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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坐在他旁边,可不知怎的,那姑娘拉开的是前门,可上车后却人坐到后排座上。大嘴当时也没觉得古怪,在梦里嘛,人的思维常会变得很奇怪,不合逻辑。
那姑娘上车后,大嘴就和她聊起来了,聊些什么,大嘴说不记得了,只知道和那姑娘聊得很欢。那姑娘要去的地方大嘴并不顺路,但大嘴色迷心窍,一直把那姑娘送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大嘴回忆说,那地方看上去特别阴森的,周围全都是参天大树,像片森林,当时的天色阴霾极了,给人的感觉是快要下雪,但他却不觉得冷。那姑娘下车后,他也跟着下了车,姑娘指着森林深处说,这里就是她要去的地方,谢谢大嘴送她。大嘴说不客气,从兜里掏出烟,想点支烟在漂亮姑娘面前扮酷,谁知火机怎么打也打不着,姑娘告诉他,这地方是点不着的火的,让大嘴别抽了。大嘴奇怪,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点火?姑娘笑了笑,没说话。大嘴说,这姑娘笑起来美极了,看得他春心荡漾,呆了。就在他发愣时,那姑娘笑着对他说了句什么,转身往森林里跑去,大嘴猛地回过神,大声问她叫什么名字,姑娘头也没回,喊了个字,他没听清,喊叫起来,这时那已跑出蛮远的姑娘突然又折回来,跑到大嘴面前,没回答大嘴,却问了大嘴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她问大嘴:你看我漂亮吗?大嘴想也没想,回答说漂亮。那姑娘却皱了皱眉头,说你真觉得我漂亮?大嘴真诚无比,说,漂亮,你的确很漂亮。那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
大嘴说,梦到这里,就有一段空白,莫名其妙的,他又坐上了车,在原来的路上开着。而那姑娘是怎么走的,还有自己是怎么从森林回到公路上的,他全然不知。就在大嘴还在回味刚才和那姑娘畅聊时的快乐时,突然在后视镜里,他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后排座上,她低着头,头发又直又长,遮住了脸颊,大嘴根本无法看见她的面目。大嘴说,不知为何,当时他居然没觉得害怕,也没回头,而是继续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问:你是谁?那女人幽幽地对大嘴说,你一定要把漂漂亮亮的送过去。这声音大嘴听着耳熟,感觉就像之前那姑娘的声音,他有些莫名其妙,问:你说什么啊?
猴子问:“靠,你当时不是开车的么,怎么蹦?”
大嘴白他一眼,说:“操,我哪知道怎么蹦,反正就是蹦起来了,方向盘都他妈被我拔掉了,然后车子就失控了,往路边窜去,当时路边是一片山壁,就在快要撞上去的时候,咚地一声,他妈的,我从床上翻下来了就。”
“然后呢?”郭薇问,她听着害怕,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不放。
大嘴点起烟,深吸了两口,说:“然后我就醒了,醒来后两条腿直发抖,心里虚得慌,你们说,这梦是不是个预兆啊?”
我和郭薇没说话,猴子说:“这说不准哦,不过你得注点意,你有日子没撞邪了。”
大嘴一脚踢过去,骂猴子:“操,你他妈不能说点人话!”
猴子躲开他的飞腿,笑着说:“我是实话实说嘛,这梦提示你,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出车在外,遇到姑娘,尤其是漂亮的,千万不能动色心……”
猴子没说完,大嘴打断他:“就算仙女下凡,老子也不停车带。”
猴子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语重心长:“小鬼,这样才对嘛。”
“对你个脑袋!”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怪事,证明大嘴这个梦,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梦,而是梦出有因,这事过去后,大嘴每次提及此事,都要说:“我就说吧,这梦是个预兆,太玄了。”
大嘴梦后的第三天,殡仪馆接到个业务,死者是个年轻姑娘,二十一岁,死得冤枉,说是在路边接电话时,一根粗大的水泥电线杆,不知怎的,突然倒下,轰地一下就砸在这姑娘脑袋上,当场香消玉殒。大嘴拉尸回来后,说那姑娘被砸得真惨,脑袋几乎被砸扁,脸都没了,肩膀上面,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各种惨状的尸体大嘴见得多了,可脑袋被砸成这样的,大嘴说自己还是头回见到,看着恶心之极,差点没吐。
“可惜啊。”大嘴摇摇头,一脸遗憾地对我们说:“听说是个美女哦,年纪轻轻的,可惜可惜,哎。”
我觉得不可思议,说:“这电线杆子怎么就突然倒下来了?这就算倒下来,下面一大截是埋在土里的,也应该是慢慢倒的吧,怎么就突然一下直挺挺地倒下来了?”
“命。”猴子一本正经地说:“这就是命。”
嗯,命。命这回事,实在说不清。
死者收入殡仪馆后,死者家属和殡仪馆提了个要求,希望能为死者处理一下头部,死者生前年轻漂亮,被那电线杆一砸,现在是面目全非,死者父母说,死者生前很爱漂亮,现在她走了,也希望她能漂漂亮亮的走,当然,头被砸成这样,要完全复原当然不可能,但也希望殡仪馆能尽量处理处理,至少别这么难看。
这要求提出后,大嘴他们犯了愁,殡仪馆小而简陋,连个基本的火化设备都没,更别说有专业的殓妆师了。殡仪馆上下一共就这几个人,没人会做这个,之前收了业务,死者的妆容打理几乎都是由家属自己来做的,大嘴他们,从来不管这些。
没办法,不会弄,大嘴向家属说明了情况,婉言拒绝了,家属好说话,虽然非常失望,但也理解。不理解不行啊,有目共睹,殡仪馆就这个条件,要是勉强去给尸体化妆,结果怕是不如不化。
在把尸体运到J市火葬场火化时,出问题了。不知怎的,把这尸体放上通往焚化炉的传送带后,按下开关,那传送带居然一动不动,开始大家以为是机器出了问题,捣腾了会,不见好,于是换了台炉子,结果还是一样,最后把火葬场里的几个炉子都试个遍,全不行。
要说机器全坏了,不可能,几台炉子才火化过死人,没见出问题,期间被换过的炉子,烧其他死人时就恢复了正常,唯独大嘴拉来这个,只要一放上传送带,机器就没用了,怎么摁开关都没反应,像断了电。
Y市火葬场的刘大姐悄悄拉过大嘴,问他:“小武哦,你拉来的这个业务有问题哦,是怎么走的?”
大嘴摸着后脑勺,说:“是被电线杆砸的,在我们那边时没出过问题啊,这怎么就……哎,刘大姐,你说是不是她不愿意被烧啊?”
刘大姐皱着眉头,说:“我在这干了二十年了,没见过这样的啊?”
“那怎么办?”
刘大姐想了想,说:“先抬下来吧,让家属烧点香说两句好话什么的,回头再试试。”
结果香纸烧了一大堆,好话说了一箩筐,尸体还是无法送入焚化炉火化,大嘴他们正无计可施时,又不知从哪窜来一股邪风,把香灰纸屑卷得到处都是,把一帮人吓得大呼小叫。没办法,刘大姐和大嘴说:“要不先把尸体放到前厅去吧,放在这不得安宁,还有好多业务等着火化呢。”
这时原来负责推运尸体的人不愿意了,说这死人古怪,怕沾晦气,不愿碰,没办法,大嘴只好亲自上阵,准备把尸体推到前厅。可能是因为刚才那阵邪风,盖尸体的白布单被吹开了一些,死者的一只脚露在外面。就是这只穿着鹅黄色平跟鞋的脚,惊得大嘴险些喊起来。
这鞋好面熟,在瞬间,大嘴想起三天前自己做的那个怪梦,梦里那个漂亮的姑娘,当时脚上穿着的,不就是这双鹅黄色的平跟鞋么!?
“你一定要把我漂漂亮亮的送过去。”
大嘴猛地想到在梦里长发女子对他说的这句话。大嘴说,当时一下,他懵了,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明白了问题所在:这尸体之所以火化不了,是因为死者认为自己不够漂亮。
J市火葬场有专业的殓妆尸,只要肯花钱,处理没问题。死者家属虽然对大嘴的建议将信将疑,但也愿意花这个钱,本来他们就想让死者好看一点,这不是镇上的殡仪馆没这个条件么。
过了快三个小时,尸体终于处理好了,虽然无法尽善尽美,但比起未处理之前,已是天壤之别。结果再把尸体送去火化时,你们猜怎么了,一切正常!
这趟业务回来后,大嘴满大街找艾叶,做什么?用来煮水洗澡,去晦气,大嘴说,事是做完了,可谁晓得那死人满意不满意?万一到了下面想想还是不行,又跑来缠老子怎么办?得好好洗洗,洗个艾叶澡,鬼神难侵!天晓得这是大嘴从哪听来的。
这事让我疑惑的地方并不是死人非要化妆后才肯火化,而是在这死者死前前几天,就托梦了大嘴,当时她还没死。难不成在她死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罹难?或者说,她毫不知情,但她的魂灵,却有所感,知道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于是托梦给了大嘴。
莫非人的生死,真有命数一说?算了,不去想,想也想不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记住,别像你能活一万年那样去活。
说到预兆,让我想起以前看到的一篇故事,相信很多人看过。这事说的是美国前总统林肯,总所周知,他是被刺身亡的。据他身边人说,在林肯被刺杀前几天,他曾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他看到白宫一间房里摆着具尸体,周边站了许多人,正泣不成声,他问其中一人这是怎么回事,谁死了?那人告诉他,总统被刺杀了。梦醒后,林肯把这个梦说给身边人听,大家听到,都惶恐不安,没料到三天后,林肯的梦成现实,他在华盛顿福特剧场看戏时,被人用枪暗杀了。
与之类似的事情很多,说是与人的第六感有关,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真假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这世上,有个别人,在临死前,的确有预知自己将死的能力。接下来我要说的故事,就和这个有关。
这天下午,我正在单位发百无聊赖地翻报纸,接到猴子的电话,说他在大嘴单位,问我有事没事,没事的话,过去歇会。
我刚和郭薇通过电话,她忙,没空多聊,我正闲得发慌,二话不说,借了同事的破自行车,叮叮哐哐地骑去了。
进到大嘴的办公室,大嘴趴在桌子前抱着计算器,面前摆着一堆发票,正在对账,猴子悠闲地坐着,哼着自编的淫秽小调,两条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见我进来,猴子赶紧放下腿,把椅子让出。我赞许地拍拍他,说:“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猴子看看我,鬼鬼祟祟地说:“凡子,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啊。”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问:“不对劲?怎么不对?”
猴子眉毛微挑,露出一脸淫笑,说:“是不是晚上用功过度啊,兄弟啊,悠着点哦,俗话说得好:好汉敌不过五连炮啊。”大嘴听见,抬起头,冲我嘿嘿淫笑起来。
我手一摆,骂他:“放你妈个屁!”
正说着,王师傅从门口进来了。
“哟,王师傅,从山上下来啊?”猴子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王师傅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是啊,刚下来。”
“这几天不是没业务么?还要盖庄(修坟)?”我问他。
王师傅摇摇头,从兜里摸出包烟,正要发,猴子摆摆手,从桌上拿过大嘴的烟,递给王师傅一支,大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