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波林杰这次站了起来,大叫大嚷。又经过了长时间的争论。
「金鲍尔小姐,」比尔声音嘶哑着继续,「你不知道你的继父过着双重身份的生活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在6月1日之前不久曾经更改了他100万美元的保险单的保险受益人吗?」
「不知道!」
「你恨你的继父,不是吗?」
这又引起了一番争论。安德丽亚的脸色因愤怒和羞愧变得苍白。而坐在检察官桌子后面的金鲍尔家那些人已经是义愤填膺了。
「好吧,」比尔匆匆地说,「我就先到这儿,控方开始吧。」
波林杰走到证人席的栏杆前:「金鲍尔小姐,当凶杀案发生一个星期后我找到你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
「你说你追踪到那辆跑车是属于我的未婚夫的。你问我在案发当晚是不是去过凶杀案现场,如果去过,为什么不去告诉你。」
「你是否感觉到我在试图保护你,或掩盖你去过现场这一事实?」
「没有,你当时对我的态度非常严厉。」
「你是否像刚才向陪审团说的那样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是的。」
「我当时听了以后说了什么?」
「你说你会调查清楚的。」
「我问了什么问题没有?」
「问了很多。」
「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关于证据的问题?还有你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之类的问题?」
「是的。」
「还有,我当时是否说过你的情况和控方已经收集到的有关被告的证据没有任何冲突,所以我将不会在审判中传唤你做证人以使你免受这些烦恼和痛苦?」
「是的。」
波林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父亲般的微笑。
比尔上前问道:「金鲍尔小姐,控方没有在审判中传召你作为证人,这是不是事实?」
「是的。」她看上去很疲倦。
「但是你所掌握的情况在陪审团成员的脑海中对被告的指控会产生令人信服的怀疑,不是吗?」
辩方结束了所有问题。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陪审团的最后判决,从最初的几个小时到一天、两天,陪审团还是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这说明法庭辩论结束后,他们的意见有了变化。在陪审团休息室中一再延长的讨论对被告一方来说是一个有利的信号,至少他们好像是陷入了僵局。比尔的精神受到了鼓舞,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控辩双方的总结发言很快地结束。先做总结的是比尔,他对波林杰进行了强有力地控诉。他认为辩方不但证明了控方的指控都不成立,而且波林杰对他宣誓承担的义务有着严重的过失。波林杰隐瞒了本案的重要证据——安德丽亚·金鲍尔到过凶杀案现场这一事实。他指出作为检察官的职责不是迫害,也不是掩盖任何情况,而是要找出事实的真相。波林杰还故意忽略了两样非常重要的证物——燃烧过的火柴棒和烧焦的软木塞。如果不是辩方证人的提示,这两样证物将永远不会被提交到法庭。它们没有被控方提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与它们被告没有一点关系。此外,辩方根本无法证明面纱是属于被告所有的,也无法证实面纱的来源。
最后,比尔叙述了辩方的观点。他说,露西·威尔逊明显是被杀死她丈夫的凶手所陷害的。他大声呼吁,是财富的力量和社会的地位使得这位可怜的女人成为没有抵抗能力的牺牲品。她从金鲍尔那里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只有他的爱。所以,有些人一定要让她成为牺牲品。为了支持他的观点,比尔又提出了联邦专家关于金属的重要证言。
证言表明水箱盖提手不是自行脱落的,而是人为折断的,如果说有人把它折断的话,那一定是蓄意的,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暗示车子的所有者,露西·威尔逊。
然后,就像几天前的晚上和埃勒里讨论过的那样,比尔开始一步一步地重建这恶毒陷害的过程。凶手偷了露西的汽车,然后到加油站去加油。其唯一的原因就是要给加油站老板留下汽车和戴面纱的女人的印象。
「这可以由,」比尔说,「她根本不需要加油这一事实来证明。在加油之前,油箱里的汽油足够再跑60,甚至是80英里!」
她来到小屋,看到了裁纸刀和上面的礼品卡,就用这把刀杀了金鲍尔。最后,她开车回费城,把车子丢弃在一个很容易被警方找到的地方。
「如果被告,我妹妹,」他大声说,「就是凶手,那她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呢?她应该知道小屋附近什么都没有,除了会死的被害者之外不会有任何人能看到她。而真正的凶手为了陷害露西,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如果她的脸被看到,陷害就不攻自破了。就这点而论,如果露西是那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把面纱留在丢弃的车里?同样,如果凶手是为了陷害露西就有理由这么做。」
「再者说,如果露西就是凶手,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愚蠢。她会开自己的车而留下线索吗?她会让车子在泥地上留下轮胎印吗?她会让自己的车被警方找到吗?她会把面纱留在车上吗?她会不设法为自己找到不在犯罪现场的时间证明吗?她会不戴手套用那把刀杀人吗?愚蠢,真是太愚蠢了!愚蠢得让人没法相信!」比尔大声呼喊,「但是,那个陷害露西的人有一千条理由这样做,来留下线索!」
比尔慷慨激昂的总结给陪审团成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特别强调了要有根据的怀疑。如果一位陪审团的成员,他说,是有良知和诚实的话,他就会宣布对被告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他挥舞着双手坐了下来。
但是,波林杰还有机会作最后的总结性发言。他嘲笑辩方有关陷害的理论是「明显的」「临死前的悲嗥」。关于被告愚蠢的行为,波林杰白了埃勒里一眼后说,任何一个有实际经验的犯罪学家都知道,一切犯罪都是愚蠢的;只有在侦探小说中罪犯才有着天才一般的头脑。而这名被告,他说,并不是一个惯犯;像一般的报复心强的女人一样,她的动机使她的行为变得轻率、不假思索;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所留下的踪迹。
他神气十足地说控方已经充分地探明了她在案发当天的活动和犯罪事实。她在凶杀案发生的几分钟之前被看到在驾着自己的车行驶在通往小屋的路上。她的车在小屋前的泥地上留下了轮胎印。这些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车在凶杀案发生时的这段时间就在犯罪现场。这也自然的证明了被告,他继续说,也在犯罪现场。他还指出,如果对她就是开着福特车的女人有任何的怀疑的话,那么她在杀死她丈夫的刀子上留下的指纹是完全不可辩驳的。
「指纹,」他讽刺地说,「是不可能陷害她的——除非,也许在我刚才提到过的侦探小说里。」陪审团的成员们都笑了,「这名被告在那个屋子里用手拿过刀,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把她和尸体联系起来。」
这种联系是有根据的,他继续说,它足以打破所有的怀疑。辩方是如何解释刀上的指纹这个最重要的问题的呢?
他们说她的指纹是在前一天晚上在她自己家里被印上去的。但是这个显然是臆造的故事的证据在哪里?没有一个证人能支持她的解释,甚至都没有一个证人能够证明被害人星期五晚上在他们费城的家里……那么这些解释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就是在刀上的指纹证据被提出之后!这不恰好说明这个故事是为了解释这个有力的证据,在匆忙之中捏造出来吗?
「我说说我的心里话,」检察官诚恳地说,「我对这个在法庭上巧妙地为他的妹妹辩护的年轻人深表同情。他不知疲倦地辛苦工作,就是为了把这件对他非常不利的案子尽可能做到最好。我们都觉得他很可怜。但是这不应该动摇你们的信念,女士们和先生们,不能动摇你们对案件的判断。陪审团应该根据事实和证据做出决定,而不是根据同情心。你们都不会允许自己在最终裁定时受到感情的影响,而失去法律的公正。」最后,他又补充说,被告始终不能提供不在犯罪现场的时间证明。
在简述犯罪动机时,波林杰开门见山地说:「这件案子的杀人动机有两重:对一个骗了她十年的男人的复仇心理和对金钱利益的渴望。知道他的真名是约瑟夫·肯特·金鲍尔,知道他有一张100万美元的保单,而且受益人的名字刚刚由金鲍尔夫人的名字换成了她自己,她一定是在6月1日之前就知道这些事的。事实上,没有证据表明不是她逼迫金鲍尔先生把保险受益人转给她,作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的『补偿』。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这是顺理成章的。在这个前提下,谁能怀疑这起谋杀案是有预谋的?如果你们心里的疑问是为什么被告会笨拙地伪装,的确是笨拙,但这就是因为她为了掩盖她在小屋杀死她丈夫的罪行。辩方试图争辩用新买的裁纸刀作为杀人凶器,来暗示这起杀人事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突发的。这样,即使露西·威尔逊真的被认为杀了她的丈夫,也不会被判为是蓄意谋杀。但这在明显的事实面前是多么的虚假!因为如果按照辩方自己的说法——露西·威尔逊在这件案子里是被陷害的话,你会马上看到用这把刀只是被告最方便的借口而已。如果有人要陷害露西·威尔逊,他应该在实施犯罪的很长一段时间前就开始计划和准备了。这个『不存在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约瑟夫·威尔逊会在死前的头一天买了这套文具组合呢?那么这个『不存在的』人一定会计划用其他的的手段来杀死威尔逊,比如说用左轮手枪,用绳子勒,甚至也有可能用刀子,但绝对不会是这把刀子。而杀死威尔逊的恰恰就是这把刀子。这些现象似乎表明根本就没有这个陷害者。顺着这条思路,关于陷害的争论就是错误的。根本没有这种事。露西·威尔逊来到这里准备杀死约瑟夫·肯特·威尔逊,她也许拿着枪,也许拿着刀。在当时激动的情绪下,她抄起了现场的这把刀。情况就是这样。」
他的总结发言具有相当的说服力。说完以后,他坐下来用手帕擦着头上的汗水。
梅南德法官对陪审团说的话非常简洁。他简单说明了这宗案件的几种可能性,又介绍了有关间接证据的法律条文。这让众多旁观者大感意外,这位著名的法学家居然在他仅仅25分钟的发言中,没有加进去一丝他自己对本案的看法,这种现象很奇怪,因为在重大案件中,主持审判的法官是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观点的。
现在,这件案子的关键转移到陪审团。
过了71个小时,终于传出了陪审团已经有了裁定结果的消息。这个消息在当天下午传到了斯泰西…特伦特饭店比尔的房间里,他正在和一些记者聊天。这么长时间地延期公布消息已经使得比尔确信他会获得最终的胜利。他有理由恢复他以前快乐、欢笑的生活,当然还少不了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他想象着在陪审团解散后的6个小时,会正式公布他们以十人对两人的优势裁定露西·威尔逊无罪。之所以拖了这么久说明那两个陪审员非常固执。
而最终宣布的结果则意味着其他的人取得了胜利。
法院的传唤像冷水浴一样使他恢复了清醒。他几乎是跑着来到法院。
比尔焦急地等待着露西,她将从旁边的监狱中被直接带过来。一会儿,他跌坐到椅子上。
「全完了,」他叹息着对埃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