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所创的才对。”
“你说什么?”
我不懂他话里的含意。
“这本名册中与警察的失踪少女一览表重复的家庭正如鸟口的调查一样有十家。当中有三名如刚才所言,连警察也将之由被害者候补中剔除了。调查剩余七人便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除了可能性最高的三人以外,其余四人都是超过十八岁的女性。而可能性最高的浅野晴子、小泽敏江、柿崎芳美这三人全都是十四、五岁前后。且她们又是依名册顺序失踪,接着就——”
“被杀了?因此柿崎——之后的是——?”
“这本名册上,柿崎家之后家里有十四、五岁少女的家庭就是楠本家。”
青木连忙拿起名册确认。京极堂接着说:
“楠本之后的下一个大概是筱田家吧。这家的喜舍额比较多,所以并不在清野的预言名单中,但我想赖子之后应该就是轮到这家女孩了。喜舍金额大小根本与事件的发生无关。被害者的条件只有两个:在御筥神的联络簿上能确定地址,以及年龄约为十四、五岁前后。犯人是依这本名册调查过该户人家里是否有十四、五岁少女后才依照顺序伸出魔爪的。因此不管是区域还是家庭环境都乱七八糟地看不出一致性。毕竟计画是依照五十音来实行的。”
“嗯嗯,原来如此,可是。”
“这算是鸟口的功劳。没有这本名册的话,绝对不可能理解被害者选定以及犯行顺序的结构吧。”
“——请等一等,这不对劲啊。”
几乎就要认同这个说法的青木似乎发现了问题。他看着名册。
“浅野晴子是第二个吧。但这本名册上家中有女儿的没有比浅野更前面的家庭了。如果上面的笔记是事实,浅野晴子就必须是第一个,否则您刚刚提出的理论便无法成立。”
“没错。浅野晴子就是第一个。”
“可是——”
“应该是第二个吧!”
“最早的是相模湖的——”
除了夏木津以外,我们三个同时发出不同的话来抗议。京极堂慢条斯理地回答:
“最早在相模湖发现的手脚并不是连续分尸尸体遗弃事件之一。”
“您、您说什么?”
“连续分尸尸体遗弃事件如果舍弃了刚才说的规则性,便不可能发现其它规则性吧。同时,将相模湖发现的手脚视为连续事件的一环在根据上则极为薄弱,反而当作其它事件来思考,整合性比较高。”
“京极堂,可是要说如此接近的时期里如此相近的事件分别由不同人手里实行,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更低吧。青木,记得你说过相模湖发现的脚部也是收在箱子里的吧?”
“是的。”
“其它也全部收在箱子里吧?”
“正是如此。”
“所以说难以相信没有关联哪。京极堂,你的说法欠缺说服力。”
“我才想说你这句话哪。如果完全相同也就罢了,仅是相似而已就说有关系,这才真正欠缺说服力。仅是相似便说相同的话,你不就是只猴子了?”
“本来就是猴子吧?”
夏木津说。
“这个家伙只是个很像猴子的男人,并不是猴子哪。只是相似而已。”
要你们管那么多。
“别想错了,所谓很相似,正代表着彼此不相同。听好,相模湖的案例中,脚收在铁箱里,手则赤裸地掉在地上,此外还发现了腰部等其它部分。可是后来发现的全部都只有手跟脚而已,并且也全都以丝棉包好放进木箱子里。”
“可是这也只是箱子的材料不同而已嘛。概念都相同啊,都不正常。”
“是吗?相模湖的案例是丢入湖里,其它的则是紧密嵌入缝隙中,这两者真的是相同的概念吗?此外,只有相模湖是靠车子搬运,不,应该是卡车。只有这个案例使用了卡车,其它则全部靠电车移动。”
“你为什么知道就是如此?的确,除了相模湖以外,其它均是在交通便利、高人口密度之城市区中发现的。可是搭电车也能到相模湖,其它地方也并非不能开车前往啊。”
“相模湖的事件十之八九是开卡车去的。”
“所以说为什么?”
“右手在甲州街道上被发现,而且还是山中。再怎么变态的犯人也不会在国道正中央丢弃这种东西,那是在搬运途中掉落的。我猜想,一开始应该是两只手一起收在铁箱里,后来发现的腰部也同样如此。手、脚、腰部,照理说应有三个箱子。原本这三个箱子应该庄严地沉在湖底,获得永恒的安息。亦即,原本刻意搬来相模湖乃是为了替这些收进铁制棺材里的手、脚、腰部进行水葬仪式。”
京极堂仔细地盯着我们瞧。
“但是——正当犯人想把铁箱放入水里时,才发现少了手部的箱子,想必那时他很慌张吧。继续拖拖拉拉下去一定会惹人注意,所以他姑且先把脚与腰部拋入水中,立刻赶去收回箱子。所以脚的箱子才会被拋在靠岸边的湖里而已。如果丢进湖的正中央的话势必会很久以后才被发现。可是虽然他已经很赶了,箱子还是先被木材行老板辗到。犯人收回了铁箱与左手,想收回右手来到大垂水山巅时,正好碰上木材行老板在原地乱成一团。总不可能对他‘啊,这是我掉的,请还我’吧,犯人不得已就这样直接回去了。”
“这么说来,左手就是被他带回去了吗?”
鸟口说。青木喃喃自语: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是我仍无法接受。
“可是啊——搬运过程中真有可能掉落吗?”
“当然会,因为卡车货物台的锁坏掉了。”
“咦?”
由于这句话由京极堂口中说出口时实在太干脆了,除了我以外的人似乎都没留意到。但是,他的确如此断定了。
话题很快地回到原本的问题上。
“相模湖的案例与想掩蔽犯行或故意乱拋手脚来扰乱搜查性质的行为并不太相同。没经过处理,也没有研拟什么策略,而是具有一些类似仪式性的意味。那是种水葬。总之与后来的分尸事件的处理方式有很大的差距。之后的虽然也没打算隐藏,但也不像是想埋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空间就填起来的样子。”
“——是的,只让人觉得犯人是在玩耍。”
青木似乎若有所感。
“是不至于像在玩,不过应该是种冲动性的处理方式。总之与相模湖的案例完全不同,这两个是不同事件。”
“你想说,同样放进箱子里只是种偶然吗?”
“非也。我猜一边是有许多铁箱的环境,另一边则是有许多木箱的环境。总不是单为了放尸体而特别订做箱子吧。”
“原来如此——如果说去年向御筥神订制大量木箱的常客是久保,他当然拥有大量木箱啰。”
鸟口似乎已经逐渐接受起京极堂的说法,但我仍无法认同。我无法如此轻易地相信。
“可是——那久保又为了什么干出这种事情来?动机是什么?与寺田兵卫的关系又是?你刚刚说御筥神单只是为此而成立的道具,那又是什么意思?”
“别一次问那么多问题。向这种犯罪追求明确动机是愚蠢的行为。而且与御筥神的关系只是出自我的想象。刚刚也说过了,久保犯人说只是目前有点头绪的假设罢了——”
“京极,你在隐瞒什么是吧。”
突然,夏木津以他少有的尖锐语气质问。
“那个男的看过加菜子喔,真的跟加菜子事件无关吗?”
这么说来——夏木津在咖啡厅查问久保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认为久保知道加菜子——似乎是如此。
京极堂再次作出厌恶的表情摇头。
接着说:
“唉,我竟然交到这么个讨厌的朋友。总之——勉强说来,加菜子是他的动机——但加菜子事件与久保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对了。”
“完全不懂。京极,我听不懂暗示,单刀直入最好!”
夏木津毫不退缩。
“算了,现在公布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件事暂且搁在一旁吧。关口!”
京极堂暧昧不明地交代完,突然将矛头指向我。
“你是个文学家,对这方面的感觉比较敏锐。听完刚刚久保的的梗概后,你作何感想?”
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没读过,况且刚刚京极堂提到这本书时是作为御筥神与久保之间有联系的一个旁证提出的,等于是一点感想也没有。
“只听梗概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要我没读过就评论,我办不到。”
实在是过分装有品的装傻法。
但是京极堂听了却说“说的也是”,表示同意。
“例如说——作品与作者是不同的,作者的形象若先影响了作品的鉴赏并不是件好事。但相反地,读者某种程度下却能由作品中读出作者的性质来推测作者的形象,同时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当然,小说是虚构的,所以不可能直接写入作者的主义主张,但作者的嗜好与思想背景等要素总免不了会显露出来。越高明的人越能隐瞒这点,而越差劲的人则越容易在作品中透露出作者的表情。就我读过的感想来说,久保竣公在这方面算是差劲的那一派。”
“你是指,例如说登场人物与作者无法完全分离之类的意思吗?”
“我并没打算做如此不成熟的批评。当然这种说法在某种意义下是理所当然的,但就算看起来如此,也可能是作者刻意的安排,此时读者等于是完全陷入作者布下的陷阱之中,故以此来分高明差劲确实太武断了。只不过,久保的案例是更单纯的——”
京极堂由纸袋中拿出我留在这里的久保新作排版稿。
“他的作品几乎都是日记。”
“嗄?”
“他似乎有种倾向,习惯将身边的事直接写成小说。当然,设定或名字之类的会作改变就是了。”
“是吗?我实在不认为耶。虽说我只看过——可是刚刚那本得奖作品当中又是修验者又是神官的,举凡日常生活中不会出现的事物通通登场了吧?况且他写的本来就是幻想小说,实在难以相信会具有现实感。当然你说的未经过消化的主义主张或许是有好几处在小说中显露出来,但是我们也无从确认起那是否真是他本人的主义主张。即使你如此认为,可是说不定就像你刚刚说的那般,那是他经过计算才那么写的,这么一来你等于是完全中了作者的陷阱啊。”
“嗯,关口你说的很正确,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
“嗯,看样子真的不是。他的作品之所以能成为幻想文学,是因为他对世界的理解就是那种感觉,并非刻意创出幻想。对他而言,那就是现实。”
京极堂翻开排版稿给我看。
“怎么可能——你说这种话应该有什么根据吧?如果只凭印象就这么说的话就太令我失望了。”
我在不知不觉中为久保辩护了起来。我明明没有一分一毫的理由必须为他辩护。
京极堂说“嗯,说的也是”,搔着下巴。
似乎还想隐瞒什么,他在觉得困扰时总会搔下巴。
“由于完全没有调查过,所以久保与寺田兵卫的关系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就算久保肯定与御筥神的诞生有关,为何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会对兵卫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力也是团谜。我虽设想过一些假说,但全部都是纸上谈兵,拿出来提也没有意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