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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身向前,开始翻阅复印好的报纸剪辑件。马克茫然地坐在一旁,感到精疲力竭。虽然他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了他的律师,但心里仍然非常害怕。她一页页地翻阅着,时而看看大标题以及照片说明,时而拿近照片,仔细琢磨着。当她查阅了整个材料的三分之一时,她突然停住了,身子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她把巴里·马尔丹诺的一张近照递给了马克。这张照片是从《新奥尔良报》上剪下来的,巴里正面对着摄影机微笑。“是这个人吗?”
马克看了看,但没有碰它。“不是。他是谁?”
“这是巴里·马尔丹诺。”
“他不是抓住我的那个人。我猜想他有很多朋友。”
她把照片放回堆在咖啡桌上的那一叠报纸中,并拍了拍他的腿。
“你准备怎么办?”他问道。
“打几个电话,我准备跟医院的院长谈谈,安排一下里基病房周围的安全措施。”
“你不能告诉他关于那个家伙的事情,雷吉。他们会把我们杀掉的。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不会的,只是向医院作些解释,说最近有些凶兆。在刑事案中这是很正常的。他们会在九楼病房的周围布置一些保安员的。”
“我也不想告诉妈妈。里基已使她够焦虑的了,她每天靠吃药睡觉,靠吃药干这干那。现在我想她应付不了这一切的。”
“说得对。”他是一个坚强的小孩子,在恶劣的环境里长大,智力超过他的年龄,她很钦佩他的勇气。
“你认为妈妈和里基安全吗?”
“当然安全。这些人都是职业杀手。他们不会干傻事的。他们会隐匿起来探听。他们也许是吓唬人。”她的一席话听起来不太可靠。
“不,他们不是在吓唬人。我看到了那把刀,雷吉。他们来盂菲斯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要把我吓住。这已经奏效,我现在不敢说什么了。”
13
福尔特里格只是怒吼了一声,然后便满脸杀气,一头冲出事务所,砰的一声带上了门。麦克苏恩和特鲁曼感到非常沮丧,他们离开时,麦克苏恩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看克林特。克林特待这乱糟糟的局面平息后,抬腿朝雷吉的办公室走去。
马克已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窗前,望着下面街道和人行道上的雨景。雷吉正在与医院当局通电话,谈论九楼的安全问题。她用手捂着话筒,克林特低声说他们已经走了。说完他便走开,又给一步未挪的马克取了些可可茶。
不一会儿,克林特接到乔治·奥德打来的电话。他便通过内线电话报告了雷吉。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位盂菲斯的政府律师,但对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并无丝毫的惊讶。她让他足足等了一分钟,然后才拿起话筒。“你好。”
“洛夫女士,我是……”
“我是雷吉,就这样称呼。叫我雷吉。你叫乔治,对吧?”她对任何人都直呼其名,即便是对那些在森严肃穆的小审判室里正襟危坐的法官们也不例外。
“是的,雷吉。我是乔治·奥德。罗伊·福尔特里格现正在我办公室里,还有……”
“真巧。他刚离开我的办公室。”
“是的,就为这我才打电话的。他没能找到机会和你及你的当事人淡谈。”
“代我向他致歉。我的当事人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她边说边打量着马克的后脑勺。
“雷吉,我认为,如果你至少再和福尔特里格先生见一次面,那将是明智的。”
“我毫无见罗伊的愿望,我的当事人也是如此。”她完全想象得出,奥德在与她低声交谈时,福尔特里格一定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挥舞着胳膊。
“好吧,这事还不算完,你明白吗?”
“乔治,你这是威胁吗?”
“倒不如说是许诺。”
“那好,你告诉罗伊和他的伙伴们,要是哪位试图同我的当事人或当事人的家属接触的话,那就等着挨揍吧。明白吗,乔治?”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们的。”
奥德把话筒放回原处,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说道:“她说她不想谈,那孩子也是一样。如果你或其他任何人与那孩子或他的家人接触的话,嗯,她会揍你们的。她是这么说的。”
福尔特里格咬着下唇,对听到的字字句句都点点头。现在,他已经恢复了镇静,并已开始实施第二套方案。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仿佛陷入沉思之中。麦克苏恩和特鲁曼像两个警卫似地站在门口,两个不耐烦的警卫。
“给我盯住那孩子,就这样。”终于,福尔特里格对麦克苏恩厉声发话了。“我们去新奥尔良,我要你们几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分秒不停地跟踪他。我想知道他干些什么。更重要的是,要保护他,不要让他受到马尔丹诺和他的那帮亲信的伤害。”
麦克苏恩不接受任何政府律师的命令。这当儿,他心里对罗伊·福尔特里格直犯腻,动用三四个超负荷工作的特工去跟踪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这主意也太愚蠢了。不过,犯不着为这与他争辩。福尔特里格有直通华盛顿沃伊尔斯局长的热线电话,而且沃伊尔斯局长想要博伊特的尸体,他几乎像福尔特里格一样急切想获得罪证。
“好吧,”他说。“我们会办妥的。”
“保尔·格朗克已经在这儿某个地方了,”福尔特里格说,好像他又听见了什么新的传闻似的。他们在十一个小时之前就得知了他的航班号和抵达时问。然而,当他一离开孟菲斯机场,那些人就设法使他甩掉了尾巴。今天早晨,他们和奥德、福尔特里格以及其他十几个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就这事谈论了两个钟头。此时此刻,至少有八名特工正在孟菲斯加紧寻找格朗克。
“我们会找到他的,”麦克苏恩说。“我们也会监视那孩子的,你们干嘛下回新奥尔良去算了?”
“我去备车,”特鲁曼一本正经地说,好像那车真的就是空军一号似的。
福尔特里格踱到奥德的写字台前停住了脚步。“乔治,我们要走了。很抱歉,打扰你了。我大概两三天后就会回来的。”
“马尔丹诺已听到风声了,”福尔恃里格又说道,“不过,他们只是在这儿四外窥探。”他来到外面一间办公室,沃利·博克斯和托马斯·芬克正等在那儿。“但是得对他们留点神,乔治,明白吗?这些家伙的确很危险。还要盯着那个孩子,监视他的律师。多谢了。我明天给你打电话。沃利,车在哪儿?”
小雨善解人意地停了,匆匆忙忙的秘书们三三两两沿着湿漉漉的人行道结伴而行,找地方用午餐。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一片潮湿。第三大街上,每辆急驶而过的小车尾部都卷起一股犹如沸腾腾的、嘶嘶作响的雾团。雷吉和她的当事人转上麦迪逊大街。她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拉着他的手,领着他穿过人群。她要去好几个地方,故而步履匆匆。
杰克·南斯从几乎正好停在斯坦里克大厦前面的一辆普通的白色福特牌货车里监视着,并用无线电报话器报告着情况。当他们转上麦迫逊大街,消失在视野之外后,他只好听着报话器。不一会儿,他的伙伴卡尔·西森发现了他们,如预料的那样,看见他们直奔医院而去。又过了五分钟,他们便进了医院。
南斯锁上车子,便穿过第三大街。他进入斯坦里克大楼,乘电梯来到二楼,轻轻地拧动门钮,门上赫然写着“雷吉·洛夫——律师”。门没锁,这使他惊喜万分。时间是十二点十一分。事实上,在这个城市里,每个单独开业,收入微薄的律师中午都停止办公,锁上办公室去用午餐。他推开门,走进屋里,这时可怕的蜂鸣器在他头顶上轰然响起,宣告他的“光临”。他妈的!他原本希望打开锁上的门进入屋里,他非常精于此道,毫无干扰地在文件堆里任意翻寻。这活儿易如反掌。大多数这样的小律师事务所根本就不考虑什么安全问题。而大律师事务所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尽管是午休时间,南斯可以出入孟菲斯的上千家律师事务所中的任何一家,找到他想要的任何材料。这种事他至少干过十来次了。在这些普通律师的办公室里,有两样东西是不存在的一现金和保安装置。他们只不过把门锁上,如此而已。
一个年轻人从里屋走出来,说:“有事?能为您效劳吗?”
“是的,”南斯绷着脸说,一本正经的样子。今天真晦气。“我是《皮卡尤恩时报》的,你知道,就是新奥尔良的那家报纸。我来找雷吉·洛夫。”
克林特在距他十英尺开外停住。“她不在。”
“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有身份证吗?”
南斯朝门口走去。“你是指,像你们律师扔在人行道上的那种白色小卡片?没有,伙计,我不带名片。我是记者。”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阿尼·卡彭蒂尔。转告她,我待会儿再来找她。”他打开门,蜂鸣器又响起来,他走了。一次无功而返的造访。但是他见到了克林特,看清了前室和会客室。下一次拜访时间会长些。
乘电梯上九楼顺顺当当,没发生什么事,雷吉握着他的手。要在平时,这举动会使他觉得很烦躁。但在这种情况下,倒也感到有几分安慰。电梯往上升,他盯着自己的脚。他不敢抬起头,怕再碰见陌生人。他紧紧摸着她的手。
电梯在九楼停下,他们飞快地走进过道,但走了不到十步,便有三个人从候诊区方向急匆匆朝他们走过来。“洛夫女士!洛夫女士!”其中一人大声喊道。雷吉先是一愣,随即把马克的手攥得更紧,一步不停地朝着前走。那三个人一个手持麦克风,一个拿着笔记本,还有一个架着照相机。拿笔记本的那个人说:“洛夫女士,就几个小问题。”
他们加快脚步朝护士值班台走去。“无可奉告。”
“听说你的当事人拒绝与联邦调查局和警方合作,是真的吗?”
“无可奉告,”她答道,目视前方。他们犹如警犬一般紧随其后。她赶忙贴近马克,对他说道:“不要看他们,一句话也不要说。”
“新奥尔良的政府律师今天上午到你的事务所去了,是吗?”
“无可奉告。”
当雷吉和她那出名的当事人以及紧随其后的几个狗一样吠声不停的记者快步走过来时,医生、护士、病人以及所有的人在过道中央让出一条道。
“你的当事人在杰罗姆·克利福德死亡之前和他谈过话吗?”
她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走得更快了。“无可奉告。”
当他们快走到过道尽头时,那个端着照相机的小丑似的记者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他们前面,边倒退边摆出半蹲的姿势,想抢镜头,结果未及抢到镜头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护士们见此情景,一阵哄堂大笑。一名保安警卫往护士值班台前一站,对哇哇大叫的人扬了扬双手,他们以前见过他。
当雷吉和马克在过道拐角处转弯时,一个记者喊道:“你的当事人知道博伊特埋在哪里,是不是?”
她的脚步稍稍踟蹰了一下。她耸耸肩,拱拱背,还是和她的当事人扬长而去。
两个身着制服、过于肥胖的保安警卫坐在里基门口的折叠椅里。他们屁股上挂着手枪,马克第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个手拿报纸,当他俩走近时,他立即放下报纸。另一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