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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研揉了揉额角,“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
“他不会有事。”如花的脸色稍微有些发白,气息也略带着些不稳,“若是陛下出了事,这会儿宫里反倒该安静下来了,叛军还不早就……”
她话音未落,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冲着暗室里侧一个有些混沌的墙角处喝了一声:“谁?!”
静研一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勉强能辨得出是个半大的木柜,完全有可能藏着个活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如花早已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匕首抽出,慢慢的朝着那木柜走去:“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那柜子“吱”的一响,门被一只哆哆嗦嗦的手从里推开,那手骨瘦嶙峋,泛着青白色,在暗色中极其渗人。
如花抿唇,毫无惧色,又上前两步,扯着那人的手腕,使力向外一拖。
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乎是滚了出来,似乎是受了惊吓一般大喊大叫,猛然挣开如花钳制的手,就缩躲到一边。
如花被她这一动,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勉强站稳了方才记得重新过去捂住那人的嘴,恶狠狠的威胁到:“闭嘴!再喊就割了你的喉咙!”
她这时已经看清,不过是个衣着破烂,疯疯癫癫的女人,心知也许只是哪一年被贬入冷宫的废妃。心下了然,一时开口便带了十足的震慑力。
那女人见她脸色苍白,面目狰狞,也被吓住了,呆呆傻傻的倒是真的不叫了,只是目光下滑,落在她鼓胀的肚腹间,睁圆了眼睛。
如花以为成功的唬住了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要把她扯过来询问一二。谁知这时候那女人突然发难,不要命了一般冲着她撞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我杀了你!”
如花躲避不及,被撞了个正着。静研这时候刚走到近前,吓了一跳,赶忙在背后将她撑住,两人险些双双栽倒。
锦绣忙上前将那个疯癫的女人按住,好在她瘦得很,也没什么力气,不大一会儿就被制服。
“把她捆起来,嘴堵上!”如花额角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显然是情况不大好。静研扶着她躺在榻上,自己则是反身回去解下了腰带将那个疯女人手捆好。
她正考虑找些什么东西堵住女人不停咒骂的嘴,然后眼角余光一瞥,愣了。
眼前这个,正是她上次来冷宫时撞见过,后来莫名其妙消失的那个疯子。
静研浑身一震,是谁把她关到这里来的?或者有人故意将她藏在这儿?
锦绣显然也认了出来,惊诧的扭头瞧着。静研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个女人拖到桌子旁边,抿唇盯着她的脸。
那女人一眼扫见她的肚腹,再次目露凶光。静研一咬牙,手掌微抬,给了那女人一个清脆的巴掌:“你是谁?!”
女人被打的一痛,呆愣下忽的嚎啕大哭,如同一个小孩儿一般。
静研一点没犹豫的又扇了一巴掌:“说!要不然……”
她生平没怎么威胁过别人,况且眼前这个似乎和她并无仇怨,故而说起话来未免底气不足。榻上的如花勉强撑坐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否则我就划了你的脸,扔到珍兽园去喂狼!”
那女人抽抽嗒嗒,说话也含混不清,只一个劲的嘟嘟囔囔:“陛下,陛下,不是臣妾,呜呜,陛下……”
静研叹了口气,语气放缓,摸了摸那女人杂草一般的枯发,低声诱哄着:“你什么都不解释,陛下怎么知道不是你做的?到底怎么了?”
女人眼泪糊住了半边面孔,哭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陛下,她们都说是臣妾下的毒,不是臣妾,呜呜,都是萧秋夕那个贱人,是她做的!她是妖孽啊陛下,她要毒害皇子,对,她要杀了那个孩子。”
谁也没有说话,静研的手微微的振颤,继续询问:“哪个孩子?”
女人委委屈屈的抽着鼻子,似乎是想了好久,忽然略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扯着静研的衣袖道:“哪个?嘿嘿,她自己肚子里那个呗。嘿嘿嘿嘿,她想杀那个孩子,我偏不让她如意,哈哈哈,我就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存心恶心死她!”
静研额头上这会儿也是一层冷汗,她连气息都是发抖的,抬起那个女人的脸细细的打量着,果不其然发现那死鱼一般的眼睛里透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微蓝,“你是谁?丽美人?”
“咦?”女人很惊奇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啊?你是新进宫的吧?哎呦,哪个宫的这么不懂规矩!”
“那萧秋夕是谁?”静研几乎是自言自语,整件事情已经让她不可理解,按照她这些日子翻得宫史,先皇在位时只有一个妃子被打入过冷宫,罪名是意图毒害圣上,那人便是夏绥远的生母丽美人,只是她不是应该早已经难产死了才对?眼前这个,又是谁?
“哈,那个妖精啊,要不是她是前朝公主,对陛下登基有功,陛下早就不搭理她了。一个连笑都不会的贱人!成天摆脸给谁看?自己觉得自己高贵,呵呵,还瞧不起我?她自己不也和我一样是蛮子的杂种?”丽美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害怕,开始口不择言的开骂:“生的儿子活该也是个杂种,哎呦,长了双蓝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陛下的。呵呵,陛下果然是英明啊,还没等她生,就把她也扔到这儿来了,哈哈哈哈。”
“她生的孩子叫什么?”
“谁知道了。”那疯女人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一个瘦啦吧唧的死小子,我亲手给扯出来的,本来想着找个土堆埋了,可惜他竟然还活了。陛下都不管,那女人死了他也没管,嘿嘿,活该,本来她也不想活了……”
“够了!别说了!”如花拧眉冲着那女人吼了一句,转头扫了一眼静研,叹了口气道:“她是个疯子罢了。”
静研扶着桌子站起,坐回到床沿边挨着她坐下,小声的问:“所以这才是他拼死帮着陛下的原因?因为只有陛下不会瞧不起他,永远不会。”
李如花撑了起来,将手覆在她手背上:“别想那么多。”
静研冲着她微笑:“放心,我没事儿,只是想明白了。”
如花点了点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见暗室上方忽然一声巨响,似乎是有重物落在顶板上一般。
她们两个相视一眼,忙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然而一声响动之后,再无其他,只能听见上方似乎有人在激烈的打斗着。
剑柄磕在地板上有不太清脆的钝响,隔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人冷冷的嘶哑的声音:“璐王妃,你的护卫快死了,是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把他大卸八块再揪你出来?”
那声音穿透了地板,似乎就在耳边。静研浑身一震,这声音她还记得,正是当初将她劫持的那个男人。
她记得夏绥远说过,他叫叶宽,是连戴青和他自己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戴青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上面的打斗还在继续,还能听得见剑刃相击的响动。
静研定了定心神,如花这时也撑坐起来,锦绣勉强倚着桌子,紧张的气氛弥漫了整间屋子。
突然间,一切都静止了下来,静研脑中似乎有根铉骤然崩断,她抿唇,死死的扣着掌心。
“呵呵,呵呵。”那个男人嘶哑的冷笑再度响起,只不过这次,又一声巨响过后,密室口微微的透出了一道光线,却没有完全的打开。
抉择
“这么不小心,可真是不像你的作风。”叶宽冷眼扫了俯在地上卡着血的戴青,面无表情的伸手捂住自己胸前一道正淙淙冒血的伤口,“这宫中一共只有这么几个地方,我刚一往西边走,你就立刻跟上来了,除了这么个藏人的好去处,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戴青手中的剑尚未放下,他追着叶宽跑了一路,遇到伏击无数,拼杀大半下来已经支持不住,刚才一不小心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掌,胸肺撕裂的剧痛,一口气也提不上来,看来是伤的不轻。
他心知叶宽并没有发现静研的藏身之地,他已经沿路喊了好几处屋子,不过误打误撞扰乱人心罢了。
叶宽慢慢的走到他身侧,低头俯身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声音压低几若耳语:“告诉我,她在哪儿?同门之谊,我不想动手杀你!”
戴青冷笑:“我怎么知道?”
暗室内如花已经下了地,暗想着要不要冲出去拼了算了,总不能活着落在他们手里。她刚一动,手就被人一把扯住,回头一瞧,静研正看着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摇头。
不,那个人并没有看见这处密室,否则早就撇下戴青闯进来了,拖延时间如此之长,无非是在逼供。
叶宽的手指恶意的在戴青肩膀处的剑伤上搅动着,用了三分内力,眼瞧着他面色灰白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发出痛极的呻吟。
他折腾了足足大半响,戴青只是忍耐,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耐不住了偶尔会惨叫颤抖。叶宽起身,开始思索,莫非人确实不在这里?否则依着戴青的性子,疼死了也会咬牙撑着不让任何人担心,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这时门口处已经有他手下的人闯了进来,站在他身后处静默的等着吩咐。
叶宽眼神一黯,如今整个皇宫差不多已经被控制住,倒不如将戴青带走慢慢审,潜意识中他并不想杀了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弟。
“把他带走,至于这里……”他抿唇:“烧了!”
戴青忽然一声冷笑,他死死的盯着叶宽,“师兄,你为什么要帮淮王做事呢?”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师兄为人孤傲的很,若是没有缘由断然不会为人所用,如果他和小爷猜的没错的话,原因就是……为了得到一个人。
他如今如此拼命只怕也是误认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还是被他们杀死的,看来淮王栽赃的功夫做得倒是不错。
叶宽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若是我和你说,那女人没死,你……”
话音还未落,叶宽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已然上前,其中一人直接就要去卸了戴青的下颌。
叶宽一抬手,将那人的手挡回去,微眯了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那女人没死,还好好的活着。我想想,她叫什么来着?窈娘?”戴青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只是你身后这几位似乎并不想让我说。”
叶宽面部表情僵硬着,没有任何动静,周身都发出了危险的气息。不过片刻他冷笑:“胡说八道。”
“你见过那具尸体,我就不信没有半分怀疑。那尸体是怎样的伤痕造成的?淮王府直系暗卫所用的佩刀样式你心知肚明。”戴青咳了两口血:“她没死,殿下把她藏起来了。从她被捉那一刻,有人就不可能再让她活着。”
“她没事儿喜欢绣花,前些日子殿下还差我去给她弄了好些绣线。师兄你跟踪我那么久,不会没看到吧?”
叶宽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戴青明白,他在犹豫,犹豫这话的真假。
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见了这副情景,互相对视,其中一名离得近的骤然发难,直冲着叶宽后背要害处猛的劈下一刀。
叶宽不闪不躲,微微一抬手,将扑过来那人顺势一拖,手上一紧,将他的喉骨捏的粉碎。
另一名黑衣人见势不妙,慌张间就要夺路而逃,然而刚一迈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叶宽冷冷的注视着他,也不吭声。那人冷汗涔涔,几乎已经吓了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