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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之类的吧,很亲密的样子,警官,我又没有特异功能,我怎么看得出他们什么关系,说不定还是什么第三者呢。”
“也就是说他们是认识的,是熟人?”
成雨轩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子,不可思议地,“警官,你脑子没问题吧,不认识他们会摆那么亲密的动作,会亲爱的,亲爱的喊来喊去?”
兰德正色,丝毫没有被他的言语激怒,“好了,问完了。”
“再见不送。”成雨轩朝他摆手,看着他向不远处电梯边上的黑发男子走去。
为了赶上和许砚约定的时间,两人小跑着往花屋大厦去,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玉桃说着,“刚才一个叫许砚的男人打电话过来,说他今天不会来了。”
“什么?”兰德忿忿,“我这么赶来赶去的,他竟然说今天不来了?”
玉桃被他气极的模样吓到了,颤巍巍指着电话,“他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警察局找他去认尸体。”
兰德走到电话边上,按下许砚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通,电话里许砚的声音有些疲惫,兰德问他现在在哪里,他精神不振地答道,“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等等再打给你吧。”
兰德应下,过了许久才接到许砚的电话,“我现在都不敢进家门,怎么办,侦探先生,该不会我真是杀了人吧?”
“你别着急,先说说今天认尸的事,是不是去认一具在公路上发现的女尸?”兰德坐到沙发上。
“恩,他们还发现了那辆车,就是我梦到的那辆,你说车主是我的那辆车。”
“详细一点。”
“警察说,女尸被发现的时候,怀里紧抱着一份手稿,是夏彦的《七重锦》,是我遗失的手稿啊。”许砚的声音失控,喉咙里传来哽咽的低鸣。
“许砚,镇静点。”兰德劝道,听到电话那头响起开车门的声音。“警察盘问了我一下午,我受不了了,快要崩溃了,那个梦境一定是真的吧,那个女人的亡魂一定是被挖土机给惊动了,她一定会跑出来找我报仇的啊。”许砚语无伦次的话语中还附有低低的脚步声。
兰德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听到许砚拍着门,“我没带钥匙,快开开门。”
电话里只听到一声娇滴滴的,“亲爱的,你回来啦。”
还有许砚恍惚地,“老婆,你的手心里,怎么多了一粒黑痣。”
紧接着,便是一声低呼,电话在此时被掐断。兰德放下电话,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前不语的易墨微。
“你有他家里的地址?”易墨微抚着自己的手背,眼里的浓黑透出了神秘,难以揣测的光彩。
七十二
我看到许砚。心里忽然生出细微的悲伤来,这股悲伤带动着瘦小带刺的荆棘枝桠剖开了我的心,又衍生出隐痛。许砚,许砚,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着眼前瘦削,憔悴的阴郁男子,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眼神随着我的手掌而动,渐渐那双深棕色瞳孔中漫溢出惊惧,他颤抖着开口,“老婆,你的手心里,怎么多了一粒黑痣。”
他在胡说什么啊,我的手心里本来就有一颗黑痣啊。我笑着看他,他滑稽的表情算是看到我的惊喜吗?我拉起他的手进屋,他的掌心里有汗,黏在手指上,带着寒意。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他发出一声低呼,有些浑浊的声音,手机也掉出了口袋,坠在地上,连接着的耳机也砸了出来。耳机里传来沙沙的讨厌声音,真想让它停下来,它这么一直响着,总是将我的思路打断,我瞪了那耳机一眼,该死的,停下来,这该死的声音,快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那耳机里的嘈杂竟真的没了去向。
我拉着一言不发,手不停颤的许砚坐下,坐在客厅的餐桌边,就是刚才那个陌生女人看书的地方,我也坐下,啊,对了,那个女人呢?我记得她是被我放倒在这里的地板上的啊,怎么不见了,奇怪,难道是特意要留我和许砚单独相处?
呵,真是个好女人啊。
不过,说起好女人的话,我也不差到哪里去啊。
“你好像很冷啊,要喝些什么热的吗?”我起身,拍了拍许砚的手背,他的手背也很凉。确实是该有个人来温暖他。想到这里,我便不想去弄热东西给他暖身了,我握着他的手,在手里来回搓着,我带给他的温暖,一定更让他高兴,也更持久吧。只是,他的手在我手里却越发凉了。
“许砚,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我腾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一点都不烫啊,甚至,也是有些凉的。难道是惊喜过度了?还真像个孩子啊,我笑出了声,拍着他的手,给他哼起了歌。
那是他喜欢听的歌。每当我枕在他臂弯里的时候,都会拍着他的手背,为他哼唱这首歌。
这是首民谣,小的时候妹妹唱给我听的,唉,我在和许砚温情脉脉的时候,还是不经意的想到了她,真是可怕,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渗透到了我的生活了,怎么剥离都无法清除。妹妹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在我耳边哼唱这首民谣,她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月光一并被隙开的窗户里钻进的风,吹得摇摆不定。童年时,虽然对妹妹心生厌恶,却不能没有她这个玩伴,我小时候就是不太会和人交流的孩子,母亲常说我有自闭症,要不是妹妹经常带着我去认识她所结交的那些伙伴,我想我的童年一定是被那阁楼封存,得不到任何舒展的机会。
那是母亲的阁楼。我和妹妹住在那里。早晨的时候,我们从阁楼的窗口爬下屋子无外面玩,下午的时候回家,吃母亲放在门口的晚饭,只有在生日的时候,我和妹妹才能一起下楼享受一块草莓蛋糕。之后,我们又要回到阁楼里,母亲从不给阁楼的门上锁,她知道,我们不会擅自下楼,因为我们都害怕爸爸的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能在阁楼生活,母亲不说,我也不问,妹妹问过一次,被母亲扇了一记耳光,我记得她说,“多余的孩子,多余的!”
歌词已经记得不真切,只有那曲调还留在心间,低低浅浅地随着喉间的振动飘荡而成。
“你……你到底是谁……”唱到兴起,音在最高处徘徊时,许砚一张脸煞白,抽出手,慌张站起,往墙边退去。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见鬼似的神情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是我没有以前好看了?我慌忙找能照射容貌的镜子或是玻璃。终于找到了一面挂在楼梯边的镜子。我看着那镜子,几乎无力地对许砚说,“我是薛倩啊,许砚。”
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许砚瘫软坐到地上的情景,我的脸,刚才分明不是这样的,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不属于我的女人的脸。我捧着自己的脸,站在镜子面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谁改变了我的样貌,我这是在哪里,我是谁???
“啊!!”
谁在尖叫,是我吗?那声音是从我的身体里发出的?为什么镜子里的女人惊恐的张大了嘴,是镜子里的这个女人在尖叫啊,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刚才那个被我放倒的女人在哪里了。
她就站在镜子前,惊声尖叫着。
那我呢?站在镜子前的女人不是我的话,我在哪里?我伸手,镜子里看不到我,可是,我明明就在女人的身边啊,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感觉得到她肌肤的温度,她还在叫,嘶哑了喉咙。我摸到她的脸,求求你,别叫了,我被她叫得心慌。试图再次捂住她的鼻子。
“薛倩,你两年前就死了啊。”
许砚的声音在我的手挡在女人的鼻子前时响起。他,在说什么?
我已经死了?不,不是的,死去的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们两个长得很像,但是,死去的,反复死去的不会是我,是妹妹啊。是我双生的妹妹啊。许砚,你怎么能把我和我的妹妹弄错呢?
我转过头,向许砚走去,他的眼睛不是看着我,而是看向镜子,扑通一声,我回头望一眼,那个女人已经昏了过去。
“我没有死。”我转过头,对许砚说,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啊,我想着他的话,泪水夺眶而出,这个男人,我爱得如此深切的男人,竟然认为我死了,我千里迢迢来找他,为了他,我一次又一次的杀死了我妹妹。许砚还在说着,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痴痴看着镜子,看着我,不要看那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第一滴泪水滑落在自己手背上时,镜子伴随着一记沉重的踹门声,破碎了。
“侦探先生,侦探先生,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许砚往门被踢开的方向看去,他朝那里爬,姿势狼狈。我定神站在原地,一定是妹妹在搞鬼,她又来摧毁我的幸福了,她施了什么法术让我看不到自己,那记忆混乱的事也肯定是她的鬼把戏。
“好了,我们先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看模样还很年轻,他扶起许砚把他往外带,等等,他要带我的许砚去哪里?我赶忙去追,跑到门口的时候,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了,我仰头看,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去找许砚,我要找他。”
“够了。”拉住我的男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沉静,莫名地让人不敢辩解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要死过去一样。
“你本来就是个死人。”男人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被他拉到餐桌边,我这才看清这个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气场的男人,黑色头发,他的脸完全没有因为紧绷着的严肃表情而失去俊美感,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去,他在看躺在地上的女人,我小声问他,“死去的是我的妹妹,对吧?”
“清醒点吧,你的妹妹,从来都只存在在你的眼里。”男人高声宣布。
我摇头,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的样子像是用一种我完全不了解的语言在陈述一个真理一般的庄重。
“看着我。”男人的手再次抓上我的胳膊,捏得很用力,我仰起头,“放手。”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如此,我的眼便对上了他的眼,那双幽黑的,望不见底的眼睛。
我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我坐在镜子前面吃蛋糕,轻声哼着歌,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我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观赏着自己的过去,我看到镜子里的我,狞笑着,啊,那是妹妹才会露出的笑容啊,狞笑着狼吞虎咽吃掉了草莓蛋糕的我。
我想起男人说的话了,妹妹,只存在在我的眼里,还有母亲的眼神,当我指着那只照出自己面貌的镜子时,母亲悲哀愤怒的神情。
如果妹妹不曾存在,那么我一次一次杀死的又是谁?
“幻觉,全部都只是幻觉而已,你在两年前被许砚用斧头砍死,他试图将的尸体运出城市,只是没想到途中出了一场车祸,他的头部受创,再次从车子里醒来时,已经失忆,不记得你,不记得这一年来他背着自己妻子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