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凯茨想了一会儿。“艾琳·斯塔布斯说他很敏捷,他看起来个头很大,像一个
短跑选手。他们通常中途不会紧张不安,但我仍然觉得他要比五十分钟跑得快一些。
至少少于五十分钟,甚至接近四十分钟。”
“因此,梅森警官可能和他跑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告诉他,你呢?莫伊拉。”
“不,凯茨。不用客气,你是老板,不是吗?”
凯茨终于发现路旁一处地方,把车停下来。她身体仍有些累,但是大脑却高速
运转着。她直起身子看着前方,仿佛车窗外黑沉沉的野地里就有那个凶手在奔跑。
“他从后面开始!”她突然说,“他和老年人、残疾人还有不参加比赛的人群一起
开始跑。然后他从田野里赶过来,拣一个号码。天啊,莫伊拉,那畜牲在挑选猎物。”
莫伊拉安静地坐着,接住话茬提到了阿曼达·弗利特。“她不跑步……”
“但是她应该申请参加了,莫伊拉。我肯定她申请了,我肯定他看到了……”
“我希望能问一下杰基,我希望……”
“现在不用担心,莫伊拉。他还在别的地方跑步,我知道的。”
汽车开进布赖顿,还差二分钟六点。二十五分钟后,她们到达约翰大街的警局。
总部地下室的停车场还有约摸一半的车辆,大多是警察们自己的车。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总是工作到很晚。凯茨停好瓦莱丽的戴姆勒车,突然想起来又该剧次车了。莫
伊拉一下车就伸了个懒腰,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抱怨开来。
“别担心,莫儿。”凯茨开玩笑说,“我们十一点就走。你还来得及买些印度
食品,然后回家和比利在床上饱餐一顿。”
“天啊!”莫伊拉万分痛苦地喊出声来。
她们穿过一个深黄漆的金属防弹门。为什么要防弹呢,凯茨不明白,她从没有
看见它派上过用场。俩人爬上楼梯,踏在硬梆梆的混凝土楼梯上,发出空荡荡的回
音。这个时候似乎比早上九点钟的时候还要寂静无人。楼外布赖顿的大街已经慢慢
安静下来,已经是星期二下午的七点,快到一周中最黑暗的时候了。可警局里头也
许还闹哄哄地乱作一团,这里总是个不夜城,只有到了清晨才会稍稍安静下来。来
到一层的厕所,俩人一同冲进去,用冷水草草洗了一下脸,觉得清醒了一些,才又
迈步向楼上走去。
当她们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恰好听到诺曼·布莱克赛在五十英尺外隔着两道
门传来的吼声。“真他妈的,汤姆!任何人在这之前不准回家。”
俩人刚走进走廊,就听到有门被撞开的声音,接着又一扇门打开了。汤姆·麦
金尼斯大汗淋漓地出现在面前,一边跑一边扭头喊道:
“好了,女士们!十分钟内到会议室报到。第五个女人,简·戴利刚刚死了。”
17
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凯茨一进门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赛恩和格里夫
斯坐在东头,旁边是林赛尔警官和瑞德警官。还有几个新来的探员和穿制服的坐在
另一边,凯茨跟他们也都有点头之交。大家对两位女士的到来却毫无反应。
“有什么消息吗,先生们?”凯茨问道。回答她的是一片死气沉沉,好像恨不
得要把谁吃掉似的,只有吉姆·格里夫斯不太痛快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凯茨的不
合时宜招人烦了。“咖啡!”她扭头对莫伊拉说。
她们风尘仆仆地赶到会议室只花了六分钟,两分钟之后麦金尼斯探长和布莱克
赛督察也到了。会议室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外勤现场或是家
里赶回来的。凯茨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眉紧锁,一副抑郁寡欢的样
子。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告诉她原因了。布莱克赛走向讲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用他那深邃的黑眼睛扫了一遍屋里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耸了耸肩膀,抬起头来,
这使他看起来更显高大。
“警官们?”接着他又沉默了,瞪着眼看谁敢说话。“杰里米·阿沃卡多,”
他拿起一张巨幅照片又停顿了一下,“杰里米……威廉……阿一沃一卡一多,”大
家都缩在椅子里。“你们还记得他吗?”
没有回音。
“你们一定还记得他!他跑了!去巴黎了。是坐私人飞机去的?还是坐私人游
艇去的?不是!那个狗杂种是从这所警察局的拘留所里,从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了!你们这些饭桶竟没有一个人觉察到,你们还是什么警察?”房间里更静了。
不知道谁的椅子却不知好歹地吱吱嘎嘎响起来,布莱克赛将目光移到瑞德身上,
瑞德一动也不动地坐直了身体。凯茨看到他虽然尽量想保持镇静,可脖子却红了。
“现在阿沃卡多逃跑了。我们有可靠消息说,他已经逃到了国外。他在为胜利
大逃亡的成功狂欢过后,就立即驾车到了赫尔斯,然后坐一艘货轮穿越了北海。这
个,先生们,”布莱克赛在房子里挥舞着一张很小的彩色照片,“是一张明信片。
这个赤裸的姑娘叫‘美人鱼’,她住在哥本哈根,眼望着海港。猜一猜准寄的这张
明信片?”他冲探长点了点头,示意麦金尼斯上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简直是折磨人。只有凯茨和莫伊拉没受影响。莫伊拉只是一场
角逐中的小角色,太小而不会感觉到有什么责任。她现在只不过是幸灾乐祸地看着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们受罪。凯茨曾经和阿沃卡多一块儿住过医院,又一同出了院。
她暗地里就料到阿沃卡多会干出这些事情来。她对他的逃跑虽然谈不上高兴,却怀
有那种就像对高强对手的尊敬的感情。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出个词来——“骑
士般英勇”,但这个词听起来有些怪异。
凯茨听着汤姆慢条斯理地讲着阿沃卡多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詹金斯警官和一
个穿制服的留下来收拾这个案子的残局,其他的人明早七点集合。现在他们担心的
是和简·戴利有关的一个系列强奸案。简·戴利受到毒打,现在死了。探长说,布
莱克赛督察要亲自接手经办此案,他需要早点得出结果,麦金尼斯将做他的副手并
且发誓在圣诞节前结案。
“弗拉德警官哪去啦?”汤姆·麦金尼斯说,声音有些严厉,但是当凯茨抬头
时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她和莫伊拉站了起来,“在这里。”
“你能到这里来吗,弗拉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进展如何?”
“先生……”凯茨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有些紧张。
布莱克赛在后台鼓励她:“来吧,姑娘!”
凯茨迈步向前,莫伊拉如同姐妹似地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走向讲台的
时候,所有异性尤其是那些牢骚满腹的部门负责人的目光都盯着她。她试图走得自
然一些,但没有用,感到自己有些愚蠢和尴尬。一些下流的词语不由自主地想从嘴
里冒出来,凯茨强压了一口气,在心里骂着听众席里的笨蛋们,嘟嘟囔囔地走到台
前,向两位上司笑了笑。
“先生们,晚上好!”布莱克赛作了个手势示意她到讲台上来。凯茨登上讲台,
转过身,由于紧张而咬着两腮内侧。她环顾一周,大家都默默无语地等着她。弗拉
德就像在接受审讯。
“好,嗯,”她干咳一下,清了清嗓子,“四次强奸,现在又是一起凶杀!”
“我还没来得及写出文字报告。”她回头望了望两位上司。“十五分钟前,我
刚从南安普敦回来。昨天我和迪本警官与里奇蒙的负责人格里芬警官谈过。”
她感到坚定了一些。“我们得到的资料已经可以准确地描绘出那个身体壮得像
个高加索人的疑犯。他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体格健壮,体重至少二百二十磅,或者
更重一些。胡须刮得很干净,可能完全秃顶。穿黑色和琥珀色相间的球衣,戴滑雪
帽,至少在一次作案时用过。这可能是用于掩盖他的秃顶。
“我们还知道他其他的一些个人特征。凶手体型偏胖,手指短粗,手指粗糙。
可以断定他是从事电子行业的,可能是电视维修商。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疑犯脚程很
好,很强壮,还可能练过武术。
“我们确信凶手使用一辆红色福特埃斯哥特货车,车牌F字头,可能是在拍卖场
买的。起码已经跑了六千公里。埃斯哥特货车原先很可能是电视转播车,重新刷了
一层漆但不太厚,还隐约可以看清原来的字样。电视公司的工程师们都很熟悉这些
车辆,因此该车应该能被认出来。
“我们认为一些受害者在受攻击之前曾被观察过相当长的时间,我有足够证据
证明,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从对面的房子里被偷窥的。今天我们发现四个受害者都
是长跑者或慢跑者,都和南安普敦的十公里跑步比赛有关。你们也许有人不明白,
十公里就是六又四分之一英里。
“我们有理由进一步认为——我们的嫌疑人在公路赛跑中选定对象,但这一点
还没有完全得到证实。他和跑得较慢的一起最后起跑,接着就向前跑直到选定了一
个目标为止。迄今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如何选定对象的,也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得到受
害者的地址的。
“几次攻击都很相似:受害者都是女性,从后面遭到突然袭击,在开门的时候
被击倒。五个案例中,没有在家里受袭的案子。我们认为这是因为强奸犯仔细研究
过受害者的活动情况。
“攻击变得越来越严重而且频繁。第一例,强奸未遂,发生在去年十月,第二
起今年四月,第三起九月,第四五起在最近两周。
“这个畜牲!”她短暂停顿一下,本以为台下会传来反对的声音。“从简单的
强奸发展到鸡奸和其他一些性行为,无所不用。最后,他竟发展到灼伤或是做标记
于受害者身上。我们认为他是用一种快速升温的焊接枪干的。
“如果有不完全的,很抱歉。明早第一件事就会向督察呈交一份全面的书面报
告。还有什么问题吗?”
台下有人大声喊,沃尔弗汉普顿流浪者队穿黑色和琥珀色球衣。凯茨表示感谢
又补充说:“赫尔斯城市队、新港队,至少两个足球俱乐部还有其他十几个非联盟
球队也都穿类似的衣服。”
“我们将尽力帮助。”
“非常感谢,格里夫斯的桌上有一份球队名单,如果有人还知道其他的俱乐部,
业余球队或是公园球队,请加上去。”
林赛尔警官在台下说道:“如果你所说的人在图顿比赛中,难道他不在参赛者
名单上吗?”
“如果他参赛,是有的。一共有八百个男运动员都有可能。”
“我们和每个长跑俱乐部联系,通过俱乐部秘书处排除一些成员怎么样?如果
这个人参加了某个俱乐部,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他。如果他没有参加任何俱乐部,我
们再用第二种方案。”
凯茨看了看屋里的人,她的信心增加了,语气也坚定了。“我可以说我们还有
一条进行调查的途径,明天我们就去。在不同的图顿比赛中有许多专业摄影师给运
动员拍照,如果我们的嫌疑人参加了赛事并且完成全程的话,我们有很大机会能找
到他。迪本和我与摄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