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硫酸铜用来干什么的?”我问:“有特别有途吗?”
“印花布的印染,也有来做颜料。水处理也用到它,还有镀铜。”
“到处买得到?”
“没有什么特别难买到就是了。”
“为什么有人要拿来装在糖里毒人呢?”我问。
他看看我,摇摇头。“鬼知道。”
我向他道谢,开公司车到警察总局。
宓善楼警官正好在办公室。假如不是老想我的拜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假如不是老想我每次去都是想要在他那里弄点消息出来,他就会轻松得多了。不会那么小心,把—切留在心里。我和白莎认识宓善楼,还是他在凶杀组做小角色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认为他爱上了柯白莎。只是柯白莎太男性化了,没有给他好脸色而已。
“哈罗,唐诺,”他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随便走走。”
“白莎可好?”
“老样子。”
他塞了一支雪茄进口里,但是没有点火。“来支雪茄如何?”他问。
“不,谢了”
“要我给你做什么事?”
“我说过了只是随便走走,好久不见了,有点想你。”
“我很少往外跑了。”
“以前你常到我们办公室来的呀。”
“都是公事。”
“我们又不会咬人。”
“不咬人才怪。”他生气地说:“在你参加白莎的公司以前,白莎是顶不错的。她辛勤工作,自常规工作中赚点蝇头小利过日子。是你用钞票冲昏她头的。”
“她赚了不少,不是吗?”
“她赚钱没错,但是这里的上级对你们注意了。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大家眼睛睁得比什么都大。”
“那样严重?”我问。
他点头沮丧地说:“我没办法,我自己的位置也要守着。我可以和你们保持友谊,和你们一起混,但是只要有一次老毛病发作,玩过了头,被人捉住尾巴,我跟了你完蛋。”
他猛咬他雪茄。
“假如别人捉不到我尾巴?”
“会的,早晚会的,久走夜路嘛。”
“假如我不做犯法的事。”
他耸耸肩。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过是吗?”
“只是没被捉住而已。”
“是我没有做过不法的事。”
他说:“不是的,赖,你像一只船,全速的在水雷区跑。你对这水道十分清楚,知道哪里可去,哪里又不可去。你熟知法律。当你在法律范围内的时候,你都是玩得危险叭啦的。要用一个显微镜才知道你没有出轨。有这么一天,你会撞上水雷,碰炸掉。我可不要和你一起碰。”
“我不是也离开过一段时间吗?当兵啦,休假啦。”
“没错。”他说:“但是你给白莎打了要过豪华生活的针。她有了赚大钱的瘾了。我喜欢白莎。她心肠硬,人直。信不信由你,她想停下来的话,她会是人家的好妻子。没有人应该欺骗她的。唐诺,她多大了?”
我说:“我不知道。我认识她四五年了。看来没什么改变。35到40岁。”我把眼光下望。
“嗯,也不算太老。”他挑战似地说:“看我也是40出头了。我觉得自己绝不输过任何年轻人。”
“看起来也不输年轻人呀。”
“嘿!乱拍马屈一定有原因,你要什么?”
我说:“一个叫做麦洛伯的男人昨天被谋杀了。”
“是的,我都知道。”
“佛山警官在主办这件案子。”
“嗯哼。”
“麦洛伯是一张遗嘱中两个信托人之一。”
“另一个是什么人?”
“夏合利。”
“你替他工作?”
“我们替他工作过。”
“工作做完了?”
“在我这一面都结束了。他要我们再替他做些事。”
“什么事?”
“据说是做他的保镖。”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去你的不知道。”
我傻样坐在那里,善楼猛咬雪茄。“唐诺,你深藏不露。谁要跟了你玩,早晚死定。”
“对朋友不会。我从不背叛朋友。”
他用手梳梳又厚又卷的头发,他说:“你要什么?”
我说:“夏合利在担心。”
“担心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拆个字,还是起个卦?”
我说:“夏合利和麦洛伯是侯珊瑚遗嘱中两个信托人。遗嘱中钱不在少数。有两个继承人;女的叫罗秀兰,男的霍劳普。”
“怎么样?”
我说:“两位信托人都对秀兰非常好,也都觉得应该薄惩劳普。秀兰本来是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劳苦不行,除非信托中止。”
宓善楼把雪茄自四中取下,向一只黄铜痰盂吐了一口口水。他说:“你得知道,遗嘱这玩意儿虽然减少不少法院困难,但也增加了很多警察麻烦。”
我说:“信托在两位继承人到某一个年龄时就会结束。届时,信托人可以给他们钱,也可以给他们年金。”
“嗯哼。”
“我想两位继承人当然希望一笔把钱拿下来,假如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没有人在问你的意见。”
我说:“信托在另外一种情况下也会中止。”
“什么?”
“两个信托人都死掉。”
他向我皱起眉头。突然他问:“怎么着?”
我说:“假如两个信托人都死掉了的话,于是这笔钱加上房地产,会自动的分成平均两份,两个继承人平均分配。”
“多少?”
“20万左右。”
宓善楼嘴中的雪茄震动,乱科,有如他要把雪茄吞下去似的。
“所以你来找我?”他说。
“所以我来找你。”
他一口咬下他口中湿湿的雪茄,用手背抹掉嘴唇上零星的烟草末,一口把口水吐在痰盂中,看了一下手中已咬成扫把样的雪茄屁股。他说:“你要什么?”
“这件谋杀案中,有件事很好玩。”我说:“麦洛伯有一只乌鸦,叫做潘巧。麦洛伯被杀的时候手里正拿着电话。他面前,在桌上,有一枝点二二口径的转轮枪。其中一颗子弹已经发射。我不知道他射中了什么。”
宓善楼耸耸肩。
我说:“夏合利发现尸体时,我和他在一起。我曾经左右看过,我看不到那点二二子弹头卡进什么地方去了。据我知道警方也一直未能找到,是吗?”
“你认为有人带了子弹在身上跑了?”
“据我知道这是警察的推理。”
宓善楼把雪茄放回嘴去,咬来咬去。又把一只手插进浓浓头发里。“我告诉你,唐诺——不可以告诉别人。”
“什么?”
“那点二二子弹痕迹已经找到了。”
“是麦洛伯打向什么人而落空了吗?”
宓善楼摇摇头:“他这一枪射向屋顶,看来他想来一次快枪,不过他不是好手。”
“什么意思?”
“阁楼顶有个洞,乌鸦可以飞进飞出。”
我点点头。
宓善楼说:“我的人看到枪曾经发射过一发子弹,房间是密室,找不到弹头,他们自然认为是子弹出了问题,想到麦洛伯为了自卫开了一枪,子弹打到了人,那人把子弹带游。”
我点点头。
宓善楼说;“不论是什么人发射的子弹,他瞄准的是那个洞,希望子弹射入蓝天。但是没射准。子弹被发现正好卡在洞边上。”
我把眉毛皱到紧得不能再紧,希望善楼知道我在深思。善楼等我说话,我没有说,所以他继续道:“你看,实况是这样的。麦洛伯有一支枪,只是一支点二二,不过仍旧是一支枪。他被一个用刀的人杀了。假如枪是麦洛伯的,他指向的自然是有刀的那个人。那样会有一场打斗。”
“为什么?”
“假如是他开的枪,当然是在刀子插到身上之前。依据解剖的法医所说,麦洛伯在刀子自背后插进心脏后,什么也做不了了。这一场热闹戏,假如是麦洛伯持枪挑的衅,那个用刀的反而可能是自卫了。”
“你的意思这一枪是凶手发射的?”
“正是如此。”善楼说:“这凶手是麦洛伯认识很熟的人。对他很信任的人。麦洛伯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凶手则就站在他边上。可能是那凶手不喜欢他在电话上说的话,可能凶手只是在等候合宜的时刻。但是他自鞘抽出刀,等到合适的时候。戳进麦洛伯的背。麦洛伯翻倒了椅子,那刚杀了人的家伙镇静地打开抽屉,因为他知道抽屉里有麦洛伯的点二二口径小手枪藏在那里,他走到麦洛伯倒地的附近,对准了给乌鸦准备的洞,扣了板机,把枪放桌上。他希望子弹自洞中出去,但是没那么准。”
“过高?过低?还是在两旁?”
“高了。”
“你认为是凶手发射的?”
“当然也可能是女的。”
“女的。”
他看着我说:“当然,案子里有关的女人很多,谁知凶手是男是女。”
我问:“你怎么会认为是凶手开的枪?”
“我们对麦洛伯的手做过石蜡试验,手上没有火药粒。”
“指纹呢?”
“没有。”
“枪上有指纹吗?”
“有一些模糊不清的。”
“你是说枪被擦抹过了。”
“不——我是说枪并没擦抹得很干净,凶手可能是在开枪时用一块手帕包住枪柄的。唐诺,你到底要什么?”
我说;“我要去南美洲。”
“我也想去。”
“我是说我现在就要走。”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要替我去拿护照。”
“你疯了?”
我说:“没有,我没有。我要请你用电话,现在打电话给国务院的护照科,就说赖唐诺是个私家侦探,他在办一件谋杀案,说你有十分的信任,希望他们尽一切可能早些把护照给我。”
“你疯了。”
我摇摇头。
“即使我想做,我也不能这样做呀。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走对了路,就对我们很有帮忙了。”
“白莎对这件事怎么说?”
“她对这件事不知道。”
“什么人出钱叫你去南美洲?”
“我自己。”
“那边又有什么呢?”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去?”
我说:“霍劳普马上要去。他是侯珊瑚两个继承人之一。遗属里大部分的财产是在哥伦比亚。”
“你是说你下去跟踪他。”
“我只是想去哥伦比亚。”
“我怎么样。替你去火中取栗,之后呢?”
“之后你得到一颗栗子呀。”
“那栗子也烫手得不得了。”善搂抱怨地说。
“你可以等到了它冷了再吃呀。”
“我怎么知道你不耍什么花巧呢?”
我笑笑道:“你把我们两人弄混了。你说你要火中取栗呀,这不要什么花巧。”
宓善楼说:“唐诺,等一下,我替你打头阵,然后我被逮住了——”
“你不会被逮住的。不会有事发生的。你要不要我送你一本霍劳普在哥伦比亚做些什么事的报告?”
“对我没有什么必要。”
“有没有什么不想要的理由吗?”
“假如真发现什么,你会告诉我吗?你会一字不漏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