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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派人扣留小马,保护邓玉,也是职业习惯使然。多年的警察生涯,把他磨练成一个多心多疑的人,特别是在办案当中,必须面面俱到。他坚持的原则是:宁可错疑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因此,哪怕是一丝丝风吹草动,他都会倍加警惕,格外小心,多多防范,何况是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枪击事件。为什么会有人要对他和刘裕民下如此狠手呢?第六感觉告诉他,这枪击事件肯定不是偶然的误撞误打。罪犯是有目的,必定有内奸向案犯通报了他和刘裕民的行踪,说不定还泄露了电话录音的内容,才引来了枪击。那么这内奸是谁呢?小马知道录音内容,又亲眼看到他和刘裕民一道出门,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无疑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很有必要将其扣留。当然,如果枪击仅仅是因为内奸向案犯通报了他们的行踪而引起,那么牵涉的范围还有限,罪犯的主要目的是谋杀刘裕民。而且毫无疑问的是,这帮罪犯就是107案的凶手或者他们的同伙。万一是枪击因为那段电话录音内容被泄漏而引起呢?那么这帮案犯的目的就不仅仅在于消灭刘裕民了,他们急于要消灭每一个知道李素珍谋杀案内情的人,必定还会对另一个知情者邓玉采取行动,说不定这行动在截杀他和刘裕民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还有李武,也是那帮躲在黑暗中的坏蛋要消灭的对象,甚至于去抓拿李武的张文和他的同伴也会受到同样的威胁。
想到这些,王军朝刘裕民大喊道:“停车,赶紧停车。”
刘裕民已经被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吓懵了,灵魂出窍,失去了知觉。根本就不理会王军的话,死死的踩着油门不放。车子飞速行驶,好在此时正是晚上,街上车辆稀少,要不然非出车祸不可。王军连叫几声,刘裕民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紧紧的踩住了刹车,伏在方向盘上喘息不止。
王军爬过去,在刘裕民的身上拍了几下,大声说道:“老刘,你赶紧给邓玉打电话,提醒她加强自我保护,最好躲在家里,等待警方的来人。”
王军连说几遍,刘裕民总算听明白了,便拿出手机拨打邓玉的电话。此时的刘裕民,还没有完全从极度的恐惧中醒过神来。浑身抖抖簌簌,双手不停的颤抖,连手机也拿不稳;说起话来也是哆哆嗦嗦的吐词不清。他还没来得及打完电话,那手机掉下去了,然后又伏在方向盘上喘息着哭了起来。看到刘裕民是这个样子,王军叹了一口气,替下他,把车开回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后,两人相互搀扶着从车上下来。在场的警察看见这两个血淋林的人,一个个深感震骇。刘裕民的脚才踩到地上,就倒下去休克了。王军也跌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叫人赶紧把刘裕民送往医院急救。朱亮劝他跟刘裕民一同上医院,王军不肯,他气得咬牙切齿,捂着自己那几个血流不止的伤口,指着躺在地上的刘裕向众人大叫道:
“你们看看吧,杀人已经杀到刘市长和我的头上来了,今天要不是老天爷保佑,我们两个人早就命归黄泉了。犯罪份子嚣张到这个程度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军吼完了这几句,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休克过去了。几个警察把他抬上车,送到了医院。
再说周汉良接到王军的电话后,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感事态严峻,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的赶往公安局,一路上连下几道命令:一:市公安局,各分局,派出所的全体人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各交通路口盘查所有过往车辆,特别要注意越野车,防止受伤的案犯外逃。L市周围各县区公安干警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动,盘查过往车辆,围堵试图外逃的案犯。同时报告省公安厅,请求各周边地市协助围堵。二:派出一批人马到各个医院诊所查找,以期发现受伤求诊的枪击案犯。三:由朱亮带队去枪击现场调查取证。四:即刻派可靠人员去医院保卫刘裕民和王军的安全。周汉良同时报请市委市政府,抽调武警协同作战。同时,他也立即赶往案发现场。
一时间,L市如临大敌,只看见一辆辆警车在各大街小巷里来回奔驰,进行拉网式的搜查,寻找枪击案犯。尖锐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L市夜空,天地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而又恐怖的气氛。每个路口都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武警,所有过往的车辆都要接受检查。交警大队也加入了战斗,他们严密的注视着出现在各个交通监视器上的每一辆越野车,向外面发出指令信号。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一队队警察分头走进了L市的每一家医院诊所,查访受伤的枪击案犯,连那些已经关门停业的诊所也被敲开了门,接受调查。
刘裕民和王军先后被送进了L市人民医院。院方受到关照,马上腾出了几套老干病房作为特殊病室,并成立一个医疗小组,安排两位伤者接受治疗。四个武警过来负责他们的安全保卫工作。周汉良作出规定,除家属以外,任何人非经周汉良允许和病人愿意,不得进入特殊病房。
人民医院院长也接受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任务,由他亲自负责刘王两位伤病员的药品和治疗安全,如有差错,唯他是问。院长小心谨慎的挑选出一班医护人员,组成一支特殊医疗队,专门负责这两位病人的抢救治疗。他也守在病房里,仔细审核每一张处方,亲自监督护士配药,打针,输液,免得万一有人从中暗施毒手。
晚上九点半前后,周汉良来到了案发现场。此时,朱亮带领的刑侦支队正在大桥上调查取证。他们采到了罪犯留下的脚印和血迹,越野车的轮胎印,以及桥面上遗留下来的所有弹壳。警犬在现场闻过血迹的气味后,带着刑警顺着桥面走下去,经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后,来到了江堤上。
江堤的两边各摆着一排长达几十米的夜宵摊,是时食客众多,生意兴隆,空气中充满了油烟味,酒菜味,汗臭味。警犬在这里闻了一阵后,就团团乱转,不知所措了。周汉良只得好吩咐兵分两路,朱亮带一队人往上游走,他自己带一队人往下游走。
周汉良带着这班人马走过夜市摊后,又转过了一个很大的弯。立时,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大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当他们走到一片柳树林边上时,便看见树丛中有一团熊熊大火正在燃烧,烟气中还混杂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周汉良长往地下一照,发现了两道越野车轮印。他叫声不好,带着人马冲进树林,率先折下一根柳树枝就去扑火。其他人纷纷效仿,大家一齐发力,终于扑灭了那团大火。
火光熄灭后,出现了一辆烧得面目全非的越野车,车里还有两具已经不成人形的黑糊糊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身边摆放着一支烧黑了的手枪。
周汉良看罢摇头痛惜,又被罪犯毁尸灭迹了,看来,枪击案的线索所余无几了。他嘱咐刑警们在纵火现场仔细查找,绝不能放过纵火犯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然后通知法医到现场尸检。
刑警们在柳树林中仔细寻找,除了采到一些大小不一的脚印和车轮印外,别无所有。法医过来后,面对两具已经烧焦变形的尸体,只好把它们运了回去检验。
在各交通路口盘查的人马继续严密检查每一台过往车辆和所有的行人,到医院诊所查访的警察也继续行动。
从现场回到公安局后,周汉良会同办案干警,召开了一个短会,分析枪击案案情。他认为:参与枪击案的罪犯应该在两个人以上,案犯乘坐的越野车上至少还配备了一个驾驶员,甚至还有其他不曾露面的案犯。逃离现场后,驾驶员或者还有其他不曾露面的案犯一起将已经受伤的那两个枪击案犯杀人灭口,然后把车子驶进这片柳树林,纵火后逃离现场。以期达到毁尸灭迹,斩断线索之目的。既然车上还另有他人,就不能肯定这一个或几个他人没有遭受到王军的枪击。因此,继续在路口盘查过往车辆和可疑行人是必要的,一旦受伤的案犯试图转移到异地寻求治疗,正好将其截获。在各医院和诊所严密查访也是必要的,决不能让犯罪分子找到安全的治疗场所。破案工作千头万绪,各种线索鱼龙混杂,真假难辨,有如一团乱麻,有时候确实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必须多多小心,仔细辨别。因此只能是宁愿多走一千里,不可疏忽一厘米。
就在L市公安局追查案犯的同时,省公安厅重案组的同志得到L市公安局的报告后,迅速行动起来。在省厅的部署下,周围各市州县公安系统迅速在进出L市的各交通路口设下了重重关卡,严密盘查每一台过往车辆,并在当地的医院诊所中明查暗访,加入了协助追查受伤的枪击案犯的行列。
枪击案发生一个多小时后,市委市政府的负责同志先后获悉了这一情况。他们不敢耽搁片刻,迅速召集各路人马,在市政府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周汉良作为公安局负责人,自然不能缺席,他与办公室主任刘新一道驱车赶往市政府。说实话,周汉良不大想去参加会。他知道,这样的会议对破案毫无益处。那些深居简出的官员们根本就不知道案情,但他们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在会上胡说八道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这就是他们的所谓的指示,这一切不过是徒然的耽误他一些宝贵的办案时间
会议由胡高主持,出席会议的主要领导还有市委副书记袁若,政法委书记殷奘,副市长李一鸣,以及人大,政协这两大家的一把手,和若干名秘书长,另有法院,检察院的负责同志。
袁若是市委副书记,同时担任纪委书记,目前正负责主持市委的日常工作。他现年五十四岁,也是一个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官老爷样。他在L市纪委工作了十来个年头。说实话,他是一个典型的软体动物,从来没有自己的主张,也从不表达自己的看法,一切随大流,跟风头。他办事颟顸,踢皮球,推责任是他的拿手绝活。他在纪委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主动去查办过任何一个不法官员。对于纷至沓来的检举信,他也只是看看而已,看过之后便转发给被检举当事人所在单位的纪检部门或者直接转发给当事人,然后不闻不问。正因为这样,他博得了不法官员的交口称赞,同时也博得了瞎子和聋子的美誉。
此时的袁若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拿着一纸讲稿,勉强睁着那双惺忪睡眼,逐字逐句的念着讲稿上的文字。这些文字对发生的枪击案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和关注,对刘裕民和受伤民警表示了亲切的关怀和慰问,对公安局刑警能尽快破案寄予了殷切的期望,此外别无他话。用周汉良发自内心的一句话来评价,就是一堆废话。
政法书记殷奘四十来岁,律师出身。他是一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人,身上的西装一尘不染,脚上的皮鞋锃亮发光。他的头发偏分,根根梳得一丝不紊。他生着一个长圆形的脸面,额门宽广,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色近视镜,镜片后是一双沉思凝静的眼睛。他的嘴唇很薄,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无形中给人一种亲切之感。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没有一丝发福的迹象,他坐的时候坐得笔挺,站的时候站的笔直,看上去就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浑身上下撒发着一股浓