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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听得频频点头,而围观的武林豪杰们更是高声叫好,声浪一阵赛过一阵。孔龙自然知道这是皇族的拉拢手段之一,说是监督也对,说皇上宠信也可,说两种都有,也未尝不可。
王知州听陈迁滔滔不绝地论说,似乎说得还就那么回事,自己嘴笨舌拙,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驳斥,不由得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你……你行!陈迁,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继续下去,哼!切莫被本官抓住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时候。”
陈迁心下一惊,竟也有点后怕起来,他对王贺楼王大人的来历可是一清二楚,仗着后台硬,从一个不学无术的乡绅一路绿灯,几年间就做上了边关重地——襄州的一把手,他那堂兄在朝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真宗皇帝面前可是个炙手可热的宠臣,真要是得罪了他,捏死自己比捏死只蚂蚁都容易,但若自己这次能破解此案,第一可以让王贺楼找不到弹劾自己的理由,其次,还因自己为他报了仇而略有感激,虽不至于当面谢恩,却也不会背地里说自己坏话。 当下一拱手,笑道:“悉听尊便,但请王大人看下官如何找出杀害令千金凶手的。”
王知州嘴角撇了撇,不再多言,他倒是真想看看这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如何抓住元凶。
陈迁笑容可掬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走下监斩台,度到广场中央,突然提高声音说道:“诸位乡亲父老,江湖朋友,本官昨日曾命官差办了一件事,嘿嘿,不错!刚才已经有人说出,那就是让全城成年男丁在白纸上按下掌印,并署上本人姓名,这名字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个名字,我们就能识别那块掌印是属于何人所有。诸位是否知道本官这般做法的用意何在?”
围观者交头接耳,俱都猜疑不定,顿时广场上又“嗡嗡”响成一片,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明。
陈迁察言观色了片刻,知道不会有人理解,又继续道:“下面,我将当着各位的面做个试验,试验结束后,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了。”
就见他一拍手,从后台走出一拨官差,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些小物件,有白纸、印泥、红胭脂、软毛刷、铁粉罐、火石、油灯和一面浸润均匀糖浆的白纸等。一个官差搬来一个桌案,将小物件依次摆好。
众人愕然地看着广场中央的陈迁指挥着手下摆设些奇怪的东西,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立时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
陈迁抬起头,向一位围观者问道:“这个试验需要有人协助,那位老伯可否过来帮个忙?”
此老者正是灵山老叟翁煌,他本和公孙玲珑等四人在远处观看严浩师徒的好戏,却发现这个陈大人居然相信了孔龙的辩解,听那语气似乎要证实孔龙的无辜,便再也坐不住,与几个晚辈也挤进里面细细观察,却不曾想到被父母官拉上去做试验,使他始料未及,但看着严浩等人和徒弟们都看着自己,想来仅是个试验,又不是上断头台,便微笑着走到广场中央,颇有一派宗师的味道。
陈迁得严浩传音,就点了这个貌似仙风道骨的老者上来,拱手问道:“请问老伯贵姓?”
翁煌回礼笑道:“老夫免贵姓翁,单名煌字。”
围观人群里有不少江湖豪杰,闻听翁煌俩字,也是很惊奇,低声道:“哦,莫非就是灵山派掌门,号称灵山老叟的翁煌?”
陈迁对翁煌也略有耳闻,笑道:“原来老伯是灵山掌门翁老前辈,本官失敬失敬!”
翁煌一张老脸立时开了朵花,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倒是大人别出心裁的断案令我等耳目一新啊!”
陈迁谦虚道:“那里那里,本官偶得此断案之法,倒叫诸位看笑啦。如果翁前辈做好准备,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翁煌看了看桌案上的物事,微一点头道:“可以。”
陈迁点头示意手下将油灯点燃,将铁片盖在灯罩上方,小心地捧起糖浆白纸,将糖浆面朝上,待铁片受热将白纸上凝固糖浆稍熔,便将其取下固定在桌案上,对翁煌道:“翁掌门,你伸出手掌紧按在白纸上,直到感觉白纸冷却方始抬手。”
翁煌按其意思走上前,在白纸上深深按了下去,感觉有些粘手,片刻之后,他感觉白纸凉下来,而白纸变得僵硬,遂撤开手掌,看到那上面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心道:“嘿嘿,这个糊涂官,还在玩昨天的把戏,只是将红色印泥换成了粘性白纸罢了。”
陈迁看了看掌印,感觉十分满意,笑道:“有劳翁掌门。”
翁煌淡淡地道:“举手之劳,何足道哉。草民可否退下?”
陈迁摆摆手道:“再请翁掌门稍待片刻,看本官做完试验再说。”
翁煌无奈,只好负手看着陈迁摆弄那张印了掌纹的白纸。
陈迁按照孔龙教授的步骤,先将白纸表面凸出的糖沫刮去,再用软毛刷将纹印里的粉末清理掉,然后将另一张很薄的软白纸贴在上面,轻轻用力压紧,而后用软毛刷沾些胭脂,轻弹少许在掌纹上面的白纸上,接着用软毛刷杆轻轻压几遍,待红色纹痕完整清晰显露时,才将多余的胭脂扫去,而那张白纸上则呈现出一个纹理清晰的红掌印。
在陈迁埋头拓扑翁煌的掌印时,就有不少人引颈眺望,只恨自己脖子生得太短,但不知不觉中却也向中央跨了几步,此刻,见陈迁从刚才那张白纸上拓下一个鲜红掌印,均觉得神奇,不时有人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就连王贺楼也让下手抬着太师椅走到近前,被陈迁刚才一幕所吸引,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现在却只有好奇了。
陈迁满意地直起身来,又一拍手,一个官差捧着一叠纸张走了过来,将其放在桌案上,然后将其余物件收起。
围观者包括翁煌和王贺楼都被陈迁神秘莫测的手法攫住双眼,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眼神里依旧是迷惑不解。
陈迁翻了几页,突然对翁煌招手道:“翁掌门,你且再靠近一点,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昨天留下的掌印?”
翁煌疑惑地走上前,一眼便看到一个鲜红的掌印下,明明白白地写着“翁煌”两字,而那两个字迹也确是自己昨天留下的签名笔迹,大吃一惊,道:“不错!这个掌印和名字均为草民所有。”
陈迁又问道:“你可看仔细了?这的确是你昨日所按和所写的吗?”
翁煌自信地点了点头,中肯地说道:“的确是草民所做。”
陈迁笑道:“如此甚好!再请翁掌门看看刚才这个拓扑下来掌印与昨日按下的掌印有无不同?”
翁煌将两张印有掌纹的白纸仔细看了又看,发自内心地叹道:“这两个掌纹十分肖像,即使略有不同,也是因为一个是胭脂,颜色较为浅淡,而一个是印泥,又颇为深艳,但却仍能看出,这两个掌印出自一人之手,陈大人真乃神人也!居然可以将他处的掌印拓下来,令我等叹为观止。”
陈迁似乎尚不满意,又叫了几人过来辨认,皆同声认定是一人所为,后又将两张掌印拿到围观者前面,依次让他们观摩辨认,十有八九看到的人都赞同两者极为相似,这才走回广场中央,举手令人群停止骚动,提高嗓门问道:“诸位刚才都已经看到,如果一个人的掌印或指印触摸或是抓握某种东西后,会在其表面留下掌印或指印,只是根据不同物事,留下的印痕也有清晰或模糊。若手上劲道越大,那么他在某物表面留下的印痕也越清晰可辩。”
王贺楼冷嘲热讽道:“却不知道陈大人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有何用处?”
陈迁并不介怀,继续说道:“同样可言,如果一个学武之人奸杀一名女子,并且还捏碎了其咽喉,在其脖子和身体上必定会留下掌印和指印痕迹,尤其是在脖子上留下的指印更是清晰,如果我们再将这些掌印和指纹拓扑下来,与刚才一样显色出来,诸位以为能不能作为是凶犯所留证物呢?”
围观者刚才都已经亲眼目睹了陈迁将留下的掌印及指纹拓下来的试验,对此深信不已,齐声高呼:“当然可以,陈大人英明,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饶是翁煌城府深沉,老奸巨滑,但闻听此言后,脸色还是巨变,他现在似乎明白,陈迁的试验其实是有目的的,那个目的显然就是找出奸杀王小姐的真正凶手。
陈迁回头喝道:“将证物呈上来。”
一差人捧着一个金属匣,疾步跑了过来,将匣子呈递给陈迁。而陈迁打开匣子,取出几张白纸,其上也印有数个纹理清晰的掌印或指印。
“诸位请看,这几张白纸上的纹印乃是从受害人王小姐身体上获取,本官命人拓扑下来,而这几张是最清晰完整。”陈迁一边捧着几张白纸让几名大家推荐的德高望重之辈观摩,一边说道:“这一张上的指纹就是脖子上那道致命伤痕,这一张掌印乃在后背肩胛处,这四张却是手腕和脚脖子上的指纹印。”
待几人看完后,陈迁又将那厚厚一叠白纸打开,指着两个掌印和指纹对他们说道:“几位且再来看看这两张纹印,对照着仔细辨认,然后请几位向诸位乡亲父老说明。”
这几人受宠若惊,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辨识,一会看看这张,一会有揣摩那张,约莫一柱香后,他们惊异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些拓下的指纹掌印虽没有整只手按的痕印完整,但从指头上的纹印和掌间的痕印来看,却有着惊人的相似,而其他人的却与之差别极大,也就是说,这两张白纸上的掌印与受害者身上拓下来的是出于相同的两人之手。哦,天哪!换句话说,在这上面按下掌印的人就是杀人凶手!”
这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将围观的万余人全震惊得瞠目结舌,许久,才有一个人轻轻地嘟囔道:“如此说来,抓住按下这两个掌印的人,此案就真相大白啦!太匪夷所思了!”
陈迁要不是早知道内情,恐怕现在眼珠子都瞪得掉下来,当下说道:“不错!这就是为什么本官于昨日凌晨封锁城门的原因,现在城门已经再次开放,各位估计也猜到罪犯已经落网了吧。”
这一波接一波的震惊,使得男女老幼、江湖豪客们无不惊呼神奇,直吵得沸沸扬扬,声震云霄。
陈迁此刻可是春风得意,命令手下将桌案撤走,迈着悠闲的步伐又回到监斩台上坐定,气闲意定地喝道:“来人啊!将犯人押上来!”
不多久,四名官差押解着两名面如死灰的犯人走了上来。此两人正是那晚将王小姐尸体送回来的跳涧神虎董亚奎和腾岳银狼林辉,而在白纸上的掌印下却留的是王五和赵六,妄图以假名混淆视听,却仍然难逃法网。
在铁的证据下,跳涧神虎董亚奎和腾岳银狼林辉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当陈迁追问同伙及其幕后主使之人时,两人始终闭口不言,因天色已晚,只好将他们打入死牢,严加看管,而孔龙则被当堂无罪释放,陈迁还专门向其赔礼,在襄阳城最大的酒楼宴请严浩师徒四人。
这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等陈迁晕晕呼呼地回到衙门时,突然牢头惊慌失色地跑来,大呼道:“不好啦,陈大人,两名案犯服毒自杀了!”
上卷二 回归千年前之中原争雄 第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三)
翌日清晨,严浩四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