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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克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治安官说。
“嗯。”德威特说,“本顿杀了弗兰克·阿德里安,把行装都装到了驮马上,然后走到了森林看守站附近的农场,在那里他上了公路。他卸了驮马,放了它。”
“然后他消失了。”
“看来好象这么干的。”治安官说。
“哎,”德威特不耐烦地说,“天哪,难道非得要我点透不行?好好想想发生了什么事,那根本不是什么木屋热病凶杀案,而是故意的有预谋的谋杀。阿德里安有很多现金,本顿带着这些钱逃之夭夭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上了那条路,卸了驮马。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到空气里的,有人开车来接他,此人一定是这出戏里的一个角色,她一直在注意着事情的发展,等到人们准备开始调查时,就策划着露面,装作为她‘亲爱的哥哥’非常担心。换句话说,非常明显,马里恩·本顿是她哥哥的同谋,针对弗兰克·阿德里安的谋杀是有预谋的。”
马里恩跳了起来:“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喂,等等,女士。”比尔·卡特林权威地说,“如果不介意,请坐下来保持安静,呆一会儿等我有空时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但现在我们正在进行正式的调查,说话的应该是德威特先生。”
马里恩慢吞吞地坐到了椅子上。
科利斯·阿德里安对治安官说:“他可能是搭便车走了,我认为本顿小姐与此案无关。”
“科利斯,别傻了,”德威特说,“我理解你仁慈的愿望,本顿小姐以她高超的演技欺骗了我们大家,但我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调查者,瞒不过我。”
马里思想说什么,但治安官示意她保持安静。
“你推想一下,”德威特接着说,“谋杀案发生于雪前的某个时候,是在地面上冻之前。他们到那里计划勘探和捕猎,他们带了足够过一个冬天的生活物资,可能是一匹驮马能装运的所有供应品,那一定有不少东西。本顿必须装上这些东西并把它们运出去,然后再处理掉。
“我专门问过那条路的交通情况。在打猎季节以外的时间里,除了守林人和那个有农场在那儿的家伙,以及邮递员外,路上基本不会有什么人。
“我做事不想马虎,我已经在电话里和邮递员谈过了,特意问了他是否记得曾载搭过一个携带很多宿营装备的人。”
“他难道不能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吗?”科利斯问。
“太危险了,”德威特立即说,“一定有很多食物得以某种方式处理掉:咸肉、面粉、糖、咖啡,还有毯子和其它一些随身携带物品。简单地把它们倒在某处冒的风险太大,只要人们一发现这些东西,就知道发生了异常事件。”
治安官赞同地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好。”他说。
“我想你会发现,”德威特傲慢地对他说,“在城里和在乡村调查案件的原则都是一样的。在乡村,或许地方更大些,使得寻找线索更困难。但另一方面,人口较少,这又会使你更容易找到想要的东西。”
“是的,我想你是对的。”治安官说,“你刚才的推理很精辟。我相信他不可能搭便车,是得有人接应他才行。”
“那么你会发现那意味着什么,”德威特接着说,“那意味着有预谋的凶杀,犯罪是按照一定的计划进行的,开那辆车的人得在某一天到达那里。治安官,这是在你的县,我不想下命令去做什么,但如果不得已的话,我将打算下达命令。我希望把本顿小姐作为谋害弗兰克·阿德里安的两个凶手之一逮捕起来。我希望现在就逮捕她。”
治安官转向马里恩·本顿:“本顿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你一两个问题。我知道这会有些尴尬,但如果你能坦率地回答,将会对弄清事实有所帮助……你哥哥有些任性,是吗?”
“是的。”
“做过很多野营和骑马旅行?”
“做过许多。”
“常住在山里?”
“是的。”
“他是相当不错的勘探者?”
“是的。”
“还是不错的骑马旅行者和捕猎人?”
“是的。”
“汉克告诉我,你骑马骑得很好,我猜想你经常在山里骑马,是吗?”
“骑过一些。”
“和你哥哥一起?”
“是的。”
“你哥哥做这些旅行时,是不是常带一个人做些捆装工作或者干些别的什么?”
“不,当然不,他喜欢自己干。”
治安官转回身来面向德威特。“噢,汉克对我说,”他说,“在你们找到小木屋的时候,屋里炉旁有一把铲子,一面墙上有一些血迹,但其它地方没有。在小碗柜里有一些碟子,洗干净后放好了的。屋里没有任何木柴或引火物。炉子里的灰没有掏干净,炉灰里有几粒纽扣。这张短笺塞在那些组成碗柜的盒子后面。屋里没有留下任何一样东西可以说明,那两个曾在这里住过的人当中有一个留在了后面。有人在路的尽头发现了驮马,背上有些皮磨掉了。”
六
德威特点点头,然后有些不耐烦地说:“这些我都已经说过了。真该死,治安官,是我亲自去那间小木屋的,是我亲眼看到的证据。”
“是的,你看了那间小木屋,”治安官说,“可有时,我们并不能总是明白所看到的东西……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吧。阿德里安夫人,你在这里的旅馆登记了,而且留下了一些行李。我想,你准备出山时再带上它们。”
“是的。汉克要我尽可能少带一些东西,带一些真正需要的生活用品就够了。”
“汉克对我说,你不善于山间骑行。”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旅行。”
“嗯,”治安官对德威特说,“我想你是对的,凶手必须有人接应,这意味着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他有一个同谋,事情是按计划进行的。”
“那正是我想告诉你的,”德威特大声他说,“这意味着是一桩谋杀案。”
“是的,但是你忽视了一些东西。让我们来理理这个问题,比如说那张照片明信片吧。”
“它怎么啦?”
“注意到上面的影子了吗?”
“影子!影子和弗兰克·阿德里安的被害有什么关系?”
“这些影子很短,”卡特林说,“照片一定是在正午拍的,但即使这样,在爱达荷地区,除了在夏季,不可能有这么短的影子。喔,汤姆·莫顿,就是那个晒印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将这张照片印在了明信片纸上,他说这些纸在7月底就用光了。影子也说明时间是七月,而明信片上说是在10月。你怎么解释影子和——”
德威特笑了起来:“我甚至都不想去解释,弗兰克·阿德里安是在9月份之后才失踪的。”
比尔·卡特林点点头,平静地接着说:“而且这张照片是用一个皮腔上有个小光漏的折叠式相机拍摄的,这就是照片角上有一小片白色的模糊影像的原因。现在,我知道你有些烦我,但你得再考虑一件事。你还记得驮马出现时,它的背被擦破而后又愈合了吗?”
德威特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没疯吧?我不想关心那匹该死的马。”
“嗯,”治安官继续说,“如果你要在山区开展工作,你就得熟悉山区。当然,在运送大批的野营物品的过程中,即使你是个很不错的野营骑手,有时也难免弄伤驮马队伍中一两匹马的马背,但是如果你只有一匹马携带行李,而且你是牵着它步行,一般来说,这比骑在马背上要慢,只要你有一点骑马旅行的常识,马背就不会受伤。”
“现在,还有一件事。凶手离开时,想使偶然踏进木屋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有条理,就象猎人在冬季结束后离开时那样。
“但在这个地区,我们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当一个人离开小木屋时,他总要在炉边留下些干柴和引火物。这样,如果他碰巧在暴风雨或暴风雪的时候回来,就可以有干柴点炉子了,而且如果别的什么人碰巧进来寻找庇护时,也总会有干柴生火。
“嗯,我并不想跟你唠叨我们这里所有的地方习俗,但这一条很特别,一直被严格执行的,现在你懂了吗?”
“懂什么?”德威特问道。
“有两个人住在小木屋里,其中一个是新手,一个城里来的游客,另一个是熟悉森林生活的人。其中一个人杀了另一个,然后离开了。不管是谁收拾了小木屋,洗了碟子,使屋子看起来就象两人离开了那样,那人肯定不是被害者。一定是杀人的那家伙。”
“这很自然。”德威特说。
“而且,”比尔·卡特林指出,“在这件案子里,杀人的是那个新手。”
这个想法对德威特来说是一个突然而又强烈的打击。“可是你瞧,”他说,“他妻子验了尸体,有一个戒指在——”
“是的、是的,‘她验了尸体’。”卡特林说,“当然,凶手是存心要让那个戒指放在那儿,等待被鉴定的,而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做出肯定的鉴定。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吧,这起谋杀是有预谋的,一定有某个人在一个确定的日期于某个合适的地方来接应驮马。”
科利斯。阿德里安一下子从桌子旁推开了椅子。“你竟然,”她生气地质问道,“想暗指我是——”
“哦,别紧张,女士,”治安官说,“我正在试图帮助德威特理清这案子的头绪。德威特,还有一件事,汉克告诉我说,这信笺是从碗柜后伸出来的。我问他,一个有经验的山里人是否能轻易看到它,他在电话里说:‘天哪,比尔,甚至一个游客都能看到它。’这下你该清楚了吧。你看,阿德里安有些过于心急,他想确保信能让人发现。
“嗯,当汉克打电话告诉我这桩案子以及他所发现的东西时,我想了很多,然后我找到了法官,弄了一张搜查令,搜查了阿德里安夫人留在旅馆的行李,而且,毫无疑问,里面有一个快速直线镜头的3—A折叠式相机。后来,我们把它拿到了汤姆·莫顿的暗室里,将一个电灯泡放进它的皮腔里,相机皮腔里的那个小针孔清晰可见……
“唉,不要打断我,阿德里安夫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骑马和旅行,你一定累坏了。而且,在这一带,即使你想逃,也跑不到哪儿去。这可不像在城里,一出门就可以躲进人群里。你得留在这儿,吃些药。有一点想让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对女士都很有骑士风度,他们虽然不会释放你,但也只会把你判成从犯或者一些不会导致极刑的罪名。”
“你疯了。”她说,“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这是你们这些乡巴佬对司法的歪曲。”
“恐怕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指证你,”治安官说,“你和你丈夫很久以前就开始策划此事了。你们俩去年夏天就在这一带探矿,而且发现了那间小木屋。它早已被遗弃了,但还挺新,并没有损坏。你们甚至在找到小木屋时,就拍下了那张照片,那是在你丈夫表演失踪把戏的一两个月前。你们很狡猾,几年前你们就投了保。这一切干得简直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等等,”德威特说,“科利斯,让我来处理此事……治安官,你的推理自相矛盾。”
“怎么说?”
“你承认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