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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这时心中才略为畅快了一点,回头叫道:“绫妹,你们可以出来了。”
白绫与席玲两人应声而出,席玲脸上,羞红未退,低着头,直感到仍促不安。
武凯柔声道:“席玲,别难过了,天快亮了,咱们歇歇,也应上路才是了。”
三人坐下,略为歇了一会儿。
洞外——雨过天晴,密云四散,天边已经露出了曙光。他们将两匹白马牵出,将随身包裹带好,在细微的晨光中,步下了山坡,走向大路,向东南方进发。
已是初冬了。
遇上了寒冰的天气,片片雪花,随风飞舞。
瑟缩的行人,都套着手,缩着脖子,企图在天黑以前赶回家。暖暖身子。
只有那天涯浪子,踯躅在街头巷尾,不知何处是家。
武凯携着席玲,白绫一路行来。
三匹洁白的骏马,三位俊极的美极的骑士,一路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少男少女。
这天黄昏,三骑白马,来到了鱼米之乡的金鸡村。
金鸡村,虽然名叫村,但是来往旅客颇多,村中良田千顷,甚为富庶。他们一走进村中,立即就被村人指指点点称羡不已。三人在路上,被人家点惯了,亦不以为然。
走了不远,见到了一座酒楼客店。
白绫笑道:“凯哥哥,祭祭五脏庙如何?”
武凯微微一笑望了她一眼道:“一天到晚只看见你吃,一天到晚,还是听见你嚷吃,以后胖得象个猪,怎么得了?”
白绫啐了一声道:“那像你,几天不吃东西都没关系。”
席玲也笑道:“真的,我也赞同先吃点什么的再说。”
武凯道:“好,好好算你们两个凶,咱们就先吃上一顿吧。”
三人来到了门口,早有店小二打躬哈腰,裂嘴迎了上来。
“客人,吃饭哪!住店哪小店环境幽雅,口味好,全村有名……”
武凯笑道:“马儿好好照料,豆饼加高梁酒,待会儿另赏。”
店小二接过马去,连连应好,牵马走了。
三人走进店中,在楼上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立即就有店伙趋前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人,吃点什么哪?”
边说着,两只眼珠,却的溜溜地望着席玲、白绫两人脸上转个不停。
武凯莞尔笑道:“随便配好菜便可啦!”
不久,酒菜端上来,三人互相敬酒,小菜亦甚为可口。
这时,正值黄昏,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
夕阳余晕,虽然不若秋季时那么绚丽,但还是不失其余韵。
暮云霭霭,炊烟袅袅,凭窗远眺,良田千顷,阡陌纵要横,虽然已经收割过了,但是还足以令人神往的。
偏过头来,人行马驰,商店林立,热闹拥挤,不逊于任何城镇。
楼上的客人,渐渐越来越多,哄哄声,不绝于耳。
武凯含笑凝视着席玲与白绫,柔声道:“两位妹妹,待愚兄敬你们一杯。”
席玲笑了笑,与白绫同时举起酒杯来,问道:“凯哥哥,敬我们什么?”
武凯笑道:“敬你们两个心胸宽敞,生活畅快,情感越来越好。”
席玲与白绫两人对望一眼,轻笑一声,同声答道:“谢谢凯哥哥。”
举酒沾唇,美极媚极。
武凯面有喜色,仰首一饮而干。
白绫立即持壶将他的空杯子,又斟满了酒,与席玲同时举杯道:“凯哥哥,小妹与席玲姐敬你一杯。”
武凯一端酒杯,微举道:“小精灵,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绫肃容与席玲同声道:“敬凯哥哥,万事如意,福寿康健。”
武凯大为高兴,亦是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慢慢低斟浅笑,甚为高兴。
这时,在他们隔桌上,有几个老年人,正在饮酒谈天。
一个员外模样的老年人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瞿老先生虽然不说他的年龄,但是少说点,据他的画僮说,也有百来岁了。”
坐在武凯身侧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道:“喂,瞿老先生怎么会惹上那个恶霸?”
第一个老员外不屑地笑了一声道:“马文光那人呀,听说是什么天雷帮里面一个舵主的亲戚,平日作威作福,无恶不作,这次各位世兄都知道的。后来呀,马文光不知道听谁说的,说瞿老先生会武功口诀,而且是一种极为高强的武功口诀,若是学会了,称霸江湖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马文光就先对瞿老先生下水磨功夫。谁知道,瞿老先生虽然家贫如洗,却不为他所动,并且训了马文光一顿,今天晚上,他连老命都会丢呢!”
“哦!他不是会武功吗?”
“不,他本身一点武功也没有,但是会口诀。”
“那他为什么不练?”“那就不知道了。”
正谈说间,楼梯上陡然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武凯边上的那桌,立即转移话题,讲到别的事上去了。
楼梯响处,上来了三个身着华丽的彪形大汉。
为首一人,身材虽然高大,但却是面色无须,油头粉面,一只三角形的贼服,咕噜噜四面一溜,立即就往武凯身侧那几个老者坐着的桌子了指,对店伙道:“小子,少爷要那桌。”
一边说着,边往这面走过来,一边色迷迷地盯着席玲与白绫两人。
白绫被他看得心头火起,杏眼一瞪,就要发作。
武凯连忙劝道:“绫妹,快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白绫才别过头去,连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
那三个少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目中无人之狂态,令人作呕。
这时他们已经走近了那几个老者的桌子,几个老者,早经店小二说好话,搬到较远的那一桌上去了。
三个少年一坐下来,当先那人立即笑道:“本少爷时来运转,竟有如此美人送上门来,哈哈……”
旁边一个粗眉暴眼的黑脸少年笑着大声道:“酒来,替马少爷助兴。”
三个少年大汉,立即酒杯横飞,大吃起来。
酒至半酣,那个马少爷斜眼往这边一瞄,嘿嘿笑道:“那位兄台过去把两位美人儿召过来陪酒。”
另外一个面目奸狡的少年汉子嘿嘿笑道:“小弟这就去,小弟这就去。”
说着,站了起来,乜看酒眼,转身站起来,大跨两步,走到武凯这桌子上,深深一揖道:“美人儿请了。”
武凯等三人,理也没理他。
他又开口道:“马少爷看中了两位,意欲请两位过去陪酒助兴。”
白绫娇笑一声,向武凯道:“凯哥哥,是你叫我不闹的,现在找头上来了……”
席玲已嫣然一笑对那少年道:“请三位一起过来不好吗?”
那少年嘿嘿大笑着,一听说美人儿有请,高兴得什么似的,连忙走了过来。
尤其是那马少爷,更连连向席玲和白绫盯去。
才走到桌子边,席玲娇笑道:“三位贵姓大名?”
马少爷立即答道:“在下叫做马世远。”
一指黑脸少年及另一少年道:“他叫杜文贵,他叫林武,是在下的朋友兼保镖。”
席玲笑道:“哦,马世远,你是不是马文光的儿子?”
敢情席玲也听到了隔座那几个老人的谈话。
马世远连连点头道:“是,是,马文光就是家爷,嘿嘿……”
说着,就想伸手去摸席玲那美艳如花的粉腮。
席玲倏然一板脸叱道:“跪下!”
马世远一愣,道:“哟!小姑娘,你凭什么要少爷跪呀!”
席玲哼了一声玉手一伸。
只听得拍地一声,马世远大叫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张口,吐出五颗带血的大牙来。
杜文贵与林武两人大吼一声:“贱婊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把就向席玲娇小的香肩抓去。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起自身侧。
武凯一伸手——杜文贵和林武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拍!拍!两声大响,两人如抛球也似地跌出数丈外,撞得桌倒椅翻,乒乓连声。
爬起身来,已是满脸的鲜血迸流。
张眼一看,只见武凯儒稚已极的站在桌子上,冷冷道:“照今天三位的行为,本该立即处死,但我不愿开杀戒,你们滚吧。”
马世远这时站得离武凯最近,怒哼一声,左拳一握,右拳唰地一声,直击而来,以一招毒龙出洞偷袭武凯肋下。
同时——杜文贵和林武两人狂吼一声,暴扑上来。
武凯冷笑道:“自己找死,休得怪我。”
双臂一振,岸立不动。
只听得吱呀呀三声惨号,三条人影,已经如飞鸟般地一溜血雨,翻飞出了店外,栽倒在地上,身子连动都不动一下,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酒楼上,脚慢的人,还缩在角落里,店家更是怕麻烦,没敢上楼来。
武凯向四周一看,见那几个老客人还没走,就踱了过去,向那老员外一躬道:“员外请了。”
老员外已经吓得胆战心惊了,但是心中又感到了颇为畅快,见武凯过来问话,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公子请了。”
武凯极为有礼的问道:“请问瞿老先生居处如何走法?”
老员外一听他这么问,立刻高兴了起来,注视着武凯一阵,暗忖道:“这位公子好像瞿老先生呵!”
心中忖着,口里高兴地将瞿老先生的详细地址告知。
其他的两个老人也站了起来,插口道:“公子,您真是替咱们斯文一脉出了口气,这马文光父子,唉,真是地方的败类,像瞿老先生这么好的人,都受他的欺负,真是气人。”
又有一人道:“公子,您若能替地方上除去这一个大害,我们真要感激莫名了。”
这时候,店掌柜的也上来了,站在武凯身旁道:“公子,小店……小店的损失……倒不要紧…只是官府方面……追究不上……该……该……如何是好?”
武凯才要一口承担下采,老员外已经瞪了他一眼,道:“知县方面由我负责好了,至于损失,记在我帐上。”
店掌柜的大为高兴,一面称谢,一面令店小二打扫,并重新排上酒席来。
此时——天色已经入黑。
老员外道:“马文光大概就是这一段时辰中,去找瞿老先生麻烦。”
武凯霍然起立,对席玲及白绫道:“妹妹,你们在这儿保护着这几位父老,免受伤害,我这就去瞿老先生那儿。”
席玲与白绫温柔地答应了。
老员外怀疑地望了两位姑娘一眼,又望望武凯。
他实在不敢相信,两位娇艳若天仙的少女,有能力来保护他们。
武凯微笑道:“诸位放心,在下这就去了。”
席玲与白绫两人,都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终于白绫忍不住了,娇声道:“凯哥哥,你要小心点,事完快点回来,免得席姐姐和我挂念。”
席玲也柔声道:“凯哥哥,快点回来。”
武凯笑道:“你俩在这儿等我,事完我就来。”
这时,酒席已经重新开上来了,武凯离席而去,照着老员的指示,一摇三晃地朝村南一条小溪踱去。
夕阳已沉,明月东升。
虽是冬夜,但天气竟是出奇的晴朗。
银白色的月光,似乎带着咻咻寒风,照射向人间。
金鸡村南,横着一道潺潺小溪。
因值初冬,水量减少,溪水飞溅在圆石上,冲起了阵阵真珠般的水珠,折射着明亮的月光,发出了闪闪的银光。
溪后,种着一排排的矮树林,地方显得颇为清雅。
树丛后,是两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