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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成山惊叫一声,蓦地站起身来,不顾伤势,运气向外奔去,转瞬之间已经进入雾霭之中。刚过片刻,只见成山突然从雾霭的另一侧疾冲而出,回到了原地,看到此景,口中不停念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若天眼中满是不屑,淡淡道:“成小儿,我凌若天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我早已告诉过你,这阵法乃是太虚祖上亲手所布,幻化万千,纵使神级高手,想要破这阵,也需三年五载,方才你等入阵,我不过将阵法幻化为黄帝‘奇门遁甲’的假象等你入嗀!想来神上以功法见长,阵法却未必精通吧?”
成山几欲发狂,怒吼道:“不可能!但凡阵法必有阵眼。我不需要寻什么出路,只要找到阵眼,这阵法便自然破了!”说罢念力探出,四处扫寻。
凌若天冷冷笑道:“成神上,不劳费心了,这阵眼么,便是凌某本人!想要破这阵,只需杀了凌某便是!”
成山顿时一愣,心中惊骇无比,但凡以人为阵眼者,阵眼之人必定与阵法同生同灭,阵在人在,阵亡人亡,端的极为凶险!如果遇到修为强出自己许多的人强行破阵,布阵之人绝无生还可能,是以很少有人敢将自己作为阵眼。但这阵乃太虚所布,更兼以有小神级的凌若天为阵眼,纵是成山全盛之时,也没有三分破阵的把握,更何况如今自己身受重伤,想要破阵是绝无可能了!
若在阵外,成山自然不把凌若天放在心上,只是身处在这诡异阵法之中,处处受凌若天所制,想要破阵,便连一分把握也没了!就算梁仪有小神级修为,凌若天只需让穷其与梁仪周旋,便可依仗阵法,将自己困死阵内!想到此处,成山心如死灰,顿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凌若天看着成山脸色数变,淡笑不止。却听梁仪抚掌笑道:“我梁仪早就听闻凌斋主智谋无双,乃是当年太虚帐下的军师,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想来凌斋主在我等未到只时,就已经布置妥当了!”
梁仪见凌若天淡然不语,继续道:“凌斋主运筹帷幄,这一招请君入瓮,可谓妙极,另梁某佩服不已!也难怪当年黄帝圣上剿灭‘圣兽斋’时,唯独凌斋主的穷奇斋得以逃脱!”
黄旭听到此处,不由心中疑惑:“难道圣兽四斋,如今只剩这穷奇斋了?”
凌若天看着凌凝,面讥色:“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你梁仪!”
梁仪笑道:“这只能怪凌小姐兀自在外游荡,不巧被成神上发现罢了!不过也亏得如此,梁某才有资格在此向凌斋主求得一条小命!”
凌若天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梁仪哈哈一笑:“凌斋主一言九鼎,梁某信得过你!”当下抓住凌凝,凭空将她推出,竟送向黄旭的方向,“小兄弟,梁某觉得你很有趣,这娇滴滴的大美人,便送与你了!”
黄旭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便已到了黄旭怀中。温香软玉,粉黛飘香。黄旭心跳骤增,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一动不动,一双明眸盯着自己,眼角湿润,惊恐未消!黄旭不知道凌凝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顿时手足无措,将目光投向凌若天,却见他目光如炬,盯在梁仪身上,丝毫没有向这边看来的意思!身后郑磊道:“好生护住小姐!”黄旭只好摄住心神,抱住凌凝,却是动也不敢动!绕是如此,仍觉得自己血流加剧,心跳不止!
凌若天凝视梁仪良久,笑道:“好,有气魄。凌某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可以走!”
却见梁仪毫无去意,笑道:“我怎能丢下神上独自走呢!还请凌斋主将成神上一并放了!”
凌若天面含怒意,道:“梁仪,我放你走,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敢厚颜再提要求?我与成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还是快快走人,免得我一会改了心意,怕是一个人也走不了了!”
梁仪道:“凌斋主倒说笑了,我岂敢再提要求,不过凌斋主既然答应饶我性命,便应知道若今日只有我一人出去,恐怕我也活不过三日了!勾结穷奇斋,谋害日主的罪名必然扣在我梁某身上了!”
凌若天道:“多说无益,你的生死与我何干,今日我不杀你,便算是应了我的承诺了!”
梁仪微叹一口气,道:“我这里还有一物,想拿来换成神上的性命!”
凌若天一愣,道:“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何物,能抵得上成神上的性命!”
只见梁仪将手探入怀中,竟从中拿出一条白色绸帕。“不知道凌斋主可认得此物?”
手帕素白如雪,唯独正面用红丝线绣着一个娟秀的“鄢”字!
凌若天身躯猛的一震:“你从哪里得来的?”
梁仪笑道:“梁某曾与家父那里偶然闻知些旧闻,在家父的卷藏中,找到了这块丝帕!不知道这块丝帕,能否换下成神上的性命呢?”
凌若天伫立良久,凝视着这素娟。微风拂过,带动凌若天的衣袂,飘摇不定!此刻的凌若天,竟然流出没落失意之色,仿佛秋日里凋零独立的擎天巨擘,高大伟岸,却又凄凉无比!
“你们走……不过剩下的人都给我留下!”说罢轻叹一声,颤然接过梁仪递来的丝帕,背过身去!
梁仪微微摇头,转身对成山道:“神上,我们走吧!来日方长!”
成山脸色阴晦,目如死灰,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今日一走,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便瓦解殆尽了!
成山苦苦一笑,在梁仪搀扶下走向阵外,消失在雾气中,只听到方才与凌若天交战之地传来的血肉溅的惨叫声……
春暖还寒,枯树新芽。旷原之上,漫野荒石,除了那焦黑的木屑碎石,再无一物可以显示方才这里的一番激战。
穷奇斋内。
凌若天横卧椅上,手中攥着那块白色绸帕,目光深沉,满腹心事。纵使对自己的女儿凌凝,也只是淡然安抚几句。
穷奇斋众人一天内经历了如此多的惊变,由惊转喜,再由喜转骇,如此反复数次,早已身心疲惫,心悸不已,各个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只望此生不要再遇到这种事情。此刻众人聚在厅内,只盼者凌若天开口训话。无奈等了许久,凌若天仍然默然不语,一干人候在厅中,尴尬无比。
此刻,凌凝已经解开了穴道,坐在凌若天身侧,双受托腮,饶有兴致的盯着黄旭,哪里还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黄旭甫一抬头,便与凌凝的目光交接一处,顿时心如撞钟,急跳不止,只得赶紧将头低下,再也不敢抬起,心中却又忍不住升起抬头的念头。
凌凝见大厅里鸦雀无声,再看了凌若天一眼,笑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改日父亲自会有所训示的!”说罢又指着黄旭道:“你先留下!”
众人听得凌凝的话,如蒙大赦,散了开去,只剩得黄旭一人。
只见凌凝笑盈盈的站起身来,走到黄旭身旁,口吐微兰:“你随我来!”
檀香馥郁,麝香微熏,房间之内,香气芬芳人。房间正中,红漆桌椅整齐摆放,桌椅左侧,是硕大的窗子,各色鲜花绽放于窗台之上,姹紫嫣红,娇艳无比,煞是好看;桌椅前边,乃是座小巧的梳妆台,女红、首饰摆在台上,铜镜闪闪发光;桌椅左侧,则是一张卧榻,粉色罗绮挂在床头,枕被别致绚目,绣着各式的花形图案,形态逼真,宛如鲜活之物。这里,显然是女子的闺房。
然而此刻,黄旭却立在这女子的闺房之中!
黄旭立在房中,气血翻涌。黄旭自幼与爷爷生活在一处,哪里见识过女子的闺房,此刻见了,又是惊奇,又是新鲜,更兼以面红耳赤——这里,乃是凌凝的闺房!
凌凝坐在椅上,双手托腮,妙目凝视黄旭。黄旭被这一盯,更是耳根赤红,不知所措。
似乎觉得戏弄黄旭够了,凌凝方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声如鸾鸟,娇美动听!
黄旭听罢,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一时痴了。待到凌凝又问了一遍,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小人黄旭!”
“黄旭?”凌凝念了一遍,咯咯笑道,“名字却有些土,不过你倒是勇敢的紧那!“说罢站起身来,走道黄旭身旁笑嘻嘻打量着他。黄旭微微抬头,便看见凌凝娇颜近在咫尺,心神一荡,血涌更甚,面皮发烫,说不出话了。
“你在害羞么?”凌凝微微笑道:“你倒是个老实人!”说罢将嘴对着黄旭的耳朵,柔声道:“你是喜欢我么?”
黄旭一听,顿时僵在当场:“我……我……”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凝的语气似是调笑,似是认真:“我很喜欢你的勇气!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随身侍卫了!”说罢也不等黄旭回答,继续道,“你在这里侯着,我先去洗浴!”纤步轻移,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馥香浓郁,夹杂着房内少女的体香,黄旭闻来,竟有些昏沉欲睡,神智不清。影光幢幢,隔壁房间内,水声哗哗,凌凝曼妙的身姿映在窗上,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黄旭的目光,不愿再挪开分毫。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在周身流动奔跑,面皮也烫的吓人,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旭听到“吱”的一声,房门半开。凌凝身披纱缦,一身洁白的贴身单衣,更显妩媚。面色红润,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缓步踏出,带着氤氲水气,如梦如幻,仿佛仙女一般!
黄旭四肢僵硬,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凝,脑中昏沉无比,意识恍惚,只觉得腹部有一团炽火在熊熊燃烧,语烧愈烈,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凌凝走道黄旭身旁,将他从椅上缓缓拉起,柔声道:“我美么?”
柔荑入手,黄旭但觉得凌凝纤手软若无骨,滑嫩如酥,不由随凌凝站了起来,喃喃道:“美!美极了!”
凌凝咯咯娇笑,将黄旭拉到床边,引他坐下,温言道:“我不但要你做我的侍卫,我还要你做我的……”说罢话语一顿;将樱嘴对着黄旭的耳垂;气吐如兰:“还要你做我的小情郎!”黄旭只觉心头一震,意识模糊,双眼几乎睁不开了,浑身酥软无力,连话也没力气说出。
恍惚中,只觉得一具炽热的娇躯贴了上了,嘤咛有声。随即脑海一黑,昏睡过去!
夜色深沉,已然到了深夜!
穷奇斋大厅。
空旷无比,只有两个身影。赫然是凌若天、凌凝父女二人!
凌若天双手背负,背对着凌凝,问道:“询问出这小子的来历了么?”
凌凝低头道:“凝儿无能,那黄旭便是在恍惚之中,也只说那玉佩是拾来的,莫非真是如此?”
凌若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凌凝抬头看了凌若天一眼:“那这黄旭该如何处置?”
“随他去吧!”
“凝儿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凌若天寂寥的身影。
第五章 相逢相识
晨光熹微,朝阳初照。阳光透过凛冽的寒风,穿过薄薄的一层窗纸映射进来。
依旧檀香刺鼻,香气馥郁,睁眼望去,自己仍是在凌凝香闺之中,房内却空无一人。黄旭坐在床上,见床上被单凌乱,一时心如乱麻。转而一抹身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并无褪下的痕迹,随即心念一松,但又夹杂了些许失落之感。
黄旭虽然对凌凝大有好感,却绝不曾想过会与凌凝有肌肤之亲。否则,凌若天但有发现,将如何处置自己,却难下定论!所幸昨夜似乎自己昏沉睡去之后,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黄旭心中释然,美人虽好,却仍然是小命重要。当下起身下床,忽觉里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