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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岛谋杀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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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十岁都该处死掉,也许三十五岁会更好一点。对吧?”
    艾德华·希林登与葛瑞格·戴森走来一起趴在沙滩上。
    “今天的海水如何,艾芙琳?”
    “还不是一样。”
    “没什么变化,是吧?幸运跑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艾芙琳说。
    “玛波小姐又留意地看了一眼她那一头黑发。
    “呃,我学个鲸鱼给你们看吧。”葛瑞格说。他脱下那件花色鲜艳的百慕达衫,伸
开双臂,又吁又喘地朝海边跑去,跳入水中就快速地狗爬起来。艾德华·希林登在太太
身旁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还想再下去泡泡吗?”
    她给了他一个浅笑,带上泳帽,两人手牵手快步向海边走去。
    卡斯皮亚洛女士的眼皮又睁了开来。
    “我起先还以为这一对是在度蜜月呢,他对她是那么温柔体贴,可是听说他们结婚
已经八、九年了。真不容易,是不?”
    “不知道戴森太太在哪里?”玛波小姐说。
    “那个幸运吗?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吧。”
    “你——你认为会吗?”
    “当然了,”卡斯皮亚洛女士说:“她就是那种女人。其实她年龄也不小了。她先
生——眼睛早转到别处去了。他到处拈花惹草——这儿弄弄,那儿撩撩的,手没一刻闲
着。我知道。”
    “是的,”玛波小姐说:“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卡斯皮亚洛女士惊讶地扫了她一眼。显然,她没有防到玛波小姐会有这么一招。
    玛波小姐呢,却若无其事地眼睛望着轻柔的海浪。
    “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肯道夫人?”
    “好的,当然可以。”莫莉说。她正在她办公室桌子后头坐着。
    穿一身洁白制服的维多莉亚·强生进一步走了进来,神秘兮兮地将背后的门掩上了。
    “肯道夫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您一点事?”
    “好的。什么事呵?出了什么事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也很难说。是那位死去的老先生。那位少校先生。他睡觉的时候
死去的。”
    “是的,是的。”他怎么样呢?”
    “他房里有一瓶药丸。医生,他问过我的。”
    “说呀?”
    “医生说:‘让我来看看浴室的小镜柜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他就看了看。我跟您
说,他看见里头有牙粉、消化不良药片、阿司匹灵、泻药,还有,就是那瓶叫作镇定剂
的药丸。”
    “怎么样呢?”莫莉又重问了一句。
    “呃,医生看了看,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后来想了又想。那瓶药丸本来
是不在那里的。我以前在他浴室里没有看见过。别的,是有的,像牙粉、阿司匹灵、刮
胡子水之类的。可是那些药丸,那瓶镇定剂,我可是从没注意到呀。”
    “那么你认为——”莫莉不解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维多莉亚说:“只是觉得有点不对,所以我想我最好还是
跟您说一声。也许您可以告诉大夫一下?
    说不定事情不对。也许是有人放在那里的,他吃了,就死了。”
    “呵,我想这不可能吧。”莫莉说。
    维多莉亚摇了摇她的黑头说,“很难说的。人会作好多坏事的。”
    莫莉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这个地方该算是人间天堂了。阳光、碧海。珊瑚礁,这儿
的音乐舞蹈,简直就是伊甸园嘛,然而,即令在伊甸自里也有阴影的——那条蟒蛇的阴
影,坏事——好一个令人听了讨厌的字眼。
    “我会去问问的,维多莉亚,”她郑重地说;“你别烦心。
    最要紧的,是别到处去乱传无稽的谣言。”
    就在维多莉亚有些不情愿地要退出去的时候,提姆·肯道进来了。
    “怎么了?莫莉?”
    她起先有些犹豫,一想,维多莉亚说不定也会跟他讲,也就把那女子告诉她的事对
他说了。
    “真不知道这种无聊的废话是怎么起来的,她说的到底是什么药丸啊?”
    “这、我也不大清楚,提姆。我猜,是劳伯森大夫来的时候,说的那种治高血压的
药。”
    那不就了结了吗,是不?我是说,他有高血压的毛病,总得眼点药了,对不对?这
种药有人是常吃的,我看过好多次。”
    “不错,”莫莉仍显迟疑地说:“可是维多莉亚好像认为也许他是吃了这种药丸才
死了的。”
    “啊呀,亲爱的,这未免也太无事生非了吧?你是说也许有人把他的高血压药丸换
了,是把他毒死的吗?”
    “的确是有点荒谬,”莫莉歉然地说:“不怪你会这么说。
    可是维多莉亚却是这么想呀!”
    “蠢丫头!我们总可以去问葛兰姆医生吧。他总该知道。
    真是无聊,怎么好意思去麻烦他?”
    “我也是这么想啊。”
    “这女人怎么会认为有人会把药丸换过了呢?是说,在同一个瓶子里装了不同的药
丸吗?”
    “我也不清楚,”莫莉无可奈何地说:“维多莉亚好像觉得那瓶镇定剂本来不在那
里。”
    “啊呀,真是胡诌”提姆·肯道说:“为了降低血压他随时都得服那种药丸的。”
说着,他就轻松地走出去与餐厅领班佛南度谈事情去了。
    然而莫莉心中却一时无法释然,忙完了午餐之后,她对她丈夫说:“提姆,我——
我想了半天——维多莉亚既然已经这样四处乱说,也许我们是该向人请教一下了。”
    “真是,亲爱的太太!劳伯森与这里地方上的人都来过,查看清楚,该问的也都问
了呀。”
    “我知道,可是你也晓得,这些女人会到处传个没完的呀。”
    “唉,好吧!这样吧——我们去问葛兰姆医生。他一定清楚。”
    葛兰姆医生在屋前凉廊上坐着看书。这对年轻夫妇一进了屋内,莫莉就滔滔诉说了
起来。因为说得有些颠三倒四,提姆就接了腔。
    “你也许觉得有些愚蠢不堪,”他一脸惭色地说:“不过据我的了解,这女人不知
怎地发了奇想,认为有人放了毒药在那瓶叫镇——什么的药瓶里了。”“可是她怎么会
发这种奇想的呢?”葛兰姆医生问:“她看到还是听到什么事情了——我只是不懂她怎
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也不晓得,”提姆茫然地说:“是换了药瓶了?是吗,莫莉?”
    “不是,”莫莉说:“我想她是有一个标了镇——镇静剂的药瓶——”
    “镇定剂,”医生说:“对的,一种很常见的药丸。他一直在服用的。”
    “维多莉亚说她以前从没看见放在他屋里的。”
    “从没放在他屋里?”慕兰姆严峻地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她就是这么说的嘛。她说他浴室的镜框内有好些东西。像牙粉、阿司匹林、
刮胡子水——反正她像数家珍似地说了一大堆,我想因为她每天都去打扫房间,也就记
得很清楚。但是这瓶镇定剂——她正是在少校死的第二天才看见的。”
    “这就怪了,”医生表情严肃地说:“她真能肯定吗?”
    他语调中带有的罕见的严肃,使得肯道夫妇都不禁瞪住了他。他们想到医生会有这
种态度。
    “她告诉我的时候语气是很确定的。”莫莉缓缓地说。
    “也许她只是想耸人视听。”提姆提出他的看法说。
    “我想,也许,”葛兰姆医生说:“我应该自己问问她吧。”
    维多莉亚又有机会陈述自己的观察,显然掩不住内心的得意。
    “我可无心惹麻烦,”她说:“那个药瓶可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不过,你认为是有人放的?”葛兰姆问。
    “你想嘛,如果以前不在那里,那当然是有人放的了嘛。”
    “也说不定白尔格瑞夫少校放在抽屉里——或是公事箱里的。”
    维多莉亚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如果他随时得服用,他会把药放在那些所在吗?会吗?”
    “不会,”葛兰姆有些气馁地说:“该不会,这种药他每天得吃好几回的。你从没
看过他服这种药,或是别的药吗?”
    “反正以前他屋里没有那种药。我只是想——有人说那种药跟他的死有关,使他血
液里中了毒还是怎样的,我想也许是他的仇人放在那里要害死他的。”
    “别胡说,小女子,”医生大声制止她说:“完全一派胡言。”
    维多莉亚一下子给吓住了。
    “你是说这种药是治病的,是好药吗?”她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好药,而且是不可缺少的好药,”葛兰姆医生说:“所以说,你别烦心了维多
莉亚。你放心,那种药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有那种病的人是一定得用的。”
    “这样我可放了大心了。”维多莉亚说着,咧着一嘴白牙冲他绽出一个欢欣的微笑。
    可是葛兰姆医生的心却又放不下来了。本来还只是模模糊糊的那份不安之感,此刻
却变得似乎确有其事了。
 
    
  








 







八、与伊淑·华德丝闲谈



    “这地方也跟以往大不一样了,”赖菲尔先生厌烦地说,他看见玛波小姐正朝他与
他秘书坐的地方走过来。“没走几步就会碰上只老母鸡跟到你脚旁来。老母鸡跑到西印
度群岛来干嘛?”
    “你认为她们该到哪儿去呢?”伊淑·华德丝问。
    “去加登瀚,”赖菲尔先生不加思索地说。“或是勃纳模斯,”他开始列单子了:
“托尔奎还有兰登道·威尔斯。地方多的是;她们会喜欢那种地方,一定很快乐的。”
    “我看她们不见得常来得起西印度洋,”伊淑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命
好。”
    “不错,”赖菲尔先生说:“再往下损我呵。我在这里是满身疼痛,关节也脱落。
你可曾施舍过我任何安慰吗?你什么事都不做。那几封信你怎么还没打好呢?”
    “我哪有功夫。”
    “快去打呵,成不成?我带你到这儿来是做点事情的,不是带你来作日光浴、展露
你那副身材的。”
    别人一定会认为赖菲尔先生这种话未免太站不住了,但是伊淑·华德丝替他工作已
有多年,她深知赖菲尔先生的嚎叫远比他的咬人厉害得多,他是个疼痛片刻不离身的人,
他的唠叨与咒诅只是一种发泄。因此,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逆来顺受。
    “今天晚上天气多好呵,是不是?”玛波小姐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好?”赖菲尔先生说:“不好我们干嘛到这儿来?
    不是吗?”
    玛波小姐清脆地笑了几声。
    “你也太苛刻了,谈天气不是英国人最擅长的话题吗,我想人们都忘怀了。哎呀,
真糟,我毛线带错颜色了。”她将编织用的袋子放在花园的桌上,就朝自己的小木屋快
步走了回去。
    “贾克森!”赖菲尔先生大声嚷着。
    贾克森应声赶了过来。
    “扶我回房去,”赖菲尔先生说:“你现在就替我按摩,不然那个叫个不停的老母
鸡又要回来了。你那按摩其实没什么用。”他加了一句。说完之后,他被挽着慢慢站起
身来,跟他的按摩师一起回到木屋去了。
    伊淑·华德丝在后面注视着他们的身影,见玛波小姐带着一团毛线回来。这才转过
头来。
    “希望我没有打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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