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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点光芒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我觉得自己是在飘,在冰石上向微光处飘,因为我的脚悬在空中,无所依托。
光芒一瞬间又不见了,我只有呆立在那里等待光芒的再现。
突然之间,天地一片清明,混沌的迷雾已经消散,冰石之外盘旋飞舞的阴魂也无影无踪。似乎是一道极光闪过,冰石之上出现了一朵青白的想容花。花瓣晶莹洁白,含苞待放。想容花在日照帝国很多,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想容花,比水晶还要剔透的花瓣在极光之下流光溢彩。
一股淡淡清雅的芳香袭人,然而很奇怪,我居然在花香中嗅到一种伤心的味道。
我又一次呆住了。我曾经做过无数个匪夷所思的梦,然而我却从来没有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在雾涯上居然绽放了一朵想容花,花开如玉,似乎是沦入污浊中的仙子,纤尘不染。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想容花似乎有一种魔力,我一点点地接近它,花香正浓,含苞的花蕾渐渐绽放。我终于走近了它,注视着它,想容花在我目光的注视下骤然盛开,层层雪白的花瓣如同仙子凌波,花蕊之中,朝露如珠。
奇怪的朝露,只有一颗,不似露珠,倒仿佛是人的眼泪,如水晶般的眼泪。恍惚中在我的回忆中似乎有人曾说过,只有得到冰石上的眼泪才会得到擎天剑的力量之源。
冰石上只有这一颗眼泪,开在想容花花蕊中如同朝露般的眼泪。
我俯身下去,想容花花香中伤心的味道愈浓,好像正是这滴眼泪在伤心,眼泪怎么会有心呢,除非它有生命。
我仔细地凝视着它,冰石上的眼泪似乎有某种我所不知道的魔力。它好似一个人的眼睛居然在注视着我。我在这眸子般的眼泪中看到了我自己,苍白而空洞。
我轻轻伸出手去捧起那颗眼泪,就在我捧起的瞬间,它居然颤动了一下,顿时一种无以名状的伤感笼罩了我,我也在伤心了,然而我已经没有心了。
然后我取出擎天剑,星河中古老神秘的话语曾告诉过我,冰石是擎天剑的力量之源,而只有得到冰石上的眼泪才会得到天地间所有的灵力。
轰雷之声乍起,风动云动,天地为之动,擎天剑已出鞘,它终于恢复了风雷之声。莫非在这冰石上会有什么危险?
取出擎天剑的一刹那,我又有了一种被奇异眼睛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不久前更加强烈,似乎盯着我的眼睛就在我身边。
在我回头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到风动,一种异样的风动。我刚想回头寻找风时,铺天盖地的寒冷袭来,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一种尖锐的东西刺痛了一下,瞬间我失去了知觉。
灏都城从来都是在阳光下云雾弥漫,然而自从星愿再去冰海失踪之后,日照帝国便被千年不遇的冰雪覆盖,黑暗逐渐笼罩大地。阳光没有了,灏都城外的云雾却越来越浓,灏都已在黑色的雾中。没有了阳光,田野之上荒凉无人,日照帝国越来越多的人死于饥饿和寒冷。
日照帝国的所有臣民都惊惶失措,他们越来越失去了希望。摩罗的阴影愈浓,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黑暗将再次笼罩大地,日照帝国将再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语造几乎每日都用尽自己全部的灵力与与魔界勾通,他想找到星愿,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日照帝国,星愿是惟一的希望。
然而星愿却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日照帝国一点点陷入黑暗的深渊。
日照帝国不久之后流言四起,很多人都说星愿死了,死于摩罗之手。而随着黑暗降临大地,更多的人相信星愿死了,到后来就连落英也失去了信心,语造也有些动摇了。
自从星愿失踪后,解语夫人也许久听不到一点消息。有人说她已离开日照帝国,到远方去了,只是没人能准确地说出她现在究竟在何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容颜,她有太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下得再久的雪也终会有停止的那一天,日照帝国在经历了一连十日的大雪之后终于迎来了雪后第一个晴天,而且居然又一次见到了久违的阳光。虽然仅仅是稀疏的阳光的影子,不过这毕竟是阳光,是数日里来人们心中惟一的希望。
语造又一次来到灏山之巅,他在向日照帝国伟大的神灵祈祷,祈祷星河太阳不落,祈祷星愿早日归来。
然而灏山之巅星河不落的太阳早已变成黑暗,无边的黑暗笼罩着灏山。山谷中青白的想容花早已枯蒌,大片大片花瓣如雨纷落,掩埋在积雪之中。
不管在哪里,人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一个人被别人盯久了,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他也会有感觉,这就是人的第六感吧。
语造现在就有了这种第六感。他忽然间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透过重重黑暗,他晶莹的魔眼似乎看到了一双妖异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一直在盯着自己。
鬼魅一样的妖异,日照帝国的魔界之神语造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即使是面对影子杀手。可语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他自己也说不清恐惧的原因。
妖异的不似人的眼睛,莫非遇到了鬼?
灏山之巅是日照帝国众王之王的神山,这里又怎么会有鬼魂出现?语造摇摇头,也许是连日来神经太过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的确,人太紧张之后总会出现幻觉。
幻觉又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来得更为真切,那双妖异的眼睛在黑暗处迅速闪动,语造在眼睛中看到了一抹血红。
变化乍起时,无论是谁总会有一丝慌乱,语造现在就有些慌乱。他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从黑暗中向他扑来,那双妖异的眼睛似乎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魔力,令他无法分神。
语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从它扑来的阴影看那绝非人的身影,即使是阴魂也没有它那样的巨爪。
那东西向语造扑来,掀起冲天迅风。语造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它的影子,很奇怪的东西,好像长着两个巨大的翅膀,竟是一种奇异的鸟。
那只奇怪的鸟妖异的眼睛中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挣脱的魔力。
语造就一直被那双妖异的眼睛所吸引,他的心神越来越不安,那只奇怪的鸟似乎也并不着急,它也在观察,观察着语造。它似乎有思维,它也想知道对手的实力。
语造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在魔眼的注视之下,他在流汗,流的当然是冷汗,他的心神已模糊。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个样子,然而他却无法逃避。
巨鸟突然间叫起来,它的叫声邪恶而诡异,叫声乍起,语造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的痛,他似乎看到了血,破碎的心在滴血。痛苦来得那么突然,瞬间那双妖异的眼睛已到语造眼前,它在盯着语造,然后语造看到了它在笑,居然是冷笑,一只鸟又怎么会笑呢?语造已无从思考,巨爪已到眼前,尖利的巨爪比千年坚冰还要锋利还要冰冷,语造在妖异的眼中看到了死亡。
然后语造听到了一种声音,是宝剑破空的声音,奇怪人在死后还有听觉,这也许是语造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点思维了。
朦胧中语造看到了一个人正俯身抱住他,那个人的脸在他眼前模糊地晃动,很熟悉的一张脸。语造仔细定了定心神,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挺立的双眉,坚毅的鼻梁,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乌黑的长发。语造几乎要喊了出来,他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朝朝暮暮期盼的人,星愿。
一瞬间语造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天上与星愿相见,要不然就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星愿出现在幻觉之中。
“ 你终于醒了。”
语造又一次听到那低沉熟悉的声音,星愿的声音。
语造再次睁开眼睛,这次他真切地看到了星愿,活生生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星愿。星愿的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苍白得没有血色。语造心想,他一定经历了痛苦的轮回。
语造从来都是深沉内敛的,他没有精灵之神落英的冲动热情,然而当他再次面对复活的星愿时,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突然之间他大力抱住星愿,拍打着星愿的肩膀,他已是无话可说了。
“ 那只奇怪的鸟到哪里去了?”片刻之后语造突然回忆起自己失去知觉前的一幕。
“ 它已经飞走了,那是黑暗帝国最邪恶的缳鸟之王,是摩罗的坐骑,我的灵力不足以杀死它,我只能将它赶走。”星愿看看语造,“ 好在我还来得及。”
星愿没有说他在冰海上空失踪后的经历,语造也没有深问。他觉得星愿似乎不大愿意说起这段经历,其实也是,又有谁会愿意去回忆痛苦呢?
灏都又一次城门洞开,这一次仍然是迎接星愿的归来。语造透过魔界传来星愿归来的消息,灏都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即使是已躺在家中不能动弹的百岁老人和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也都被人们抬着、抱着不畏严寒地来到灏都城外迎接他们的王星愿,因为星愿现在是日照帝国惟一的希望。
远远地人们看到了两个人在向灏都走近,他们虽说是在走,但行进的速度之快即使连风也自愧不如。人们欢呼起来了,他们都情不自禁地高呼着他们的王的名字———星愿。
语造和星愿已到灏都之外,所有的人不管是奈先还是落英,几乎日照帝国所有的臣民都俯身下拜,他们用自己最虔诚的心来迎接他们的王,曾经两度为他们出生入死的王,而现在也是他们心中的太阳。
星愿一步步地走在欢呼的人群中,他的脚步如此沉重,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日照帝国上空的阴云未散,摩罗黑暗帝国的阴影日盛,身负一个帝国生死存亡的王又怎能轻松呢?
星愿又一次坐在离宫大殿内高高在上的王的宝座上,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得没有血色。他已没有开始时的激动,他又恢复了日照帝国王的尊严。
星愿坐上宝座的瞬间,大殿内鸦雀无声。上百名臣子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的王,有迫切的,有激动的,有期待的,无论是谁在这样的眼光下都难免会有些紧张。
“ 我的王。”语造看到了星愿的压力,他先出来说话了,“ 日照帝国天地万物、精灵魔界都在期待你的归来,今天你终于归来了,我们也终于有了主人。”
星愿也终于说话了,嗓音依然有些沙哑:“ 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我终于又回来了,终于又见到了你们。日照帝国将与我同在,而我将再次为日照帝国的臣民而战。”
星愿话声未落,大殿沸腾起来,所有的臣子再一次呼喊着他们的王的名字———星愿,星愿。呼喊之声响彻离宫内外,田野山川。
许久,人们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得到平静。当一件人们日夜期盼的事情奇迹般发生后,人们难免要激动很久。不过再久的激动也会消散,更何况这么深的夜里,人们也该去睡觉了,也许一夜醒来,他们的王就会让太阳重现星河。
落英也要睡了,可他始终感到很奇怪。因为他早已派出天上地下所有的精灵去打探星愿的消息,但是这次消息极为灵通的精灵却没有带给他任何消息。也许因为星愿是从一个精灵无法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