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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室里的目形开口了。他们匆忙把记代子带到目形家后,给她洗了澡,吃了一些点心。看上去好像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随后她又昏昏入睡了。就这样她像死过去一般酣睡了十二个小时后,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浅见心想她醒过来之后大概会想起来他来,所以就一直留在了目形家。眼下他正怀着一线希望看着记代子。
“早上好。感觉怎么样?知道我是谁了吗?”
浅见像祈祷一般地问道。可能是被打过什么针吧,但药效也该早就过去了。然而记代子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像戴着面具一样毫无表情地与浅见对视着。这次,她也没有提小谷精次的名字。
“记代子,是我哟,是浅见啊。求求你,你就说点什么吧。”
“浅见……先生。”记代子的嘴唇在动着,把浅见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是浅见,是浅见隆司。想起来了吗?我把你救出来了,这儿很安全。再也不会有人会把你关到那种地方去了。”
“我,我回家了吗?”
“对,你是回到家里来了。”
记代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的神情。她的表情已经完全麻木了。
“先生,我总觉得她这模样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怪。”目形开口说道,似乎他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好像睡了一觉后情况更糟糕了。”
“嘴巴动起来就跟木偶一样,仿佛受机器控制似的。”
“大概他们在医院里对她做过什么手脚吧。”
“可身上又看不到有什么伤痕。”
“你看看她的脸。喜怒哀乐全都不见了。”
“还是请医生看一下为好。”
在目形的倡议下,浅见决定带记代子去请医生诊断一下。话虽这样讲,但由于记代子是精神病医院的住院患者,是他们用非法手段“偷”出来的,所以不能冒冒失失找个医生看。考虑再三,他想起有个医生就住在星仓商社前董事长星野九郎住的那幢公寓里。
浅见当即就给那医生打个电话,那医生欣然同意给记代子看一下。陪记代子一到那儿,医生就非常仔细地对记代子的身体作了检查,随后他神情严肃地望着浅见说:
“浅见先生,你真的不知道你太太曾做过什么手术吗?”望着医生那郑重其事的表情,浅见不由紧张起来。
“曾做过什么手术?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一个丈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我确实不知道这事。由于一些原因,我们曾分居过一段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妻子虽然回来了,但人却变得有点古怪,所以就带她请医生诊断了。”
“连你都不知道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啦。”
“内人到底怎么啦?”
“你夫人动过手术了。”
“手术?什么手术?!”
“打开头颅,将大脑的一部分切除,就是脑白质切除手术。”
“脑白质切除手术!怎么,就是那种让人变成植物人的手术吗?”浅见也曾听过这类“改造人的手术”。
“没错。从专业上讲,精神分裂症,突发性精神病经常会因情绪紧张而形成一种兴奋的精神障碍,如果是前头颅叶视床系统在起重要作用的话,则可以通过破坏前头颅叶脑白质方式来机械地切断它与视床之间的联系,从而达到减缓精神病病情的目的。有时病人的精神状况会恢复得很快,因此这种手术在精神科曾一度流行过。不过,也曾接连不断出现过有的人旧病复发,也有的人手术后变成了白痴。所以这种手术最近不怎么做了。瞧,这儿可以看到开过洞的痕迹吧。手术刀就是从这儿伸进去切除前额脑白质的。”
医生撩开记代子的头发,露出了左右太阳穴稍微靠上面一点地方,那儿还留有穿凿脑颅的痕迹,真是惨不忍睹。
“假如脑白质切除手术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这实在有点蹊跷。你夫人同你分居时住在哪儿?”
医生神情严肃地转过身来。
“其实我们还没正式登记结婚。因为内人以前就患有精神分裂症。”浅见巧妙地搪塞了过去。
要扳倒国尊和笛木,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无论如何都得有这位医生的合作,但浅见现在还不想将他们用非法手段绑架记代子一事和盘托出。
“脑白质切除手术,真够吓人的。”目形听浅见一说,脸色都变了。
“那些人也真够狠毒的。据说做了这种手术后,所有的烦恼都会随之而消失。既没有烦恼,也没有喜悦激动。人就会老实的像白痴,一年到头就跟植物似的。”
“随意解剖人脑,也真是太过分了。”
“看起来他们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掌握在记代子手里。”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呢。你太太遭到如此迫害,你该不会视而不理吧?”
“当然不会,我打算把记代子带到她该去的地方去。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解决。”
“教训诸田泉,是吗?”目形已将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嗯,我想调查一下水质的事情。先看看反应如何,然后再作准备。”
“你得当心点,如果攻击诸田泉,他们马上就会猜出敌人是谁,因为是你从笛木医院把太太夺回来的,因此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早就把命豁出了。因为对手是国尊和八幡朱印。”
“我再到笛木医院去摸一下底细。”
“那就拜托了。笛木医院肯定和国尊勾结在一起。恐怕不只是记代子,说不定国尊把对他不利的那些人全送到那儿去做手术了。”
两人真切地感觉到和恶势力的决战已日渐逼近。
第十五章 礼尚往来
1
搜查总部对师冈国尊的前第一秘书的情人与平川正典住在同一幢公寓一事非常重视。总部认为她与平川之死肯定有关,但要把平川的尸体抬到房顶水箱里去,这可不是一个女人所能办得到的,但是如果有同谋的话,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搜查总部和浅见都注意到了同样一个问题:即平川死时,凶手和小鼯鼠一样都被赶进同一公寓里,嫌疑分子是不可能从警察的包围下逃脱的。凶手肯定躲在公寓的某一角落里,他们必须要等到警察撤去包围之后,方能脱身。当初搜查时,警察曾问过公寓里的每一个居民。却没发现诸田与三原的关系。
根据平川尸体旁边找到的钻戒这一线索从而发现了源见雄五、师冈国尊、三原静雄三人,同时发现了三原与诸田泉的关系。公寓居民中除诸田泉外没人跟平川有来往。
凶手以诸田泉的房间作案的嫌疑很大。眼下目标已全部集中到了诸田泉的身上。草场与河西开始对她展开了调查。
柿之木坂向阳公寓共有三十二户居民。初期搜查时,对居民的来历已大致调查清楚。有几个人和平川一样将这儿作为别墅,但大多数居民则是以此为住所。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很多住户家里始终都没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干些什么。不管你是深夜去找还是一大清早去找,好像房间里都没人。
“照这样的话,即使死在家里,大概都不会有人注意。”
“也许现在就已经有人死在了家里哟。”
“喂,你住嘴!”
“其实,越是那样想就会越不厌其烦地跑去调查。”
“即使人在家又有什么用呢,邻里之间根本就不关心,对于邻居的情况是什么都不知道。”
“居然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
草场和河西深感在这冷漠且缺乏人情味的都市里办案之艰难。话说回来,这也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草场和河西没有因此而气馁,而是继续打听线索。这一天,他们从偶尔在家的“外出组”极端分子四○八号房间的安田京美那儿得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消息。
安田京美是银座的一家高级酒吧里的女招待,她好像同黑檀的主人诸田泉有着一种敌对的情绪。
“我是偶尔撞见的,大约在平川死前的十天左右。从店下班后我和客人到六本木一直玩到凌晨才回来。我进屋时注意到隔壁的房门开着,我就留了条细细的门缝偷看了,只见诸田泉鬼鬼祟祟地从平川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两人关系绝对不正常。”
草场和河西对这一新情况深感震惊,假如平川与诸田泉之间存在肉体上的关系,那么就将迎来一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你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说呢?”草场盘问道。
“平川一死,就把这事给忘掉了,不久又因身体不好我回乡下去了。不过,这事真的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你眼下得保密。”
草场堵住了安田京美的嘴。他们将这一新情况带回搜查总部,以便研究。
“诸田泉扯谎说她从没跟平川有过什么直接的接触。平川只是同源见一起到黑檀来过几次而已。她还说他们在店外从不来往。”
“你是说他们好到在平川房里一直呆到天明的那种关系吗?”一听这报告,那须的金鱼眼顿时亮了起来。
“如果这是事实,诸田泉就必须把自己跟平川的关系瞒着她的赞助人三原了吧。虽说诸田泉是黑檀的老板娘,其实她是受人雇佣的老板娘,实权掌握在三原手里。她的生活全依赖于他。若是把三原给惹火了,她也就将失去谋生的手段。”
“她居然还敢在同一幢公寓乱搞,也真够胆大的。”
“有时眼皮底下反而更容易钻空子。”
“要是平川同诸田泉私通的话,事情将会怎么样呢?”
“前面,我们已经认为诸田泉的赞助人三原以及师冈这条线上疑点很大,但现在诸田泉一个人作案的嫌疑增大了。”
“诸田泉她不是在帮三原等作案,而是出于她自己个人动机要除掉平川。”
“嗯。”
“但是,要把尸体抬到水箱里去,一个女人是无法办到的。”
“诸田泉是主犯,假如有共犯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会是什么样的共犯呢?”
“这还不太清楚。”
“那就把诸田泉叫来问问。”那须下达了命令。
诸田泉由于受到警察的传讯而去。她那模样表明所受的冲击还是相当大的。尽管她身穿素朴的套装,也没化什么妆,但那出众的相貌和婀娜多姿的妩媚,还是暗示出了她的职业。
“今天让你特意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草场首先开口,旨在让对方消除紧张情绪,遇上他这种法国喜剧演员似的傻相,大家都会忘记自己所面对的是刑警。他是位让对方解除警惕的高手。
“请问叫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诸田泉满怀戒备似地问道。由于是受到警方的传唤所以不得不来,否则她是一分一秒也不会呆在警察局的。
“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只不过有点事想问问你,只要照实回答,你马上就可以回去。”
草场爽朗地笑道。
“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那我就说啰,住公寓真好,可以不用去顾虑那些烦人的邻里关系,一个人不去干涉别人也就不会被别人干涉。个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