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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锭银子足有二两多重,店小二立刻眉开眼笑的道:“好说好说,何必您老破费……”
接着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道:“客官找谁?”
丁弃武道:“相面的张铁嘴。”
店小二道:“客官原来是找张铁嘴的,他就住在小店的西厢房里……”
身子一侧,又道:“小的请客官行路吧!”
丁弃武点了点头,于是随着店小二一同向店中走了进去。
在西厢房门上挂了张铁嘴的招牌,一看就知道他住在此处。
店小二躬躬身道:“他睡熟了,小人不便去打扰他,如果客官跟他的交情够,就请您……”
丁弃武摆摆手道:“你去吧,我会自己叫他。”
店小二又谢了两声,方才转身而去。
丁弃武走到门前,伸手敲门。
只听张铁嘴叫道:“谁?”
丁弃武道:“有心人。”
“啊……”
想是张铁嘴睡梦之中糊糊涂涂,根本没有听清是不是有心人的声音,立刻就把房门打了开来。
但他一见到丁弃武,整个人立刻像是瘫了一般,呐呐的道:“怎么,是你……”
丁弃武笑道:“尊驾看的相真灵,在下特地来谢你来了!”
张铁嘴呐呐的道:“你见到他了!”
丁弃武道:“你指的可是龙应年是不是?我是见到他了,而且他果然是治毒的能手,一坛酒灌了下去,就把在下给灌好了。”
张铁嘴困惑的道:“这……这真是怪事……”
丁弃武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怪……”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是特地来报答你指引之德来的……不知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报答?”
张铁嘴急道:“我什么都不希望,请您快些走吧!”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是恩怨分明之人。既说过要报答,就是一定要报答的……”
丁弃武的态度话语,使张铁嘴有些莫测高深,但他却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丁弃武目光一转道:“怎么,不让我到房里去坐一坐么?”
张铁嘴道:“夜深了,你还是走吧!”
丁弃武笑道:“我走也可以,但你要回答我一件事,你认不认得有心人?”
张铁嘴连连摇头道:“我不认识,我什么人都不认识!”
丁弃武笑道:“那么为什么在下一说是有心人,你就急急的把门打开了?”
张铁嘴道:“我根本就没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反正有叫门的一定是叫我,所以我就把门打开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话听来很有道理,但我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声调一沉,又道:“你是天皇教中的什么人?”
张铁嘴怔了一怔,一言不发,目光呆呆的尽在瞧着丁弃武发怔。
至少,他心中有数,事情已经拆穿了!
当下,张铁嘴怔了一阵,只好应道:“我并不是天皇教的人,只不过是受了他的利用而已。”
丁弃武道:“说得倒是十分轻松。”
张铁嘴道:“我……说的是实话……”
微微一顿,又接下去道:“我跟龙应年不过是上个月才认识的,他说他将成为天皇教一教之主,拉我入伙……”
丁弃武道:“他要你做什么?”
张铁嘴道:“他说要我做军师!”
“哼……”
丁弃武冷冷的一笑道:“好一个狗头军师……”
声调一沉,又道:“快说下去。”
张铁嘴只好又道:“后来,龙应年说他的教主当不成了,只能在教中当名护法,或是在外面当个分舵的舵主……”
微微一顿,又道:“龙应年说,他宁肯在外面当分舵舵主,也不肯到总舵去当护法,所以才来到此处!”
丁弃武道:“这样说来,你们在此处原是建立分舵而来,对么?”
张铁嘴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么回事,但我们刚刚来此不久,就碰上了您……”
丁弃武道:“这是你们的运气不好……”
声调一沉,道:“你的武功造诣如何!”
张铁嘴忙道:“粗拳笨脚,小人也不过略略懂得一点,根本算不上是会武功!”
丁弃武道:“好吧,我不管你会有多少武功,反正你想活命就得把武功留下!”
张铁嘴呐呐的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说要废掉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倚仗武功为恶!”
张铁嘴忙道:“小人根本就没有倚仗武功为恶的意思,丁少侠饶命!”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我根本就没有要你性命的意思,这一点你尽管可以放心……!”
声调一沉,又道:“虽不要你的性命,但我却要你的武功,不知你可懂得这一点不懂!”
不待话落,向张铁嘴五阴绝脉之上点了下去,使他也与龙应年一样,变成了一个武功尽废之人。
丁弃武既废去了张铁嘴的武功,当下不再迟疑,立刻闪身出店,向着华山的方向飞驰。
这不是一段短的途程,尽管丁弃武步履如飞,每天仅仅休息两三个时辰,但也足足走了三天,方才到达了华山之下。
那时已是黄昏光景,但丁弃武顾不得许多,立刻向华山之上赶去。
他并不知九华一派总舵是在什么地方,但他自信必可找到。
然而,使他想不到的是,他迷失了路途,竟被困于华山的乱峰榛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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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深山幽谷俏罗刹
丁弃武东转西转,不知不觉已到了一片山谷之内。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听那声音呵呵一笑道:“丁弃武,你的命倒是挺长,居然硬是未死!”
丁弃武听得出来,那是有心人。
他咬咬牙关,大喝道:“上官勇,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他心中却不禁大为不安,因为可以想到的是他比自己早来了一步,说不定华山一派的弟子己经遭了劫数,这定然又是一场使人心惊的血劫。
自然,路氏祖孙可能并未回来,不至于也在这场血劫之中。
只听有心人呵呵大笑道:“那没有关系,事到如今,在下早就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丁弃武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立刻找到有心人藏身的所在,与他交手一搏。
然而,有心人早有提防,根本不知道他藏身何处,而且他用的又是震气传声之法,根本无法由声音去辨别他的方向距离。
丁弃武冷笑道:“有心人,为什么你不敢见我!”
有心人哈哈大笑道:“为什么我不敢见你?”
丁弃武道:“既敢见我,为什么还不快现身出来,却要这样的藏头露尾?”
有心人呵呵大笑道:“这才是聪明人的办法!”
丁弃武大怒道:“什么是聪明,完全是无耻!”
有心人不在意的笑笑道:“随你说什么,并不能激使在下上火,须知在下已经有了炉火纯青的涵养。”
丁弃武道:“那么你的目的何在?”
有心人道:“叙叙旧交,你我不是老朋友了么?……”
微微一顿,又道:“记得初见之时,在下就曾说过,希望能与丁少侠为友,如今,在下重申前意,仍然愿与丁少侠交好,但这是最后一次谈判,希望丁少侠做个明智的决定。”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如果交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可,但在下目前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仍是一无所知……”
有心人道:“丁少侠真会开玩笑,难道上官勇三字引不起你一点儿记忆?”
丁弃武道:“在下对某些事记忆很深,但对某些事十分健忘,上官勇三字似乎根本想不起来了!”
有心人道:“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丁弃武道:“华山一派如何了?”
有心人道:“你问的出了范围,这并不是与我身世有关的事情……”
丁弃武道:“但我并不是单单问你的身世……”
微微一顿,又道:“朋友相交,贵在彼此坦诚无私,如果事事隐瞒,那就没有相交的价值了!”
有心人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
声调微顿,又道:“华山一派将从武林之中除名,代之而起的是天皇教!”
丁弃武道:“想必你就是教主了!”
有心人朗然道:“正是。”
丁弃武道: “华山一派的门下弟子呢?”
有心人呵呵一笑道:“你放心,在下杀人已经杀得起了腻,对他们的生死并不在意,所以我把他们赶走了事,不要说杀人,连伤也没伤一个!”
丁弃武道:“那还算你多少有些人性!”
有心人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再谈谈交友的事了么?”
丁弃武冷笑道:“你和我一样的清楚,不可能再谈及交友的事了,是不是?”
有心人道:“为什么呢?”
丁弃武道:“不要说别的,单说平安镖局的事吧,你我之间就已种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有心人道:“我料不到你会这样心地狭窄,一点点小事就会放在心上!”
丁弃武冷笑道:“这不是一点点小事,我已说过了,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再说……”
微微一顿,又道:“以你这样的为人,更不是我交友的对象。”
有心人道:“这样看来,你我当真是再也不可能交友的了,真后悔在少岩峰上没有把你杀死!”
丁弃武冷哼道:“现在你已承认少林掌门是你假扮的了!”
有心人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自然是可以坦白一说了!”
丁弃武冷笑道:“心静掌门是如何死的,他的尸体在于何处?”
有心人哈哈一笑道:“虽然我已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但有些事仍然是秘密,不可能完全告诉你……”
微微一顿,又道:“像心静掌门之死,就是一个例子!”
丁弃武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迟早也会查得出来。”
声调一沉,又道:“有心人,你该仔细想上一想了,像你这样的倒行逆施已经成了天下人公敌,你将有一个悲惨的结局,为今之计……”
有心人哼道:“为今之计,我该如何?”
下弃武道:“自缚以见天下群雄,也许念你悔过之情,给你一个痛快!”
有心人大笑道:“你真是天真得很,老实说,在下已得到了天风图上的稀世武学,如今已可称是天下第一高手,而且我已是一教之主,属下高手无数,如何会自缚以见天下群雄,去求死讨饶!”
丁弃武道:“属下高手无数,你指的是什么,难道是少林派的僧人?”
“不……”
有心人呵呵大笑道:“这你又误会了,我不会再利用那些和尚,老实说他们对我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我要的真正的天皇教教徒,如今已经延揽了数百人之多,俱是当世一流之选,难道你还不知道?”
丁弃武心中一震,但却故示平静的道:“可是张铁嘴,龙应年之流!”
有心人道:“不错,也许你已经杀了他们,但像他们那样的人还有不少,而且一天天的仍在增加!”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