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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
“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被害警察的名字呢?按理说,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还是下一个被害警察的名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计划的谋杀,而不是随机杀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高竞道,“如果凶手早就计划好要杀这些警察话,那就不是单纯的游戏了,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没准这些警察之间还会有什么联系……”
他们正说着,高竞看见乔纳端着餐盘突然走了过来,心里暗叫不好,但他毫无办法,她已经跟往常一样自说自话地坐下了,不过这次她是坐在他的对面,余男的旁边。
“我要坐在你们这里!”乔纳蛮横地说着,一对金鱼眼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可是女士,我们正在谈正经事。”余男漠然地说着,扫了一眼高竞,“你说呢?”
高竞没有回答余男,而是抬头看着乔纳,低声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余男怎么感觉高竞的语音中帶着某种讨饶的意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高竞用这种口吻对下级说话,而更让他料不到的是,乔纳嘿嘿笑了笑,立刻站了起来,把餐盘里的一个鸡腿放在高竞的碗里。
“头,听说你病了,这是我孝敬你的。”乔纳说完便匆匆走了。
余男忽然明白了乔纳的意思,怪不得他今天如此神采奕奕呢。
高竞颇为尴尬地看着这个鸡腿,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经吃饱了,你要不要?”高竞问他。
“那就给我吧,还等什么?”余男看着他,格格笑起来。
下午一点,高竞和王义准时来到肖邦之恋钢琴餐厅,他们一进门,上次接待过高竞的那位餐厅经理就彬彬有礼地迎了上来,他告诉他们,老板已经在经理办公室等着他们了。但是,等高竞跨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梁永胜也在那里。他随即明白了,梁永胜是戴文的律师,如此看来,戴文对这次警方的例行讯问似乎是如临大敌。
高竞猜想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戴文了。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了件白得耀眼又显得有几分花哨的T恤,五官细致,外表看上去非常斯文,但神情却十分冷漠。
“高探长是吗?”戴文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他。
“是,请问是戴文吗?”他回应了一句。
戴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这是我的律师。”戴文给梁永胜和高竞作了简单的介绍。
梁永胜随即向高竞递上一张名片。
“梁永胜,幸会,高探长。”梁永胜很冷淡地跟高竞打招呼。
“幸会。”高竞明白梁永胜并不想在戴文面前表现出两人认识,他收了名片,放入口袋。
戴文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于是所有人都在早就安排好的座位下坐了下来。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高探长?”戴文冷漠地注视着高竞,高竞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钉子一样尖锐。
“我们调查发现,你会射箭,并且有射箭的兴趣和习惯,是不是这样?”高竞看了一眼梁永胜,后者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戴文刚想回答,梁永胜就按住了他的胳膊。
“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兴趣爱好广泛的人,游泳、徒步旅行、看书、打篮球都是他的爱好,并且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请问,高探长,为什么你们要专门提到射箭?”梁永胜道。
“因为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以警务人员为目标的连环谋杀案,其中牵涉到射箭的细节,所以,如果戴先生有这样的爱好,希望你配合。”高竞的目光从梁永胜身上移到戴文身上,他的声音很有威严。
梁永胜对戴文耳语了两句,然后,戴文漠然地答道:
“我的确会射箭,但谈不上爱好。”
“请问,你一般练习射箭的场所在哪里?”高竞问道。
戴文隔了很久才回答。
“我的别墅。”
“请问你多长时间练一次箭?”高竞问道。
“每周一次。”戴文垂下眼脸答道。
“我想我们现在有必要到你的别墅去看一下,你不反对吧。”高竞直截了当地说。
“有正式的搜查令吗?”梁永胜问道。
“梁律师,这是一起警察被杀的连环凶杀案,上面非常重视,所以申请一张搜查令的速度会快得你无法想象。”高竞冷静地注视着梁永胜,“实际上,我已经预感到我们要去戴先生的别墅了,所以我昨天已经作了申请,也许现在已经下来了,我们路过警察局的时候,可以顺道去拿,如果你们一定要那玩意儿的话。”
他说完看看戴文,又看看梁永胜,他希望对面这两个人能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这里不是外国,他们现在也不是在拍电影,在这起案件中,侦察工作绝对优先。
戴文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不动声色地一笑。
“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吗?”戴文问道。
“谈话是需要基础的,我觉得我们谈话的基础就是你的别墅,戴先生。”高竞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一点一刻,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谈话在一刻钟就完结了。
“可是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戴文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没关系,你可以忙你的去,我想别墅那边总该有人吧,只要有人给我们开门就可以了。”高竞冷淡地注视着他。
这时候,经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呼地一下闪了进来,高竞一看见这个人心里就一阵紧张,是陈远哲,他今天显得神情倦怠。
“你怎么了?”戴文一看见陈远哲,马上皱起眉头眉头问道。
高竞看见陈远哲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天挨揍后的伤痕,眼睛旁边和嘴边有一大块淤青,看上去确实很惨。
陈远哲一瞥眼就看见了高竞,这次他倒表现得很正常,他只是扫了一眼高竞,便马上走了出去。
“失陪一下。”戴文站起身,跟了出去。
戴文的举动令高竞略感吃惊,他没想到,在他们进行如此严肃的谈话时,一直表现得极为沉稳冷静的戴文会突然撇下他们独自离开。
戴文匆匆出去后,高竞忍不住转身走到门口,他悄悄拨开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正好看见戴文和陈远哲两人站在走廊上,戴文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捏着陈远哲的下巴把他的脸偏到一边,好像是在查验陈远哲的伤口。虽然高竞之前已经听说过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但亲眼看见两个男人如此亲密,还是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们一开始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接着两人好像为什么事争论了起来,随后高竞看见陈远哲猛然推开了戴文的手,赌气一般转身走了出去,戴文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陈远哲离去。
“这种事很平常。”高竞听到耳边传来梁永胜的声音。
“什么事?”高竞反问道。
梁永胜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候,戴文又走了进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我们走吧。”他冷淡地说道。
“那位是在你的餐厅弹钢琴的陈远哲吗?”高竞随口问道,“听说他也会射箭。”
戴文猛然抬头注视着他,高竞仍然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对,他的确在这里谈钢琴。”戴文答道,对陈远哲会射箭一节,他不置可否。
“他是你的什么人?”高竞问道。
“他是我妻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接着,戴文又冷淡地补充了一句,“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身体不好。”
“他哪儿不好?”
戴文抬起眼睛瞥了高竞一眼。
“高探长,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公事,我本来下午是要陪他去看病的。”
高竞和戴文对视了一秒钟,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高竞给刑侦检验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按照给出的别墅地址同行。正当他关上手机的时候,他从手机荧光屏的反光中,看见戴文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他立刻回过头去,正好逮到戴文的一瞥目光,这也许是他跟戴文接触这20多分钟以来,后者最具情绪化的一次情感显现了,高竞觉得那目光中满含着好奇、研究、讨厌或者说是感兴趣的意味,他说不清,他只感到,在那惊鸿一瞥中,戴文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好像是突然从一个木偶变成了人。
18。毒物的民间研究
这天下午,莫兰坐在沙发上研究顾天的的文章,她发现顾天的毒物研究文章跟普通的科普文章很不同,虽然杂志叫《毒物科学》,但他的文章却被登载在一个叫作“民间研究”的栏目,这个栏目的编辑在栏目起始部分的抬头处写了一句话可以说明这个栏目的主题思想,“民间研究,仅供参考”。
也就是说,登载在这个栏目的文章,主要以介绍自己的亲生经历和实际体验为主,作者大多是普通老百姓,文章也多半没有科学依据和理论基础,似乎杂志社把这个栏目作为与读者进行交流的一个窗口,所以也不要求作者拿出实际数据和试验结果。莫兰很惊讶,顾天的文章居然也被登载在这个栏目,不是说,他是颇有建树的业余毒物分析专家吗?原来也只是个民间研究者而已。
不过,莫兰很快发现,顾天的这5篇文章真的跟科学论文完全不沾边,在其中既看不见严谨的科学态度,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有的只是突发奇想和偶发事件,里面的很多理论和试验结果,显得太戏剧化和太主观,所以很难被人严肃对待,毫无疑问,如果它被当作论文公布的话,一定会遭到专家的普遍质疑,但莫兰不得不承认,顾天的文章可读性很强,内容甚至有点像小说,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虚构的成分究竟有多少。
第一篇:《有翅昆虫的特殊毒性》
发表时间:2000年 第2期
我对有翅昆虫的特殊毒性向来非常感兴趣,但一直无法进行专门的试验,因为我很明白,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毒性的情况下,进行这项试验将面临怎样的危险。但是,那天晚上,风突然来到我家,他对我说,他愿意帮助我。
风是我的朋友,多年来,每当他遇到什么困扰,他都会请求我让他参与我的毒物试验,他似乎在我的试验中寻求一种自我惩罚的快感,因为风是一个犯罪狂想症患者。风从小跟一个疯狂的男人相伴而居有关,多年前那个男人死后,他就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罪犯,日日夜夜正受到警察的追捕,所以,每次他来,总是显得神经非常紧张,他总是拉着我,用恳求的口吻跟我说,快点,给我些毒药,好让我死得体面点,我可不想被警察抓到然后枪毙。其实,我知道他什么也没干,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我需要合作者。
我把他领到我的私人试验室,他是那里的常客了。我让他坐在一张黄色的皮椅子上,他像往常一样脱掉外衣,掳起手臂上的衣服,等待着我。
我当时已经准备好了一种苍蝇毒剂。这是我搜集了成千只成年苍蝇后,从他们的尾部特别提炼出来的,我希望试验成功后,能把它用于杀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