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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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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些出卖圣杯的人沦为牺牲品。”
    
    “你在胡说什么啊?”兰登说,“谁出卖圣杯了?”
    
    “郇山隐修会,”提彬继续说下去,“接受了要将真相与世人分享的神圣任务,即在‘世界末日’来临之际将《圣杯文献》公之于众。几百年来,像达·芬奇、波提切利,以及牛顿这样的人,不顾一切地保护这些文献,并执行那项神圣的任务。然而在真相即将大白的紧要关头,雅克·索尼埃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位担负了基督教历史上最重大使命的人,最终逃避了自己的责任。他认定将真相公布的时间不很合理。”提彬转向索菲说:“他辜负了圣杯,辜负了郇山隐修会,也辜负了曾经努力使这个时刻早日来临的无数代人。”
    
    “你?”索菲绿色的眼睛愤怒地逼视着他,她显然意识到什么了。“是你害死了我祖父?!”
    
    提彬的语调很是无情:“你祖父投靠了天主教会,很明显是他们逼他不要泄露真相的。教会镇压那些企图威胁揭穿谎言的人,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经验。自康斯坦丁时代以来,教会成功隐瞒了抹大拉的玛利亚与耶稣基督的有关事实。如果他们现在再次耍花招欺骗世人,那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教会也许不会再次雇佣十字军去屠杀异教徒,但它们的影响却丝毫未减,而且采用的手段也同样的阴险。奈芙小姐,你祖父想把你家庭的情况告诉你,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索菲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眼下对你来说重要的是知道这个。”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父母、你奶奶以及你的兄弟都不是死于意外的车祸。”
    
    索菲乍听此言,百感交集。她张嘴想说,却开不了口。
    
    兰登摇了摇头:“你在胡说什么呀?!”
    
    “罗伯特,它可以解释一切。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能够说明这一点。历史往往会重复上演。教会每次在要别人对《圣杯文献》保持沉默前,都要暗杀一些人。随着‘世界末日’的临近,害死大师的亲人等于向他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嘴巴闭紧一点,否则,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你和你的孙女了。”
    
    “可他们死于车祸。”索菲结结巴巴地说,她觉得童年时代遭受的那种痛苦又在心里蔓延开来了,“是一次意外。”
    
    “你这是在编造晚间的催眠故事骗你自己呢!你想,一家子就剩下两个人——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和他唯一的孙女。我只能想象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天主教会对你祖父造成了多大的恐惧。他们威胁说,如果他胆敢将圣杯秘密透露出去,就杀死他;他们还威胁说,除非他使郇山隐修会重新考虑他们先前的誓约,否则将即刻来个了断。”
    
    “雷爵士,”兰登终于明显被激怒了,“你肯定没有证据,证明教会跟这些人的死有关,你也没证据证明,是它让郇山隐修会决定保持沉默。”
    
    “证据?”提彬激动地反驳道,“你想要郇山隐修会受到外来影响的证据?新的千禧年已经来临,而世人却依然懵懂无知!这样的证据难道还不够吗?”
    
    索菲头脑里闪电一般,突然,她想起祖父一直对她严加保护。在她还小的时候,祖父从不轻易丢下她一个人。甚至在她长大成人,离家上大学期间,她也觉得祖父时时在关注着她。她不知道,在她整个的一生当中,是不是都有郇山隐修会的成员在暗中照顾着她。
    
    “你怀疑他被人操纵了,”兰登满腹狐疑,朝提彬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把他杀了?”
    
    “不是我开的枪。多年以前,当天主教会夺走他的亲人时,索尼埃其实就已经死了。他终于屈服了。现在,他总算摆脱了无法完成神圣使命的耻辱给他带来的痛苦。你想,他必须在二者之间作出选择。他总得做些什么吧。难道世人愿意永远被蒙蔽下去吗?”
    
    索菲除了怀疑还是怀疑:“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帮你?”
    
    “亲爱的,因为你的缘故,郇山隐修会才没能将《圣杯文献》公之于众。你祖父对你的关爱,使他没有勇气去挑战天主教会,因为他担心教会会对他唯一的亲人进行报复,这种恐惧挫败了他。然而他从未找到机会跟你解释,因为你排斥他,从而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只有耐心地等了。现在,你必须向世界澄清一个事实,以告慰你祖父的在天之灵。”
    
    “放索菲走,”兰登怒视着提彬,大声喝道,“你我两人得就这个问题私下里谈谈。”
    
    提彬极不自然地笑起来:“这恐怕涉及到信誉问题了,这样的风险我赔不起,不过我可以把这个给你。”他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拐杖上,却仍然毫无绅士风度地拿枪对准了索菲。他从口袋里掏出拱心石,晃了晃,这才把它递给了兰登。“罗伯特,这是我信得过你的表现。”
    
    虽然提彬提出彼此信任,然而当兰登走上前去接过冷冰冰的拱心石时,他始终把枪对准了索菲。兰登猛地抓过拱心石,往后退去,这时瓶里的醋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刻度盘依然杂乱无章,然而密码盒原封不动。
    
    “雷爵士,我不能帮你,我不知道怎么把它打开。牛顿爵士的坟墓我也只看了一会儿。再说,就算我知道密码———”兰登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提彬叹了口气,“罗伯特,我很失望,也很奇怪,你竟然毫不买我的账呢。要是在你们闯入维莱特庄园之前,我和雷米把你们结果了,那我现在的任务就简单多了。可我当时却不顾一切,选择了一条正道,更为光明磊落。”
    
    “你这也叫光明磊落?”兰登盯着枪质问道。
    
    “这都是索尼埃的错。”提彬继续说道,“他和他的护卫长向塞拉斯撒了谎。要不然我也许会毫不费事地将拱心石弄到手。我怎会想到这位大师竟然欺骗我,把拱心石留给与他素来不和的孙女儿?”他轻蔑地看了索菲一眼,“罗伯特,幸好有你参与进来,多少给了我一些补偿。你没让拱心石永远被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而是将它取出,并跑到我家来。当我得知索尼埃临死之前给你留下话时,我就清楚,你手中一定掌握了很有价值的郇山隐修会的资料。塞拉斯按照预先定好的计划,突然闯进维莱特庄园,从你们手中夺走了拱心石,因此一方面使你们免于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也给我开脱了罪责,也使你们不至于怀疑我在跟塞拉斯串通一气。不过,当我看到索尼埃设置的密码有多复杂时,我决定再利用你们一会。一旦我知道可以单独干下去时,稍后我也许就会派塞拉斯来盗走拱心石。”
    
    “所以你选择在圣殿教堂下手。”索菲愤愤地说,语气里充满了被人出卖的懊恼。
    
    圣殿教堂无疑是提彬从罗伯特·兰登和索菲·奈芙手中夺取拱心石的最佳地点,然而不幸的是,当兰登威胁着要把拱心石砸烂时,雷米吓坏了。要是雷米没有露脸,那该多好啊!提彬回想起自导自演的那场绑架游戏,不由懊悔地想。雷米是我对外的唯一联系人,可他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幸运的是,塞拉斯还不知道提彬的真实身份,因而轻而易举地受了骗,并将他带离教堂,然后又傻乎乎地在一边看着雷米假装将人质绑在轿车的后面。隔音的屏障在他们中间一竖起来,他就可以给坐在汽车前排的塞拉斯打电话了,他模仿教主的法国口音,命令塞拉斯径直去天主事功会。然后,他只需要向警方挂个匿名电话,就可以让塞拉斯永远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这样,松开的一端线被绑紧了。
    
    但更难对付的是松开的另一端线,那就是雷米。
    
    提彬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想尽快作出决定,但雷米最终证明自己是个沉重的包袱。雷米把车停在骑兵校阅场时,提彬从后面爬了出来,走到供乘客出入的车门,然后坐到前排靠近雷米的座位。几分钟后,提彬从车里钻出来,又重新爬到车子后面。他清除掉所有可疑的痕迹,然后着手完成最后的计划。
    
    威斯敏斯特教堂并不远,当提彬拿出一张表明自己是王国骑士的印有浮凸印章的身份卡,门卫便手忙脚乱地将他放了进去。
    
    “朋友们,”提彬用极纯正的法语大声说,“不是你们去找圣杯,而是圣杯自动找你们来了。”他微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只有通力合作,这是再清楚没有的了。圣杯已经找上我们的门来了。”
    
    没有人搭他的话,只有沉默。
    
    他转而低声地说:“听着,你们听到我说话吗?圣杯穿越了数个世纪,正在跟我们说话哩。它要求摆脱郇山隐修会的愚弄。我恳求你们抓住这个机会。现在,是不可能找得到三个比我们更能干的人聚在一起,破译最后的密码,来打开这个密码盒了。”他停下来,双目低垂。“我们得一起发誓。彼此之间信守诺言。我将以骑士的拳拳之心,努力揭开历史的真相,告知于世人。”
    
    索菲深深地望了提彬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我决不会和杀害我祖父的凶手一起宣誓。我只希望他日能在监狱里看到你。”
    
    提彬神情顿时变得凝重,然后又果断起来:“女士,我对你的想法深感抱歉。”他转过身,拿枪对准了兰登:“罗伯特,你怎么样?你到底是跟我呢,还是不跟我?”
    
    曼努阿尔·阿林加洛沙主教经受过各种各样肉体上的苦难,然而子弹射入胸膛冒出来的灼人热气,却使他产生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他睁开双眼,努力想看看面前有些什么,然而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我在哪里呢?他觉得有双强壮有力的胳膊托住了他,那人抱住他虚弱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他的黑色长袍,被风“呼啦啦”地吹了起来。
    
    他抬起虚弱的胳膊,抹去脸上的雨水,终于看清了那人是塞拉斯。这位块头硕大的白化病患者,正沿着雨雾缭绕的人行道,踉踉跄跄地走着,他大声呼喊,希望有医院闻声前来搭救。声音撼人心魄,仿佛是痛苦的哀鸣。他通红的眼睛,坚定地望着远方;止不住的泪水,从他苍白的、血迹斑斑的脸上流了下来。
    
    “孩子,”阿林加洛沙主教轻轻地说道:“你受伤了。”
    
    塞拉斯低头看看,脸上的表情由于极度痛苦而扭曲。“神父,我真的很抱歉。”他似乎快要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塞拉斯,你快别这么说,”阿林加洛沙主教赶忙回答:“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这都是我的错。教主答应过我,说不会有人死的;而我也叫你完全听命于他。我太急于求成,也太担惊受怕。结果我们两人都被人骗了。教主根本就未曾打算把圣杯交给我们啊。”
    
    阿林加洛沙主教躺在这位多年前他收留的男人的怀里,觉得自己纷飞的思绪立刻又回到了从前。
    
    五个月前,阿林加洛沙主教得到了颇令他气馁的消息。他终生的事业由此走到了危险的边缘。他至今还能想起那次在岗道尔夫堡会面的每一个细节,他的人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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