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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已经越来越重,璎珞奋力地往上移动自己的身体。她将抓住石头的手腾了出来,勉强地戴上手套。好不容易又将另一只手腾出来,用嘴帮助才得已戴上。她念起咒语,大喊一声,“走。”
璎珞的心平静下来,周围死一般的安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掉入悬崖,而是一直躺在平地上。
一个老头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这么爱惜自己的手,怎么能干大事?”
璎珞愣了一下,她爬了起来,看着老人,在黑暗中露出苍劲的轮廓,他说,“你姐姐已经来找过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又来干什么?”
璎珞站起来,“我并不知道她来找过你,当然,我来找你有我的原因。”
“你这个丫头,你姐姐堂堂封灵族的圣女说话都对我必恭必敬的,你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只是想上来问你一些问题,想不到你居然会阻止我。”
老头子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小孩子总是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有空就多做善事,若除厄运,何必跑到我这山上来看石头。”
璎珞问,“如果说石头下面藏着厉鬼呢?”
隐藏的真相 (6)
老头子愣了一下,“你比你姐姐直接多了。”
璎珞说,“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明天一早我就必须离开,但是我必须在这之前了解清楚这里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是什么人?”
老头子笑了笑,“小丫头真想知道,也不防告诉你,我是你封灵族的长老,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到这山上来看石头了,整整看了五十年,你说我是谁?”
璎珞隐约想起,在封灵族修炼的那几年里,曾听说过族中有一位前辈,因为脾气古怪大家都不喜欢他,所以当时的族长就派他到一个乡村去看管一块妖石。只是璎珞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也是她的族人,而这石头就是传说中的妖石。
璎珞说,“既然这样,前辈为何没有看好妖石,反倒让它危害了村民?”
“我没看好?”老头子又冷笑了几声,“小丫头你是不知道,这妖石里的东西一旦出来,造成的后果不仅仅只是这样。”
璎珞反问他,“那你又可知道这妖石里的主早已投胎成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或者说是,将怨气传入了一个婴儿身上,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怨气也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开始祸害世人。”
老头子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璎珞说,“你一直在山上,根本就不知道山下面的事,你以为看好了石头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但是你想错了,那石头里面的怨气早就逃了出来,混进了村子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九年前。”
老头子看着璎珞,“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的?”
璎珞点头,“你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当然,我们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解决事件。”
老头问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该下山了,看看村里的人,他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老头有些惊讶,“你这个丫头,说话就不能带点感情么?”
璎珞冷冷地看他,只说了一句,“这个地方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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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一直没有把手套取下来,自从父亲用鬼咒控制过她以后,她就变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父亲在走前告诉过她,鬼之所以会报复人类,只因一个仇字;而人报复人,就会多一个贪字。璎珞一直记得父亲的话,遇到鬼,她就会去寻找那段仇的根源,把结给解开。而这个守石头的老人,只是固执地守着它,完全不看其他的事情。璎珞有些失望,她趁着天还未亮,赶回了木子的家。
隐藏的真相 (7)
夜里,璎珞听见,青儿家一整晚不停地骚动声。她并没有做声,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仔细地听着隔壁的动静。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木子的母亲一脸忧愁地望着她。
第二天早上璎珞走的时候,木子的母亲交给她了一些食物,叫她路上吃,剩下的给木子,叫他给她打个电话。璎珞一一记下,坐了早上第一班回城里的车,为的是早点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林皓白。这时的她还不知道,林皓白和琉璃在火化陈帆尸体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尸体解剖 (1)
昨天下午,就在璎珞倒下的时候,琉璃的眼皮跳了一下,她已经跟医生说了很多次了,拿陈帆的尸体做研究根本是在引火自焚,可是他们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依然自顾自地搞解剖。琉璃就站在解剖室外面,死死地盯着里面。
也许在他们看来,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都值得他们研究一番。从警察那里得到消息以后,他们就给陈帆的尸体拍了多组照片,之后将他又推进了解剖室里,他们认为要打开研究才能获取真理。琉璃想把其中的道理解释给他们听,但是几乎拿着手术刀的他们比谁都更掌握人的命运,压根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琉璃便一直拖延时间,因为他们也是不能擅自解剖陈帆的尸体的。
但是几天以后,警察又带来消息,说陈帆的父母不愿意来领陈帆的尸体,这就给研究人员一个机会。他们做解剖工作已经多年,表面上看他们只是单纯的医生,但是一旦有重大的案件发生,他们同样会做法医的工作。于是,就是这些人拿到了陈帆那具没有人领取的尸体。
琉璃只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当他们兴奋地推着陈帆的尸体进解剖室的时候,琉璃甚至看到他们眼中的嘲讽。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琉璃的肩上,她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子。琉璃看着她的眼睛,惊呼一声,“枝枝?”
“嘘,跟我来!”
琉璃没有想到枝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将她带进了女厕所,对换了衣物。最后,枝枝把自己的牌照夹在琉璃的衣服上,说,“作为优秀学生被推选来旁观解剖,没想到竟然是陈帆的尸体,我装作呕吐跑了出来。你有灵眼可以看到更多东西,就交给你去记录了。你只要记住不要把口罩取下来就行了。对了,前面要交的记录我已经写好了,本子里面中间那几页是专门给你的,你只要记下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行了。”
琉璃点了点头。
枝枝说,“时间紧迫,你快进去吧。”
有了这个千灾难逢的好机会,琉璃自然格外珍惜。解剖室里的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几乎没有人关注她。她希望的也是这样。她定眼看着陈帆的尸体,它就和常人的尸体一样,此刻的灵魂已经离体。身体虽然一直没有腐烂和失水,但明显被什么药物浸泡过,当然,这个也许只有琉璃会注意到,因为陈帆的尸体实在是太白,有些部位,白得很不自然。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剖开了他的身体,开始检查他的肺部,里面有大量积水,从医学上鉴定的话,他很有可能是被淹死的。这与他的尸体出现在教室的天花板上极其不符。但是从天花板漏水来看,这又能产生一些联系。
尸体解剖 (2)
琉璃在本子上写下这些猜测。他们又开始检查他的胃部,一些白色的虫子爬了出来。
“天,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碰到,小心一点,破了很可能会腐蚀皮肤。”
“装到瓶子里面去吧。”
所有的人都在献技,但是没有人敢上去碰那些虫子,因为以前从未见过,他们无法判定它们是什么?这个世界的污染造成每天都有大量的物种消失,也会造成大量的物种变异,这是些什么怪物,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琉璃将本子合拢,没有用任何工具,直接将带着手套的手伸进了陈帆的肚子里,拖起他的胃,将白色的虫子抖到了瓶子里,没有弄坏一只,遗漏的几只迅速地钻进了陈帆的身体内,琉璃又将手伸了进去,但是这次只抓到了一只。
满满的一瓶虫子,他们都惊讶了,没有人怪罪这个莽撞的女孩,这样的事情永远轮不到一个旁观学生插手,但是危机时刻,谁能做到谁就是英雄。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全部假装忘记那一满瓶的虫,故作冷静地投入剩下的工作中。琉璃又安静地站在一旁,在本子上写道:胃里发现了大量的白色虫类,不知道是不是水中的生物,但是它们很有可能跟保鲜陈帆的尸体有关。
琉璃写到这里,抬起头来,突然发现自己对面站着一名医生。琉璃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和琉璃一样,都只是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并不动手。难道他也是实习生?琉璃只觉得这个人看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低头看了看尸体,瞳孔放大,原来她看见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竟然就是陈帆,就是现在正在被解剖的陈帆。她愣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这是她意料之外的状况,她没有想到陈帆会穿成医生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不,他不是刻意来找她的,而是来看这场解剖的,看自己如何被别人打开身体,然后掏空。
突然,他抬起头来,不再看尸体,眼睛直直地对着琉璃。像是要对她说什么,口罩动了一下,黑色的影子就压了下来。琉璃看见,陈帆的尸体开始大量流血,医生们吓得双手发抖。
如何保存一具尸体,让它不但不腐烂,还能在死去很长一段时间后流出新鲜的血来?琉璃想不到答案,她认为眼前的一切也许都是假象。
“我们不能再解剖下去,应该停止,赶快停止!”有医生这样说。
但是有人反对,“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这个人身上我们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现在已经打开了他的身体,我们就要继续下去,一旦等下去,就不知道我们的器具和药品会对尸体产生怎样的改变!”
尸体解剖 (3)
他们在争论着。但是琉璃看见尸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腐烂,自从那些白色的虫子被取出来以后,陈帆的尸体就开始变化,慢慢衰老。
琉璃想,也许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发现。
枝枝曾经提到过,陈帆的尸体虽然干净,但是肌肤里有一些微笑的虫子,那些虫子几乎将他的神经全部咬断,虽然仅仅只是微小的破碎,但伤害却是致命的。
这个时候的琉璃并不知道陈帆已经死了一个月以上,如果这个事实被在场的医生知道,那他们一定无法继续。
直到林皓白带着陈帆的父母赶到这里,这场解剖才停止。琉璃将记录的东西递到林皓白手里,到厕所换下了衣服,她的脑子里还想着那些白色的虫子。枝枝在楼道里等着她,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将经过都告诉了枝枝,枝枝也觉得陈帆是个很大的谜,在他身上入手简直就是兜圈子。而且这样奇怪的尸体还是越早火化的好,留下来只会变成更多人的噩梦。
当陈帆的父母看着自己儿子已经不完整的尸体的时候,他们突然笑了,觉得这总比得知自己的孩子落水,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好。他们没有怪罪医生的解剖,他们已经累了,经历的事情太多,能看见孩子的尸体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安慰。林皓白安排好了一切,带他们去火葬场。
枝枝还要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