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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搞些什么啊?”米勒大声问道。然后,她转过身对约翰逊说:“昨晚你没来看我。”
“我想,来看你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此外,昨晚我全给自己的问题困扰了,所以就无暇顾及到你的问题了。”
“所以,我走出会议厅时,你就一把抓住我。然后,就这样……把我拉上楼梯。”她继续说道。
“他需要你。”罗杰洛医生说。
听到这句话后,米勒脸上的表情开始从愤怒转成关注。
“他是个心绪很烦恼的人。”精神分析医生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米勒转身问约翰逊。
“我自己也需要把它搞清楚,”约翰逊口气坚定地说,“我们俩人一起做了什么事?”
米勒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位充满活力的女人,然后又朝那位坐在沙发上的白发小个子男人瞧了一眼。男人向她点头作笑,女人双眼盯着她看。“你要他们都知道我们一起做的事吗?”米勒问约翰逊。
“我们昨天在楼下外面的广场上见面时,你说,‘为了纪念我们一起做的事情。’这可不是你描述个人经历的方式吧?”
“不是,”她回答说,并朝他的脸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那样会给你造成许多问题和麻烦的。”
“这种问题和麻烦肯定要比我现在的困扰要好,”约翰逊说,“我想,我是发疯了。”
“噢,没有,”米勒说,“你没有发疯。你只是……”她又停了下来。
“我们一起做了什么?”
“我们制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她说,“是你,我,和一个名叫汤姆·洛根的人一起干的。”
罗杰洛医生的办公室里曾有许多病人说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许多是内心秘密的事情,但米勒说的事情之意义重大,使罗杰洛医生听后不知如何反应为好。显然,米勒说的事情在内涵和外延上超过罗杰洛医生以前从病人中听到的任何其他事情。因此,她的办公室里一下子静无声息。
公爵打破了沉静。“约翰逊,我的老朋友,你没有发疯,但你也许有更严重的问题。”
约翰逊撇撇嘴笑了笑,好像他辨析出了公爵话里的真实意思。“我要做什么样的堂吉诃德?是发疯的那个,还是有理智的那个?”
“你准备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我听吗?”米勒质问般地问约翰逊。
“过几分钟后告诉你,”约翰逊回答说,“我将与你一起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好好谈谈。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东西,因为我所能记住的只是两三天之内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决不可能像以前曾经有过的那种关系。假如我们曾经很亲密过”——她听到这句话先是低下头看地板,然后再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眼——“我对这种关系不敢抱任何希望。事实上,我连想像一下这种关系都觉得困难。不过,就如你已经回答并可能还将回答我的许多问题一样,我也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我们能够把我们的关系变成以前的那种程度。”她以强硬而又坚信的口气说。
“我喜欢你,”他以赞赏的口吻对她说,“你是一个有信念又有才华和成就的女人。但我现在必须做一些事情,恐怕这些事情将把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有限关系给破坏掉。”
“不,不会的。”她说。
约翰逊没有同米勒再说下去,而是转过身对公爵说:“罗杰洛医生提及解决污染问题时,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幻象,看见这个世界不再胡乱地浪费东西了。我看见的东西和你说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什么样的东西?”公爵问,“我当然没有想做殉道者的打算,我也不是那种为人们提供帮助的人。”
“噢,你是的,”约翰逊说,“你只是装作不是罢了,可你就是你,假装不是是行不通的。”
“这正是我一直在对你说的,谢尔维,”罗杰洛医生对公爵说,“世界上任何假装的东西,对一个刚认识你几天的人也不起作用。”
“你曾经帮过我,你也曾经帮过罗杰洛医生。你帮助过成千上万的人。你还帮助那些生活在垃圾场的流浪汉们。现在该是你正式重新回到帮助人民的事业中来的时候了。”
公爵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不,决不!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叫我做什么。我生活中的许多事情……”
“你愿意把你的生活与我的生活对调一下吗?”约翰逊问他,“你愿意每隔几天就把事情都忘了吗?”
公爵哑口无言了。
“鬼火,”约翰逊继续说下去,“是污染的象征。但你告诉我,有些地方,人们用沼气做有益的事情。想想生活在垃圾场那边的流浪汉们,他们通过把废料变成可用材料而生存,他们的生活来源是社会扔掉的垃圾。让我们把他们转变成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爵问。他对约翰逊的想法持怀疑态度,但仍在认真听着。
“让我们把人们扔掉的垃圾改变成一种资源,”约翰逊说,“所谓废料,指的是人们还没为它找到用处的一种材料。让我们建立起切实可行的商业性行动计划,为废料找到用处。你曾说过,只有当它变得有利可图时,污染才会得到清除。现在,让我们寻找方法,使它变得有利可图。”
“那可是个大工程啊!”公爵说。
“那主要是拾荒者们的事情。你可以给他们那些人所从事的事情以一种意义和目的。也许,拾荒者只是一个还没有找到自己人生价值的一种人。给他们的生活以某种目的和意义,给他们一定的社会地位,给他们一份工作做:清除污染。”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部可以用那种方法来清除的。”公爵说。
“我知道它不能,”约翰逊说,“你深信,赚钱的动机比做好事的动机更值得可信。好吧,就按你的观点做,寻找一个赚钱的方法。当然,它并不一定非赚大钱不可,何况,赚钱动机本身还有另外一面: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的需求。谈到这个问题时,我们就需要弗朗西丝·米勒来出主意、来帮忙了。”
“我?”她说。
“我确信,你们在这里举行的会议讨论了联邦立法问题。而且,这些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程度来禁止污染。大多数情况下,污染者们总是想方设法钻立法上的空子,或者寻求不严格执法的途径。”
“这倒是的,”米勒同意这种说法,“不过,我还不明白什么……”
“污染者要污染,就让他们污染,”约翰逊解释说,“但我们要让他们对这一权利付钱。”
“这样的钱怎么能够补偿所有人的生存环境之被糟蹋?”罗杰洛医生问道。
“等一下!”米勒插上来说,“让他说下去。”
“在收费时,你要不断调整,这样,到了最后,不污染反而更合算。这样做比绝对废除污染更好,因为第一,它执行起来更简便易行;第二,它把反对污染措施的决定留给污染者自己;第三,污染者最清楚对污染该做什么和怎样去做它。”
“那公爵的那批人怎么办呢?”罗杰洛医生问。
“噢,这个做法,所有其他人都会喜欢它的,”约翰逊说,“因为这个方法不仅使废物重新得到利用,而且还能够使废物发挥新的作用。从污染者手中收到的钱,可用来补助公爵行动计划生产的产品,直到他们能够经费自立为止。”
“你认为它能行吗?”公爵问。
“假如有人设法使它有效地运作的话。”约翰逊说。
“它也许行,”米勒说,“我将很乐意帮忙,而且还可以说服其他新闻媒介在公共意识和政治行动方面做些宣传报道工作。”
“你可以做这事。”罗杰洛医生对公爵说。
“‘我们靠你扔掉的东西来发财’,”公爵自言自语地说,“这样一来会促使人们思考他们所扔掉的东西。‘你的副产品是我们的原材料。’这倒会是很有趣的。”
“那你会做这事喽?”约翰逊问。
公爵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自己做不做呢?这可是你的主意,你能做好它。”
“如果事情照我两个月前看到的一份消息所说的那样顺利发展的话,”约翰逊说,“我将在明天开始新的生活。那将是一种新的挑战,同时,又将是一种新的危机。更具体地说,它是对将来可能会是什么样子,或者应该成为什么样子,进行一种新的幻想和构思。”
“不。”米勒轻声轻气地说,并把手伸出来去碰他。
“对那些生活上与我有关联的人来说,这肯定是一件难于接受的事,”约翰逊说,“但我的经历只是在局外人看来才是痛苦的。就我而言,我从来没办法从外面来看自己的这种生活方式。每过几天,我就得到遗忘一切的慰藉:烦恼、欢乐、忧愁、喜悦,一概忘得干干净净。只是当我怀疑的时候……”
“我能帮你医治这个健忘毛病。”米勒说。
约翰逊回到了他三天前下车的那个路边小餐馆。在这家破破烂烂的餐馆边,他放下了他的手提箱,坐下歇一会儿。从餐馆处,他朝那条河望去。它现在不再燃烧,但毫无疑问,它肯定还会燃烧。然而,当范恩斯医生的行动计划和反污染收费制度开始生效后,或许这条河不会再经常燃烧。约翰逊环顾了一下周围,看见丢弃的废物仍满处都是,而且附近一带的空气里仍挟带着一股腐烂味道。当然,大雾早已驱散,一切都可以看得比较清楚。无疑,这纯属一种巧合。但它似乎在说,空气已经变得更清晰了,因而也更适宜于呼吸了。
约翰逊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这只戒指是一位珠宝商根据弗朗西丝·米勒的具体要求而特制的。它是一只纯金戒指。在它扁平的表面上刻着“危机”两个字,而在戒指的里面,则刻着“由你决定”四个字。
约翰逊十分悠闲地等待着重新开始他那中断了的旅程,只是他的目的地在何方,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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