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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功居然进步得这么快!难道大师兄是马拉松天才?不行,得试试我新近练成的逼围战略怎么样。事实最终证明何健飞的战略相当有效。禅月大师被逼进藏经阁,无处可逃,被何健飞逮了个正着。何健飞叫道:“大师兄,我是你师弟,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禅月大师已累得瘫在地上:“你虽然不是老虎,比老虎更可怕。你有哪次来找我是有好事的?”何健飞咬牙切齿道:“你贬人也罢了,用不用贬得那么彻底?同门师兄弟应该有难互帮,我找你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我为你陪上一条老命也是合情合理?”田音榛赶进来打断道:“行啦,还要斗嘴?五台山的面子都给你们丢光了。”两个大男人立刻同仇敌忾一致向外。禅月大师斥道:“你是住持还是我是住持?这些事情是由我来管的。”何健飞跟着接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是否嫁得出去要好点。”两人最终不敌田音榛的“破罐烂瓦一起摔”绝技而败走麦城。住持房内。禅月大师咂了一下香茗,开口道:“先声明两点:一是一级宝物不借,二是我不会下山。好了,你开始讲吧。”何健飞将茶一饮而尽,道:“在我讲之前,也先声明两点:一是非一级宝物不借,二是你不出山我绝对不下山。”田音榛冷笑一声道:“那还讲什么?两位只管打吧。”禅月大师叹道:“师弟,我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寺中僧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谁都不抓专抓我一个?”何健飞也叹口气道:“大师兄,我辈分是你的师弟,我都压不住,你说这个寺中还有谁够资格出头呢?”禅月大师微微一征道:“是什么邪物?这么厉害?” 何健飞便把冤鬼路的事情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禅月大师听完点头叹息道:“三花护体之术是相当高级别的防身术,能使用它的人本身必须拥有高强的法力,以阿强当时的情况来说,就算这个鬼魂如何怨恨,也绝无不能镇压之理。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阿强那一班人一定欠了冤鬼些什么很重大的东西,导致阿强迟迟不肯以法术镇压,而决定以全体自杀以期消冤解孽。佛门固然以慈悲为怀,但老衲私底下认为,他这一步是走错了。”何健飞倒没有想过这一点,愣了一下才开口道:“师兄说得不错,但大错已经铸成,可有什么挽回的方法?现在校园里连续死人,人心惶惶,若不及时制止,恐怕……”禅月大师想了一下道:“五台山上收藏有很多法器,可以镇压鬼魂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或者缚在融鬼柱上遭雷击火烧,只是治标不治本,太恶毒了些。”何健飞道:“搞不好弄巧成拙,我本意是想超度他们。”田音榛道:“超度这事也要她自己心甘情愿才行,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何健飞苦笑道:“真相真相,不明不白沉了五十年,真相也变作假象了。”禅月大师道:“看来这桩冤鬼案不同寻常,我是该下山了。”到五台山等于无功而返,何健飞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幸好接得李老伯电话,说阿强那边有点进展,叫他过去看一看,心情才有了一点好转。
第六章
阿强的家在西安。何健飞见田音榛从五台山回来受了风寒,便死活让她留下,自己一个人去了。和李老伯去的第一站是阿强的表姐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热情接待了他们。提起阿强,她略带悲伤的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关于这位年轻有为的表弟的事情,何健飞听得只想睡觉,一直到那老妪讲到阿强在死前三天曾经打回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回家,因为实在太古怪了,所以她到现在都记得。 爸,这个暑假……我不会回去了。 怎么?又有事做?是学生会的? 不,是我们班的,有一件事急需了结。 是什么大事?要两个月吗? ……两个月?哪里够?可能永远也了结不了。 什么?阿强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其实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了结。 喂,阿强…… 是我胡言乱语,爸,你当作没听到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要很久……很久……你们恐怕都没耐心等下去了。爸,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妈托你照顾了。再见。 一通一头雾水的电话在阿强的一句类似开玩笑的话中结束了。现在揣摩起来,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双亲的永诀,再见,再见于黄泉路上,再见于阴曹地府,不是很久么?“三天前”阿强已经知道“冬蕗冤,索命急”的事实,并且当时全班对此并无共识,是什么突发事件促使阿强在三天内作出舍法术镇压取全体自杀的决定?当时,他所在班级已经莫名其妙死了四人,照常规逻辑分析,为了不再造成更多的人命伤亡,应该尽快镇压,可结局偏偏相反,这三天之中一定还另有个不为人知的转折点。 告别了阿强表姐家,何健飞思绪更乱了。沉冤五十年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思考范围了。“三天……全体自杀……电话……真相……”何健飞喃喃念着,距离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实在太遥远了。 李老伯接着在他家里讲了这些天来调查的结果:“我去过阿强的家,但早已卖给别人了,而且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显灵事情发生。还有,我发现了两件相当奇怪的事,阿强的亲戚几乎完全不知道阿强有法术的事情,就连我们几个以前和他亲密的朋友也仅仅以为他会一点点算命的把戏。我曾问他这些是怎么学来的,他却总是岔开说到别的话题去。那个三花护体之术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阿强拥有这么厉害的法力。总之,阿强对他的法术来源相当忌讳。” 听到这里,何健飞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因为女鬼的那次滋扰,他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关键问题。他何健飞也算天资聪慧,又有法术界的第一大师相授,尚且只能压压一般的恶鬼,凭阿强的年纪,绝无可能练成三花护体的境界,除非他前世开始练。这就是说——阿强的法术中隐藏有重大的机密! 等了半晌,见李老伯安静得很,道:“还有一件呢?说呀!不是忘记了吧?”李老伯嗫嚅道:“这个……我怕讲出来吓死你,我已经被吓过一次了。”何健飞笑道:“我见过的鬼比你多,我怕什么?说吧。”李老伯踌躇半晌才道:“阿强……不喜欢和其他人玩,他经常去……年岁深远的乱坟中……挖!”何健飞的两只眼睛瞪得比月饼还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李老伯只好重述一次,何健飞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这阿强也太古怪了吧?难道他的法力是挖出来的?或者是阎王转世托生?望望李老伯苦笑道:“你的朋友真是非同常人,我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些古坟在哪里? “李老伯答道:”就在离阿强家不远处,我去查看了一下,……“刚想说下去,何健飞摆摆手打断了道:”反正迟早明天都要是去看的,路上说也不迟,老伯你也累了,不如我们休息吧。“两人于是各自入寝。 昔日众多平房小院的繁茂人烟之处,很多已夷为平地,准备做商业大厦。何健飞远目四眺,李老伯指着池塘边一座老屋道:“那就是阿强生前所住的屋子。” 那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小平房。发黄的屋砖和泛青苔的碎瓦无不显示出这座祖屋的年月久远性。何健飞绕着平房仔细察看了一圈,摇头道:“没有什么鬼气,那些古坟呢?” 李老伯指着西北处道:“就在那个山丘后面。那里不光是坟,还有很多废旧的建国前的小庙,不知是供奉什么小神的。我曾经进过其中一个去看,上面那个青面獠牙,不象神仙,倒象妖精。”何健飞点点头道:“这是个重点地方,越是这样,就越是有高人隐世。” 果然,在淡淡的白雾弥漫中,竖立着一座座断壁颓垣的废庙,有些小的根本就不能叫庙,充其量只能叫祠。几根烧过的乌黑梁柱斜斜地插在松松的泥土中,几只乌鸦立在上面“唔哇唔哇”地叫得十分凄惨。两三株青黄的小草从隔壁的缝隙间顽强地探出头来,顺着风轻轻地摇晃着,偶尔还会有几块砖石跌落下来,扬起一阵尘土。 何健飞诧异道:“果然气氛有点不寻常,只是这地方建许多庙也十分奇怪。一天不容二主,一庙不纳两神。这么一小块空地,竟立起十几座庙,就算再愚昧无知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李老伯插嘴道:“或许当时的人迫于生计,没有钱买土地,所以就把这许多的神的庙都凑在一起了。”何健飞摇摇头道:“西安是六朝古都,文化渊源相当深厚,就是贫民也不会这样做。况且如果要供奉,为什么不拜如来不净三清,却弄了些小神来。依我看,用这块空地起一座中等规模的神殿不是更好?”李老伯终于揣摩出了何健飞的话中深意:“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是人为的?” 何健飞道:“这个还不能肯定。你进去的那座庙在哪里?”李老伯望望四周,摇头道:“不记得了。这些小庙分布杂乱无章,我走着走着,就随便走进去了。”何健飞道:“那也正好。我们就一座一座庙地观赏吧。”他们拣了一座最近的小庙进去。这座庙的门户已经残败不堪,只有半边腐朽蛀虫的木门残片稀稀拉拉地搭在框上。何健飞用手轻轻一碰,就轰然塌下了。一大片蜘蛛网罩住了通往殿内的去路,可是上面并没有一只蜘蛛。何健飞见有些网还是崭新的,不禁有些奇怪,目光往下落去,却发现地上有几只干瘪的蜘蛛尸体。何健飞拾起那些尸躯用手捏了捏:“好象被什么抽去血一样?莫非是……”正想得脸色一沉,殿内传来李老伯的语声:“不是,不是这间。” 何健飞闻言走进大殿,只见李老伯正在仰头观看神像:“这座神像虽然也雕着獠牙,但是并没有我所见的那尊这么狰狞可怖。”何健飞认真细看了一下叫道:“果真蹊跷!这神像穿的是土地服色,就连官带也雕得栩栩如生,丝毫不差。为什么却雕成一个魔鬼的模样?”李老伯也猜不透,道:“也许是这一带的人崇敬恶神吧?”何健飞叹口气道:“神界里有名的恶神很多,这一位我却认不出来,恐怕不是什么正神。” 李老伯问道:“那这跟阿强的死有什么关系?”何健飞道:“现在还没弄清楚,只是这一带的确不寻常,在建国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况且阿强前辈的家又临这儿很近,有很多可能,对阿强前辈有什么影响。” 他们一连走过了几座庙,都是一样。除了服色不同,有的是灶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