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能感觉很紧张,想要离开这片阴森的空间,回到人群当中,在明亮的灯火下寻
求保护,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只是明白不可以停下,于是他不停地走,踩过坚硬的石板路,然后是碎石路,接下来是烂泥沼。
他能够嗅到泥里散发出的尸臭,不时还踩到一具骷髅架子。
空中不时飘下腥臭的雨滴,撒到丁能脸上,他伸手擦去,然后看手指,发觉是深红色。
难道是血吗?从哪来的?他感到困惑。
这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这一切并不符合逻辑和常识。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走出这片泥沼,但是感觉无边无际,同时也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始终保持直线前行。
行进过程的当中,一只淡淡的黑色人形影子出现在他身边,这东西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空中悬浮,不紧不慢地随着他的速度飘行。
它很像是一只未成形的阴魂,头部依稀可见五官的轮廓,但是太粗糙,以至无法分辨到底是谁。
“你是什么?”丁能问黑影子。
黑影子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一只胳膊形状的黑气,朝丁能竖起中指。
“我这是在做梦吗?”丁能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问。
“亦梦亦幻亦真,没个准的。”黑影子慢慢悠悠地说。
“怎么才能离开?”丁能问。
“前面有一个小土包,你爬上去,然后往那边跳下去,就可以回到人界。”黑影子说。
“你不会坑害我吧?”丁能问。
“不信就算了,费事理你。”黑影子的形体渐渐变淡,然后消失。
噩梦
丁能犹豫了片刻,决定先攀上那个小土包,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陷入到泥沼中,膝盖快要被淹没。
努力拨出脚,迈步走向旁边,感觉很费劲。
这时泥里伸出许多只骨头手臂,抓向他的腿,有些距离较远的则颇具暧昧的勾手指,有些则竖起中指。
放眼看去,感觉很像是走到一片白菜地里。
丁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高速狂跳,强烈的恐惧占据了整个思维。
他开始想,或许应该早一些听黑影子的话,那样可能稍好些。
短短的一小段路,他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才到达。
这果然是一个坟包,没有墓碑,顶部有一些头发状的细丝,不知是草还是其它东西。
由于那些密集的骨头手臂,丁能没有任何选择,只得努力往坟包上爬。
落脚处很滑,有些无法站立,他手足并用,一心只想尽快离开泥沼。
起初看着这个土包很小,仿佛两步就可以登到顶端,当到达边缘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东西远远看上去的大,足足有六米多高。
他使出浑身之力往上攀爬,在后面,千百万只骨头手臂在空中抓动,其动作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他猜测,如果没抓紧滑回到泥沼里,肯定全被那些愤怒的手指撕碎。
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成功地爬到坟包的顶部。
居高临下,他看到前方是一片美丽的花园,长满了青草和黄色的小花,一群梅花鹿在悠闲地进食,几只小鸟在空中飞翔。
转回头,后面仍然是灰暗的空间,宽广无边的泥沼和无穷无尽的骨头手臂。
那只黑影怪物果然没骗自己,丁能这样想,于是他决定按照它指点的方法做。
他走上前,准备沿着坟包边缘溜下去,投身到美丽的花园中,与年幼的梅花鹿和小鸟为伴。
他打算摘一草喂给小鹿吃,只是陪它们玩耍,决不打鹿茸的主意。
他蹲下,准备滑往地面。
两只热乎乎的手臂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抱住了他。
危险
丁能使劲挣扎,想要摆脱对自己的束缚,以便尽快奔向前方那个伊甸园一般美丽的好地方。
“放开我,别捣蛋。”他大声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丁能,赶紧醒过来。”
眼前的世界突然消失,美丽的花园和小鹿彻底消失,踪影全无。
丁能摇晃了几下脑袋,定睛一看,发现前方是距离自己有二十多米高的地面。
身体一软,背后有劲的手臂把他从阳台边缘上抱下来,放到坚实的地砖上。
“你刚才走到阳台上,我喊名字你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看情况危险,我只好过来抱着你。”伍松说。
“我在睡觉,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到处都是臭哄哄的稀泥和骨头胳膊,有只黑影子叫我到一个坟包上,然后往另一侧下去,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丁能满面诧异。
“你的脸色很不好,得注意安全,别离开我的视线。”伍松说。
“多谢你救命,否则我已经摔死了。”说话的同时,丁能想象自己从八楼坠下的情形,毫无疑问肯定会摔死,并且死得比较难看。
“你昨天夜里做了什么可以谈谈吗?因为我猜测你目前的情形跟先前的事有关。”伍松说。
“没什么,你别瞎猜。”丁能勉强地笑了笑。
“你如果有了意外,人渣会很生气,他如果不高兴,后果会非常严重。”
“我们去上班好啦,呆在人渣的公司里比较安全些。”丁能说。
“为什么?”伍松显得困惑,“鸟托邦公司从事的业务很容易得罪人,暗地里想收拾咱们的人不知有多少,应该是家里更安全吧。”
“对大部分人而言,心怀仇恨的敌手是最可怕的,对我来说,来意不善的怪东西才是最大麻烦。俗话说鬼怕恶人,鸟托邦里有许多恶人,置身于其中,差不多百邪不侵。”丁能说。
“原来这样,怪不得。”伍松若有所思。
“怪不得什么?刚才你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
“自从我加入组织之后,噩梦的主题就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梦到的僵尸、厉鬼、妖魔什么的,但是常常梦到被人砍,被警察抓去做牢,还有几次梦到自己被押上刑场执行枪决。”伍松说。
危险
丁能钻进车里,坐到方向盘前,伍松很不放心,问是否需要他来驾驶。
丁能说不必,没事的。
车子开出小区大门,行驶在街道上,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照到身上,感觉很舒服。
“你杀过人么?”丁能问。他想弄清楚,这位保镖是否算得上恶人,能否让邪物退避三舍。
“砍过几次人,从未弄出人命。”伍松说。
“你喜欢干坏事吗?”丁能又问。
“不喜欢,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做。每一次恐骇或者殴打某个人之后我都会心情难过好几天。”伍松说。
“看来你良心未泯。”
“嗯,我打算攒够建一幢房子的钱就回乡下去,跟老婆孩子住在一起,种种地,再搞点副业,养猪种蘑菇什么的,简单过日子,以后再也不出来了。”伍松说。
“你确实跟其它人不一样,我能够看得出。”丁能说,“你为什么不留在城里住,把亲人接来?”
“跟着人渣混钱赚得挺多,但我总觉得两百多万买一套房子太不划算,这些钱在乡下可以建起一大幢楼再买一辆车,剩余的足够供孩子上学和自己养老防病。还有就是,这几年来坏事干的挺多,得罪了不少人,担心家里人受牵连,最好还是别带过来,我独自在这里混就可以。”
车开到停车场内,伍松先下车,仔细观察了一会之后示意丁能出来。
丁能心想,如果真的出现什么妖魔鬼怪,恐怕保镖先生帮不上忙,因为他并非一个十足的恶人,对于邪秽之物震慑力不够。
此时是早晨十一点,原本打算下午再来,却提前到达,人渣对丁能的出现很是诧异,乐呵呵地问:“酒醒了没有?”
“好多了。”丁能露齿一笑,见到大恶人,先前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松驰下来,感觉自己安全了。
人渣从怀里掏出酒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顺手往窗外一扔。
丁能心想幸好玻璃开着,否则会掉下更多东西。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渣喜欢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伍松站在窗前悄悄往下看,确认没有砸到人或者汽车之后长出一口气。
危险
人渣打电话叫一楼餐厅的服务员送几盘囟牛肉上来,然后又叫伍松去总经理办公室拿一瓶洋酒,说要在丁能这儿痛饮一番。
丁能只得面带微笑,听之任之。
老板总是对的,没办法。
“好多天没跟人打架,真是不舒服,有些欠揍。”人渣打了一个大规模的哈欠。
“要不要到拳击俱乐部办张卡,抽空找人练练。”丁能建议。
“在台子上我打不过那些人,拿着西瓜刀砍人的时候我最狠,竞技方式和规则都不同,没兴趣。”人渣说。
稍后酒和牛肉送到,人渣叫来小花,加上伍松,四人一起享用。
丁能的办公室并不怎么大,也就二十个平方左右,属于他独自占据,另外的两名财务人员呆在旁边的房间里。
此时把门关严,感觉气氛不错,比餐厅的包厢好得多。
人渣不时把手伸到小花的衣服里摸索一番,这样做的时候,连同小花在内的其它人均是熟视无睹,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自然不过的事。
丁能不时看看周围的情况,生怕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之内。
酒瓶见底,窗外仍是阳光普照,看来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
“自从到鸟托邦公司上班之后,小花的胸越来越大了,可喜可贺。”人渣说,“你们想不想摸一下,请随便,不必客气。”
“操,说什么呢,要收费的。”小花杏眼圆睁,“只有你免费,其它人都不行。”
“其实我也没有免费,因为发工资给你的人是我。”人渣说。
“我每天到公司上班,发薪水是应该的。”小花说。
“你什么都没做,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客赚钱。”人渣说。
“不是你叫我来这儿混的吗?”
“这倒是,没关系,你继续混下去就好。”人渣笑起来。
“最近生意越来越差,起初每天接好多客,现在每天只有几个人叫我服务,我看再过一个月恐怕就没生意可做了。”小花抱怨。
“还有谁没照顾你的生意,说来听听。”人渣说。
“伍松倒是嫖过两次,丁能一次都没有。”小花说。
“丁能,你就勉强上一次吧,或者叫她帮忙打飞机也可以,给我点面子好吗?”人渣说。
妖镜
酒喝光之后,人渣爬到窗台旁边的桌子上,往下面撒尿。
这个动作让丁能有些诧异,想要上前阻止,考虑这家伙是发薪水给自己的人,于是只好作罢。
伍松低下头喝酒,装作没看到。
“这家伙都二十几岁了,还跟从前一样胡作非为,不守规矩。”小花颇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