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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车来的汉子悠闲自得,一个人坐在杨树底下,嘴里嚼着草根,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
她记得,董老先生早上一来就和常大夫闹开了意见。虽然两人的话她似懂非懂,但她也大致明白两人是为啥争论。董老先生带来了一种据说能治失魂症的药,可常大夫却坚决不同意给霍老师他们几个病号吃。董老先生一时说不服不了常大夫,又提出给霍老师吃些他自配的草药,可常大夫也不答应。就为这个,两个人争了好长时间,闹得挺不高兴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些有本事的人在一起也会闹别扭。常言说:病急乱投医。既然失魂症这么厉害,那有了新药为什么不赶紧给霍老师试试呢?但又一想,她又觉得药是不能瞎试的。她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傻儿子。当初谁见了小宝不夸这个胖小子机灵可爱,可是有一次小宝发高烧,吃了一个医生开的药,烧是退了,可没想到从那儿以后,孩子的脑袋就不大灵光了。一想起这事她就伤心得不行,鼻子总是酸酸的。所以,现在她也知道了,就是医生开的药也不能随便乱吃。想来想去,她越想越糊涂,真不知道董老先生和常医生到底哪个更有道理。
小宝欢快的喊声打断了妈妈的思绪。哦,又有新客人来了。
当袁方得知霍老师到现在还没有吃磷酸哌喹时,登时火冒三丈,差点就跟常大夫发作起来。他咬牙强忍住怒火,站在院子里想定一定神,可心里却止不住地骂自己是一个大笨蛋。从眼前得失来看,那个曾让他自鸣得意的新计划完全是一个错误。他、郑海、房晋一似乎是鸡飞蛋打。
让三人失望到极点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多小时之前。
当时,落汤鸡一样的袁方和郑海被房晋一从深井中一一拽了上来。袁方和郑海上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查看那只竹筒。
郑海衣袋里的状况惨不忍睹。竹筒一端的蜡封已经破裂,刚才还沙沙作响的竹筒只能当一只空笔筒使了。郑海沮丧地将自己的防护服丢在槐树岗的一块平地上,抱着一线希望,对那身衣服做最后一次查看。他翻起口袋,发现上面黏附着一层湿乎乎的粉末。那一定是装在竹筒里的东西撒了出来,被水溶化了。郑海后悔得顿足捶胸,一会儿打骂“见鬼”,一会儿又颓然坐倒在地。
袁方并没死心。他再次取过那只竹筒,用小刀轻轻划开了另一端尚未破裂的蜡封,细细查找。没想到还真有了意外发现:那块蜡封上竟然粘附着三个约有小米粒儿大的黑色颗粒。他招呼郑海和房晋一过来看,三人都说不准这黑色颗粒是什么。房晋一甚至怀疑只是尘土而已。但袁方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三个颗粒都是很标准的小圆球。他确信,这三个小黑色颗粒就是原来在竹筒里沙沙作响的东西。
虽然有了这个发现,可三人谁也高兴不起来。原因很简单,就算那三个小颗粒真是他们苦苦寻觅的伏火之丹,又能有什么用呢?谁会相信,就靠这三个比芝麻粒稍大点的“仙丹”能救活霍老师等人的性命呢?
离开槐树岗前,袁方让郑海把那块粘着三个黑色颗粒的蜡封和竹筒分别装在两只干燥的塑料袋里。郑海照他说的做了,心里却着实不以为然,这些东西也许只能当成他们地下探险的纪念品了。
除了寻找伏火之丹的行动遭到严重挫败,还有件事让袁方痛心不已。他的那只小型数码相机也没躲过这一劫,机身严重进水,很可能彻底报废。而最让他心疼的则是存储卡上那些足以令任何人感到震撼的照片。他对抢救那些照片根本不抱希望。
当然,也有让袁方和郑海都感到幸运的事,那就是两人都毫发无损地从井底下上来了。在来干街村的路上,郑海才心有余悸地说了实话,这类探险他以后还是不要参加为妙。又惹得房晋一阵轻蔑的笑。
在到达干街村前,三个人虽然狼狈不堪,但还有最后一道心理底线。那就是有磷酸哌喹垫底,就算没有伏火之丹,也只是少了锦上添花而已。可是一到干街村,三人的精神都要崩溃了。――常大夫居然坚决不许给霍老师等病号服用磷酸哌喹!
在,袁方他们面临的一道新难题是该如何说服常大夫?就连房晋一也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请来的这位常大夫,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众病号唯一的治疗者和管理者,对任何意见和建议一概不听。袁方耐心地把他和吴璇的发现说了一遍,以为能改变常大夫的想法,不料常大夫依然顾我,说在没看到专业的实验室检查报告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说法。他这种坚持原则的态度让袁方一点脾气没有。
董老先生看袁方来了也没说服常大夫,只好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常,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连我都想明白了,霍老师的病症用疟疾来解释确实最合理。他这个病,寒热往来反复,脉象弦紧,神魂失常,口吐狂言,这正是中医所谓‘狂疟’之症,也就是西医所谓‘脑型疟疾’之说。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抗疟药。假如一味观察和保守治疗,只会错过最佳时机。”
常大夫不以为然地一笑,说:“我不懂什么‘狂疟’,脑型疟也不能这么简单判断。我现在要的就是实验室诊断。等我那几个同事回来,我们就送霍老师和其他病人下山,到了医院再说。”
“可现在实验室的结论已经有了。”袁方说道,“我的朋友是北京芳泽医院的医生,她已经从患者的血中查到了变异的疟原虫。那个患者得的病和霍老师完全相同的”
“是吗?病人病历在哪?化验单在哪?拿来我看。”常大夫不为所动。
袁方彻底没办法了。毕竟自己不是医生,讲不出更多的道理来。他想,干脆给吴璇打个电话,让她和这人直接说算了。又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这里没信号,想借郑海的手机试试。回头再找郑海,人却不见了。
这时,郑海的傻侄子乐呵呵从屋里蹦跶出来,用木棍敲打着磨盘高声喊道:“哈哈,爷爷……爷爷吃药了……”
众人都是一愣。常大夫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进西屋。众人随后纷纷跟了进去。
只见郑海坐在霍子辉床头,刚把一只水杯放在桌上。桌上多了一只塑料袋、一只竹筒和一块白色蜡皮。霍子辉的嘴边淌着尚未擦干的水迹。
“你干什么呢?”常大夫怒不可遏道
“给霍老师吃药呀。”郑海回答得不慌不忙。
“胡闹!”常大夫大声喝斥道。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董凤歧一直拿着那些药没撒手,难道郑海也带磷酸哌喹了?
现在,袁方他们面临的一道新难题是该如何说服常大夫?就连房晋一也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请来的这位常大夫,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众病号唯一的治疗者和管理者,对任何意见和建议一概不听。袁方耐心地把他和吴璇的发现说了一遍,以为能改变常大夫的想法,不料常大夫依然顾我,说在没看到专业的实验室检查报告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说法。他这种坚持原则的态度让袁方一点脾气没有。
袁方瞟了一眼桌上的蜡封,上面只剩一粒黑色颗粒,就全明白了。郑海居然把蜡封上的两个小黑色颗粒给霍老师吃了。他在心里也暗暗埋怨郑海做事太过莽撞,谁知这黑色颗粒是不是伏火之丹,又是不是跟磷酸哌喹一样保险?
“这是什么?”常医生也注意到桌上的蜡封,向郑海也向众人怒吼道。
“您别生气。”一直没说话的房晋一开口了,“那是我们找到
的伏火之丹。你难道没听说过那个传说吗,患失魂症的人只有靠伏火之丹才能活命。”
郑海在一旁暗笑,一直跟他唱对台戏的哥们居然站到自己阵营里来了。
董老先生和王大虎听说蜡皮上的黑色颗粒就是伏火之丹,一齐瞪圆了眼睛。
“胡说!”常大夫脸涨得通红,“什么‘失魂症’,什么‘伏火之丹’,简直是一派胡言!”他重重一拍桌子,喝道:“你们叫我来,原来是拿我寻开心呐!”
房晋一看形势不对,突然转头冲郑海一瞪眼,大声斥责道:“小郑,有你这样的吗!也不问问两位老师,就敢给霍老师吃药,出了事你负的起责吗?嘿,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向常大夫认错!”
郑海一听,忙点头哈腰向常大夫赔不是,众人也跟着一个劲地说和。可常大夫根本不吃这一套,愤愤地命令小蒋马上收拾东西,即刻下山。说完,先自拂袖而去。
出现如此尴尬的局面,众人也觉无趣。可既然常大夫走了,也就很快把心思转移到霍子辉身上。老实巴交的小蒋悄悄地整理好药箱,悄没声地离开西屋。
董老先生小心地捧起桌上的蜡皮,不错眼珠地瞅了又瞅,半晌,才向郑海问道:“在哪找到的?”
“这个一时说不明白,”郑海苦笑道,“您快看看,那个小黑粒到底是不是伏火之丹?”
董老先生又看了半天,说道:“是不是伏火之丹我不敢说。不过,确实是粒药丸。”
“药丸?”郑海诧异地说,“不是说‘观堆塔顶觅神石’吗?我一直以为伏火之丹是块石头呢。”
董老先生想了想,说:“也许不矛盾。别看它是一粒药丸,里面说不定含有某种石头的成分。”
除了王大虎,众人都是一愣。“药丸里怎么会有石头?”房晋一忍不住插话问道。
王大虎连忙帮老师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古代一些药物里含有金石成分。比如我们现在常用的一味中药“朱砂”就是一种石头,另外还有像雄黄、芒硝、灶心土、禹余粮……”
众人对王大虎的解释听得个稀里糊涂,只是因为向来对伏火之丹有种神秘感,所以谁也没指望深究它的奥妙。
“不是一共三粒吗,怎么只剩一粒了?”袁方指着董老先生拿在手里的蜡封问郑海。
“给霍老师老师吃了两粒。”郑海理直气壮地说,“那么小不点的东西,我本想都给霍老师吃了。可又一想,还得留一粒让董老帮着鉴定一下。”
“傻小子!”董老先生很严厉地对郑海说道,“药丸的药力可不是看个头大小。有的药丸很小但药力极强。而且往往正是因为有些药的效力太强,所以每一单粒才被做得很小。――唉,你也太莽撞了!”
听董老先生这么一说,郑海可发毛了。他一心只想救霍老师,哪考虑过这种问题?
看着郑海心慌意乱的样子,其他人也都害怕起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蜡皮上仅存的一粒黑色颗粒。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一粒灵丹妙药呢,还是一粒超强的毒药?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突然间,一声长长的吐气声打破了刚刚出现的静默。
众人全都骇然。
――霍老师醒了!
“霍老师。”郑海俯向床头,大声呼唤。他看到老师煞白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血色。
随着一阵轻咳,霍子辉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