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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而已,在座几位谁干过这样的事吗?当然没有,因为我们不是坏蛋。”猛男说。
“对啊。”丁能叹息,“咱们不是坏蛋,没胆胡作非为,也不敢惹事生非。”
“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并不丢人,我们确实生活在世界的下层,并非最底的那部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帅说。
“今天听到的事决不可以外泄,对任何人都不可提起,否则恐怕会招来无法应付的大麻烦。”猛男告诫。
丁能无力地点了点头。
隐私
三人最终决定,只要不影响到淡牛锡大厦的利益,同时与后勤处的职责范围没有直接冲突的事,一律不过问。
做出决定之后,心情立即轻松下来。
绝大多数捞偏门的组织或者个人都有一条原则,不打街坊邻居的主意,即俗话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一旦搞定了大厦内数量最多一群鬼魂,事情变得简单和容易了许多,整整一个月过去,没有听到任何灵异事件的报告。
大个子鬼率领其手下忠于职守,每天出入于各间办公室,搞到的情报没完没了并且非常细致。
其中不乏这样的内容,比如以下。
淡牛锡集团的第三号人物,据称智商达到二百五十的郎副总,每天早晨八点四十分准时进入单人卫生间里打手枪,如果电话不响也没人进来打扰,这样的健身活动一般会持续十五分钟左右,然后这位四十二岁的亿万富翁会大喊口号,打完收工。
一般情况下,郎副总的口号是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有时则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偶尔也会吼几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
公关部的超级性感熟女李主任只要四下无人就开始个人卫生活动,主要是掏牙和挖鼻孔,清理耳朵深处以及搓脚丫,每有所获,必定放到眼前仔细观察,有时还动用放大镜,看过之后必定放到鼻子前大力嗅闻,此时表情一般呈现出陶醉状,仿佛捡到了散发出香味的钻石。
这条情报让大帅见到李主任不再像从前那样自卑,按照大帅的说法,这婆子也就表面看着光鲜罢了,其实内地里与洗浴中心的大小姐一回事。
了解到真实情况之后,大帅在走廊里与美丽的李主任相遇时不再害羞,而是从容不迫地与她打招呼,偶尔还把口袋里吃剩的零食掏出来献殷勤。
后来的情况发展超乎预料,大帅居然与李主任每周同居一夜。
大帅常常在第二天把发生在夜里的事说给两位朋友分享。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时候气氛总显得很热烈,猛男会从抽屉里拿出珍藏的卤蛋和卤鸡翅膀,薯片和可乐,然后是开诚布公的讨论。
隐私
“李主任这一次有些神经质,刚刚开始的时候热情四溢,十分疯狂,做到中途我正来劲的时候她却两眼茫然,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一样。”大师若无其事地说。
“后来呢?你继续做还是停下来温柔地问她怎么了?”丁能感到好奇,忍不住问。
“我停下,慢慢抽出来,准备问她哪里不舒服。这时她却叫我别停,用力些,说喜欢受到粗鲁的对待。”大帅平静地说。
“真羡慕你,无论如何,李主任是个美女,如果什么时候她对你厌烦了,想要换换口味,请你看在朋友的份上通知我一声。”猛男常常说出此类话。
财务部的几位主管会计师联手做假账,偷逃大量的税款,同时利用内幕炒股,糊弄散户,骗人在高位接盘,手头的货出得差不多之后就散布利空消息,将股价砸下来,收集带血的筹码。
利用鬼魂打探到的情报,丁能试着做了几次,收获还不错。
财务部主任和副主任是一对同志,尽管他们平时装出关系很冷淡的样子,很少说话,其实一有空两个人就尽情放纵。
这些秘密让三位年青人感到自己仿佛掌握着某种巨大的优势。
如果哪一天惹上麻烦,只要抖一点料出去,必定弄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大帅常常乐滋滋地幻想,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溜到外面打个电话给上司,提一提隐私,让他们心惊胆战外加绝望。
工程部主任是牛贵财的亲戚,同样也姓牛,这位高管利用职务之便狂捞好处,左右逢源,无论进出的钱都吞下一些。
大帅提议利用掌握的情报勒索这位牛主任,但被猛男和丁能阻止。
“哥们,你想钱想疯了吗?那些人你我惹得起吗?恐怕钱没到手已经被人砍死在街头。”猛男说。
“耐心些,赚钱的机会一定有,不要急于一时。”丁能说。
“好吧,听你们的,当一名乖乖的穷光蛋。”大帅不得放弃心中的发财计划,表情显得很不甘心。
“穷人的欲望往往以做牢而告终,你千万要管住自己,别乱来。”丁能说。
“我们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事,以后怎么办?要不把大个子鬼一伙全辞退了吧?”大帅说。
“你傻了吗?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为何要瞎折腾。”丁能坚决不同意。
麻烦
大个子鬼一直不敢到丁能的别墅,那帮阴魂同样如此,因为他们惧怕阿朱。
在他们描述中,阿朱太凶悍了,他们生平从未见过这样的厉鬼。
那一夜,阿朱带领一群怒气冲冲的阴魂杀进去,把老大哥从宝座上揪下,一顿海扁,打得不似鬼形,然后扔给跟在后面的地府鬼差带走。
这让丁能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从前曾经承诺过让他们入住别墅。
为了补偿,他烧了更多的冥币和香烛,每星期至少要烧整整一卡车。
制作冥币的小作坊主每次见到丁能就立即叫人杀鸡宰鸭,非得好好招待一顿才让走。
这样做的结果是附近鬼蜮内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从前三百元提供一次服务的鬼妓现在得收五百元才肯开工。
丁能得知,淡牛锡大厦内还有其它的几伙阴魂,只是这些组织不怎么外出活动,平时比较低调,所以未发生冲突。
牛贵财的长子最近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狂饮,偶尔过来拜访一下丁能,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阿紫的事。
今天下午,这位大公子又来了,一见面就问:“丁处长,没事吧?”
“没事,就这么干坐着。”丁能回答。
“每次来你都没事做,这工作真舒服,我都有点羡慕你。”
“我就是一个雇员而已,怎么值得牛公子羡慕的?”
“咱们也算比较熟了,我就直接说吧,别人告诉我你对阴阳两界方面的事很有研究,能力不凡,我之所以能离开精神病院全靠你出力,今天我来是求你帮忙,请抽空带我去黄泥巷走一趟。”
“大公子,你这就为难我了,再说保镖不会同意这样做的,而且——如果别人知道这事,我的麻烦就大了,会被炒鱿鱼的。”丁能想推脱此事。
“最近我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保镖已经没跟着我。”
“可是——。”丁能感到很为难。
如果让公子爷满意,董事长那边就难以交待,这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真是麻烦透顶。
金钱的诱惑
“我的卡上有二十万,如果你能让我见阿紫一面,全部归你所有。”牛公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信用卡扔到桌子上,直视丁能的双眼,表情十分坚决。
“我不会要你的钱,如果方便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做。”丁能显得很有立场。
牛公子毫不犹豫地掏出又一张卡:“这里有二十五万,全归你所有,我只要见阿紫一面,然后你悄悄的把我带回来即可,没人会发现这事。”
丁能悄悄咽下了唾液,感觉喉咙仍然发干。
他心里正在计算,这可是四十五万啊,老爸十多岁出来工作,辛苦到快退休的年纪,全部赚到手的钱加到一块也没这么多。
弄到手没多久的别墅要交物业管理费,各项目加到一起每年一万多元,宝马车做一次普通的保养得花几千块。
“我担心传出去之后会砸了饭碗。”丁能悄悄做了两次深呼吸,把银行卡拿在手里看看又放回去。
牛公子见丁能态度有所松动,更加来劲,把两张卡塞过去,然后作势欲跪:“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只求你帮这个忙。”
丁能明白这家伙并不会真的下跪,但此时确实无法再拒绝,于是急忙伸手将公子爷抱住:“牛哥,千万别这样,咱们慢慢再商量就是。”
两人配合得丝丝入扣,把戏演了个十足。
最终丁能长叹一声:“看到大公子如此情深,实在令我感动,就帮你这个忙吧。卡你先收回去,我会操办一切,至于消耗的费用,等事情结束之后跟你报账就是。”
“我知道这种事不容易,这样麻烦你我也是内心不安,请务必收下,如果不够的话尽管开口,一定补上,决不会让你倒贴。密码全是444888。”牛公子面带满意的笑容把卡强塞到丁能手里,眼神中似乎在说才花了这么点钱就把你搞定,真是便宜。
丁能心知如果再拖一拖,摆摆架子,肯定可以让这色迷心窍的家伙掏出更招人喜爱的信用卡。
凡事不可过火,这点道理他当然明白,如果做绝了,以后再见面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悄悄下楼,像间谍一样小心翼翼地摸到停车场,钻进丁能的车,驶向黄泥巷。
牛公子
行驶途中,牛公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卷得很粗糙的雪茄烟,问丁能要不要来一只。
“谢谢啦,我刚戒掉。”丁能说。
“我把中心掏空以后塞入大麻,吸起来非常之爽,这样的好东西应该尝一尝。”牛公子用循循善诱的口气说。
“还是不抽比较好,万一以后再也离不开这玩艺怎么办?”
“我那里有的是,只要打个电话来,送几公斤给你都没问题。”牛公子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大口。
丁能心想现在当然说得动听,以后恐怕不是这么回事,过河抽板可是当今社会流行的良好风气之一,这位公子哥恐怕也不能免俗。
想来那几名保镖恐怕也被买通了,以至眼睛半睁半闭,视而不见,现在没准已经躲到哪儿偷偷打牌去了。
“好不容易才成功戒烟,我得保住胜利果实。”丁能说。
“这辆车去年春节前老豆送给我的,现在成了你的座驾。”牛公子说。
“牛总真大方,我的心情只能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丁能说。
“车牌是我选的,想知道什么意思吗?”
“想啊,我猜了很久,一直不明白CD111有什么含义。”
“其实很简单,就是操蛋要要要。”牛公子得意洋洋地笑。
“哇,原来如此,有趣,大公子的品味确实与众不同。”丁能随口敷衍。
“这车你开着没遇到什么怪事吧?”牛公子若无其事地问。
“没有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可不可以说来听听?”
“去年我开着这车在中正路南段撞到一对夫妻,灭了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