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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冷哼一声,脸色骤寒,冷冷道:“昆仑派全部该杀,连你也在内。”
玄云道长又是狂笑一声,道:“好,好,本道爷今天却要秤秤你这个后生小辈有些什么能耐?”
站在玄云道长身后的那个老乞丐面色一沉,冷冷道:“小毛驴子有点什么道行,竟敢如此狂妄,老丐儿倒要讨教讨教。”
小乞丐嘻嘻一笑道:“师父,这小子长得挺俊的,可惜不是个娘儿。”
老乞丐道:“小汤,别胡扯。小乞儿笑容立敛,恭声道:”待徒儿先会会他再说。
老乞丐是“北五省丐帮帮主”神拳酒丐,武功已致化境,此次受玄云道长邀请南来,共赴“黑暗洞主”之约,想不到途逢昆仓血海仇人欧武凯,因此他也想看看近日杀名震武林的红神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居然连全昆仑的人都抵他不住。
见徒儿小神丐请命,进微一顿首道:“好,小心点儿。”
小神丐嘻嘻一笑,大踏两步走了出来,朝武凯深深一躬道:“傻小子,你手下可要留点神哟,别损了子孙的福荫。”
武凯微微一笑,方待答话——玉儿已经一步走出来,朝武凯道:“哥哥,这脏鬼待我来打发。”
武凯道:“不好吧,待会儿弄脏了手。”
玉儿笑道:“放心,放心,玉儿打发他还不是一二招内的事情,怎么会弄脏手?”
武凯道:“这么说,你上吧!”
小神丐听了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小公子,你乳毛未脱尽,怎么好的不学,尽学耍贫嘴?”
玉儿也是嘻嘻一笑道:“小叫化子,你乳臭未干,怎么好的不学,学讨饭?”
小化子笑道:“好吧,你进招好了。”
玉儿两手一摊道:“当然是你先罗!”
小神丐嘻嘻一笑,左手往右手上一拍,淋地一拳,突然从右肘穿了出来,一招恶狗出洞直掏玉儿前胸,口中喝道:“恶狗出洞。”
玉儿一笑,单脚略提,刷地一旋身,白鹤盖顶,小手一招,往小神丐头上拍下去,喝道:“打狗头!”
掌出如风,迅速非死……
小神丐一惊,左手一收,右掌猛翻,疾扣工儿脉门。
玉儿娇笑一声,右手陡翻,疾如闪电般地反击小神丐腕节养老穴……
小神丐想不到对方这么一个粉搓玉琢的童子竞有这般功力,只见指到,冷哼一声,硬撤右手,掌势一变,展开师门绝技“捉鸡扼狗”拳法,刹时间,真力充沛,拳风呼呼,竞将玉儿圈在拳风以内。
玉儿也是心中一凛,想不到这嘻皮笑脸的小化子竟还相当不错,好胜心强,陡然一声清啸,上干云表,展出一套稀奇古怪的拳法,反攻过去。
一时间,胜负难分,拳风呼啸,扬起漫天黄尘,洒下无数落叶,竞打得个难解难分,人影不见。
玄云道长这时嘿嘿一笑,铁拂尘一抖,跨上一步向武朗道:“亮兵刃吧!”。武凯嘴角向下轻轻一撇,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问道:“凭你?”
玄云道长大怒,暴喝一声道:“狂妄小辈……”
脚下一动,掠进五尺,右手微抖,铁拂尘挟着啾啾惊风之声,向武凯面门纷刺而到。
武凯冷笑一声,肩头一歪,脚下一滑,横移三尺,骄指如戮,轻点玄云道长左肩的肩并穴。
玄云道长身为一派掌门,手中一柄铁拂尘自有独到的造诣,一见武凯闪开,冷哼一声,手中拂尘一摆,呼地一声,疾卷武凯手腕……
武凯现在的武功之高,非比等闲,岂能容他卷着?
当下改戮为抓,五指齐张。反抓尘柄。
玄云道长心中微微一惊,身形微晃,疾退一步,真气陡运,铁拂尘陡然崩得笔直,几十缕尖风迎面射来。
武凯估不到玄云道长武功,竞高出“一玄子”这么许多,心念转处,“血气”绕体而生,一朵红云,刹那间拥住全身,“血光迷离掌”第一招血流漂杵倏地拍出,掌势如风,绵绵不绝,不消一刻功夫,就将玄云道长卷入一片血影雷声之中。
再说玉儿跟小神丐激斗之下,不出二十招,小神丐已经捉襟见肘,险招迭遇,汗如雨下了。
突然——小神丐刷地一声,抽出一根油光碧亮的小竹棒来,横拍直刺,上劈下戮,施出打狗棒法,脚下零零散散,东摇西晃地,果然不同凡响,局势竞略为好转。
只有神拳酒丐,一直皱着那付浓眉,看看武凯,又看看玉儿,脸上显出一片惊疑之色。
终于——他低喝一声道:“小汤,退下!”
小神丐正在骑虎难下,进退不得的当儿,闻言大喜,进而身形一扭退了下来,朝玉儿扮了个鬼脸。
神拳酒丐一声不响,跨上一步,伸开蒲扇般的大手,呼地一掌,拍向王儿……
玉儿娇喝一声,道:“好,车轮战!”
真气陡然远足,全身倏地冒出了圈圈白影,小掌一推,直向神拳洒丐推来………
神拳酒丐脸上突现喜容,手掌疾收,倒退三尺,道,“请住手,老夫有话要说。”
玉儿小脸一崩道:“有屁快放。”
神拳酒丐肃容问道:“圣手居士姚老前辈是你的什么人?”
玉儿偏头一想道:“是我干祖父,你待怎么样?”
神拳酒丐神色上更是恭敬,微一抱拳道:“敢问小侠尊姓大名?”
玉儿道:“我叫姚玉。”
神拳酒丐道:“方才有冒犯之处,尚请原谅,姚老前辈面前请代问安。”
玉儿娇笑一声道,“叫那个穷道士不许再找我哥哥的麻烦了。”
玄云道长这时已居下风,虽然展出浑身解数,但已完全被武凯封住,根本无法突出他的掌风范围之下。
神拳酒丐眉头一皱道:“请尊兄先停手,玄云道长才退得出来。”
玉儿小眼珠一转,大声叫道:“哥哥,快停手。”
武凯一愕,刷地掠出圈外,道:“什么事?”
玉儿道:“这叫化子是个好人,他要功架。”
这时,神掌酒丐已在玄云道长耳边说了些话。
玄云道长却是满脸通红,发须齐张,不知是羞愧,或是愤怒。
神拳酒丐朝武凯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转身就要离去。
武凯低喝道:“等下!”
神拳酒丐停下脚步道:“尊驾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武凯道:“在下要向两位打听一件事。”
神拳酒丐问道:“什么事?”
武凯道:“有关青衫白驼在江湖上的事迹。”
神拳酒丐一愕,反问道:“尊驾身为人子,难道还会不知道欧仁威的事?”
武凯笑道:“在下要是知道也不用向你请教了。”
神拳酒丐仰首微一忖量道:“好吧,你问什么?老夫尽所知以告。”
武凯道:“家父在江湖上的一切事迹。”。神拳酒丐冷冷一笑道:“事实上欧仁威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似乎跟仇天浪相识,但似乎其间又有一段内容,这个老化子不知。
至于欧仁威在江湖的所作所为,哼!老实说,实为一般人所齿冷。
起初,他为人尚称正派,武功又颇为高强,后来与虬喟银锣。
红衣乌鼓、白纱金铃结拜为异姓兄妹,共称域外四音。
不久后,域外四音不知何故,竞突告归隐,据一般推测,恐怕他们是结下了极为历害的仇家,故而隐居的。
又过了几年后,域外四音聚会后,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白纱金铃突然遭人点中了晕穴,而被奸污了。
当时,青衫白驼是住在白纱金铃家中的,而白纱金铃的婢女确实看见青衣白驼从白纱金铃的房中出来。
后来过了些时日,白纱金铃生了个女儿,命为欧小芳,同时虬喟银锣、红衣乌鼓同声求青衫白驼娶回白纱金铃去,但青衫白驼抵死也不承认这回事。
终于,在一次域外回音五年一聚的论技大会上,四人同时失踪。
好了,老化子所知道有关欧仁威的事情就只这么一点点,别的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们总该可以走了吧!“
武凯听了他这一番话,心中感到颇为不悦点头道:“好,你们走吧!”
神拳酒丐对玉儿一抱拳道:“姚小侠,老化子告辞了。”
玉儿见武凯不悦,心中亦不高兴,微一仰首道:“好,你们走就走。”
神拳酒丐微哼一声,领着小神丐及玄云道长扬长而去。
武凯心中不悦,一路闷声不响,回店而去。
玉儿见武凯不高兴,也不敢说话,默默无言地陪着武凯回店。
一宵无语,次晨三人一同上路。
七月十四日,武凯、乔菁、玉儿三人都进入了沣都。
沣都城,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山坡。
城内居民不多,横竖一共只有五条街。
三人走在街上,看见一家客栈的拾牌,便走了过去。
店小二哈腰扮脸,操着道地的四川腔道:“客官,住店嘛!”
客店虽不大,但还算干净,三人要了两间房,吃了些东西,便提早歇息了。
夜——轻轻地笼住了大地。
城中显得一片静谧。
午夜一过,万籁俱寂。
只有山中偶尔传来凄厉狼号,令人听了有毛骨悚然之感。
倏然——一道霞光划破了黑黝黝的夜空,直向城外划去。
城外十里,荒坟一片,荒草凄凄,烛火闪闪,正是三阳台。
这道霞光自城内疾射而出,射进了那片荒坟里。
霞光敛处,现出儒雅神俊,潇洒脱俗的红神欧武凯。
他立身在一座极大的荒坟之上,举目四望——荒坟向四处延伸,一望无际,阴风惨惨,一派阴森森气象。
他微微一哼,心中不禁感到了有点发颤,暗道:“地狱王府难道就在这里?”
七月半,鬼开门。
沣都城中家家烟火以奉鬼。
夕阳西下,城中早已家家闭户关窗,提早安息了。
时及午夜,客栈上窜出一道霞光,另有两条人影,疾如飘风似地向城外十里三阳台掠去。
出城以后,越走越荒凉,阴风惨惨,令人毛骨惊然。
尤其是乔菁,虽然武功甚高,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越走越靠近武凯。
玉儿笑道:“哥哥,这地方怎么鬼里鬼气的?”
武凯面色凝重低声道:“马上就要到了。”
三阳台遥遥在望,烛光滚来滚去,鬼声嗽嗽,遥遥传来。
乔菁颤声道:“‘凯哥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武凯知道,制敌之道首在心,遂笑着答腔道:“还不是些装神弄鬼吓人的江湖下流人物,怕他做甚?”
乔菁果然胆气顿壮,哼了一声道:“哼!装鬼吓人算什么了不起!”
刹那间,已抵达三阳台。
武凯昨晚曾来探过一次,已经知道了大略的地势,于是便领着玉几及乔菁向荒坟丛中走去。
突然——一阵阵薄雾袭来,坟上烛火越来越多,成团地滚来滚去。
阴风惨惨。阵阵拂来,三人不禁心里发毛,但还是往里走。
雾——越来越重!
嗽嗽鬼声大起,同时重重坟墓之后,樟樟鬼影陡然出现,如幽灵般地掠来掠去,一闪即逝。
武凯低声道:“来了。”
渐渐地,雾越来越重,伸手不见五指……
烛火越飘越多,嗽嗽声围绕着三人,此起彼落,颤人心弦!
但武凯及玉儿目力皆能见远,可以穿透云雾。
可是,纵能见远,又有什么用?
四外除了滚滚烛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