武道:“在下说过了,因为有急事!”
那长髯老者极不客气的道:“这简直是废话,花二十两银子过河自然是有急事,你不说老夫也能知道,……”
声调一沉,又道:“老夫是问你有什么急事!”
丁弃武不愿得罪他们两人,一来两人年纪都如此大了,二来,两人十分穷苦,是些可怜的小人物,犯不着跟他们过不去,此外,也是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丁弃武并不会游水。
在陆地上,他是翻天覆地的英雄,但在水面上他的本领却一点都无法施展。
所以,他微微忖思了一下,道:“在下是去探视一位长病的亲戚。”
长髯老者不放松的道:“什么亲戚?”
丁弃武皱眉道:“这……好吧,告诉老丈也没有关系,患病的是在下的岳父!”
“噢……”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客官尊姓大名?”
丁弃武又暗暗皱眉道:“在下姓伍名七丁。”
“伍七丁?……”
长髯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名字,你在家排行是老七么?”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不是啊!”
长髯老者笑道:“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叫七丁, 七丁者,第七口壮丁也,不是么?”
丁弃武也忍不住笑了一笑道:“前辈开玩笑了!”
长髯老者目光一转道:“客官佩带宝剑,可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武林人物?……”
丁弃武连忙摇摇头道:“在下虽粗学过几招薄技,但不过是为了防身之用,实在算不上是武林人物。”
长髯老者一笑道:“令岳父是住在那处村庄,姓甚名谁,……”
微微一顿,又道:“老夫等世居此处,附近数十里内的每一人家,老夫都认得他们……”
丁弃武微怒道:“老夫要问的太过分了,在下没法一一答复老丈的询问……”
说话之间,船已驶到河心,那秃头老者哈哈一笑,停止摇橹,人却一下子钻到水里,小船开始在河面上打横,旋转,停止了前进。
长髯老者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丁弃武又惊又怒的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长髯老者收取笑容道:“没有什么意思,是我那老伙计的老毛病又犯了……”
微微一顿,又道:“他的毛病是游水,这也难怪,一辈子是在水里长大的,方才喝了几杯酒,又摇了摇橹,累出了一身大汗,所以才下水去游游清清身体。”
丁弃武苦笑道:“希望他游得快些,早些回来摇橹,以免耽了我的事!”
长髯老者笑道:“你放心,最多他也不过是游上—个时辰,一定会回来的!”
“一个时辰。”
丁弃武大感烦躁的道:“两位既然已收了在下的银子,做事就不该这样有头无尾……”
长髯老者笑道:“客官不要看我们穷,这二十两银子,我们也还见过,不能就把我们两个老家伙卖给了你!”
丁弃武皱眉道:“老丈这是说什么话,在下只不过要求两位渡过河去,并没有其他的要求!”
长髯老者道:“不错,是渡你过河,但他热了,去游游水,冲冲凉,再回来摇船也不迟,难道这一刻的功夫你都等不得么?”
丁弃武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我等就是!”
一赌气在船头上坐了下来。
其实他虽急于过河,也还不急到这种程度,等上一个时辰,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实在很气这两个老家伙,如不是看在他们又老又穷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那秃头老者下水之后,就没有了声息,长髯老者则蹲在矮几前又喝起了酒,同时向丁弃武举杯道:“客官何不也来喝上一杯。”
丁弃武摇摇头道:“多谢。”
长髯老者从从容容,微微一笑,又道:“看客官匆匆忙忙渡河,必定有什么愁烦之事,……”
丁弃武接口道:“在下已经说过了,是在探望家岳父的病况。”
长髯老者神秘的一笑道:“是去探病也好,是有别的事情也好,反正心中一定十分愁闷……”
微微一顿,又道:“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老夫并不要你的酒钱,就来喝上几杯又有何妨?”
丁弃武道:“在下不常饮酒。”
长髯老者又是一笑道:“难得难得,老夫就有这个喝酒的毛病,不可一日无酒,否则老夫认为生不如死!”
丁弃武也笑道:“喝不喝酒,会有这么严重的事。”
长髯老者目光一转,道:“抛开喝酒的事情不谈,客官这样匆匆忙忙,莫非有什么人追你不成?”
丁弃武冷笑道:“老丈尽管猜吧!”
长髯老者道:“老夫问得的确够多了,但客官为何不问问我们,难道你对我们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丁弃武淡淡的道:“在下认为无此必要。”
长髯老者道:“为什么?”
丁弃武平平静静的道:“在下与两位素不相识,眼下不过是想请两位帮忙渡河,此后你东我西,各不相干,要问姓名又有什么用处……”
微微—顿,又道:“老实说,在下也不想交两位的朋友,就更没有问姓问名的必要了。”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这话也对,不过,老夫却偏偏有这个毛病,客官不问,老夫却非说不可……”
目光一转,接下去道:“老夫与那位伙计都是丐帮的人。”
“丐帮……”
丁弃武有些意外的道:“这倒失敬了……”
原来丐帮虽穷,但素以侠义驰名天下,故而丁弃武闻言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长髯老者哈哈一笑道:“丁少侠现在不会怀疑老夫了吧?”
“什么?……”
丁弃武愕然一震道:“老丈如何知道在下姓丁?”
长髯老者笑道:“伍七丁不是丁弃武么,老实说,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了丐帮的耳目,丁少侠大名早已传遍江湖,老夫等就更是清楚无比了。”
丁弃武只好点点头道:“既然老丈已经知道,在下也就不必再隐瞒什么了……”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确然就是丁弃武。”
长髯老者道:“那么丁少侠要去何处……”
哈哈一笑,又道:“总不会真的是去探令岳父的病吧,据老夫所知,丁少侠在这附近并没有任何亲戚可言。”
丁弃武叹口气道:“在下是去伏牛山。”
长髯老者道:“不知丁少侠是为了什么事要去伏牛山?”
“这个……”
丁弃武略一迟疑,笑笑道:“丐帮之中消息最是灵通不过,既然已经注意上了在下,想必知道得十分清楚,何必在下再说上一遍?”
长髯老者一笑道:“丁少侠说得对,……”
但他却暗骂丁弃武奸猾。
丁弃武目光转动道:“在下一向十分敬重丐帮,既然贵帮也把我丁弃武当成朋友,就劳驾老丈快些把我渡过河去吧!”
“不……”
长髯老者一笑道:“有一件事必须丁少侠解释一下。”
丁弃武皱眉道:“不知老丈说的是什么事!”
长髯老者道:“平安镖局的事!”
丁弃武皱眉道:“既然丐帮消息那样灵通,难道不知道平安镖局中的实情!”
长髯老者道:“实情是丁少侠杀人放火,所以敝帮主下令要我们住意丁少侠……”
微微一顿,又道:“那种残酷毒辣的手段,在江湖中是万万容不得的,所以敝帮不自量力,要将丁少侠置于死地!”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丐帮一向正直无私,总不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吧?”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这就是老夫要丁少侠解释的原因!”
丁弃武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事情有了这样大的误会,冲着丐帮这两个字,在下也不能不解释一番……”
于是,他把在平安镖局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以丁少侠说来,丁少侠自然是合乎侠义之道,但……”
丁弃武道:“莫非老丈对在下的解释还不能满意?”
长髯老者道:“老夫满意不满意却没有什么用处,问题在于敝帮主……”
转头大叫道:“伙计,上来吧!”
但听水中咕嘟一声,秃头老者由水中一下子冒了上来。
只听他尖声一笑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没有?”
长髯老者道:“行了,事情差不多了,丁少侠愿意跟咱们进一步谈淡!”
秃头老者像落汤鸡一般,但却毫不在意的走了过来,道:“丁少侠怎么说?”
丁弃武苦笑道: “两位既是丐帮之人,一开始就该明说,何必这样故弄虚是……”
长髯老者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们一直怀疑平安镖局的事是丁少侠所为,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则少侠的为人不问可知,我们不能不小心一些了!”
丁弃武道:“那么现在又要怎样?”
长髯老者道:“说不得要麻烦丁少侠陪我们去见见敝帮主,谈上一谈!”
丁弃武皱眉道:“在下虽然对贵帮帮主十分敬仰,但在下目前还不想去拜访他,平安镖局的事就麻烦两位代向贵帮主说—声吧!”
长髯老者摇摇头道:“丁少侠如果真的尊敬敞帮主,还是去上一趟的好,……”
丁弃武道:“但在下没有时间。”
长髯老者笑笑道:“如果平安镖局的事果如丁少侠所说,则丁少侠去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