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代办处的?听着,这可是很严重的!您别嫌我讨厌,为了您好,我得老实告诉您,红种人就是容不得代办处的人,因为……”
他犹豫着不往下讲了,我便替他讲完:
“——因为总被他们欺骗。您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这我承认。”
“真高兴能从您自己嘴里听到你们都是无赖这句话。”他笑了。“而且奇奥瓦人刚刚被大大地骗了一把。如果你们存心想让自己受受折磨,那就尽管去吧!你们保证会如愿以偿的!”
“我可不想这样,先生。我告诉您,奇奥瓦人虽然不会兴高采烈地迎接我,但我一说出我去他们那儿的目的,他们就会高兴的:我已经做到了让他们得到些补偿,他们将得到补送来的货物,我要通知他们在哪儿接货。”
“嗬,您可真是个怪人!”他惊讶地喊起来,“如果是这样,他们当然不会拿您怎么样了。可怎么会有一个红种人和你们同行呢?”
“因为我不懂奇奥瓦人的话,他是我的翻译,唐古阿也认识他。”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的警告也就多余了。但对我还是很有利的,因为唐古阿就是对一切不叫奇奥瓦的东西有气。”
“为什么呢?”我问。
“他前一段时间倒了血霉。”他解释道。“阿帕奇人闯到他的地盘上,偷走了他几百匹马;他立刻就去追,可他们比他的人多三四倍,他被打败了。要不是阿帕奇人有一群白人做帮手,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会是这个结果的。白人中的一个还把酋长打成了残废——他叫‘老铁手’,他的拳头能把最强壮的人打倒在地。但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会?红种人要报仇吗?”
“当然。唐古阿的膝盖被打穿了,对一个酋长来说这太糟了!不把‘老铁手’和他的朋友温内图抓到手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内图?”我佯装不知。“他是谁?”
“是一个阿帕奇的年轻酋长。他和一小股队伍在不远处驻扎着,那几个白人也和他在一起。一些奇奥瓦人去那儿了,要把那些家伙引到他们的村子里来。”
“哼!那些白人和阿帕奇人会那么傻,往他们下的圈套儿里钻吗?”
“有可能。唐古阿认定他们会上当。他让人把他们的必经之路都把守起来了,那些人输定了。有一个甚至已经被抓住了——他是‘老铁手’的一个白人伙伴,名叫塞姆·霍肯斯,是个怪人,老是在笑,根本不像是死在临头的人。”
“您看见他了吗?”
“他们把他押来,让他五花大绑在地上躺了一个钟头,我也在那儿。后来他就被带到岛上去了。”
“岛?”
“对,就在盐河上,离岸最近,离村子有几步远的那个,被当作监狱用了,守得很严。”
“您和那个俘虏说话了吗?”
“说了几句。我问他,我是不是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他就冲我很亲热地笑,说他很馋脱脂牛奶,我能不能骑马到辛辛那提去替他弄满满一杯来——真是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另外他们待他不错,因为‘老铁手’那儿也抓了个奇奥瓦人做人质;只有桑特想着法儿折磨他。”
“桑特?听名字像是个白人?除了您,奇奥瓦人那儿还有别的白人吗?”
“只有这个叫桑特的,一个让我讨厌的家伙。他是昨天和那些去引温内图上钩儿的红种人一块儿来的,一到这儿就开始折磨那个俘虏。你们回头到村子里去的话,也会认识他的。”
“这个桑特是酋长的客人吗?他自己有一个帐篷吗?”
“他们给了他一个,但是没挨着酋长的帐篷,一般挨着酋长的帐篷表明这是个受欢迎的客人;但他那个旧的皮帐篷都快到村子边儿上了,这样看起来他并不怎么讨酋长的欢心。”
“您不能把桑特那个帐篷周围的情况再讲得清楚些吗?”
“干嘛?”小贩问。“你们到了那儿,就会看到的。从下游往上游数的话,是第四或者第五个。我想你们不会喜欢那个人的,脸上一副无赖相儿,你们可要小心他!不管职务多高,你们还太年轻,不会嫌我的建议多余的。但现在我得走了,再见吧,祝你们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儿!”
我们碰上这两个小贩真是太好了。他告诉我们的情况,要叫我们自己去打探,是要冒很大的危险的。可现在我们已经大概其知道了塞姆和桑特在哪儿,可以先回营地去了。
因为两个小贩的缘故,我们装出继续向前走的样子。
两个小贩渐渐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他们有那么多驮货物的牲口,所以只能骑得很慢;据我后来的了解,这使他们吃的苦头儿不小。我还了解到,他们在奇奥瓦人那里换了各种野兽的毛皮。和我们说话的那位是真正的商贩,另一个只是他的帮手。现在他们已经走远,看不见我们了,我们便掉头返回营地,并在路上小心翼翼地掩盖我们的行踪。
我们的藏身之处选得不错,但我们是在敌人的地盘儿上,说不定哪个奇奥瓦人会突然出现在我们扎营的河岸上,于是温内图提出一个建议:
“我知道一个小岛,就在河里往下游再走一段的地方。岛上有灌木、有树,可以掩护我们。没人会到那儿去的。我们一起去那个岛吧。”
于是我们就又离开营地,沿着河向下游走,直到望见那个岛。这儿的水很深,落差也相当大,但我们骑着马很容易就过去了。
事实证明温内图说得对,岛很大,并且林木也很茂密,足以把我们的马掩蔽起来。
我在灌木间为自己弄出块地方,躺下睡觉。明天夜里恐怕是谈不上休息的了——倒不是没有时间或者机会,而是由于水的缘故。
塞姆·霍肯斯被关在一个小岛上,我打算偷偷潜到那里去。为此,我就得下水。是啊,刚出发的时候,我就得和温内图从我们的岛上游到岸上去,浑身已经湿透了。正是十二月中旬,水很冷,谁能穿着湿透的衣服睡觉呢!
天黑后,我们被叫醒了,现在是出发的时候了。我们把不必要的衣服都脱下来,把口袋儿里的东西也掏出来,只带上了刀子作武器。然后我们就跳到水里,向右岸游去。我们可以从那儿到达盐河而不会被发现。我们沿着河岸向上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盐河注入红河北面一支的河口处,只要再沿着盐河向上游走几百步,就看到村中的火了。村子在盐河对岸,我们得游过去。
我们先沿着村子纵向的方向在河这一边的岸上慢慢走下去。“村子”这个词在这儿与在欧洲的概念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集中盖在一起连成片的房子,都是印第安人支起来的皮帐篷。
几乎每个帐篷前都生着一堆火,人们坐在火边取暖、准备晚饭。最大的帐篷差不多在村子的正中央,入口处装饰着长矛,上面挂着老鹰的羽毛和奇奇怪怪的药囊。那儿的火边坐着首长唐古阿,还有一个大约十八岁的印第安年轻人以及两个男孩儿,大概分别有十二岁和十四岁。
“这三个是他的儿子。”温内图解释说。“最大的那个是他的宠儿,会成为一个勇敢的战士的。他是个跑步的好手儿,所以名字叫皮达,意思是‘鹿’。”
女人们也走来走去地忙活着,在印第安人那里,妻子、女儿是不允许和丈夫、儿子一起吃饭的。
我寻找着那个岛,天空布满乌云,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但人光还是能让我们辨认出河里相距不远的三座小岛。
“塞姆会在哪个岛上呢?”我问温内图。
“你要想知道这个,就想一想那个小贩对我们说过什么。”温内图提醒着我。
“他说那个岛离岸很近?第一个和第三个都更靠近我们,这么说可能是中间那个。”
“很可能。右边是村子靠下游的一头儿,桑特就住在那儿的第四或者第五个帐篷里。我们必须分开。我要跟杀害了我父亲和妹妹的凶手算帐,所以要去侦查一下他的住处。塞姆·霍肯斯是你的伙伴,所以由你去找他。
“那我们在哪儿会合呢?”
“就在这儿。”
“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能在这儿碰面。假如我们中的一个被发现了,会造成一场混乱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得另找一个离村子更远的地方。”
“我们要干的事情很不容易,你的任务比我的更艰巨。要是你被抓住了,我会赶来帮你的。要是你没遇到阻碍,就回我们的岛上去。但要绕一段路,别让人弄清你的方向。”
“可明天早上他们会看到脚印儿的。”
“不会,很快就要下雨了,雨水会把脚印儿冲没的。”
“好!如果你出了事,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只要事情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就不会有事。你看那边!第五个帐篷前面没有火,那大概就是桑特的帐篷了,因为哪儿也看不见他。他可能在里面睡觉。看来他的情况很容易摸清。”
说完,他沿着河向下游走了一段,这样到村外之后就可以游过河去,再从对岸悄悄回到帐篷那儿。
我得另想办法,因为我的目标在火光照得到的范围内,加大了行动的难度。我不能让人在水面上看到我,所以得潜水到岛上去,但如果直接过去很困难,我相信自己从水里一直潜到那边没有问题,但我要是偏偏在一个岗哨面前浮出水面怎么办呢?
不行,我得先到旁边的岛上去,那上面可能没人。第一个岛离我要去的那个岛大约有二十米远,也许我可以从那儿观察一下那个岛上的情况。
于是我向上游走了一段,眼睛紧盯着第一个岛。岛上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没人守在上面。我慢慢下到水里,潜水游了过去。
我顺利到了对面,我先探出头,刚好让嘴露出水面,呼吸空气。我的位置在第一个岛上游的一端,我发现自己有可能比原先想的更轻松地完成任务。
这个岛离对面的河岸约有二十米远,岸边拴着一排独木舟。这些船能很好地为我提供掩护。我很快作出决定,又潜到水下,游到第一条独木舟那里,从那儿再游到第二、第三条那里,就这样一直游到第六条后面。中间那个岛就在眼前,我可以把它看得很清楚了。
比起另两个岛,这个岛高河岸更近,岛上长着矮小的灌木丛,还有两棵高大的树。我尚未发现俘虏和看守。我刚想再次潜入水中,游过去,就听到头顶的河岸上有声音,我向上望去,一个印第安人从岸上下来了,从身形看,是个又瘦又结实的年轻战士。幸好他斜着走到一条拴得较远的独木舟那里去了,没有看见我。他跳上船,解开绳子,划往中间的小岛。现在我还不能过去,还得等一等。
不久,我听见那边有人在说话,我听出了塞姆的声音。我得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便潜水游到另一条独木舟后边。这儿有这么多船,看来村里每个独立了的居民都拥有一条。当我再次浮出水面,藏到那条船后面偷听的时候,那年轻的战士正在说:
“我的父亲唐古阿要知道!”
“我决不会说出来的。”塞姆回答。
“那你就得再承受十倍的折磨。”
“别惹人笑话了!塞姆·霍肯斯受折磨,嘿嘿嘿嘿!你父亲有一次也想让我受刑,在佩科河边,阿帕奇人那里,结果怎么样?你能告诉我吗?”
“‘老铁手’那只狗把他打成了残废!”
“好啦!在这儿结果也差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