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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
“喂!你们等一下再表演兄妹情深好不好?难道你们就不担心莲华的安危吗?”朱离叫道:“为什么莲华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他到底会不会出事啊?”
“我想莲华是安全的,”非云想了想,道:“他先我们一步走出了那屋子,并没有被药迷昏,他那么强,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脱身的。”
“可是暗罗刹城是摆明了要对付他啊,万一……”朱离咬着牙:“不行,我要再去魔界找莲华。”
“现在我们哪里也去不了,”非云苦笑道:“我们的宫殿外面,都被父王派卫兵把守监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他不想我们插手暗罗的事情。”
“那你们就准备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你们不管莲华了吗?”朱离跳了起来:“莲华他……万一莲华他已落入夜迦的手里……不行,我要去找他!”
“朱离你冷静点!”
“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冷静啊?你们就留在这里等着跟暗罗结亲吧!莲华真是看错了你们,胆小鬼!”朱离大声道,飒的拔出红罗双刃:“我要冲出去!”
“朱离!”非云怒道:“你不要胡闹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帮上莲华的忙了吗!笨狐狸!”
“我……我……”朱离被骂得扁起了嘴:“我只是太担心莲华了……难道你们不着急的吗?”
“朱离,我们的心里都很焦急啊,”非音将他执刀的手轻轻按住:“但是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对策,这样冒冒失失的可不行。”
“那要怎么办?”
“首先我们要想办法与莲华取得联络,”非云道:“同时要派人打探暗罗刹城有没有抓到莲华,如果莲华逃脱了那是最好,如果他失手被擒,那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营救他!”
“还有呢?”朱离听得目不转睛:“打探消息的话,是不是去找青儇,托他向檀提讯问比较好?”
“啊!聪明!”非云用力一拍朱离的背:“你跟我想到一块去啦!”
“刚才还在骂人家是笨狐狸……”朱离喃喃道,摸摸自己被拍得发麻的背。
“总之,我们现在一定要不动声色!要忍耐!一切都要在秘密中进行!”非云雄心万丈地一脚踏上桌子:“老虎不发威,不要当我们遮罗那的人都是病猫!”
“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晕……”朱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跟这种家伙混在一起真的可以救莲华吗?我真有点怀疑……”2005…4…11
三个月后。
暗罗刹城门大开,张灯结彩,隆重迎接从遮罗那城远道而来的新娘。
遮罗那城的王子非云亲自为妹妹送嫁,队伍十分庞大,光是仪仗队就有三千人,非音公主与陪嫁的女官共乘了十二辆精美的马车,与厚重的妆奁一起,被前护后拥地送进宫来。
腾夔宫中,罗幕深深,晨熙还未能透进来,殿中烛火摇摇欲灭,香雾氤氲,紫绡金帐中,传来一声女子细微的叹息。
“怎么了?”夜迦淡淡地问。
“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该起身准备了。”璎珞幽幽地道。
“没关系,檀提与那潞两位长老已经代表我前去城外迎接遮罗那城的车队了,我要到婚礼开始才能正式与新娘见面,这是暗罗的传统。”
“……听说,来了不少贺客?”
“是的,各个魔族,妖族都有派人前来,就连水俱留城的第二王子楼炎也来了,”夜迦唇边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看来他准备趁此机会,正式向千苑你求婚了。”
“可是,可是我不是……”璎珞慌乱地拉住夜迦的衣袖:“我不要离开你身边,求你了……”
夜迦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嫁出去的,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璎珞轻吁一口气,展颜娇笑道:“只要你不赶我走,什么事我都肯为你做的。”
夜迦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脸,仿佛想说什么,可是脸色忽然一变,猛烈地咳嗽起来,那是窒息般的咳法,连身子都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夜迦,你怎么了?”璎珞被吓了一跳,连忙为他揉着后背,夜迦将脸深埋在枕上,背脊剧烈起伏着,璎珞怕他闷坏了,轻轻抽出枕头,触手的湿热让她一怔,颤抖着抬起手,洁白的手上竟沾满了鲜血。
夜迦慢慢停止了咳嗽,喘息着坐直了,撕下一片纱帐,为她擦去手上的血迹。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咳血了,是练功出了岔子么?”璎珞眸中含泪,担忧地看着夜迦那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夜迦冷冷地道:“你就当自己没看见好了。”
“可是……”
“今儿风很大,看天色好象要下雪似的。”夜迦赤了足径直走到窗前,拉开一幅窗帷,看着外面,很明显,他不想再提咳血的事情了。
璎珞低叹一声,自后将一件大氅披在夜迦身上:“我去了。”她那婀娜的身姿缓缓步向殿外,柔弱而落寞。
“璎珞。”夜迦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璎珞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从不奢望,夜迦真的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一直想说,你有个很美丽的名字,璎珞。”夜迦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
婚礼仪式在正午举行,夜迦与非音在祖庙行过交拜礼,祭祀过列代先王后,在暗罗刹城的明畿宫摆开盛大的宴席,招待来自各方的宾客。
午后的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明畿宫中的朱纱宫灯一盏盏点了起来,一层层绯影瑶光,使整座宫殿笼罩在一片喜庆的光华中。
乐师们弹起了手中的乐器,琴瑟笙箫,铃鼓箜篌,伴随着悠扬欢愉的乐曲,衣彩斑斓的侍女们将暗罗的非音王后慢慢扶了出来。
王后戴着以宝石与翠羽装饰的黄金后冕,娇美的容颜在明珠串成的面幕后若隐若现,她已换上了专为这喜宴场面准备的,艳丽之极的鲜红色衣裙,裙裾层层叠叠如花瓣般舒展,绣满了金色的月姬花,所过之处,萦绕着清雅的白梅花香。
夜迦在高台上等待着他的王后,他穿了件深紫色的长袍,戴着王冠,而千苑城主就坐在高台旁一道珠帘后面,静静地看着弟弟的婚礼。
非音终于走到了夜迦身前,娇弱地躬身行礼,夜迦伸手扶住她,柔声道:“王后不必多礼。”
非音香肩一动,面幕随之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夜迦的身体忽然僵住,看着她慢慢将自己的面幕撩起:“是你?”
滴答……滴答……滴答……仿佛是江南的梅雨季节,那清凉缠绵的雨丝,自青瓦上汇聚起来,再慢慢溶成一根根银线,落入梨花满地,寂寥无人的春庭。夜迦恍惚了一下,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穿过的剑。
一点一滴,鲜血自直透到夜迦背后的剑尖上流下来,滴到脚下的碧云纹大理石地面上。
宫殿中喧闹的声浪也仿佛被这一剑切断了,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高台上对峙的这一对新人。
夜迦胸前的衣服颜色变得更深了,慢慢扩散开来。
“是……你……”夜迦喃喃道。
明珠面幕下,莲华那苍白的脸衬着美丽的红衣,清秀而带着煞气,闻言冷冷一笑,将剑身一转,狠狠拔了出来,夜迦踉跄着后退几步,滚烫的鲜血飞溅出来,泼了站得离他如此之近的莲华一身。
那血色太浓了,染在红衣上,竟象是黑的了。
“哥哥,”莲华凝视着他,一字字地道:“我要杀了你。我们白家上下三十七口的性命,你一起还来吧。”
“……我知道。”夜迦捂着胸口,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涌出来,他抬起头看着莲华,那目光深邃复杂,半晌,挥手制止了冲上来的卫兵近侍,淡淡地道:“只是,我还有件必须要做的事没做完……所以,请你动手晚一点。”
腾夔宫。
两个黑衣蒙面人自梁上掠下,在寝殿中搜索一番,终于发现了床柱龙头上的机关。
“青儇,你让开,让我来。”身形略高的那人道。
青儇笑了笑:“好吧,殿下请多加小心。”
她退开几步,环顾四周,几个月前,自己就是在这里与夜迦苦战,导致自己负伤亡命天涯。与莲华他们分手后,自己终于取得了水俱留城的信任与帮助,这次楼炎名义上是前来向千苑求婚,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救出真正的千苑城主,所以他们趁夜迦在明畿宫大开婚宴的时候,潜入最有可能囚禁千苑的腾夔宫。
楼炎眯起双目,修长有力的手抚摸着床柱上的紫檀雕龙,微微使力,明珠镶就的龙目凹陷了下去,他轻扳着龙头,侧耳细听其中的机括声,默算着,在龙头各转了几圈后,听到格的一声轻响,他停手一笑:“好了。”
面前的彩壁无声滑动开来,现出一道暗门。
楼炎精通机关消息之术,暗门上的锁当然难不倒他,他自身边摸出一大堆叮当作响的钥匙,观察了一下锁孔,挑了一根弯曲细针形状的,轻轻插了进去,慢慢转动。
青儇警惕地看着门,生怕万一触动了机关,楼炎轻松地道:“青将军,不要紧张,没事的。”一推门,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的通道来。
“水俱留城的炎王果然厉害。”青儇轻吁了口气,笑道。
“过奖了,”楼炎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这些本领其实是别人教我的。”
“咦?是谁那么厉害?有机会我也要向他请教请教。”
“这个嘛……是秘密。”楼炎哈哈一笑,跟在青儇后面走了进去。
通道里冷气森森,青儇皱眉道:“真可恶,夜迦居然将千苑关在这种地方!”
“也许在他看来,留着千苑城主的一条命,就已经算是仁慈了。”楼炎叹息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囚禁千苑,希望她没事才好。”
“千苑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青儇咬着牙道,她那过度紧张的样子,让楼炎会心一笑,安慰她道:“的确,千苑是那么的善良,九天十地的魔神都会护佑她的。”
石室内,被囚禁的千苑正坐在书案前,信手拨着瑶琴,香炉青烟袅袅,长期不见阳光,使她的脸色愈加苍白了,娥眉深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头也不回地道:“是谁?”
“千苑!是我青儇啊!”青儇冲进门内,看见千苑完好无恙,激动地上前抱住她:“太好了,你没事!”
千苑惊喜地叫了声:“青儇!”径直投入青儇怀中,伸手环住了她的颈子。
青儇的身子忽然一颤,唇上顿失血色:“你……你不是……”
千苑柔声道:“我不是什么?”她娇美的身子自青儇的怀抱里游鱼一般滑开,青儇的背后多了一把斜插的短刀。
青儇晃了晃身子,向后倒入楼炎的怀里,楼炎连忙封了她背后的穴道,看向千苑:“你究竟是谁?”
璎珞以袖掩唇,娇笑道:“我就是千苑啊,你又是谁?”
楼炎扯下蒙面巾,冷冷地道:“真正的千苑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的,我是楼炎。”
璎珞看着眼前的这个轩昂英挺男子,微诧道:“楼炎?水俱留城的第二王子,怎么会跟暗罗的叛臣混在一起?”
青儇脸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