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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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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伟神情苦涩:“也许是……那么,你也认为我要到那里会等著?”

我闷哼了一声:“随便,或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女人是女神也好,是女妖也好,会被你感动,出来见你的,哈哈。”

我的笑声才一出口,白素已大有怒意地道:“很好笑吗?我不觉得。”白素很少表示这样强烈的反感,我在一楞之后,不敢再说什么。

白素过了片刻,已回复了正常:“照我看,这位女士,一定有一种非常特别的身分,她能解释那种悲惨呼叫声的来源,自然和那种声音有关,就像米端和那些表达痛苦绝望的人像有关一样。”

我举起了手:“对这个结论,我没有意见。”

白奇伟长叹一声:“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只对再见到她有兴趣,我……这就走了,一有了结果之后,自然会和你们联络。”

看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心中十分不忍,但是他早已是成年人了,自己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而且他又是有自信,性格执拗的人,看来任何劝说,都不会有什么用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我只好道:“也不急在这几天,既然来了--”

白奇伟用力一挥手:“不,我离开,可能已经错失了机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白素用十分谅解的神情,望著他,道:“或许,在每次有那种悲惨叫声传出来之后,她就会出现?”

白奇伟“嗯”地一声:“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嗯,每次有惨叫声传出,她就出现……而每次要有水流增加,有了瀑布之后,才会有那种叫声发生……”

白奇伟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听了不禁有点骇然:“你不是想去制造一次水流量增加,使之形成一道瀑布吧。”

白奇伟苦笑了一下,伸手向上指了一指“我又不是上帝,哪有能力去制造一个瀑布。”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对那一带的河道情形,也不是很熟悉,我是怕白奇伟要是胡闹起来,很可能会使得上游的河道改道,以形成骤增的水流量,但当然不必提醒他可以这样做了。

白素看到白奇伟这种伤感的神情,十分关切,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可想,还是白奇伟自己在安慰自己:“不要为我担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缘分,如果有缘再见,始终会再见的。”

我笑了起来:“你能想得那样透彻,就不会有人为你担心了。”

白奇伟苦涩地笑了一下,向门口走了几步,看来想就此离去,但是又有点舍不得,又转过身,向著沙发,神情有点迟疑。

白素一看到这种情形,忙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忙握著一瓶酒,取过了酒杯,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又引起了话题:“真想不到,不久之前还在这里高谈阔论的艺术大师,转眼之间,会葬身火窟,人生真是太不可测了。”

白奇伟也叹了几声,我和白素都尽量找一点话题,事实上,大家都不想就此分手,可是白奇伟又急著要回去,讲了一会,我们的话题自然又回到白奇伟曾遇到过的那个女人身上。

可是这位女士神秘得全然无法作任何想像,一提到了她,反而倒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白奇伟也坐立不安,终于,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白素和我都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挽留的话来,白奇伟长叹一声,无意识地向门口走去,他才来到门口,门铃声骤然大作。

白奇伟顺手打开了门,门外站著的人是黄堂,脸上带著怪异莫名的神情,他那种神情,任何人一看,就可以知道他遇到了怪异莫名的事情。

黄堂一看到我们,就喘息著:“你们全在,那真太好了,真怕你们不在。”

我扬了扬眉:“有什么发现?”

黄堂一面走了进来,一面不住挥著手,神情仍然那样怪异,可是又不说什么。白素趁机道:“大哥,黄先生一定有些发现,你不妨听了再说。”

白奇伟咕哝了一句,我不是听得很清楚,大抵是“他会有什么发现”之类。

黄堂就在白奇伟的身边,他多半是听到白奇伟说些什么的,他立时冲著白奇伟一瞪眼:“不会有发现?我的发现,可以说是宇宙间最怪的怪事。”

【第五章:黄堂调查之后发现的怪事】

我听得黄堂这样说,也不禁愕然,他是一个十分踏实的人,生性并不夸张,而这时,他的话却十分夸张,他不说“世界上最怪的怪事”,而说“字宙中最怪的怪事”,真是不寻常之至。

白素也是熟知黄堂性格的人,所以她的感觉和我是完全一样的。

白奇伟和黄堂只是初识,闻言“哼”地一声:“宇宙间最怪的怪事,已经叫我遇上了,你不论遇到什么,至多只是第二奇怪而已。”

黄堂自然没有和他在“排名”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看到几上有酒,拿起酒瓶来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坐了下来,又站了起来,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把在旁边的人,都弄得心绪缭乱。

他又站了起来之后,才道:“昨天的那场大火,应该是……不,不是应该是,事实上是三十年之前发生的,你们信不信?”

他既然一开始就说有“宇宙间最怪的怪事”,听的人,自然也有了心理准备,准备听到怪诞不过的事。可是他说了出来,听的人还是无法明白,或者说,无法接受。所以一时之间,当他睁大了眼睛,想观察我们的反应之际。我们三个人的反应,全是一样的: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我最先开口:“请你说得明白一点。”

黄堂道:“那场大火发生的时间,应该是三十年之前,精确地说,是二十九年十个月零二十天之前。”

我只好苦笑道:“我还是不明白。”

黄堂是提著一个公事包进来的,这时,他又喝了一口酒,才打开了公事包,取出一些影印的文件来,把其中一张,放在我们面前,道:“请注意报纸的日期。”

报纸的日期,果然是接近三十年之前,影印的是报纸的一页社会新闻版,记载著一宗火灾,一看报纸,我就明白了,报上有著照片,有屋子失火之前,也有烈焰冲天时的照片,地址和屋子,一看就可以知道,那地方就是米端的蜡像馆。

这就是黄堂口中的“怪事”?白素修养比较好,我和白奇伟没有那么好脾气,一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白素虽然未曾笑出声来,但口角也带著微笑。

黄堂却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三十年前的一场火,烧了这幢屋子,那有什么奇怪的?后来,又造起来了一幢一样的房子,再次失火,是不是?”

白奇伟“哈”地一声:“除了是这样之外,我看不出还能想到什么地方去。”

黄堂吞了一口口水:“我是查这建筑物的业主是谁,才查到了三十年前火灾的纪录的。查到了火灾的纪录,自然再查何时重建的,可是怪事来了,三十年来,全然没有重建这幢建筑物的纪录。”

我们三人都不出声,没有纪录,并不等于没有重建。事实明明白白放在那里,有这样的一幢建筑物,被改作了蜡像馆,昨夜,又被大火焚毁。

黄堂继续道:“没有纪录,不等于没有重建,是不是?我再查下去,查到了业主,业主姓李,有两子一女,早已移民到了外国,事业十分成功,老业主早已死了,那屋子三十年前起火时,是一幢空了相当久的空屋子,火灾发生之后,业主的代理律师曾写信去徵询那两子一女的意见,三个人意见不一,有的要把土地卖掉,有的不肯,一直无法取得协议,而产权又是他们三人所共有的,非三人一致同意,不能作任何处理,所以,空地也没有清理,只是用高高的围板围起来的。”

黄堂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了下来,等我们的反应。这次竟然是白素先开口:“你是说,自上次火灾之后,那地方一直没有任何建筑物?”

黄堂用力点著头,我和白奇伟又想笑,但白素接著又开了口,她的措词,真是客气之极:“黄先生,这好像有点不合理吧,这幢建筑物,是明明存在著的,你虽然未曾看到过它,但是也看到了它才被火焚烧毁掉的情形。”

黄堂吸了一口气:“怪就怪在这里,我的这个结论,自然太古怪了些,于是,又去访问了一些在那附近居住的人。”

黄堂续道:“一共访问了五十个,每一个人的答案,几乎全是一样的。”

白奇伟道:“别告诉我们,那些人说从来也没见过那幢建筑物。”

黄堂道:“不是,他们的回答……他们没有理由说谎,而且就算说谎,也不可能这样众口一词,可知他们说的一定是事实--”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些人究竟怎么说,你先复述出来,别忙作分析。”

黄堂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访问的人,都捡年纪比较大的,在附近住得久的,有两个,还记得当年的那次火灾。他们也都知道,火灾之后,废址用围板围了起来,一直没有人理会,他们也记不得是哪一天,围板拆除了,建筑物重又出现了。”

我哼了一声:“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忽然多了一幢屋子,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黄堂道:“那屋子的地形,你们也知道的,离最近的屋子也相当远,而且地点又僻静,经过的人并不多。大都市的人,人人都生活忙碌,也不爱理人闲事,自然不会对它多加注意。”

我们三人都不出声,黄堂又道:“而且那屋子只是一幢平房,现代建筑技术,造起屋子来速度极快,连高楼大厦都可以在不知不觉间一幢幢造起来,十天半个月没经过那地方,忽然又有了房子,自然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我摇头道:“这种解释,也牵强得很,几乎不能成立。大都市的人对身边的事不关心,那是事实,但也不能到这种程度。”

白奇伟笑了一下:“黄先生,你刚才说屋子从来未曾重建过,现在又竭力想证明有这幢屋子的存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黄堂缓缓摇头:“屋子是一直存在的,三十年前未曾失火之前,一直在。”我们又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火烧之后就没有了,再出现,一定是重造的。”

黄堂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转了一个话题,并且作了一个手势,叫我们别打断他的话:“访问者的回答,正如卫斯理所说,就算经过假设,也牵强得很,几乎不能成立,我自然要再查下去……深入调查之后,问题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人见到屋子重建的情形,也没有任何部门批准过重建的图样……屋子是突然出现的,不多久,就变成一家并不受人注意的蜡像馆。”我们三人互望著,仍然不是很明白黄堂究竟想表达些什么。黄堂道:“这实在使我想不通,忽然之间多了一幢屋子,虽然说在私人产权的土地之上,但竟然完全没有人对它发生怀疑,似乎它是顺理成章,应该在那里的一样,这不是十分古怪吗?委托律师行也说,三个共同业主从来不曾和他们联络过。”

黄堂所说的事,渐渐有点趣味了,而且的确十分怪异,但是如果承认了屋子是在很短时间内偷愉盖起来的,也就一点都不怪了!

虽然作这样的假设,也不是很合理,要盖一幢屋子,又不是搭积木,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给人知道?就是米端--假设盖屋子的是他,他看到这块地空了很久,也了解到了这块地有产权的纠缠,至少在一个时期之中,不会有人管。所以他就私自在这块空地上造起房子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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