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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安德丽亚说。见到埃勒里后,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映衬出的大胆的线条会让所有的男人赞赏地瞪大眼睛。埃勒里却没有这样,相反他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眼因恐惧而睁大。
「你——你要和我谈话?」
「我来的时候,」埃勒里像是随便地说,「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乳白色的车。十六冲程的卡迪拉克……」
「噢,」琼斯说,「那一定是我的车。」
埃勒里看到安德丽亚的脸上闪过一种慌张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叫起来:「伯克!」然后她马上掩饰自己的失态,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你这是怎么了,安德丽亚?」琼斯问道,他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是你的,琼斯?」埃勒里低声说,「奇怪,就在凶杀案发生的那个夜晚,比尔·安杰尔在约瑟夫·金鲍尔被杀害的小屋门前看到一辆乳白色的卡迪拉克跑车匆匆地离开。真的是非常奇怪啊。那辆车差点儿把比尔撞倒。」
琼斯的黝黑的脸变成了灰色。他舔了舔嘴唇,说:「我的……车?」他的目光转向安德丽亚,又迅速地收了回来,「我说,奎因先生,那是不可能的。我星期六晚上和金鲍尔小姐她们一起去参加慈善舞会,我的车一直停在那儿。一定是另外一辆车。」
「噢,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金鲍尔小姐当然可以证明这一点。」
安德丽亚的嘴唇几乎没有动:「是的。」
「噢,」埃勒里说,「你的意思是可以证明吗,金鲍尔小姐?」
她的手颤了一下:「是的,」她小声说。琼斯好像尽量不去看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宽阔的肩膀微微弓起,好像是面临一场战斗但却又不知采取什么行动。
「要是这样的话,」埃勒里严峻地说,「你让我别无选择了,金鲍尔小姐,我只能要求看看你的订婚戒指了。」
琼斯有些吃惊,他的眼光迅速地由埃勒里身上移到安德丽亚的左手上,然后恐怖地停在那里。
「订婚戒指?」他咕哝着,「为什么……」
「我猜想,」埃勒里说,「金鲍尔小姐能回答你的问题。」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琼斯向前一步走到安德丽亚面前:「怎么?」他严厉地问,「为什么你不能给他看?」
她闭上眼睛。「伯克……」
「我说,」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为什么你不给他看订婚戒指?安德丽亚,它在哪儿?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上面的阳台门砰的一声响。金鲍尔夫人和格罗夫纳·芬奇出现在上面。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喊道。「出什么事了?」
安德丽亚用双手捂着脸,左手无名指还是空着的。她开始哭泣。
金鲍尔夫人飞奔下楼:「不要哭了!」她尖厉地说,「奎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是要求,」埃勒里耐心地解释说,「你的女儿给我看看她的订婚戒指,金鲍尔夫人。」
「安德丽亚,」琼斯的声音很刺耳,「如果你给我惹来麻烦……」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说,「怎么……」她的脸气得发白。芬奇从楼上跑下来,他显然也很气愤。
「噢,」安德丽亚抽泣着说,「所有的人都冲着我来?你没看到我……我……」
金鲍尔夫人冷淡地说:「如果我的女儿不想回答你愚蠢的问题,奎因先生,她就不会回答。我不清楚你的动机,但我现在明白你是在尽力维护你那讨厌的费城朋友的宝贝妹妹。你并不是在为我们工作。你知道她就是凶手!」
埃勒里叹叹气,走到门口:「噢,是的,」他说,「芬奇。」
「这真是太幼稚了,」芬奇尖声说,「为什么不结束这样的谈话……」
「女人只会说,男人才会做,我相信我还是一个男人。」
「我不是……」
「好啦,在这样的情况下,」埃勒里以遗憾的口吻说,「显然我是不可能在国民人寿保险公司的保护下调查此案了。没有合作,你明白。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所以我必须拒绝这项工作。」
「如果费用……」芬奇有些无助地说。
「少跟我提钱……」
「埃勒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埃勒里转过头去,原来是比尔·安杰尔站在门口。
「好啊,比尔,」埃勒里慢条斯理地说,他眯着眼睛,「你到底还是来了,我想你会来的:」
比尔看上去很不开心:「我很抱歉,埃勒里。我以后再向你解释。现在,」他说着,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想和金鲍尔小姐单独谈谈。」
「噢,你不该来……」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尖声叫嚷。
琼斯粗鲁地说:「我本来打算忍着。安德丽亚,可你让我太出丑了。我要你立即解释清楚,否则,我们之间就完了!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你的戒指跑哪儿去了?你星期六晚上究竟用我的车干了些什么?如果你搅进这起凶杀案……」
比尔茫然地说:「你的车?」
「现在你来看看,比尔,」埃勒里说,「为什么真诚是爱情中很重要的部分。昨晚我可能会告诉你,安德丽亚没有开过一辆乳白色的卡迪拉克跑车。最重要的是在适当的地方提明智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关上门,坐下来像理智的人们那样讨论这些问题?」
芬奇对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关上门离开了。金鲍尔夫人生气地坐下了,紧闭着嘴唇,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琼斯怒视着安德丽亚,安德丽亚继续看着地板,脸色已不再苍白。比尔看上去脸色很难看。
埃勒里平静地问:「你准备和金鲍尔小姐谈些什么,比尔?」
比尔摇摇头:「这要由金鲍尔小姐决定,我没什么好说的。」
安德丽亚羞涩地看了他一眼。
经过一段紧张的沉默,埃勒里终于说:「看来还得由我来说。我本来是想听你们说的。你们的行为很奇怪……你,金鲍尔小姐,和你,比尔。非常幼稚。」——比尔脸红了——「要我说出来发生了什么吗?星期六晚上,当我检查屋内的地毯时,你的眼睛正好看到什么东西闪着光。你就把脚踩在上面。你以为没人看到时,就假装系鞋带捡起了它。我正好看见了,那是一颗大钻石,至少六克拉。」
比尔有些激动,安德丽亚长出了一口气。琼斯的脸又成了灰白色,一脸的愤怒。
「我想……」比尔小声嘀咕。
「你想你没被看见。但是,你看,比尔,」埃勒里温和地说,「观察一切是我训练的一部分,而且我的信条之一就是不会让友谊阻止我去挖掘事实的真相。你不知道那颗钻石是谁的,但你害怕让德琼知道,因为你想这可能会牵连到露西。金鲍尔小姐到来的时候,你看到了她手上戒指上面的钻石不见了。不会这么巧合的,你意识到她一定来过这间屋子……但是,你看,比尔,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比尔笑了:「当然了,我是天下第一号傻瓜。我真抱歉,埃勒里。」他朝安德丽亚耸耸肩膀,像是给她发了一个暗号,示意他也无能为力了。而她在紧张痛苦之中也勉强向他回敬了一个微笑。琼斯看在眼里,嘴唇闭得更紧了。
「你把她拖进阴影中,」埃勒里继续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因为旁边正好有片阴影。我使用了我们友谊的特权,偷听到了一切。我可以继续下去吗?」
安德丽亚突然抬起头,她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愧疚的神情:「没有必要了,奎因先生,」她沉稳地说,「我看多说也没有用,而且我想这方面我也不擅长。谢谢你,比尔·安杰尔,你是个好人。」
比尔的脸又红了,而且显得局促不安。
「星期六下午你借了我的车,」伯克·琼斯说,「该死的,安德丽亚,你一定要替我说清楚。」
她轻蔑地看了看他:「别担心,伯克,我会的。奎因先生,星期六下午我收到一封电报,是肯特发来的。」
「安德丽亚。」金鲍尔夫人无力地说。
「你不觉得,安德丽亚,」芬奇低沉的声音说,「这是不明智的……」
她闭上眼睛:「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芬奇。我没有杀他,也许你们都是那么想的。」她停顿了一下,「那封电报上说要我到那个小屋去见他,有极其要紧的事。他给我指明了去那儿的路怎么走,会面时间是9点钟。」
「我打赌那封电报和我的一模一样。」比尔小声说。
「我借了伯克的车,我们下午一起出去,他晚上不会用……我没告诉他我去哪儿。」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开过车?」琼斯大声地说,「我真是搞不懂。」
「别这样,伯克,」她平静地说,「我想奎因先生一定会明白的。我到那儿的时候还很早。那里还没有人,所以我就到卡姆登那边去转转。当我再回来时……」
「你第一次到那儿时大约是什么时间?」埃勒里问。
「我也不知道。8点钟,大概是。」
「那你再一次回到那儿时大约是什么时间呢?」
她犹豫了一下:「哦,我记不清了。那时候天都黑了。我进去时,灯已经开着了……」
埃勒里插嘴道:「请原谅我打断你,金鲍尔小姐。你第二次到那儿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没什么可疑的。」她说的很快,埃勒里无法提下一个问题,就点了支香烟听她说,「我进屋后,看到肯特……他躺在地板上。我当时想他已经死了。我……我没有碰他,我不敢,那血……我可能尖叫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我跳进卡迪拉克车迅速地开车走了。当然,现在我知道了我险些撞倒的就是安杰尔先生。」她停了一下,「就是这些了。」
一阵沉默后,伯克·琼斯清了清嗓子说,他的声音有些尴尬:「好了……对不起,安德丽亚。你星期天要我别透露曾经借过我的车时,要是告诉我……」
「你做得很好,伯克,」安德丽亚冷冷地说,「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宽宏大量。」
格罗夫纳·芬奇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就像奎因先生说的,你真是个傻孩子,安德丽亚。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告诉你母亲呢?你没做错过什么。在这件事上,安杰尔先生和你一样,收到电报到了那儿,也没有目击证人。而且你看他毫不犹豫地……」
安德丽亚闭上眼睛:「我太累了,能不能——」
「还有那颗钻石,金鲍尔小姐?」埃勒里不经意地问。
她睁开眼:「我好像是在出来的时候手撞到了门。我想钻石就是在那时掉的。嗯,我并没有注意到它丢了,直到那天晚上安杰尔先生提醒我。」
「我明白了。」埃勒里站起来,「非常感谢,金鲍尔小姐。如果你听我的建议,就把这些事告诉波林杰……」
「噢,不!」她大声叫道,「不要那样。噢,请你不要告诉他。要面对那些人……」
「真的没这个必要,埃勒里,」比尔说,「干嘛把事情复杂化呢?没什么好处,只会使金鲍尔小姐的名声受损。」
「安杰尔说的对,奎因先生。」芬奇急切地说。
埃勒里笑了笑:「好吧,我似乎被多数人否决了。晚安。」
他与芬奇和琼斯握手。比尔还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望着安德丽亚。然后他就跟着埃勒里一起离开了他们的公寓。
在去特伦顿的路上,他们两个都没怎么说话。在经过纽瓦克机场后,比尔小声说:「我很抱歉没告诉你那些事,埃勒里。不知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