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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花笑道:“你真傻……”
微微一顿,又道: “如果你有什么好地方,尽管带我去,如果没有什么好地方,就只好到客栈里去凑合凑合了!”
丁弃武道:“在下也是孤身一人,以四海为家,那里有什么好的地方,……”
眼珠一转,笑道:“如果姑娘愿到客栈中去凑合凑合,在下倒是十分高兴!”
红莲花盈盈而起道:“既然愿意,我们就快些走吧!”
于是,丁弃武会过账就和红莲花一齐走下酒楼,进入了附近的一家客栈之内。
一入客栈,红莲花就迅快的关上了房门。
丁弃武瞧着她,笑道: “姑娘还没说过要多少银子?”
“银子……”
红莲花怔怔的道: “什么银子?”
丁弃武道: “难道姑娘不是卖的,甘愿来白白的陪我睡觉?”
红莲花咬牙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
丁弃武道:“妓女,难道你不是?”
红莲花怒道: “你简直成心侮辱我,我为什么会是妓女,为什么要你的银子?”
丁弃武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陪找?”
“哼……”
红莲花叫道:“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是好心好意的,因为我……我喜欢你!”
“喜欢我……”
丁弃武笑道:“我们认识才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姑娘喜欢我也未免喜欢得太快一些了吧?”
红莲花哼道: “依你说又怎样呢?”
丁弃武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无法想得通其中的道理!”
红莲花哧的一笑道:“既然想不通,就不想吧,反正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能享乐时尽量享乐!”
丁弃武摇摇头道:“行乐固然是好事,但有些时候却会享出乱子和麻烦来!”
“唉……”
红莲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的顾虑这样多,那就算了,你这人真是没有福气!”
说话之间,就要开门而去。
但丁弃武—把拉住了她,笑笑道: “你忙什么?”
红莲花哼道:“你这人倒是很怪,我不走,你东拉西扯,怕狼怕虎,偏有那么多顾虑,如今我要走了,你却又拉住不放,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我们再谈几句话,你再走不迟!”
红莲花道: “要谈什么,怀快说吧!”
丁弃武道: “洛水之旁有一座慈云寺,你可知道这地方?”
“慈云寺?……”
红莲花侧头忖思了一阵道:“我想起来了,是有—座慈云寺,不过那却是一座废寺!”
丁弃武道:“我记得那庙里的香火不错,为什么现在变成废寺了呢?”
红莲花笑道:“那庙里的老和尚死了,庙空了,自然就是一座废寺了!”
丁弃武道:“你能肯定?”
红莲花笑道:“既然我说了出来自然就能肯定,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丁弃武道:“以我所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红莲花道: “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知道,何不说出来听听!”
丁弃武道:“这件事也许与你有关!”
红莲花一惊道: “这与我有什么关连……”
微微一顿,又道:“你这人实在讨厌,我不再跟你谈这些事了,我非走不可了!”
丁弃武摇摇头道:“你走不了!”
右手用力,已把红莲花的左腕牢牢的扣在了五指之下。
红莲花负痛叫道:“放手,放手……”
丁弃武当真把手松了开来,道:“这不过是警告你,如果你不说实话,还有更大的苦头要你吃!”
红莲花叹口气道:“你要我说什么?”
丁弃武道: “当初要在慈云寺里成立什么天皇教分舵、是什么人的主意?”
红莲花道:“自然是教主的主意!”
丁弃武道: “如今分舵成立了么?”
红莲花摇摇头道: “没有!”
丁弃武怒道:“大约不使你吃些真正的苦头,你是不会说出来的……”
五指一紧又欲用刑,但就在此时,一串脚步声忽然传了过来。
红莲花听得有人走来,张口就要叫喊,但丁弃武迅速快的伸手点了了她的结喉穴。
红莲花左手被制,结喉穴被点,即不能动,也不能言,只好像死人一般的被抓在丁弃武手中,听其所为。
脚步声已到门前,丁弃武早就把门闩拔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躲在房中一角。
房门上起了轻微的敲击之声,丁弃武微微冷笑,一声不吭。
那敲门的人听得房中没有动静,又轻轻的叫道:“莲花,莲花。”
自然,房中没有应声。
双方沉默了一阵,敲门的人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门早已拔去了门闩,一推就开,那人立刻悄悄的走了进来。
不出丁弃武所料,那人正是吴达山。
由于房中漆黑,他乍然走进房中,一无所见,丁弃武却看得清楚无比,只见他右手仗剑,左掌护胸,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吴达山走入房中,仍然听不到一点动静,看不到房中的真切情形,于是他左手迅快的伸入怀中,掏出火摺子,一晃而燃。
在火光的照射中,他自然已可看到房中的一切,只见丁弃武坐在一角的一张木椅上,红莲花站在他的面前,左手被制,除了眼珠骨碌乱转之外,已经一句话也无法说得出来。
吴达山见状大惊,长剑护身,就想向房外冲去,但丁弃武身形微动,已经堵到了门口,截住了吴达山的去路。
红莲花仍然站在原地,除了结喉穴之外,分明也被点了其他的穴道。
吴达山长剑一摇,叫道: “避我则生,挡我则死!”
丁弃武冷笑道:“这话说得太狂,就算你们教主,在我面前也说不出这种大话!”
吴达山更加吃惊的道: “你……你……”
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丁弃武笑道:“你没想得到了,我就是丁弃武。”
吴达山立刻面如死,持着宝剑的右手不住发抖,最后,他索性将长剑收入鞘中,摇头苦笑道: “这是吴某有眼不识泰山,丁少侠……”
丁弃武笑笑道: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说着迳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吴达山似乎知道遇上了克星,所以也不再做逃走的打算,索性也在一张木凳上坐下来。
丁弃武冷冷的瞧着他道: “你们这算是什么安排?”
吴达山闭口不言。
丁弃武道: “丁某并不是喜好杀戮之人,只要你说得坦白,我不会要你们的性命,否则,那就很难说了……”
声调一沉,又道: “想必红莲花身上藏有什么迷药,你认为我已经中了她的道儿,对么?”
吴达山只好点点头道: “对。”
丁弃武拂手点出一缕指风,解开了红莲花的穴道。
红莲花哼了一声,软软地就地坐了下去。
丁弃武冷笑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夫妻,姘头,还是别的!”
吴达山呐呐的道: “我们……”
红莲花立刻接口道: “嗨,他根本不会说话,还是让我来说吧!”
丁弃武无可无不可的道: “谁说都行,只是别说假说,如果被我发觉话中有假,你们两人谁都别想再活!”
红莲花幽幽地道: “事到如今,我们还能说什么假话,自然是有一句说一句了……”
眸光一转,又道:“不过,你说过不会要我们的性命,但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呢,如果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不说的好。”
丁弃武冷笑道: “你好像很刁,但我不跟你讨价还价,不过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相信与否,就是你的事了!”
红莲花恨恨的瞧着丁弃武道: “你问吧!”
丁弃武道: “两个可能要来洛阳的人是谁……”
转头瞧了吴达山一眼,又道: “就是你想谋害了他们,才能到你们教主面前去领赏的那两个人。”
红莲花淡淡的道: “就是你那两个听差,一胖一瘸。”
这话丁弃武也许相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道: “为什么你们要动他俩个人的脑筋?”
红莲花眸光一转道: “这自然是教主的意思。”
丁弃武道: “你们大约也该知道原因!”
红莲花投注了吴达山一眼,道:“教主都是跟你说过些什么,你就干干脆脆告诉他吧!”
吴达山咬咬牙道:“教主并不重视他们两人,而先擒下他们两人,无非也是为了你丁少侠……”
微微一顿,又道: “教主并不是单对洛阳分舵下命,而是对所有的分舵下命,所以他们两个人眼下是否已被天皇教所掳,也还难下断言!”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 “这件事不值得再谈,你们教主虽然奸诈狡猾,但我还不把他放在心上,别说他不见得能把他们两人掳去,就算能够掳去,又有什么用处?”
吴达山呐呐的道:“因为丁少侠是侠义心肠的人,不会置他们两人的生死于不顾,所以教主认为掳了他们两人,是迫丁少侠就范的好办法!”
丁弃武道:“哼!”
红莲花一旁接口道:“丁少侠还想问什么?”
丁弃武道:“你们教主现在何处?”
红莲花摇头道:“别说我们,总坛里的人大约也不会知道。”
吴达山接口道: “教主的行踪,一向是最大的机密,事先谁也不会知道。”
丁弃武沉忖不语,因为他们两人的话可能不会有假,有心人自然不会轻泄自己的行踪。
他忖思了一下,又道:“这洛阳城中有几处天皇教的分舵。”
红莲花忙道:“自然是只有一处。”
但吴达山的面色微微变了一变。
丁弃武冲哼一声道: “方才我说过,如果你们说话不实,我照样会杀了你们!”
红莲花叫道: “丁少侠,我们说过了要说实话,自然不会撒谎骗你,你不妨想想看,一个地方怎会有两个分舵,自然是只有这一处分舵了!”
丁弃武冷冷的道: “也许你们教主就专门会做些与众不同的事,因为这也有一种好处……”
微微一顿,又道: “一个地方两处分舵才能使他的势力更加稳固,假如一处分舵被破,他还可有以有另一处分舵,岂不正是他聪明的地方……”
红莲花呐呐的道: “纵然有,我们也不知道。”
丁弃武冷笑道:“我有办法让你知道。”
吴达山闻言一惊,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丁弃武大笑道:“如果你妄想动手,那才真是自讨苦吃。”
吴达山变色道:“如果你是英雄,就该去找我们教主,别跟我们这些下人为难。”
丁弃武点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我是要找你们教主,就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找上了你们!”
吴达山道:“可是……找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
丁弃武从容笑道:“我们不妨好好谈一谈,也许能想出一些办法来……”
目光凌厉的一转,又道:“我们且不谈这些,还是先谈谈另一个分舵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